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寧望著銅鏡裡的自己再次嘆了口氣。她真是不明白這個身體以前的主人到底品位是有多差,蓬鬆而滾圓的髮髻讓她看起來起碼像老了十歲的婆子,濃妝豔抹的臉蛋似是把所有胭脂水粉都糊在臉上。最讓她難以接受的是左邊鬢間那朵不知道多麼鮮豔的大紅花。
伸手拿下那朵看起來嬌豔欲滴的花朵,藍寧回想著這具身體給她的記憶。這是一個歷史上從來沒有聽說過的王朝,大禹國。與大禹國比鄰的還有藍域國和西疆國。這具身體以前的主人名叫鬱華錚,是大禹國第一王爺季平原的第十二房小妾。是一個被長工調戲,名節看的比生命還重要的笨女人。殊不知,她嫁進王府三年,平原王連一個正眼都沒看過她,一根手指頭都沒有碰過她。她卻為了平原王的名聲懸樑自盡了。
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淤痕,藍寧,哦不,藍寧已經死了,現在是鬱華錚,她皺了皺眉。也不知道這痕跡什麼時候能退,她可是有名的愛美之人。
古銅色的雕花木門被開啟,一個小丫鬟打扮的女孩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看到坐著的鬱華錚先是驚訝了一下,隨即放下銅盆狂喜著奔了過來,“十二夫人,您醒了,太好了。”眼角的淚水立即流出來,喜極而泣。
“十二夫人?”鬱華錚皺眉聽著這個稱呼,“你才二呢?”做小偷最忌諱的就是犯二,不然早就被國際刑警緝捕不知吃了幾年的牢飯了。
小丫鬟愣了愣,小心翼翼的問著:“十二夫人,您......”
“跟你說了,別叫我十二,我討厭十二,更討厭二。”鬱華錚心情本就不好,任誰被未婚夫從後背打一槍都高興不起來。她翻著白眼看了看身後猛掉眼淚的小丫頭,這都是以前這身體的主人逼迫別人這麼叫她的,誰叫她愛慘了自己夫婿平原王呢。當年為了能嫁給平原王做小妾,可是又自殺又跪求的,別提多轟動。鬱華錚再次開口:“叫我小姐,和以前在家裡一樣。”這是她的陪嫁丫頭柳兒,她記得。
“是,小姐。”柳兒抽泣著應了一聲。
鬱華錚伸手撈出
看>書*網言情kanshu[,她每每受到那十一個女人的“特殊照顧”,她清冷的眸子染上了一抹狠厲。
用力的擦著血紅的脣,鬱華錚整理著她的思緒,前世今生,她似乎活的都很慘。為什麼她要做弱者,為何她不能做那個把別人踩在腳下的人。死過兩次的她難道還看不清楚嗎?上一世臨終前的誓言依然在她腦海中迴盪著,她不要做被負的那一個,要負,也是她負別人。從此之後,她便是不一樣的鬱華錚。
似是下定決心一樣,她再次用力的抹下最後一點粉黛,一張清冷絕美的臉蛋映在了銅鏡裡。眉不畫而黛,脣不點而朱,香腮玉雪,膚如凝脂,吹彈可破,並沒有因為這重重的胭脂而損傷分毫。
“哇”柳兒看著銅鏡中的可人兒感嘆了一聲,“小姐,原來你這麼美啊。”像是從來也沒見過鬱華錚一樣,不可思議的緊盯著。這就是平原王府出了名的醜十二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從小到大,小姐都是一副塗滿胭脂水粉的臉,根本沒有以清水容貌示過人,害的她也一直以為小姐也是個醜女。
門外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鬱華錚警惕的看了一眼。以她多年的神偷經驗可以察覺出是兩個女人,一前一後。
房門被推開,果不其然,十夫人大刺刺的走了進來,腰身一扭一擺,身後跟著她的婢女。進了門看到鬱華錚主僕坐在鏡前不屑的說道:“呦,你沒死啊?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見了閻王了呢。”初秋的午後仍然讓十夫人一臉油光,她拿著錦帕擦著臉。
鬱華錚對著鏡子燦然一笑,而後起身走近她兩步嬉笑著說道:“瞧姐姐說的,您排行老十還沒死,我這後面的怎麼敢先死呢。”
十夫人擦臉的手僵住剛要發火,抬頭看到鬱華錚清雅絕豔的小臉愣了一下問道:“你是誰?”基本上是條件發射的問出話來。
“瞧姐姐問的什麼問題,我是你的妹妹鬱華錚啊”打死她也不想說自己是十二。
十夫人瞪大了眼睛,伸手顫抖著指向她,“那個醜十二?你?”那個曾經因為貌醜而被她們奚落了三年的鬱華錚?是同一個人嗎?那不敢置信的樣子像極了看到一隻鬼。
鬱華錚壓著自己心裡的怒火,清冷的斂去臉上的笑,“你有意見?”說她醜,又叫她十二,看來今天要拿這個女人開刀了。
十夫人看了看鬱華錚,又看了看柳兒,再看了看鬱華錚,瞧見她脖子上的淤痕,這才相信眼前的美人真的是那個人看人厭的醜十二。原來她不塗胭脂水粉這麼美,說是天下第一美人也不為過,連她這個算是美人的女人看了都不由得讚歎,以前還真是瞎了眼了。不過以前能容她也是因為她醜,對自己沒有威脅,如今看來,倒是沒有留的需要了。
“鬱華錚,原來你本來面目這麼美。”十夫人眯著盡是殺意的眼眸,老謀深算的看著她,“這麼美的你,我又怎麼能留你呢。我會告訴王爺,你懸樑自盡救不回來了,你就安心的走吧。”話說完,她寬大的手袖裡突然出現一把小刀,刀光映著窗櫺射進來的日光熠熠生輝。
就在刀身即將要沒入鬱華錚的腰腹時,鬱華錚反手一抓,順著她的手勢直接刺進十夫人的大腿,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
“啊......”殺豬一樣的喊叫幾乎震破人的耳膜。鬱華錚皺著眉用小指剜了剜自己的耳朵,而後漫不經心的吹了吹,不雅的動作在她身上卻覺得渾然天成,一點沒有不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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