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演出場上的戰鬥
“魔術也不是一種隨手可得的玩意，它是有價值的東西，要知道它的祕密，一定要付出代價。如果學魔術不用付出代價，那麼魔術就不再有價值。”劉師傅的師哥、何家班班主何老么聽罷師弟的話這樣回覆。
小蓮端起酒說道：“何師傅，我們每個月給你的工錢難道不是代價？你在南京每天能有多少收入？刨過去吃的、喝的將來有沒有養老的錢？”
何老么一抹嘴說道：“每天我能收入二十多呢。”
“好！我在這裡看你表演一個星期，每天的錢經過我的手計算，總數除以七就是你一天的收入。生活、吃住都由我管，達到二十塊大洋我就原數給你這麼多，達不到你說咋辦？”
“這——”
“師哥，我知道你有絕技，但也知道你性格孤傲、為人不隨和。“吐火”“吞刀”“自搏自解”是你從洋鬼子哪裡得來的，“九連環”“仙人栽豆”“古彩戲法”“釣魚”是咱師傅傳給你的。
我來這裡的目的不是非要你去，而是考慮到咱們師兄弟歲數大了，能有幾天好光景、又能在一起相互有個照應多好。忽悠別人你別忽悠我，一天你有兩個大洋的進賬也算不錯。”
何老么一聽師弟揭自己的短，啪的一聲把拳頭砸在桌子上，氣的鬍子一翹一翹的：“你——走！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何家班成員一看師傅發怒，望著豐盛的酒菜兩條腿邁不動一步。
“沒出息的東西！都給我滾回去！”說把這句話自己首先離去，弟子們這才辭別師叔戀戀不捨的走出酒店。
劉師傅看著小珠小蓮失望的神色，哈哈大笑說道：“我師哥那一套我也略知一二，咱們在這裡蹲上幾天，我保證一星期後完整的把他的手藝偷過來。”
小蓮高興地說道：“你能做到我保證每月給你十五塊大洋的薪酬，你的弟子們每人增加一塊。”
“好！讓他何老么後悔一輩子。”
第二天上午，李二柱一行人夾雜在看熱鬧的人群裡觀看著演出，劉師傅特意化妝打扮成一個老年人，帶著眼睛、拄著柺杖出現在演出場。
“各位看客，前邊演的幾齣拿手好戲是我以前師傅傳的，下邊給大家表演幾個特別驚險的節目。第一個節目過火槽。大家看到我手中的鋼刀沒有，這是確確實實的刀，砍在身上就會見血。二牛過來！”
“師傅，你這一刀不把弟子的腦袋砍成兩半？底子還想留著這個吃飯家伙、娶個老婆傳宗接代。”
“放心，師傅有特效神藥，再大的傷口只要一張符錄、或者念念咒語，包你完好如初。”
“弟子知道師傅的本事，但流血你能解決，受疼可是我的。”
“屁話！師傅既然能把傷口治好，也不會讓你留下傷疤。站好，觀眾們手已經摸著口袋，表演得好大家肯定會給咱打賞，師傅把大頭給你。”
“為了銀子我就捱上一刀，師傅，弟子準備好了。”
何老么舉起鋼刀在人牆內轉過一圈，最後猛的一喝“嗨！”鋼刀劈在二牛的前額，只見鮮血順著鼻子一滴滴的地在地上。
何老么拿出一張畫在黃紙上的字元，吐口吐沫按在二牛的額上，鮮血不再流下，等字元揭去，二牛的額頭和原來一樣。
劉師傅低聲對小蓮說道：“我師哥的確是雜技奇才，當年師父的話今天我才相信，我不如他。”
緊接著“過火槽”“上刀梯”“踩火犁”“滾榨刺”一個節目比一個驚險，觀眾們掌聲不斷，圍的人越來越多。
“我師哥知道咱們在場，故意拿出這幾套節目辦我難看。赤足上下刀梯、赤.裸上身滾刺床、赤足踩過通紅的燒犁、赤足踩過鋪滿炭火的火均不傷體膚半分，這是巫術表演。如撈油鍋、捧熾石、過火炕、跺火磚、吞火吐火、踩刀梯等。我只聽師傅說過，從沒有看過。”
小蓮聽著劉師傅的解說，心裡想著，用啥辦法把何老么弄到西安呢？
“走開！走開！”只見一隊士兵推開圍觀的眾人，走進圈裡對何老么說道：“既然老頭有這麼大的本領，讓我用刺刀捅三下，如果你能止住血或者不留疤我給你收錢讓你離去，要是不能像你說的那樣，哼哼！從今後滾出南京，讓爺碰見拿刺刀捅你。”
何老么低聲下氣的說道：“官爺，我這是魔術，當不得真。今天的收入給大爺們喝頓酒如何？”
“你當爺們兒是來訛詐你？能擋住爺的三刀南京任你出行，擋不住趁早滾蛋。準備好，狗子，把槍給我。”
何老么一看這個陣勢，嚇得拉了一褲襠，雙漆一軟跪在地上，弟子們也都學他的模樣跟在後邊。
當官的哪裡肯饒，步槍刺刀直直的朝何老么頭頂而去。
“慢！”李二柱大喝一聲，邁步走進人群。
當官的兩眼一瞪：“那個婊子的褲襠沒紮緊，露出你個野種在這裡狂嘯？”
李二柱不溫不火的說道：“官爺是靠當兵吃餉，何掌櫃靠的手藝過活，得饒人處且饒人，官爺還不解恨，我可以擋你三刀替何掌櫃。”
“空手擋我三刀？”
“當然，我拿兵器你還有命在嗎？”
當官的一聽這話，二話不說刺刀轉向李二柱。
李二柱等刺刀臨近身子時伸出手猛的朝後一拉，當官的冷不防跌了個狗吃屎。
從地上爬起來的朝自己手下喊道：“操傢伙，把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給我剁成肉泥！”
當兵的一個個拿起槍衝向李二柱，外圈的警衛營戰士在小蓮的授意下大聲叫著：“官爺殺人了！”十幾個人衝進人群和官兵搏鬥起來。
嚇癱的何老么抱住頭跪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耳邊聽到的是雜亂的腳步和有人跌倒的聲音。等他感覺有人用手拉他時嘴裡還不住的喊著：“爺爺饒命。”
小蓮撲哧一笑：“何班主，現在不起來逃命，等大隊官兵趕來你可就真的沒命了。”
聽出是小蓮的聲音，何班主不顧褲襠內的屎臭難受，跪在地上朝小蓮磕起頭來。劉班主走過來拉起師哥，刺鼻的臭味是他皺皺眉頭：“快走師哥，城門一關咱們誰都別想活命。”
何家班一干人慌忙站起，扔下何家班所有道具跟在李二柱身後朝城外跑去。
小蓮在城門口穩住腳步，觀看守城士兵動靜後說道：“小珠，你帶三個戰士斷後，其他人每人幫扶兩個快走。”
“是！”
守城士兵見一群人蜂擁而來，端著槍喝道：“幹什麼的？”李二柱上前說道：“有急事前往蘇州，這位老伯得急病需要趕回老家。”
“得病不在南京治而朝蘇州跑，你們這群人有問題。”
“官爺，他得的是不治之症，傳染病。人老了不願死在外邊，你沒看兩個人都架不住他，車在城門外等著拉他呢。”
守城計程車兵一看何老么的樣子有點相信，當走進聞到臭味時捂住鼻子喝道：“快走！老東西已經發臭了。”兩邊距離稍遠計程車兵好像也聞到這股臭味，趕著這群人走出南京城。
一行人跑出二十多里，小蓮才喝住眾人走到路旁的樹林裡休息。小蓮從劉班主包裹裡拿出一套衣服遞給何老么，何老么老臉一紅接過去鑽進樹林深處。
小珠把水壺開啟讓大家痛痛快快的喝個夠，這才拿出乾糧分給大家：“邊吃邊說，估計南京會派追兵，我們只有趕到武漢坐火車。大家不用緊張，有我們在最多受點累不會有危險。”
小蓮看著從樹林裡走出來的何老么說道：“何班主有何打算，現在情況緊急不允許我們打嘴官事。”何老么低頭說道：“江湖上何老么已經沒有存身之地，我跟你們走。”
“何班主，你的決定是正確的。不說現在有可能你被通緝，就是江湖上磕磕絆絆、飢一頓飽一頓也不如你跟我們去。我可以給你留條後路，如果在西安你感到不如你闖江湖，我還會放你走。一旦留在那裡，希望你不要保守，把真本事使出來用心教幾個好徒弟，死後也能留點名聲。”
何班主誠心實意的說道：“你們為救我們冒這麼大的風險，如果我還不盡心給你們出力豬狗不如。”李二柱好氣的說道：“我們殺了十三個人換來你們幾個，前邊的路上還不知有沒有危險。小蓮，我建議搞兩輛汽車，這樣行動方便點。”
小蓮想了想說道：“可以，一不能傷人，二不能白奪，每輛車給他五百兩。任務就有你們警衛營完成吧。”
李二柱也不客氣，帶著五個戰士朝大路上走去。
何班主驚異的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剛才那位是部隊長官嗎？”
“警衛營營長，小芝麻官。這位也是個當官的，連長大人。”小珠捂住嘴偷偷地笑著，一旁的韓天功卻裝作沒有聽見，一個人在度著腳步觀看著周圍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