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後,花子帶著複雜的心情回到了家中。一進屋子,立刻嗅覺到了一股濃烈的中藥味。也是,自從父親生病以來,被醫生診斷為頸髓炎。這個病的醫治非常麻煩。得在身體上打出一個洞來,然後插入一條管子,將裡面的髓液引流出來。如果體內的**引流不及時,那麼會造身體內大面積的積水。
積水一旦多了,就會造成生命危險。
可是家中實在是沒有多餘的錢了,每次去醫院引流,最簡單的也要上千,在往上就是上萬塊了。對於這麼一個貧窮如洗的家庭而言。
花子她能夠想到的辦法,凡是能夠賺錢的活兒,她不嫌髒,也不嫌累,通通都幹了。可能夠賺錢的,跟父親的治療費用一筆,簡直是杯水車薪。
看著那蜷縮在床榻上,被病痛折磨得只剩下了皮包骨頭,花子的眼淚就婆娑的往下掉。不是她不孝,而是她該做的,能夠想到的辦法,都已經做了。她還能怎麼辦呢?
正當花子看著熟睡父親背影呆呆出神時,一道人影像是幽靈般的出現在她身後,冷冷對著她說道:“你父親都快要死了,怎麼到了現在,你還在猶豫呢?只要你成功做完成了那事情,那麼你的賬戶上就會多出一筆錢來的。這樣一來,你的父親也能夠有錢治療了不是?”
七殺的到來,無聲息。喜歡的女人,如今已經變成了他人的未婚妻。奪愛之恨,多少個日日夜夜,他從來都沒有忘記。
尤其是每一次探聽到張凡高升的訊息,讓他的恨意跟嫉妒,更加是高漲。他恨不得要將那混賬小子給撕爛了去。
無奈,他武藝不如人,連續幾次敗北在張凡的手下後,七殺終於是醒悟了。武藝,他不是他的對手,那麼只能從他身邊人入手了。
“你……怎麼來了?”花子對七殺可是有些忌憚的。尤其那天中,她親眼見到他一刀就結果了那個欲要強暴她的男人。
那個畜生實在是該死,因此花子倒是沒有覺得七殺殺了他,會產生什麼樣的同情心。但現在的情況,他要她去對付張凡,刻意去接近他,然後取得他的信任,從而要助紂為虐的去禍害他。
這便是花子遲遲不肯動手的緣故。其實,在門店中 ,她遇到張凡的時候,是有很多此機會把計劃展開的。可是一直到後來,她都沒有施行。
七殺肩膀一聳動,又是冷冷說道:“花子,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依照你父親現在的情況,如果在不送往醫院救治的話,他是熬不了多長時間的。如果你不想你父親馬上死去,那麼就應該好好聽我一句勸告,別在猶豫了。反正你現在可是他門店下的員工。你就去跟他說,要請他吃一餐飯,好好的感謝他。我想他會領情的。”
“你這是在教會我怎麼做嗎?”花子的聲音忽然變得冷淡起來,“我很感謝你當初救了我,但是,我們已經相互扯平了。我做事有我自己的原則,我不希望受到別人的壓迫,或者指手畫腳。”
“哼!隨你便!不過我在走之前,還得告訴你一句,其實這事情並沒有像你想的那麼困難。你只需要將我給你的蠱蟲放進茶水中,然後請他喝下,那麼這事情你就算圓滿完成了。你將會得到一筆不菲的酬勞!你的父親,也有錢醫治了不是?哈哈……傻女人,好好想想吧!”
“難道,我真的要這麼做嗎?”看著那隱遁不見的影子,花子喃喃自語起來。
“花子……家裡來客人了嗎?”
那睡在床榻上的男子,忽然翻身坐了起來。他叫張水根,年輕的時候沒有什麼本事,一直從事體力活的清潔工。每個月領著微薄的薪水,又是當爹又是當媽的好不容易把女人帶大。不過遺憾的是,他卻因為常年的營養不良,落下了今天這個病根。
曾經年輕力壯的一個小夥子,到如今被病痛折磨的只是剩下了皮包骨頭。看看這家子,著實也叫外人可憐。
“爸!你怎麼起來了?身體感覺好些了嗎?”花子趕緊走了過去,一臉擔心問道。當她發現父親的臉色蒼白無血,她心中的愧疚是更激烈了。
張水根笑笑,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我沒事!對了,你怎麼今天下班那麼早啊?往前你不都是……”
“哦!今天我休半天!老闆讓我提前回來了。”花子撒了個謊話,她沉吟了一下,又是繼續說道:“爸,我想跟您商量一件事情。”
“傻丫頭,你有什麼事情就說吧!還商量什麼呀!哎,若是我沒有這病的話,你說我們老張家的閨女,生得這麼端莊美麗的,一定能夠嫁個好人家。可惜了,爸這病給你拖累了,女兒啊,你怨恨爸爸嗎?”
花子眼圈一紅,差點落下眼淚來,她努力的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爸,您話說些什麼呀?什麼拖累我的!我從小就沒有媽,一直是您把我拉扯成人的,我感激都還來不及呢。是這樣的,晚上我想請一個人來吃飯,我的工作就是因為他的緣故,才能落實呢。爸,你覺得怎麼樣?”
“這麼說來,你邀請的這人,他是你的老闆了?這感情好呀!花子啊,如果有那個機會的話,你不妨好好把握。哎,你老闆結婚沒?人長得怎麼樣?年紀多大了?”一說道女兒的身事,張水根一忘記了病痛的折磨了,之前一雙沒有神采的眼珠,晃動著一片激動。
瞬間,花子就臉紅了,她嗔了父親一句:“爸!瞧你胡說的。他雖然沒有結婚,不過人家可有未婚妻了!而且我這老闆,他只是個幕後的,人家可是當大官的呢。再說了,即使他沒有未婚妻,我也配不上他的。他是那麼的優秀。”
張水根一聽這話,他心情更加是激動了,“女兒,你剛才說什麼?他是當官的?當的什麼官?他不是沒有結婚嘛?未婚妻而已嘛。反正這年頭,只要還沒有結婚的,有了未婚妻也可以解除婚姻的,這樣的事情比比皆是,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再說了,我家的花子長得也不比人家差不是?花子,那你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去張羅呀。”
花子面色一愣,她有些疑惑的看著父親的神采煥發,他簡直比她還高興呢。
“哎,丫頭,你等等,你還沒有跟我說,你邀請的這個老闆,他叫什麼名字?又是當的什麼官?”張水根此刻真的不像一個久病臥床的病人了,一旦說起了女兒的未來,他這個做父親的,可是激動的不得了。
也許,他這個做父親的知道,或許他的日子不多了吧?久病臥床這段時間,他什麼都想通了。人固有一死,他唯一放不下的,唯一的心願就是想要看自家的女兒能夠找到一個可以託付終身的人。
“他叫張凡,據說是在我們市旅遊局任職局長,是正處,權利還蠻大的。”花子小聲說道。這一刻,她終於明白父親的心思了,他為何會那麼的高興了。
可是父親啊,您老不知道,你女兒要邀請來吃飯,目的可是不純的。在父親的生死跟他人的性命生死中,她該做如何選擇呢?
“局長?還是正處?哎,這麼說來,他的年紀豈非不跟我一樣大了?”張水根忽然是有了些少許的失落。
誰知,花子卻對他說道:“不!您錯了,這張凡啊,他本事可是大著呢。他今年還不到三十歲。想想他也是夠厲害的,在他們體質中,還不到三十歲的正處,的確是很少見到的。哎,爸,我不跟你說了,我出去買些菜。”
“去吧!”張水根笑呵呵回道。
趁著女兒走後,他拖著病起來了,折騰起了屋子中的衛生。
……
話說,張凡接到了花子的電話,他還是很意外的。花子在電話邀請他去吃個便飯,說是要好好感謝他這段時間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