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虎口奪食”計劃
1914年11月，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德國忙於歐戰，無暇東顧，日本第一次侵佔青島，取代德國成為青島地區的殖民統治者，其勢力範圍承襲原膠澳租界條約規定的德佔境域。
神龍大隊在馮玉田的率領下於1917年8月13日趕赴濟南城，準備實行“虎穴奪食”計劃。三人一組的神龍隊員分批潛入濟南後，在一個廢棄的工廠大院裡集中。
“大隊長，這裡能住人嗎？為何不和以往一樣住在旅店裡？”新任第三中隊長是一個娃娃臉、小個子、敦實健壯的年輕人，他被靖**劉振華的部隊拉丁後開往盧氏作戰時被俘虜的。
在玉皇頂修築的軍事祕密基地裡這個不起眼的小夥子從沒有感到過勞累、寒冷，只要吃飽飯開山挖石一個人能敵其他人三個用。
兩個月後的一天晚上，俘虜裡一個連長忍受不了在石層裡鑽洞的體力勞動，鼓動部下準備趁大雪之夜搶奪武器、逃出盧氏。
小夥子趁著解手的機會把這個訊息告知防守值班的二排長，被俘虜的連長在行動時被擊斃，小夥子受到嘉獎。梁大勇親赴基地內視察工程進度時，被派到炊事班倒雜的小夥子在送飯時看到梁大勇。
“梁哥，是你嗎？”小夥子驚奇的看著威風的梁大勇，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梁大勇聽到喊聲，扭頭一看、連邁幾步走到小夥子面前：“石小涵，你怎麼在這裡？”
激動地流出眼淚的石小涵抱住梁大勇大聲的哭起來，梁大勇百般勸解，最後兩個人坐下來進行了長談。原來這個年輕人家住洛陽龍門，和梁大勇自由在少林寺一起練武、度過童年。後因家在洛陽城的生意，石小涵辭別夥伴一別八年之多。
“這個人我要了。”
祕密軍工廠警衛營長敬禮說道：“恕難從命，我接到的命令是任何人不準從這裡離開。”
梁大勇生氣的一拍桌子：“這是老子的師弟，誰的命令也不行！走！”
警衛營長一擺手，一個班的戰士舉起槍對準梁大勇和石小涵。梁大勇急怒之中就要拔槍，被石小涵死死抱住：“梁哥，我在這裡很好，大家對我照顧，吃穿住都很優待，自己人千萬別打起來。”
梁大勇冷靜下來也感覺自己處理不當，鬆開握住手槍的手說道：“給縣長髮報把這個情況反映一下不過分吧？”
營長鬆了一口氣，低聲對梁大勇說道：“我得到的是死命令，既然你說出來我就發個電報試試。”
柴永波接到電報，迴文說道：“人可以領走，梁大勇必須向警衛戰士道歉，並保證基地不會從石小涵口中洩露。”
拿得起、放得下的梁大勇為了自己的師弟，在一個個戰士面前敬禮、並且連說自己粗魯、干擾了戰士們的正常職責。
警衛營長說道：“你是我的老上級，你提出來我也有心讓你帶走他。可能老領導不知道，從這裡走失一個人只怕會給我們全營戰士帶來滅頂之災。”
梁大勇自責的說道：“是我考慮不周，今天下午我就趕往西安，親自把這件事彙報給縣長，實在對不起大家。”就這樣石小涵在軍校兩年，第四次挑選神龍隊員時被馮玉田一眼相中。他升任大隊長後把擔任小隊長的石小涵破格提拔為中隊長。
馮玉田聽著石小涵的話，正色的對全體成員說道：“這裡是日本租界，我們的行動是（虎口奪食），極其危險的。大家不要對以往的成功得意忘形，和小日本作戰我們這是第一次。不就是髒一點、沒有被窩裡舒服嘛，比起咱們在深山的魔鬼訓練好受得多。”
二中隊長姚廖輝說道：“小涵沒經過當然不知道，那時候他在洛陽享福呢。”
石小涵急急的說道：“我——嗨！我從小在嵩山上爬上爬下的，樹林裡不是沒鑽過。”“鑽樹林掏鳥蛋是不？再不然就是會情人？”
戰士們哈哈大笑，石小涵臉紅脖子粗的爭辯道：“那個時候我才十歲。”姚廖輝拍拍頭頂：“原來你還未發育成熟，我把這麼大的問題都忘掉了。該死！”隊員們笑的兩眼噙淚，馮玉田罵道：“淨jb胡扯，等任務完成每人都給你找個女的拴住。”
明清乃至民國時期，濰縣經濟繁榮，乾隆年間曾有“南蘇州，北濰縣”的說法，曾任職濰縣的鄭板橋更是留有“三更燈火不曾收,玉膾金齏滿市樓;雲外清歌花外笛,濰州原是小蘇州”的詩句，成為當時濰縣社會民生的絕佳寫照。
第一次在日本佔領區執行任務的馮玉田先拿濰縣開刀是有一定道理的，這裡成為京東古道的重要樞紐,商賈聚會,物資集散,堪稱膠東咽喉,工商重鎮,軍事要衝。
當他們分散進行踩點後決定拿下日本銀行，馮玉田取錢、存錢來回幾趟後在晚上的會議上說道：“事情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銀行保安措施嚴密，對面不遠處又是日本警衛部隊駐地。同志們，要想不驚動敵人把銀行拿下、運走全部鈔票，咱們得有一個完整的作戰方案。”
姚廖輝說道：“乾脆大白天進去一刀一個收拾完明著幹，這樣也許不會引起太大懷疑。”
“老姚，一旦有一絲動靜咱們不被日本兵包了餃子？要知道我們沒有長武器，更沒有汽車運送，揹著銀子跑是不是想的太天真了？”
石小涵說道：“我有個主意。挖地洞這方面我可是個高手，和石頭打過幾個月的交道，只要不是鋼筋單憑水泥難不住我。”
“萬一是水泥加鋼筋呢？況且挖地道響聲那麼大能不驚動敵人？”
“大隊長，銀行裡職工和防守總共有多少人？”
“根據這兩天我的觀察，白天也就十個人，晚上少說也有五六個。”
“解決這幾個人不成問題，主要是地下室裡肯定有大量現銀，怎們能運完又不被發覺。”
石小涵說道：“每天都有一輛車進出銀行，那輛車是幹什麼用的？”
姚廖輝鄙視著石小涵：“運鈔車懂不懂？就是把錢運到總部、或者總部運錢到分部。山裡孩子這都沒有見過，真替你難過。”
石小涵迷茫著的眼神看著剽悍的姚廖輝：“二中隊長知道這是運鈔車，為何我們不打車而去選擇庫？究竟那個好打請姚隊長給我指點一二。”
馮玉田一掌打在自己的腿上：“是啊，放著好打的汽車不幹、偏去死胡洞裡鑽牛角。小涵啊小涵，在在座的沒有一個比你聰明，為何叫小憨呢？”
“我這個涵字不是憨子，是涵養、內涵、包涵的函。這首詩可與當前的季節、風景搭配。”
“嘿嘿，沒想到我們的中隊長文化頗高、精通詩句之道。”第三中隊的第一小隊長馬鈺京不失時機地拍起馬屁來。
“馬屁精！你可能沒見過咱們中隊長的武功，羅漢拳、醉八仙、鷹爪功，那叫一個厲害。”第二小隊長不甘落後的誇獎起來。
“得啦！在大隊長和各位中隊長面前誇耀我，就不怕給你們小鞋穿？我可是護犢子哩，官太小啊！”石小涵得意的責罵。
姚廖輝說道：“三中隊長得意可別忘形，打汽車你能出個好主意，不開槍、不驚動人又能安全把車開回去我就服你。”
石小涵故意麵對馮玉田：“大隊長若把任務交給我，我只帶領一個小隊就能完成任務。”馮玉田說道：“帶著你的第三中隊去吧，我把剩下的兩個中隊放到別處，等你們得手後可以掩護你們撤離。”
“是！第三中隊保證完成任務！”
濟南到淄博、濰坊一線每個星期五都有運鈔車出現，一連十幾天沒有行動，姚廖輝開始熱諷冷嘲，第三中隊的戰士閉口不言。
九月底的一天晚上，馮玉田著急的問起偵察情況。石小涵笑道：“大隊長也有存不住氣的時候。”馮玉田罵道：“還不是其他中隊問得我心裡著急，狗日的姚廖輝好像和你有仇一般。”
“大隊長，要做就做票大的，我計劃如何把濟南出來開往淄博、濰坊、萊西的三輛運鈔車一起幹掉。”馮玉田擔心的問道：“他們的出發時間、路線掌握沒有？日本人的押運人數有幾個？”
“我這幾天正為這幾件事忙碌著，日本人包裹開車的和一個銀行幹事每輛車總共五個人，早上八點開始每隔十五分鐘一趟。我計劃是這樣的。”
石小涵在馮玉田耳邊輕輕地說著，馮玉田邊聽邊點頭，最後肯定的說道：“計劃很好很完善，注意行動時臨時變化。這次行動就叫（一石三鳥）。”
“好名字！還是大隊長有才。”
馮玉田一腳踢出，被石小涵閃身躲過去。“滾蛋吧！我留在濟南給你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