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小明愣了愣，連忙點頭迎合。硬著頭皮往後廚走，可不經意走進了衛生間，尷尬的又退了回來，隨手抓來一個服務生，逃出錢塞給他……
“我也習慣了你勾搭女人。”夜媚笙咬緊了壓根，不知名的怒火攻上心頭。
“你想跟我比？你有什麼籌碼？你當你自己是誰？我曾經答應取你當小妾已經給你面子了，真是得寸進尺，還想獨佔我，一個女人，勾搭男人多了叫YINDANG！”杜允浩已經完全對夜媚笙失去了耐心。
“你認識我的時候你不知道我是什麼職業嘛？你說你要娶我，我自己給自己贖身，告訴所有人你給我贖身的，沒贖身之前就是個陪笑陪酒的，贖身之後，我有沒有跟男人不清楚了，你這麼不滿，你倒是兌現承諾給我娶回家啊！”夜媚笙說出了多年的怨恨，“口口聲聲說愛我，這一句愛……”
“什麼愛不愛的！給你娶回家不是明擺著要帶綠帽子。”杜允浩不想假裝了，“我告訴你，這麼多年我早玩夠了，不是看在這麼多年的感情上，我今天都不會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就這麼認為我？”夜媚笙身體開始發抖，無法控制激動的情絲，眼圈紅紅的，極力剋制著自己的淚水。
“沒什麼意思！就算你不會給我帶綠帽子，我也不會取你，玩玩罷了，何必認真。”杜允浩給了夜媚笙一個白眼，“別以為每次流眼淚我都心軟，我已經答應未來岳父不會納妾了，所以你也不用在有幻想了，就這樣吧……”
“未來岳父？”夜媚笙苦笑著，“那個瘋子你也娶？不納妾？”
“瘋子怎麼了？至少乾淨。”杜允浩輕蔑的扁扁嘴，毫不留情的言語諷刺。話音剛落，他見夜媚笙哭的更凶，見旁人眼光異樣，不得不軟了下來，“我答應了未來岳父，又沒答應她，她什麼都不知道，以後財產都歸我了，還由得他們說的算，世道混亂，這眼看著要打仗了，錢比什麼都重要，你就死心吧，不管孩子是不是我的，我勸你都打了，沒人願意當便宜爹……”
“你……”夜媚笙沒想到，杜允浩說話竟如此刻薄，至少曾經即便是有什麼目的，也是好言相勸，溫柔細語的待她，她寧願他那樣對他，繼續欺騙她，真相才是讓人最難接受的，雖然，已經預感到……
“我說的都是實話。”杜允浩撓了撓耳朵，“今天最後一次見面，以後別找我了，再找我，我爹都不會放過你。”
“你威脅我？”夜媚笙挺直了哭泣，認真的仇視著他的眼睛。
“沒有，以後要有什麼棘手的，我能幫上忙的，你再找我，不過，可別是因為男人的糾紛，我丟不起那人……”杜允浩深吸了口氣，翹起二郎腿來。
“我夜媚笙，做鬼也不會求你。”夜媚笙咬緊了壓根，身子在冰冷的空氣裡抖的更凶了。
“這個你拿去。”杜允浩從兜裡掏出兩根金條，扔到夜媚笙面前，“夠你脫胎養身子，再做點生意了，別在纏著我了。”
夜媚笙看著那兩根黃燦燦的金條，心如刀絞，若是平常，這麼貴重的東西，男人送她，她高興死了，可是他給的，她怎樣也無法接受，她拾起金條，直接又扔到了杜允浩的腳下，“留著給自己送終吧！”
端著餐盤正向他們走來的歐小明，聽到夜媚笙這句話，毛骨肅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你！”杜允浩氣的滿臉漲紅，“隨便你怎樣，老子對你夠意思了！最後忠告你一句，做人要知道自己的位置！”說罷，他轉身誇過金條便離開了。
“杜允浩，都是你逼我的！”夜媚笙失聲痛哭，趴到餐桌上用力的撕扯著桌布。
“杜先生急什麼……”歐小明低著頭端著餐盤來到杜允浩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杜允浩輕嗤一聲，上下打量了歐小明一番，又回頭看了看趴在餐桌上哭泣的夜媚笙。“男人越換越下賤……”
“請回去給那個小姐道歉吧。”歐小明微笑著，認真的看著杜允浩，“這不是一個男人應該做的，舞女也是人，服務生也是人……”
杜允浩眉心起了褶子，下意識的仔細看了看歐小明，這兩撇鬍的男人倒是很陌生，沒想太多，“沒工夫聽你扯……”
“杜先生……”歐小明忍不住了，咬著壓根從齒逢裡擠出這幾個字來。“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喲？你特麼的是誰啊？”杜允浩被惹怒了。
夜媚笙聽到了歐小明的聲音，連忙擦乾了眼淚回過頭來，見歐小明餐盤下藏著一把尖刀，頓時有些慌亂，為他著想，她立刻站起身來，“趕緊滾，金條我收下了，以後我們誰也不認識誰。不然，明天我就鬧你家裡去！”
“狗男女，懷了孽障還想我養！”杜允浩氣惱極了，還想出口氣才肯罷休。
“我和她關係清白，請你放尊重點，我只是看不慣你這種不要臉的男人罷了。”歐小明握緊了拳頭，端著餐盤的手，下面的刀子也不由的握緊了。
“沒關係就是沒關係，你這麼想我也沒辦法！”夜媚笙一步上前，攔再歐小明和杜允浩之間。“如果你不想我鬧你未來岳父家裡去，就立刻滾。”
“好，好，希望你記得你的話，別在纏著我！”杜允浩放下話不得不就此離去。
歐小明正想追上去，卻被夜媚笙抓住了胳膊。
“隨他去吧，我和他的之間的事，你不要參與。”夜媚笙看著杜允浩離開的身影，想著這麼多年的付出，因為他錯過的好男人也不止一二，淪落至此，都是因為他，她恨！
歐小明深吸了口涼氣，剛剛夜媚笙那句讓他杜允浩留著送終，讓他心裡說不出的後怕。此刻，她看著他的眼神，也讓他感到害怕……
……
歐小明陪著夜媚笙向家的方向走著，她在前，他在後，兩個人一言不發。
街燈昏暗，前面的女人妖嬈的身姿與其落寞的身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大概就是風塵女子的可悲。
路過那晚的地瓜癱，歐小明停下了腳步，“地瓜怎麼賣？”
“一塊錢一大個兒。”賣地瓜的大叔見歐小明穿的得體，樣子也多金，舉止也算斯文，身旁的女人也是漂亮，連忙笑眯眯的迴應。
夜媚笙聞聲停下腳步回過頭來，想起那晚的事，無奈的搖搖頭，靜靜的看著歐小明。
歐小明看了看夜媚笙，又看了看賣地瓜的大叔，那晚還是凶神惡煞的嘴臉，今天面對搖身一變的他，卻是格外的和藹可親。“是不是太貴了？”
“你們有錢人怎麼會在乎這點兒，我給你便宜點，你要多少？”賣地瓜的大叔連忙道。
“來一個。”歐小明從身上掏出一個大洋，遞給他，“不用找了。”
夜媚笙有些詫異，難道不要報復一下嘛？那晚可是捱揍差點沒了命。
歐小明拿著地瓜追上夜媚笙，“姐姐，嚐嚐……”說著便遞給了她。
夜媚笙摸著暖暖的地瓜，並沒有吃。
“有時候，想開點比較好。”歐小明下意識的說著，“那晚，我的確做錯了，他們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今天，我明知道他多要錢了，我還多給了他，當是還那晚的地瓜錢吧……”
夜媚笙深吸了口涼氣，勉強的笑了笑，並沒說什麼。
歐小明有些不解，甚至向逼她說點什麼，好讓他有機會勸說別做傻事，“那個，你對杜允浩……”
“我和他已經過去了啊。”夜媚笙連忙微笑迴應，“你怎麼回事，又提起他，讓不讓我有新生活了。”
“啊？”歐小明愣了愣，有些遲疑，有些不相信她這麼快就想開了。
“我的好弟弟，知道你擔心姐姐，我沒事了，喜歡我的人多了。”
“是啊，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歐小明連忙接話。
“乖啦，回家給你下面吃，不過不要嫌棄手藝不好。”夜媚笙微笑著，轉身繼續大步向前走著。
歐小明這才鬆了口氣，不過，這句回家給他下面吃，到讓他又感覺尷尬。越發的覺得，咱現代人真的好有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