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嶽果成正在對碧曉波進行突破的時候,米勉一連打了幾次電話找他,可電話裡都是語音回答:“您撥打的使用者已關機,你撥打的使用者已關機……”
米勉一看錶,差不多中午十二點了,便猜出嶽果成已經下班去了麗景山莊玫瑰樓。因情況緊急,米勉只好撥打副局長苗志高的電話。
原來,就在這天上午上班後不久,米勉便接到他的女朋友——那個在平安保險公司當業務員的川姑娘的電話,說她剛剛接到她的“上線”的通知,他們公司的總裁到了本市,今天將召集他們公司在本市的全體成員聽這位總裁的講話,具體時間和地點未定,所有成員須就地待命,等候通知。
川姑娘這裡講的公司自然不是她所供職的平安保險公司,而是她按照米勉的旨意已經參與進去的一家傳銷公司。
這家傳銷公司活動得相當隱蔽。上下之間是單線聯絡,聯絡方式和活動地點又時時變換,所以米勉儘管早就掌握了一些蛛絲馬跡,可一直沒抓到具體的東西,因而也就無法對其採取行動。後來米勉想出個主意,就是由與他正在“談愛”的川姑娘出面,按照他替碧曉波找住房時,在街巷裡發現的那張“投資四千元,讓你成百萬”的紙片上提供的電話號碼,果然和一個叫羊小姐的取得了聯絡。那羊小姐聽她的口音認定她確是從四川來本市找工作的,對她自然就沒有了戒備。川姑娘又在米勉的極力鼓動下,冒著一定的風險,把四千元人民幣連同身份證交給了羊小姐。這樣,川姑娘便成了這家傳銷公司的成員,她的“上線”就是羊小姐了。
這家傳銷公司傳銷的是一種叫“枕安寧”的醫療器械。據說,這形狀和大小與單人枕頭差不多一樣的枕安寧“神”得很。不論你有多嚴重的失眠症,或者是因官場、情場、賭場失意而無法成眠,只要你用上枕安寧,包你不出三分鐘就會進入深睡眠狀態,而且保證你不做惡夢,只做美夢。一覺醒來,你會感覺心曠神怡,渾身是勁,所以它又有延年益壽之功效。又據說,枕安寧已經嚴重脫銷,遠遠供不應求,因此川姑娘交錢將近一個多月了,還一直沒有拿到它。
川姑娘不但沒拿到枕安寧,她的上線羊小姐也從不主動和她聯絡。時間一久,川姑娘就沉不住氣了,擔心那四千塊錢會“肉骨頭打狗——有去無回”。還有她的身份證,如果也被騙走了,將弄得她寸步難行,非得回四川去申請補發不可。米勉便寬慰她,說:“親愛的,放心吧,一切包在我身上!”
這天上午十點剛過,川姑娘走出她已經與米勉同居了好些日子的米勉的住所,正要出去給保險公司找客戶,羊小姐突然給她來了電話,要她就地待命,等著下一個電話。她又興奮又緊張,當即就打電話告訴了米勉。米勉得知這情況後,向嶽果成打了個招呼,就趕回他的住所來了。
米勉回到自己的住所,一進門就把川姑娘摟在懷裡。
“我親愛的川妹妹,”他也興奮得很,“今天真的有戲可唱了?”
“我有些害怕呢!”川姑娘說。
“你害怕什麼呀,”米勉笑著,“害怕的應該是羊小姐、牛先生他們嘛!”
“我心裡通通通的,好緊張!”
“讓我看看,你是怎麼通通通的,”米勉說著,伸出一隻手就要去摸她的胸脯。
川姑娘開啟他的手:“哼,不老實,又想佔我的便宜了!”
“好,我老實,我老實,”米勉縮回了手,可趁川姑娘不注意,他從後面又一把抱住了她,這回不是一隻手,而是兩隻手抓著了她的胸脯。
川姑娘被他抓摸得直嚷“癢!癢!”……
米勉讓她癢了好一會,這才真的放下手來,說道:“你不曉得,這件事幹得漂亮不漂亮,成功不成功,對我可是非常非常關鍵的問題呢!”
“有這麼重要?”
“是的,就有這麼重要!就要搞機構改革了,這一炮如果打響了,就是個不小的‘政績’,我這科長的位置不但不會動搖,還能為日後的提拔打下基礎哩。”
聽米勉這樣一說,川姑娘自然也很高興。
“不曉得傳銷公司又會玩花樣不?”她擔心地說。
“他們總會要露出尾巴的,我們耐著性子等羊小姐再來電話吧。”
這種等待是特別磨人的。為了熬過這磨人的等待,他們便天南海北地胡扯。米勉還時不時要向川姑娘的大腿和胸部偷襲一下。
“川妹,我餓啦!”米勉一本正經地說道。
“冰箱裡有面包,我給你拿去。”
米勉伸手拉住她,說:“誰吃麵包呀,我要吃你最喜歡的東西!”
川姑娘不解地望著他。
米勉變戲法似的將一隻巴掌一攤:“看,這不是你最喜歡的東西嗎?”
川姑娘一看,他巴掌裡託著的是兩粒神鞭丸。她臉陡地一紅,趁米勉不注意,一把將神鞭丸奪在手裡。
“什麼科長呀,你是色科長,騷科長,每時每刻都想著這個事!”說著,佯裝要把神鞭丸往窗外丟。
“別丟別丟,”米勉奪回神鞭丸,“丟了,到時後悔的不是我,而是你啊。”
米勉藏好神鞭丸後說:“我們還是來講故事吧,你聽不聽?”
“不聽不聽不聽,狗嘴裡長不出象牙的,你說的故事下流死了!”
米勉笑了笑。他明白,別看川姑娘一連說了三個“不聽”,其實她內心還是很想聽他帶腥味的段子的。
有人說,許多女子的性知識,就是從聽或者偷聽男人們的腥段子中獲得的。
米勉裝腔作勢地咳咳嗓子,說道:
“一翁偷媳,媳不從……”
川姑娘捂住耳朵連聲嚷嚷:“不聽不聽,這個我聽你說了兩回了。”
“是嗎?”米勉說,“那我給你說一個新的,保證不帶腥味。”
川姑娘不置可否。
“說一個積蓄的故事吧。積蓄,你懂不懂?”
“誰不懂?存錢!”
“對對對,都說川妹子聰明,一點不假!積蓄就是存錢。”米勉越說越來神,“有一男子在報紙上登出徵婚啟事,說他已有三十餘年的積蓄,欲覓一年輕貌美、聰明賢淑的女子共築愛巢,陪伴終身。啟事見報後,應徵女子的信件如雪片般飛來,而且都附帶著她們經過精心挑選的照片。這男子歡喜若狂。他百裡挑一,從中選了個最漂亮的,很快就領取了結婚證。誰知新婚之夜的第二天一大早,鄰居就見新娘哭哭啼啼地從屋裡跑出來,而且邊跑邊罵:‘騙子,騙子!他說有三十年的積蓄,我以為是錢呢,這不要我的命呀?騙子,天大的騙子……’”
“不是錢,是什麼呢?”川姑娘問。
“自然是好東西了!”米勉嘻笑著。
“我不懂。”
“你開動機器想一想,想一想……”
川姑娘終於想出來了,她啐了一口,順手將一條毛巾朝他身上砸去,罵道:
“你呀,真是野狗改不了吃屎!說著說著,腥話子又來了……”
“好哇,你又打又罵,我非報復報復不可!”米勉說著,一下又將川姑娘撲倒在**。
川姑娘被他壓得喘不過氣來,只能伸出一隻手狠狠地揪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