鬱華錚吃過了飯,拿起一本書來看著。午後的陽光灑在她的發上,肩上。暖洋洋的,很是舒服。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耳邊細細的聽著風聲。晒著暖陽,享受起日光浴來。
門口一陣細細碎碎的聲音,鬱華錚皺了皺眉頭,她不喜歡自己正在享受的時候有人打擾。不耐的睜開眼眸,便看見柳兒抱著一摞書從外面進來。
“小姐,這是府裡所有的醫書,您看看有沒有您需要的。”柳兒仰著一張臉,看著坐在門口平臺上的鬱華錚。自從知道小姐身上有蠱毒之後,她就去府裡的書房找來了這些,希望能多小姐有用處。
看著柳兒真誠的小臉,鬱華錚心裡有一絲動容。這丫頭吃過飯便不見了人影,原來是去做這個。
“放進去吧,我會看的。”鬱華錚聲音不自覺的輕了很多。
柳兒應聲進去,而後又出來說道:“小姐,屈恆太子在大廳和老爺一起用膳呢。”柳兒將剛剛看到的事情告訴鬱華錚。
“哦?”鬱華錚輕笑一聲說道:“果然臉皮夠厚,這麼快就自己醒了。”
柳兒也輕笑一聲,從來不知道屈恆太子這麼執著,說道:“屈恆太子如今和老爺要好的很,柳兒看著都覺得奇怪呢。估計是想跟老爺套好關係,以便得到小姐的青睞。”
鬱華錚抬起眸子,淡淡的看了柳兒一眼,而後說道:“小丫頭,不準亂猜。小心屈恆聽了去,也來跟你套近乎。”
柳兒臉上一紅,登時低下了頭喃喃的道:“柳兒再也不敢了。”
鬱華錚眼露揶揄,說了句:“下去吧,我在這裡晒會太陽,別來打擾我。”突然間就想這麼靜靜的待著,不受任何打擾。心裡平靜的很。眼神不自覺的望向了那個大廳,嘴角輕扯一個弧度。也好,讓他去煩她爹,這樣她就可以清靜一下了。
傍晚,風有些涼,鬱華錚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就在這破舊的小院子裡,竟然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身上多了一件毯子,恐怕是柳兒給她加的。她起身想走兩邊,可惜因為躺著的姿勢不好,渾身痠痛不已,剛剛起來便跌坐在椅子上。
她輕輕的揉著麻痺的雙腿,眼神看向了外面。突然身後不知道何時出現一雙手,慢慢的柔柔的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鬱華錚一凜,眸色頓時一緊。想都沒想便以手化掌,剛想劈出去。便聽後面的人說道:“錚兒,是我。”
鬱華錚聽這聲音自然知道是屈恆,但是手上的風勁未停,依然向著他的面門而去。
屈恆不得不放開她的肩膀,衣袖一甩,寬厚的大掌不知道何時竟然將她小小的手掌收在了裡面。四手相握,似是戀人情動時的糾纏。
兩雙手一大一小,就這麼交握著。鬱華錚臉上頓時一黑,奮力收回自己的手,開口罵道:“混蛋,下流。”
這男人到底是什麼時候來的,她竟然一點也沒察覺出來。以她的**,除非他可以掩蓋氣息,才可以瞞得過自己。想到這,鬱華錚的臉色更加暗沉,這男人太過深不可測,讓她內心惴惴不安。
屈恆一臉受傷的看著她:“錚兒,真是冤枉,你睡覺睡到現在,我看見天色漸晚,好心為你蓋了毯子。你起身站立不住,想必是睡姿不好,身體有些發麻,我又好心為你按摩。結果你不感激也就算了,竟然還打我,如今打不到,又來罵。當真是做了好事沒討好。”他誇張的吸了吸鼻子,可憐兮兮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鬱華錚一怔,這才知道那條毯子是他給蓋的。她不僅沒有覺得愧疚,反而罵的更歡說道:“竟然在我睡覺的時候過來,不是下流是什麼。堂堂西疆國的太子,也不怕被人笑話。”其實她心裡更氣的是,這男人武功如此之高,當真是少見,如果他要是她的敵人,那麼剛剛恐怕自己在睡夢中便被他殺了。
“試問天下誰人敢取笑本太子。”屈恆突然牛氣沖沖的說道:“哪個不想活的,敢笑話試試
看書,網科幻kanshu”。兩個刺客依然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鬱華錚嘴角一勾,說道:“他們倒是睡的安穩,倒讓咱們屈恆太子殿下勞心勞力的來回檢視。”
屈恆一怔,說道:“沒辦法,誰叫他們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錚兒你呢。我自然要親力親為,替你出這口氣。”
“哦?”鬱華錚說道:“既然屈恆太子如此厚愛,那便讓你審問兩個人吧。”
“好啊,我也正想替你好好出這口氣。”他開始摩拳擦掌,大有磨刀霍霍向牛羊的意味。
“要想出氣,怎麼也得先將這二人弄醒啊。不然這麼昏死著,你就是殺了他,他也沒知覺。”她開口提議。
屈恆點了點頭道:“這還不簡單。”
隨後他單手放在伸出兩根手指放在嘴邊,口裡默默的念著不知名的咒語。不一會,一個黑色的蟲子不知道從哪裡爬了出來。
鬱華錚看見那通體發黑的蟲子差點沒跳起來。她從小便刀不怕劍不怕,只怕這麼莫名其妙的蟲子。恐怕這是她身上唯一像女人的弱點吧。
雖然害怕,但是在屈恆面前,她依然咬牙看著那黑色的蟲子慢慢的爬進了刺客的脖頸中,進去一小會兒,那刺客激靈了一下。隨後那蟲子便爬了出來,又鑽進另一個人的脖頸,那刺客同樣激靈了一下。蟲子又爬了出來,最後消失在角落裡。
屈恆停止了咒語,抬眼看了看二人,又看了看鬱華錚,見她臉色鐵青輕笑道:“原來,你果然怕蟲子。”
鬱華錚抬眼看他,眼睛差點沒瞪出來。這男人就是這麼讓人討厭。
屈恆止了笑意,轉過頭看著兩名刺客,眼神瞬間寒到了極點。就連在旁邊的鬱華錚都能感覺到那股冷。
就見那二人果然幽幽轉醒,睜開眼睛看向四周之後,便露出了驚恐的目光。不過到底是訓練有素的人,即使知道自己被捕,也鎮定的面對一切。
“說,誰派你們來的。”屈恆語氣冷若冰霜,開口問道。雖然密室裡髒亂不堪,但是他一身白衣錦袍,站在那裡,像是睥睨天下的姿態,榮華貴氣,與生俱來的王者風範。
那二人瑟縮了一下,依然沒有開口。很有默契的閉上了眼睛,不再看他。
屈恆眼眸一皺,嘴裡唸唸有詞,剛剛消失的小蟲子立即爬了出來。那二人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臉色登時大變。驚恐的看著眼前的蟲子,一步一步往後面挪著。
鬱華錚看著眼前的一切,她以前就知道蠱術厲害,可是卻不知道原來讓人這麼害怕。她一言不發,看著小蟲子慢慢的往二人身上爬去。
兩個人伸手去拍那蟲子,卻怎麼也拍不死,且拍不掉。那蟲子似是長在身上一樣,又似是鑽石一樣堅硬。
蟲子聽著咒語,停了下來,屈恆寒聲問道:“你二人說是不說。不說的話,就嚐嚐本太子的噬心蠱。這可是本太子新研製的東西,只需這一口下去,我保你二人每日受剜骨剃肉之苦。這絕對是時間最痛苦的酷刑,而且會讓你們堅持活夠百日才會死去。”
那二人一聽本來慘白的臉色如今更是沒有一點血色,喉嚨發不出一點聲音。顫抖著看著那隻黑色的蟲子。
“怎麼,覺得我在危言聳聽?”見他們還不說話,屈恆問道。
二人一聽趕緊搖頭。其中一個刺客開口說道:“屈恆太子,我們只是受人之託,殺這位姑娘不是我們的本意。”
鬱華錚眼眸微眯,還真是要殺她。
“受何人所託?”屈恆繼續問道。
“這個,我們也不知道啊。他們向來和我們只是飛鴿傳書聯絡,只有人家聯絡我們,我們根本不知道怎麼找到他們。”
“是啊,屈恆太子,我們兄弟二人是真的不知道啊。都怪我們貪財,所以才接了這個,您就大人大量,放了我們吧。”
屈恆眉心緊皺,問道:“他們出價多少。”
二人對視一眼,小聲道:“十萬兩。”
“十萬兩?”十萬兩雖然不少,但是十萬兩就能請到江湖上有名的水裡飛兄弟?
二人低頭沉默不語,最後說道:“十萬兩黃金。”
十萬兩黃金?鬱華錚和屈恆同時一怔,好大的手筆。
鬱華錚嘴角一抿,看來她的命還挺值錢的。只是她還不知道自己得罪的是哪尊大佛。
屈恆臉色凝重,斂下了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半晌說道:“你們都是在哪裡接到飛鴿傳書的?”
“城門外。”二人齊齊回道。
屈恆點了點頭,心下一沉,眸色俱凝。嘴裡的咒語又開始唸了出來。
二人一看蟲子繼續往上爬來,立即大聲喊道:“屈恆太子,我們說道都是真的啊。您就饒了我們吧,我明年說的真的是真的。”
鬱華錚冷眼看著這一切,心裡突然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既沒有開口說什麼,也沒有動。只是一直看著兩個人哀求的臉,一動不動。
蟲子終於到了二人的心脈穴,明明手腳都沒有被綁住,可就是無能為力。只能看著那蟲子慢慢的將牙齒咬進他們的肉裡。
二人頓時死了過去,身體不停地抽搐。
屈恆回過神來,想著密室的入口喊了一句:“凌風可在?”
片刻,凌風飛身而落,依舊是一襲黑衣。跪地道:“屬下參見太子殿下,見過鬱小姐。”
“起來,將他們二人放到城門上去。也好讓那些人警醒警醒。”他反手而立,一派王者氣概。
凌風應聲後,依然是一手一個,提起二人,還不費力的飛身出去。
屈恆轉身看著鬱華錚,說道:“錚兒,你以後要小心,知道嗎?”他眼眸中的擔憂毫不掩飾,那灼熱的目光似是要將她燒穿。
鬱華錚看著他的眼眸,突然覺得心口一熱,呼吸有點不暢,轉身便走出了密室。屈恆跟在身後也出了密室。
此時天色已經很黑,雖不是墨染一般,也是伸手微微見到五指。二人一前一後,在鬱府的鵝卵石路上走著。
鬱府前面的幾個院子裡,燈火通明,如今已經是晚膳時間,想必大家都在用膳了吧。天邊的夜幕裡出現了幾顆星子,像是某人璀璨的眼眸一般。四周靜靜的,只聽到鞋子踏在鵝卵石路上的聲音
二人誰也沒有開口破壞這份寧靜,直到前面的一陣腳步聲傳來。
本文由看書網小說(kanshu.)原創首發,閱讀最新章節請搜尋“看書網”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