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正面較量（九）
何翠華在日本飛機制造廠的工作將近結束，毀掉日本零式戰鬥機的一切圖紙，殺死堀越二郎和所有工程師。何翠華籌備觀察良久，都無法同時辦好這幾件事。
“川島海荷，新飛機準備在明天進行又一次試飛，今晚所有人的技術員都參加最後的修訂技術。”何翠華對堀越二郎說道：“我的任務是機電和儀器，難道也需要去開會？”
“軍部急需新式戰鬥機，今晚的會議將要在舞會結束後舉行。”
何翠華感到奇怪。平常都是先辦正事後娛樂，今晚怎會如此安排？堀越二郎神祕的一笑：“你的到時就會明白。記住時間，八點。”
舞會和技術研討會會在那裡舉行，何翠華急於知道。但炸彈何時安裝，時間定在那一刻。自己怎樣撤離都成了難題。她焦急的著堀越二郎說出來，沒想到這個色狼的工程師絲毫不露口風。
回到酒店，何翠華明顯的感到這裡被人進來過。她故作不知在書桌上整理著檔案和其它東西，卻發現室內被安裝了攝像頭。
“暴露了？”何翠華的內心嘭嘭的跳著，她回憶了一切後相信自己無有露洞。攝像頭又不能去掉，自己還需要取出炸彈、收拾撤退的檔案。
急中生智的何翠華，把衣服脫下了擋住了攝像頭的視線。她脫去衣服，拿著毛巾走到洗澡間開始了舒服的洗浴。
“啊！”何翠華不由得驚叫出聲，洗澡間裡也發現被安裝攝像頭。她張開的嘴巴重重的打了個噴嚏，側身躺著思考起來。
“誰幹的？目的何在？”
身子走光還是小事，萬一這是日軍特高科乾的，問題不就那麼簡單了。既然有攝像頭，監視著就在這座樓房甚至是隔壁。有了主意的何翠華順祝線路看著，確定了監視者大致的方位。
“不能打草驚蛇，必須到深夜後突襲。”何翠華滾出了浴盆，在牆的邊緣用毛巾擦乾身子、走出洗澡間進入臥室。
梳洗打扮穿好衣服後，何翠華順手開啟房間裡的窗戶，好似欣賞美麗的風景一般在窗前站住身子。“左邊第二間，308房間。我的臥室裡有攝像頭沒有？”
她把擋住攝像頭的衣服取下來，坐在客廳開啟電視機，手裡拿一本物理學看了起來。微型炸彈和化妝易容的東西都在雜物間，這一點他還不擔心。但出門攜帶時的一切都會被有心人掌握，丟棄更加會暴露自己的一切。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失，天空中的太陽落山，黑夜即將到來。“怎麼辦？這裡還能回來嗎？”
論聰明何翠華當仁不讓，但用其計謀來和石小川相差很遠。他不由得思想起石小川看似胡鬧、卻章法不亂的處事方法，心裡一笑有了辦法。
“必須毀掉這裡的一切！”何翠華起身到雜物間走去。她開門就觀察著，這裡沒有被陌生人光顧。等她拿出定時炸彈和一切用品的提包，裝在清掃垃圾的小推車上走了出來。
擦地板、抹桌子，好一陣忙碌幹完了一切。等她推著垃圾車走出自己的房間門時，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在樓梯間她藏好自己的提包，推車走下樓梯朝垃圾池走去。
吃罷晚飯，她留戀的望著這個陪伴她渡過青春歲月的房間，心裡一絲失落。過了今夜，這座美麗的城市將和她告別。今生還能再回來看看嗎？
六點多，她帶著提包走進了堀越二郎的家。在樓下把提包塞進停放的汽車裡，對堀越二郎的司機說道：“他在嗎？”
司機知道這位漂亮的姑娘和自己的主子有一定關係，他色迷迷的眼神一閃而過，看著樓上的燈光說道：“他在會客。”
何翠華笑了：“那我就在這裡等他，馬上既要召開酒會了。”
司機驚異：“會議就在這座樓裡舉行，你不知道？”
何翠華故作一愣：“是嗎？他沒有對我說。會議在那個房間裡召開？”
司機笑了：“酒會就在你住的大樓，會議就在堀越二郎的客廳。”
何翠華明白了一切，他對司機說道：“給我取盒煙，對他說我在樓下等。”
司機走後，她慌忙把三顆微型炸彈放在了身上，拿著鏡子在車子裡描畫起來。堀越二郎親自下樓，何翠華微笑著問道：“你把客人晾在家裡了？”
紅著臉的堀越二郎怒目瞪著多嘴的司機，司機急忙分辯：“我只說你有客人，其他我沒說。”
何翠華笑的花枝亂顫：“你的私生活無人干涉，何必此處無垠三百兩？”
堀越二郎避過何翠華的眼神：“她——她是我生意上的一個朋友，沒有別的意思。”
舞會只有一個半小時，何翠華跳了一曲後再也不肯登場。她推辭頭疼，坐在一邊一直等到舞會結束。參加會議都是飛機廠攻關小組裡的工程師和技術員，他們乘坐三輛車到達堀越二郎的家裡，在客廳開始忙碌起來。
從哪裡撤退？何翠華知道安放在廁所的炸彈威力和時間，他故意走到東邊的視窗，輕聲對堀越二郎說道：“我想到你的住室休息一會，會議結束喊我一聲。”
堀越二郎大喜，親自領著自己羨慕幾年的姑娘走進了臥室。門被堀越二郎輕輕地關上，何翠華卻怎麼也打不開住室裡的窗戶。何翠華絕望了：“難道我要和他們一道完蛋不成？”
“轟——”強烈的震感竟然把窗戶的牆壁震塌，何翠華在此瞬間飛身撲出窗外，跳下二層高的大樓、落在院子裡的汽車上。
她觸地的一刻急速提氣，腳尖一彈朝左橫移。落在地上接連打著滾身，在一處花壇邊抱住頭顱。“嘩啦啦！”的響聲不斷，等爆炸聲平靜後，何翠華起身一看，堀越二郎的樓層被炸得五零四散，再也辨不出原來的風貌。警笛響了起來，何翠華飛身跳過院牆，在距離不到一千米的另一座樓層的房間裡出現。
何翠華不顧一切的開啟樓窗，用紅外線望遠鏡觀察著爆炸現場的一切。一具、兩具……整整十六具不完整的屍體被抬了出來，何翠華吃驚了：“還有哪一個逃出了現場？”
堀越二郎沒想到自己的運氣這麼好。川島海荷不舒服，他走出房門後急於表現而下樓買藥，剛到樓梯上就被震暈。
“放開我！不是我乾的！”何翠華看到飛機場的保安架著川島海荷走下樓梯，塞進汽車朝司令部走去。何翠華嘆口氣：“這小子的命好大！”
毀掉了圖紙和全部技術人員，何翠華在房間急速易容，用另一個身份跑到港口辦理了手續，登上前往天津的客輪朝自己的祖國回來。
上等艙裡，何翠華令服務生把飲食端進房間，自己閉門用飯後美美的睡上一覺。
“梆梆梆！”敲門聲驚醒了她。何翠華透過門上玻璃清晰地看到四個特工人員出現在門口，她穩了穩情緒開啟艙門。
“你的證件！”領頭的上下打量著何翠華，開口提出他的要求。
何翠華在艙裡取出日本人的護照和良民證，微笑著問道：“這個時候檢查，有啥大事不成？”
領頭的把身份證仔細的觀看良久，揮手讓手下在艙裡檢查起來。一個棕色的箱子裡，滿滿當當的金條被特工們搜了出來，領頭的問道：“這是幹什麼用的？”
何翠華嘴一撇說道：“華北貿易公司提的存款，要在中國做生意用。”
“什麼生意？”
何翠華說道：“我們是下人，你想打聽可以透過北平的司令部去查。”
領頭的手一擺：“黃金的沒收，你的開路！”
何翠華笑了：“我接到的命令是人在黃金在，如果你要查我可以等待，要搶黃金就得把命留下！”
領頭的拿出證件：“我們是特高科刑偵處的，你不怕惹麻煩嗎？”
何翠華笑出了聲：“你拿天皇陛下來壓我也不管用！”
四隻手槍對著何翠華，她滿不在乎的說道：“開槍啊！不怕死你們試試！”
一個小娘們豈能嚇住這群胡作非為的特高科，領頭的伸手去拉箱子時，何翠華開始了出擊。四把飛快的匕首打落四把手槍，飛起的身影踢出秀麗的譚腿，回到沙發上坐下的何翠華冷聲說道：“滾！別惹姑奶奶發火！”
四個捂住受傷的手臂，驚慌的看著何翠華。她又是一聲高喝：“敢動華北貿易公司的金銀，你們是瞎了狗眼！武器留下滾！”
四個人聽話的退出房間，何翠華站在艙門口說道：“再一次碰上你們，就得把小命留下。”艙門外眾人都看著張慌失措逃出去的四個喪家犬，掌聲響了起來。何翠華微微一笑就要關上艙門，被一雙玉手擋住了說道：“小妹妹一個人打敗四個大男人，身手肯定不凡。”
何翠華微微皺起眉毛說道：“這位大姐有事嗎？”
“能和你聊聊嗎？”女子反而問何翠華。
“對不起，我需要休息，請你見諒。”何翠華說罷就關艙門，被一條漂亮的**當住了她的行動。
何翠華也不答話，兩眼逼視著無禮的女人。那姑娘毫不在意，面帶微笑說道：“我對你沒有惡意，旅途寂寞聊聊又有何妨？”
何翠華犟脾氣上來，她搖頭說道：“我沒時間，請你尊重主人的意見。”
小女孩近似哀求的說道：“我叫李香蘭，是中國歌手和電影演員。有人想對我下手，希望你救我一命。”
何翠華擔負著重要使命，哪裡肯容外人靠近自己：“你是中國人？請你鬆手吧，我不會管你的閒事的。”
李香蘭流著眼淚離開，何翠華茫然的問著自己：“我這樣做是對是錯？”
關上艙門，何翠華把四把手槍仍在桌子上，她開啟微型電臺給柴永波發了電報。
雖然飛機場沒有被炸，但十多名優秀的技師被除掉，足以能耽誤日本飛機的換代。更何況圖紙和人一起完蛋。柴永波指示她到天津落腳，另有新的任務需要她前去完成。何翠華輕嘆一口氣：“弟弟，又不能和你相見，你過得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