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三十萬人的血書
七七事變發生後，中國大地抗日情緒高漲。盧氏的指揮部不斷湧來中下級指揮官，紛紛要求出兵到京津地區。柴永波望著亂成一團的指揮部，命令大家到禮堂裡等待，自己有緊要的軍務處理。
大家裡去，指揮部只剩下梁大勇、石小涵、作戰機要科長、情報科長、偵聽科長柴永祥和五個報話員。滴滴答答的電碼聲足有十五種後，柴永祥拿起一看，迅速譯解成漢字交給柴永波。
梁大勇湊過去一看，神色嚴肅的說道：“董事長的判斷成了事實，我們的物資再也從美國運不回來了。”
石小涵緊張的問道：“貨輪受損失沒有？”
柴永波冷哼一聲：“他就是有天大的膽，也不敢同時和美國開戰！”
任學義拍著胸口：“二十幾船貨物，被堵在太平洋上怎麼辦？”
柴永波果斷的決定：“告訴布蘭妮，和日本大使交涉。貨物即已發出，銷售在中國是一定的。可以運送到東北或者天津儲存或者銷售。”
“是！”柴永祥唰唰唰寫好電文，交給柴永波簽字。柴永波接過筆寫下自己的名字說道：“發出去吧。”
另一個報務員起身說道：“蜈蚣來電，日本僑民緊急從廣州一帶撤離上海日租界，長江沿岸各城中的日本僑民正在遷移。路軍部隊從海軍艦船和運輸船上增兵兩個師團，上海之戰已成定局。”
柴永波掃視著電文：“命令上海所有倉庫的物資快速搶運到盧氏，段府公館作為臨時武器、物資聚集地。孫競寰擔任上海方面軍事主管，把江南各倉庫撤過去的看守人員組成三個團、等待下一步命令！”
“是！”電報員快速的發起電報。
“報告！日本人河野來電，日本駐上海的海軍第三艦隊司令長谷川清在給日本海軍軍令部的報告中強調：‘為置中國於死命，須以控制上海、南京是最要者。’日本參謀本部給天皇的奏摺中，也把透過戰爭摧毀中國的經濟中心上海，進而控制富庶繁榮的江蘇、浙江兩省，使中國喪失抵抗力的侵略目的暴露無遺。奏摺說：進攻上海的目的，是‘使其喪失經濟中心的機能’、‘在適當的時機果斷地實行對中國沿海的封鎖，以威脅中國國民及軍隊的生存，並切斷對外經濟活動’。”
“給河野回電，密切注意山東一線情報，配合眼鏡蛇摸清東海一線日軍動態。”
“是！”
柴永祥過來：“何翠華來電，石小川觀察到日本各大港口聚集二十個師團，正在緊急起運，目的地不詳。”
柴永波說道：“令童子軍各處搗亂，注意自身安全。”
“是！”
柴永波無言的離開機要室，在指揮部點燃一根菸思考著。石小涵輕聲說道：“大家都在禮堂等待，你看——”柴永波掐滅手中的香菸，揮手說道：“走！去見見大家！”
群情激憤的禮堂裡呼聲高漲，紛紛發表著自己的見解和要求。柴永波到來，禮堂裡頓時安靜下來。柴永波示意大家坐下，自己登上禮堂的演出臺。
緊張的氣氛中只有粗重的呼吸聲，柴永波晒然一笑：“都來幹啥的？怎麼沒人說話啦？”
段上進起身：“董事長，士兵和下屬幹部都要求出兵，我的指揮部無法藏身，只能到你這裡來的。”
“哈哈哈哈！”禮堂裡爆發出鬨笑聲，柴永波微笑著：“你的態度呢？”
“我？”段上進兩手一攤：“我聽大家的、聽董事長。”
梁大勇蹦上演出臺：“那你可以出去啦。”
段上進急了：“都在這裡，為啥趕我出去？”
石小涵走到段上進的面前：“人家都是來請戰的，你是來躲難的。現在你把難題交給董事長處理，你在這裡還有啥事？”
段上進腰桿一挺：“他們請戰、我也是請戰來的。我代表快速機動師全體指戰員請求出兵，不把小日本趕出中國、絕不收兵！”
石小涵瞪起眼睛：“原來你就是罪魁禍首，還在拿大家做掩護。”
柴永波接著說道：“好啊！你準備把部隊帶到哪裡打日本？”
段上進不加思考的回答：“東北！京津地區都可以。”
“你的作戰計劃讓我看看。”柴永波伸出手。
段上進張口結舌：“作戰計劃應該是參謀們的事兒，我只執行命令。”
“胡鬧！”柴永波猛然一喝，立起身用嚴厲的目光看著臺下的軍官們：“東北失陷、京津淪陷，上海、山東危在旦夕。抗日市政府的事，我不是國家總統，有何權利調動部隊？”
臺下震驚了，小日本的胃口不小啊！如今的騎兵團長騰格爾站起來喊著：“難道任由小日本在中國猖狂？狗屁國民政府都是些怕死鬼，我的騎兵團不怕！拼一個夠本、拼兩個賺一個，小日本能有多少人馬？”
“對！我們和小日本拼了！”臺下的人舉著手在使勁的吶喊。
柴永波揮手讓大家安靜下來，沉痛的說道：“大家的心情可以理解，不過訊息和戰局情況令人擔憂。同志們，我們的運輸補給線已經被掐斷，今後從美國再也運送不了物資了。”
臺下頓時失聲。沒有美國的糧食、棉花，不僅僅是生意上受損失，更重要的是拿什麼和小鬼子較量。柴永波穩定了一下情緒：“國民政府有他的考慮，抗戰是全域性的大事，是關係民族興亡的問題。人常說：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哪一個國家領袖願意亡國？
同志們！我們要做的事就是把漢陽鋼鐵廠拆遷回來，不能把它留給小日本。大家不是要打鬼子嗎？我可以把意見反映上去。但不要給政府添亂，不要給我們的生產添亂。這時的一粒米、一片瓦都是主貴的，何況我們生產的又是槍炮子彈、化工原料和急需物資呢！回去吧！努力生產，可以把你們的決心書送上來，但我不希望再看到這樣的場面。全體都有，向後——轉！”
布蘭妮終於和日本交涉成功，物資全部被送到天津。柴永波終於放下心來，這是最後一批物資，他不會白白的送給日本人。
柴永波急於到上海去，他要想法從香港打通物資運輸線。沒想到動身時，各部隊都送來請戰書，一個個血紅的指印是他感慨萬分：“三十萬人，大家用鮮血證明著自己的決心。告訴大家，我會把他遞交給國民政府，大家的血不會白流。”
8月初，日本海軍迅即有計劃地組織長江沿岸各城中的日本僑民遷移到日本租界。
8月12日，日陡海軍頭目達成出兵進犯上海的協議。當晚，日本內閣召開祕密軍事會議，確定增派陸軍赴中國參戰。
8月13日晨9時，6000餘名日軍在第三艦隊司令官長谷川清指揮下，以租界為依託，突襲閘北，佔據八字橋和持志大學，並以日艦猛烈炮火濫炸上海市區。
柴永波帶著神龍大隊一千多名指戰員剛到上海，隆隆的炮聲讓大地顫抖。千瘡百孔的建築物、來往匆忙的人流令他們認識到：“日本終於動手了。”
十字街口，一個女青年學生正在演講：“中華民族不僅能擊敗任何外來侵略，而且必將克服一切艱難險阻，實現民族的偉大復興。愛國主義旗幟下的大團結、大聯合，既是抗日戰爭取得勝利基礎。同袍們！面對凶殘的侵略者和亡國滅種的民族危機，我們應該萬眾一心、眾志成城。好男兒應該拿起槍來，徹底打敗日本侵略者。捍衛國家主權和領土完整！”
柴永波低聲對石小涵說道：“把部隊化成小隊為單位擾襲日軍，留一箇中隊隨我來。”
“是！”石小涵快速佈置。
日本海軍陸戰隊以虹口區預設陣地為依託，向淞滬鐵路天通庵站至橫濱路的中國守軍開槍挑畔，並在坦克掩護下沿寶山路進攻，被中國守軍擊退。雙方終於停止戰鬥，等待後援。
柴永波、孫競寰會合，經過了解，他對孫競寰說道：“今晚把部隊準備好，等日軍進攻開始，你們師的主要任務是搶劫日租界，把青年男子全部幹掉。”
孫競寰心裡一顫：“這樣做我們在道義上就失去支援。”
柴永波咬著牙說道：“狗屁道義！強盜來到我們家裡搶劫，受害者以牙還牙。是非功過有後人去說，我要日本人明白，中國人將和他們死磕到底！”
“是！”
8月14日，中國政府發表《自衛抗戰宣告》。同時，軍事委員會以京滬警備部隊改編為第9集團軍，張治中任總司令，轄3個師1個旅及上海警察總隊、江蘇保安團等部，擔負反擊虹口及楊樹浦之敵任務；蘇浙邊區部隊改編為第8集團軍，張發奎任總司令，守備杭州灣北岸，並掃蕩浦東之敵。
第二天日本政府發表宣告，聲稱“為了懲罰中**隊之暴戾，促使南京政府覺醒，於今不得不採取之斷然措施”。同日，日本下達編組上海派遣軍的命令，以松井石根上將為司令官，下轄第3、第9、第11師等部，作戰任務為“與海軍協同消滅上海附近的敵人，佔領上海及其北面地區的重要地帶。”
柴永波帶著警衛趕到張治中的司令部，兩個人在苦笑中進入會客室。“你怎麼趕到這裡？”張治中感覺有點意外。
柴永波說道：“我的生意被日軍攪黃，總不能不讓我來出出氣吧？”
張治中哈哈笑道：“你帶了多少部隊？”
柴永波認真的說道：“一千二百二，我不會幫你們守陣地，從旁邊敲打一下小鬼子還是可以的。”
張治中難以相信：“你只帶一千多人敢來上海，不會是來送死的吧？”
柴永波嘿嘿笑著：“請接收我帶來的武器！迫擊炮四十八門、手持強榴彈發射器三十五個、機槍六十二挺。另外我給你準備了四十萬斤糧食，七十箱藥品。一個月夠用了吧？”
張治中驚喜的說道：“有財神爺的支援，小日本等著送命吧。”張治中的話未說完，遠處傳來呼嘯的炮聲。柴永波起身：“不打攪將軍了，我給小鬼子準備一點小禮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