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狼要塞的人,泓志義盟的人,還有四五個中型基地的人。
在不久前他們之間還好像沒有什麼瓜葛,甚至是還有所敵對,但在這一刻卻因為伍廣元的命令而對鄭永浩同時出手。
很顯然,他們這些人本來就是串通好了,本來就是一夥的,這讓其他那些基地首領們大吃一驚,卻又好像立即覺得理所當然。
混亂即時爆發,大多數基地的人都選擇了後退,卻有兩夥人不退反進。
一個正是崔風和他的那幾個兄弟,當他說出剛才那番話的時候,他還有蒼崗基地的這些人就已經被和中心之城綁在了一起,無法逃避。
而另一個,卻是誰都沒想到的,竟然是綜合實力屬於最差的一級,更從未聽說與中心之城有什麼關聯的雲州基地,雲尚志的那一夥人。
而且他們衝的,甚至比崔風等人更為果斷,前者的目標明顯是伍廣元,畢竟還不是混亂的中心。後者乾脆就領著人衝向了鄭永浩那邊,彷彿那些人攻擊的不是鄭永浩而是他的親爹一般……
“這是怎麼一回事?”
那些躲避波及的首領們都不需要猜,雲尚志的一聲爆吼就讓他們明白了一點。
“誰敢動我恩人,老子幹了你!”
“恩人?看起來像是說的鄭永浩,可怎麼鄭永浩就成了雲尚志的恩人了?”
變化太快太詭異,是個正常人都反應不過來。
雲尚志的動作非常快,看起來似乎早已經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他和雲州基地的另外三人一上去就是全力攻擊,瞬間幹翻了好幾人。
可就這樣,他們也來不及阻止那些人對鄭永浩的攻擊,似乎若沒有意外出現,鄭永浩就要被殺死在這一波合擊之下。
但就在這時,大廳中的每個人都突然感到了一陣冰涼透骨的寒意,那寒意甚至比窗外的低溫更甚,讓他們以非同尋常的身體素質仍是忍不住悄然哆嗦。
更讓他們目瞪口呆的還在面前,他們自己只是感覺到溫度突然降了許多,但在他們面前,卻有濃郁的白霧籠罩住亂做一團的人群。
緊跟著他們就反應過來,那不是白霧,而是因溫度更低才凝結出來的霜,甚至已經可見飄舞的雪!
霜雪之中的人們就是當事人,遠比外圈的人們感受更深更真實。
他們每個人都覺得自己的身子好像掉進了冰窟窿裡,每一寸肌肉都在這寒意中驟然僵硬,出手的動作一下子慢了許多。
還沒有等他們嘗試去適應,也沒有等他們作出調整甚至是搞清楚這寒意是怎麼回事,一道耀眼的金光就在霜雪之中沖天而起。
“什麼鬼東西?”
泓志義盟的朱明智大吃一驚。
他的實力在這些人屬於拔尖的,霜寒的寒氣對他的影響相對較小,而他手中還握著那把死光武器,也一制直與鄭永浩保持著距離,準備著趁亂再對鄭永浩下手。
可還沒等他找到最合適的機會發出死光,他就看到那道金光向他徑直衝來。
強烈的危機感讓他顧不得再琢磨著對付鄭永浩,看準了這道金光抬手就是一擊。
然而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那道金光竟然在他還沒有真正出手的時候就輕飄飄的一個躲閃,恰好此時他發動了死光,自然是剛好擊空。
提前的躲閃恰好躲過本不可能避開的攻擊,怎麼看都如同是巧合一般,但朱明智並不這麼想。
他說不出理由,只是在看見這道金光時,明明看不清卻讓他有一種近乎荒謬的感覺,讓他直覺的認為這道金光是活的。
金光?活的?怎麼可能!
朱明智不願相信但依然選擇了後退,正是他的警覺救了他一命,只是性命逃得掉,他的手臂卻不能。
“啊——”
朱明智一聲慘叫,那道金光只是在他手腕處劃過,便將他抓著死光武器的手掌齊腕切斷,頓時鮮血如注。
而那金光並未因此停止,顯然斷他的手腕甚至是差點就殺了他都只是順便而已。
在朱明智驚恐的目光中,那道金光已經射向他右側的一人,霹靂般驟閃,便是一顆人頭被轟了個粉碎。
也正是這一瞬間的停頓,金光之內的東西終於顯露出些許,讓劇痛中的朱明智都不由得瞳孔緊縮。
他駭然注意到那金光中的真身,隱隱約約竟是一隻通體金黃的甲蟲!
金光如電,讓眾人動動手指都感到慢了半拍的寒意卻似乎對它並不構成任何影響,衝向頭顱就是一個腦袋轟然爆開,衝向身體便是胸膛之上綻開駭人的血洞。
而還沒等濺射的鮮血沾染其身,它又已經飛馳而去,留下明明已經被殺死卻猶自未知的人們……
殺戮,這才是殺戮!
混亂中幾乎是唯一注意到這一幕的朱明智近乎瘋癲,不停的後退,甚至是在用爬的。
他不知道那些人最終能否把鄭永浩殺死,但他已經看出來了,哪怕他們最終能夠做到,他們也將在鄭永浩之前倒下。
那一道金光,不,那一隻恐怖的黃金甲蟲,在這剎那的功夫就已經殺死了三分之一的圍攻者,它絕對能在鄭永浩倒下前將所有人都殺死,就如同一個最高效的無可阻擋的殺戮機器。
現在根本就不是在戰鬥,而是一面倒的殺戮,是屠戮!
不停後退的朱明智越來越感到驚慌,感到後悔。
他如今才明白自己犯了怎樣的錯誤,選擇了怎樣的對手。
不僅到現在他都無法判斷鄭永浩的實力有多麼強大,就連被對方釋放出來的,明顯受到對方掌控的一隻小蟲子……他都發現自己完全無法抵擋。
不!不只是無法抵擋,根本就是無法比較。那隻化成金光的蟲子,也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
“我到底是惹上了什麼人啊……”
朱明智的心中無比的後悔,若是早知道如此,他無論如何也不會選擇加入進來,但現在後悔都似乎已經晚了。
鐺!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在朱明智背後,似乎有什麼金屬物件撞上了他的貼身護甲,哪怕隔著多層衣服都依然讓他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
隨後這股寒意衝過他的脊椎,來到了他的脖子。
他終於看到了,那是一把利劍的劍尖,帶著他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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