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奴婢叩見皇上。皇上萬歲!”
蒼魚殿的七名宮女太監,呼啦全跪在地上叩頭,心裡著急不已,皇上突然到訪,靖太妃還沒回來,可怎辦是好?
“嗯,起來吧。靖太妃呢?”宗正帝不見明惜惜出來迎接,疑惑地問。目光四周圍轉溜,這蒼鬱殿,好像變得不太一樣。
“回皇上,靖太妃她。。。她去了皇后娘娘那兒。”小春腦子轉得快,趕緊回答。
“哦,去了多久?什麼時候回來?”宗正帝一邊問話,一邊走動,小春朝小開使個眼色,瞟瞟那邊殿後圍牆,小開會意,悄悄後退。
小春跟在皇上後面回答:“回皇上,靖太妃去了好一會兒,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你們誰給朕解釋,大門的牌匾是怎麼回事?”宗正帝總算發現蒼鬱殿的變化:多了一個大坑,裡面注了蓋過腳面的水。兩棵古松之間,多了幾根繩索,繩索之間編織著手指粗的麻線,縱橫交錯像漁網。
小春等人一聽,心道壞了,這可怎麼回答呀?六人面面相覷,誰也不吭聲。
珍公公見狀,喝斥道:“皇上問話,怎麼不回答?看你們在這是閒得太慌,太久不領罰了不是?”
小生雙腿一個哆嗦,面色驀地蒼白,領罰啊,他還記得數年前,被責罰打二十大板子屁股,痛得他一個月都沒法平躺、坐座,走路都是打顫兒。小可見大家都不敢出聲,心想靖太妃不是有那個令牌麼?如實說出他們七人還能免責罰,靖太妃有那令牌護身,應該無事,遂道:“回皇上,是靖太妃更換的牌匾
。靖太妃說。。。”
“嗯?說什麼了?”宗正帝審視地看著小可及其他人,面色不怒自威,他的目光漸漸落在另五人身上,側頭問珍公公,“朕剛才好像看到是七人,這會怎麼少了一個?”
珍公公仔細一看,還真是少了一個小開。“皇上,的確少了一個奴才。”
小春等人,臉色煞地白了,小春猛地朝小面丟眼色,無奈對方耷著個腦瓜,根本沒瞧見她動作,倒是珍公公看見了,不動聲色問道:“小春,你生雞眼了?”
小春心裡一驚,慌忙道:“沒有沒有,是沙子吹進眼睛了,奴婢想把沙子給眨出來。”
“小開去哪了?”
殿後那邊,小開焦急不安地走來走去,靖太妃出入蒼魚殿,都是從這兒翻牆出去的,他不能離開太久,以免被發現令皇上生疑。心裡念念叨叨:靖太妃靖太妃,你快點回來吧!菩薩啊你讓靖太妃快點回來吧!
明惜惜剛翻過皇宮大牆,忽然連打兩個噴嚏,摸摸鼻子心忖誰顧念我了?一路飄走,靠近蒼鬱殿外圍時,做個百米衝刺,一縱身躍上高牆,看見小開站在下面雙手合十不停唸叨什麼,她站在高牆上,叉開雙腿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下面大聲吆喝道:“呔!你是何方鬼怪?竟敢光天白日入侵我蒼魚寶地,拿命來!”
一個飛身掠下去,一手拎起小開後背衣服,呼地朝前面飛去。小開急的大叫:“靖太妃,別鬧了,皇上來了!”
明惜惜驚愣得一個鬆手,啪,小開很無辜地被摔到地面,他爬起來怨艾地看著明惜惜道:“靖太妃,你下次要放手提前告一聲,痛死我了。”
“有那麼誇張嗎?我這是低空飛行,距離地面不足兩米高,能把你這身肥肉摔痛?”明惜惜瞟眼小開那肥嘟嘟的身子,一邊走一邊問:“皇上來多久了?走了沒?”
“皇上來了一會子,責問牌匾殿名之事,靖太妃你快過去吧。”小開拍拍身上灰塵,跟在後頭答道。
“你們沒把我供出去吧?”明惜惜忽然轉身盯著他問道。
小開忙擺手道:“靖太妃放心,我們絕對不會把你供出去的,小春說你去皇后娘娘那了
。”
“額,好,我知道了。”明惜惜回身一路小跑,躍上高牆,轉眼沒了影兒。小開往前走了一會,忽覺不妥,又轉身繞道,往茅廁方向走去。
“皇上大人駕到,惜兒接駕來晚,請皇上恕罪。”明惜惜從正大門大步流星走進蒼魚殿,來到宗正帝面前,雙膝叩下,笑容爛漫調皮,聲音清脆甜美。
自從太子過世,宗正帝就沒召見過明惜惜,如今時日不見,但覺這小丫頭愈發傾世絕俗,叫人無法挪移視線。驀然回想起十年前,小丫頭像一陣風衝進御書房的滑稽情景,心中不悅減輕兩分,唬起臉沉聲道:“惜惜,剛才去哪裡了?”
明惜惜道:“去和皇后娘娘嘮嗑了一陣,在路上又跟幾隻小麻雀閒聊了一會。”
“哦?惜惜還懂得鳥語?”宗正帝詫異地問,就是不叫她平身免禮。
明惜惜低頭瞧瞧地面,抬起無辜的眼神看向宗正帝:“皇上,惜兒的裙裳弄髒了,就不漂亮了。”
宗正帝斜睨她道:“哦,朕忘了,平身吧。”
明惜惜馬上站起身,拍拍膝蓋和裙襬,笑呵呵道:“皇上,請殿內坐。”
宗正帝一擺手,慢悠悠道:“朕看這裡挺好,就差人把桌椅搬到這來。”
“行,沒問題。”明惜惜回頭衝小面等人一招手,“你們去把桌椅搬出來,小如負責上茶。”
“是,靖太妃。”眾人齊聲,趕緊忙去。
宗正帝指指那邊的大坑道:“惜惜,那是什麼?”
明惜惜甜甜一笑:“皇上,那是池塘,自己養魚吃著舒心。”
宗正帝揚揚濃眉:“哦?那為什麼朕沒看見水滿,也沒看見有魚?”
“皇上,那是因為池塘才開始挖建,假以時日,惜兒定會養出最鮮美最健康的魚兒,讓皇上一嘗為快
。”
小春等人很快搬來桌椅,小如端來熱茶,宗正帝坐下,面對那古松之間的繩索漁網,又問:“那個又是什麼?”
“那個是吊床,躺在上面睡覺就跟神仙做夢似地。皇上您要不要試試?”明惜惜介紹道。
宗正帝訝異道:“如何能睡人?”
明惜惜馬上走過去道:“惜兒示範給您看。”言罷單手抓住一邊,輕輕一躍,落入繩網之中,折騰兩下,美美躺下,搖搖晃晃好不自在。
珍公公在旁道:“皇上,這事物挺鮮,要不讓靖太妃為皇上備一個,懸掛御書房外,以作休憩樂趣之用。”
宗正帝想了想,點點頭說:“惜惜,趕明兒你給朕也備一個,讓朕也過把癮。”
“是,皇上。”明惜惜面帶笑容,應得爽快,心中不禁腹誹那老太監,那麼多嘴幹嘛呀?不知編織這樣一張網需要花費多大人工麼?
“惜惜啊,你給朕說說,為何換掉牌匾名稱?”宗正帝喝著香氣濃郁的茶,心情舒暢起來了,也不知為何,這小丫頭身上似乎有股喜慶的魔力,能讓他的不悅不驅而散。
明惜惜也坐下來,喝一口茶說道:“皇上,那牌匾是太皇親筆,惜兒哪能換掉呢?不過是挪個位置,您看,不還在那掛著嗎。”說罷素手一指。
宗正帝側頭往大門方向望過去,只見門上方,赫然懸掛著蒼鬱殿三個大字。不由啼笑皆非,一個大門掛兩個牌匾,兩個名字,也只有這丫頭想得出來。
“惜惜,朕看你還是沒個消停啊,朕忽然擔心,用不了幾年,朕的皇宮非讓你改得面目全非不可。”
明惜惜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道:“皇上,您別誇惜兒,惜兒會找不著北的。”
宗正帝忍不住惱笑道:“你這小人精兒,讓朕如何處置你為好?”
給讀者的話:
兩更。麻雀存不出稿啊啊啊!!!(抓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