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血染南京
南京保衛戰失利，國民黨部隊開始退出南京城。12月13日上午，日軍谷壽夫第6師由光華門、雨花門入城，隨即將馬路上的難民當作槍殺目標，馬路街巷之內頓時血肉狼藉、屍體縱橫。
金頭蜈蚣帶著天龍、赤足、長腳三個手下逃出南京城，已經無法再往別處行走。他們逃到河邊，看著到處都是逃難的市民。
“必須遠離人群，日軍一會就到。”金頭蜈蚣四處觀望著，一處河灣的爛泥塘出現在他的眼前。再一看，泥塘的北邊是一處陡壁。
“快！到那裡去！”三個人拔腿去跑，一直到泥塘都沒有歇息一下。
金頭蜈蚣來到這裡心裡涼了：“原來這裡是一灘水，這可該怎麼辦。”
天龍看著陡壁，心裡忽然有了主意：“下去用刀挖，一會就有了藏身之地。”
長腳不等金頭蜈蚣開口，撲通一聲跳進水裡。竟然大叫起來。
“水裡能摔疼？”天龍還當他故弄玄虛。
長腳半天爬起來：“他孃的！水只有五寸左右，可把我摔狠了。”
“五寸？”金頭蜈蚣心都涼了：“陡壁就是能挖坑，土往哪裡倒？”
天龍慢慢走下水去，水真的很淺。長腳這時已經到達岸邊的陡壁之處，只見一叢叢低矮的柳樹叢中，現出一個石洞來。
長腳沒有聲張，慢慢的朝裡邊張望。“嘿！這裡竟然有石洞。”
金頭蜈蚣一聽，急忙下水和天龍一起趕了過去。他們三人一同走進洞裡，在時寬時窄地石洞裡爬行著。最後來到的出口竟然是秦淮河邊。
金頭蜈蚣的連陰沉下來。河道里，水已經變成紅色。漂浮的屍體和屍體像漂流的木頭被浪衝了過來；在岸邊，重疊地堆積著的屍體一望無際。
“組長，日本人已經失去人性，我們該如何走下去？”
金頭蜈蚣冷著臉色：“沒有退卻的命令，我們還要回到南京去。”
長腳看著河道另一面：“日本進城第一天不知殺了多少人，我們現在回去？”
天龍搖頭：“現在不能回去，最少需要一星期以後。”
盡頭蜈蚣哼了一聲：“先把石洞裡的情況弄清楚，也許這裡是我們今後的聯絡點。”
柴永波和南京失去了聯絡，他知道，南京已經被日軍佔領了。石小涵聽柴永波要去南京，怎麼也不答應：“你只帶李剛毅、王興漢兩個人去南京，梁大哥知道了，不把我罵死？”
柴永波冷靜的分析：“南京肯定處境不妙，去的人多無用。我和他們兩個前去，還有誰能奈何？”
石小涵不依：“我得去！”
柴永波笑道：“非常時期，你我分開行動為好。”
石小涵咬著牙說道：“那就讓我前去！”
柴永波驚訝的：“我得去南京、到四川，你不知道民國政府移都四川？”
石小涵點頭說知道。李剛毅從旁邊插嘴：“一路上肯定不好走，人越多越危險。石大隊長，有我們兩個保護董事長，你還不放心？”
石小涵笑了：“放心！我想到南京去看看，沒有別的意思。”
14日，日軍大部隊湧入城內，繼續搜殺街巷中的難民；並在中山碼頭、下關車站等處對聚集江邊的難民瘋狂射擊，槍殺數萬人。15日，中國平民及已解除武裝的軍人9000餘人被押往魚雷營屠殺。16日，日軍又從中日雙方都承認具有中立地位的“安全區”內搜捕數萬青年，綁赴下關煤炭港槍殺，再將屍體推入江中。18日，日軍將城郊難民及戰浮5.7萬餘人驅至下關草鞋峽，用機槍掃射，然後在堆積如山的屍體上澆灑煤油縱火焚燒。
此後，又在12月下旬開始的“清街運動”和“難民登記”中使上萬人頭落地。日軍濫殺無辜，手段殘酷，令人髮指。有的往難民身上先澆汽油，後用槍掃射，槍彈一著人身，火光隨之燃起，被彈擊火燒之難民，掙扎翻騰，痛苦之極，日軍則鼓掌狂笑。有的則把難民殺後割下人頭，挑在槍上，漫步街頭，嬉笑取樂。
柴永波趕到南京，已經是將近新春佳節。爬上城牆，柴永波看不到往日的繁華和熱鬧。當他們趕到糧店，只見一片狼藉。
“打掃一下，我們要在這裡停留幾日。”柴永波知道這裡經過日本兵的掠搶。
李剛毅和王興漢開始打掃，柴永波開啟密室，看到密室裡的一切完好如初。柴永波檢查了糧食、彈藥和無線電發報機，獨自言語：“金頭蜈蚣哪裡去了？”
金頭蜈蚣這幾天非常煎熬。每一天的試探進城，都被日軍瘋狂的追殺。雖然僥倖逃脫，長腳卻被子彈打中腰部。
“必須進城去！沒有藥品、你的傷口很快就會感染。”天龍堅決的表態。
長腳忍著疼痛：“能讓我喝口乾淨的水、吃一口南京的小籠包就滿足了。”
金頭蜈蚣安慰著：“會讓你吃到的。天龍，你在這裡守候，我自己去。已經多天沒有和總部聯絡，董事長肯定會焦急萬分。”
天龍點頭：“記住把武器帶出來，空手赤拳、只能被動挨打。”
李剛毅聽到外邊的動靜，急忙和王興漢隱藏起來。偷偷摸摸進來的金頭蜈蚣，被二人輕易的俘虜。燈亮下李剛毅認出是自己人，鬆手說道：“十多天不和總部聯絡，叛變了？”
金頭蜈蚣還被王興漢夾著，忍不住苦笑一聲：“南京慘了！大屠殺十幾天唯有中斷，我們回來幾次，都被小鬼子在屁股後追趕著逃掉。長腳負傷還在秦淮河邊隱藏著。”
王興漢鬆手，金頭蜈蚣差一點又摔在地上：“你也太狠了！老子的雙腿不知殘廢沒。”
“呵呵，一時間血溢不活，等一會就沒事了。”王興漢把他扶住，在店裡的凳子上坐好。
金頭蜈蚣看著他們二人，驚奇的小聲問道：“董事長來了？”
李剛毅點頭：“董事長聽說和你們失去聯絡，只帶我們二人前來。日本人很凶嗎？”
“簡直是畜生！12月15日，日軍將中**警人員2000餘名，解赴漢中門外，用機槍掃射，焚屍滅跡。同日夜，又有市民和士兵9000餘人，被日軍押往海軍魚雷營，除9人逃出外，其餘全部被殺害。
16日傍晚，中國士兵和難民5000餘人，被日軍押往中山碼頭江邊，先用機槍射死，拋屍江中，只有數人倖免。
17日，日軍將從各處搜捕來的軍民和南京電廠工人3000餘人，在煤岸港至上元門江邊用機槍射斃，一部分用木柴燒死。
18日，日軍將從南京逃出被拘囚於幕府山下的難民和被俘軍人5.7萬餘人，以鉛絲捆綁，驅至下關草鞋峽，先用機槍掃射，複用刺刀亂戳，最後澆以煤油，縱火焚燒，殘餘骸骨投入長江。”
王興漢冷靜的問道：“女屍很少，他們要把男人殺絕啊！”
金頭蜈蚣幾乎蹦起來，情緒激動的說道：“全城發生2萬起**、**事件，無論少女或老婦，都難以倖免。許多婦女在被**之後又遭槍殺、毀屍，慘不忍睹。他們不分晝夜並在受害婦女的家人面前施行強暴。有些婦女被日軍**了好幾次，往往有婦女受不住日軍的折磨而死。
與此同時，日軍遇屋即燒，從中華門到內橋，從太平路到新街口以及夫子廟一帶繁華區域，大火連天，幾天不息。全市約有三分之一的建築物和財產化為灰燼。無數住宅、商店、機關、倉庫被搶劫一空。”
柴永波走過來：“這筆賬遲早要算！我們的糧食庫暴露沒有？”
金頭蜈蚣內疚的：“我們不敢去那裡，怕被日軍跟隨。估計還沒暴露。”
柴永波點頭：“興漢，你和剛毅帶他一同去把咱們的人接回來。”
“是！”
李剛毅走後，柴永波一人走上大街。馬路上，三三倆倆的日軍、柴永波根本沒有放在眼裡。只要有日語問話，他就會冷淡的答覆，錯覺讓日本人把他當成了同胞。
“救命啊！”
柴永波聽到街坊不遠的小樓裡傳來幾聲高呼，他快步走過去進了樓梯。一個日本兵橫槍過來：“八嘎！支那人速速的滾開！”
柴永波嘿嘿冷笑：“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把老子認清楚！”
日本兵一聽來人如此蠻橫，又是流利的日語回答，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柴永波已到眼前，啪啪的兩個耳瓜子打了上去：“你的死啦死啦的！”說到這話時，已經把手握在日軍的咽喉之上。
柴永波急速上樓，看到三個日本兵正在欺負兩個十三四歲的女童。“畜生！”柴永波出手幹掉兩個，把另一個踩在腳下，對兩個小女孩說道：“小妹妹，把他幹掉！”
兩個女孩緊緊地靠在一起，滿眼的驚慌和淚水。柴永波冷語說道：“你不殺他，他就會把你們殺掉。沒有勇氣殺人，你能躲過今天，明天一樣被傷害。”
一個女孩站起身：“叔叔，把刀給我。”
柴永波掏出一把飛刀：“用力刺他十刀，我會救你出去。”
小女孩很勇敢，把刀雙手握住，狠狠地紮在日本兵的身上。被柴永波點住啞穴的日本人張著大嘴喊不出聲來，另一個小姑娘也上前用腳踢了起來。
柴永波看到日軍斷氣，這才對衣服不整的女孩說道：“這是你們家嗎？你們家大人呢？”
女孩的淚水嘩嘩的流著，眼睛朝裡間望去。柴永波走到裡間一看，兩個三十多歲的夫婦雙雙的死在地上，女子的被強暴後一絲不掛，還有一個四五歲的男嬰在床腳處被刺破頭顱。
“我要你們血染南京！”柴永波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激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