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謙少開著手機放在胸口的衣兜裡,叮囑掩藏在遠處的邸笙和邊聆道:“你們先暫時保持距離,卓曉的武值遠不及我,我先和他耗一會兒!等我的暗號,你們再行動!”
“明白。”兩人點頭答應,後退至安全的距離隱藏起來,但仍密切關注著雙王之間的戰鬥,不敢放鬆一絲一毫!
黑色的殺氣與白色的煙霧,相互抗衡著,鋪在兩人腳下的戰場!言謙少以霧化鐮刀迎面殺去,而卓曉站在原地以不變應萬變,以殺氣為劍、以殺氣為盾,進退自如!
迄今為止最強悍的抗衡,卻掩藏著一點漫不經心,雙王各有考量!
“就是現在!”
卓曉的武值已然耗盡,言謙少飛身落入樓房內,依靠金鼎閣的能力,迅速將邸笙和邊聆轉換到身邊!緊追其後的卓曉,只得以一敵三!而三人本以為卓曉寡不敵眾的局面,卻並沒有出現,反而殺氣突然大增,將三人震飛出去!
卓曉輕身落至三人面前,帶著從容不迫的氣勢,與黑色的殺氣雙翼!仿若魔王降臨的場景,令人恐懼而不安!邸笙與邊聆被卓曉的氣勢威懾,僵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言謙少沉思片刻,迅速下令道:“撤!”
正欲催動無堅不摧離開,卓曉的殺氣卻更為迅速,死死地纏繞在言謙少的四肢與身體之上!邸笙和邊聆立即衝過去救人,卻被卓曉狠厲一掌拍飛出去!
隨著少女的慘叫聲,卓曉緩步走到言謙少的面前,雙眼血紅,狂暴的憤怒中帶著絲絲哀鳴,彷彿他才是那隻困境之獸,望著被殺氣纏住的言謙少,拳頭攥出了血,“你殺了冷茉。”
“已經死去的人,除了戰棋的敗者,誰都可以在這個世界上覆活。”情況危急之際,言謙少的腳下憑空現出一張地圖,三人落入其中總算得以逃脫!
失去目標後,黑色的殺氣迴流到主人的身上,危機就此消除,卓曉站立不穩踉蹌幾步,雙眼一黑暈倒過去!幸有左天閒及時趕到,伸手扶住了他,便見卓曉一口濃血吐在地上!
跟來的榆向佑只當一場大戰過後王快不行了,趕緊開啟童話書化出一間糖果小屋,招呼道:“王快過來吃點,補一補身體。”
“不是身體上的傷。”左天閒知道卓曉初遭情傷情緒不穩,擔憂地望著他,卓曉舒了口氣,再睜開眼睛時,雙眼已經恢復如常,“我沒關係,大家先離開這裡。”
“敵人還沒有走遠,要不要跟過去補一刀?”染成棕發的少年穿著阿根廷的球衫,踩著滑板穿梭在三人身旁,吹著雙層泡泡糖,“哦忘了自我介紹,我叫紀雲海!我可是要衝在最前的男人,出擊之時,記得好狗別擋路!”
“我們先回去。”卓曉催動光影暗棧帶著五人離開,來到一處陌生的房間,望著眼前陌生的戰棋位,吩咐道:“從今天起所有人都必須隱藏起來,不要被敵人發現行蹤。左天閒,讓路塵做好監視工作。”
“哎我沒聽錯吧?不是應該出去打他們個落花流水嗎?”紀雲海對這個提議表達出大大的不滿,卓曉見另外兩人同樣露出不解的神情,卻不願再多解釋一個字,“我有我的理由,不需要你們知道。”
並不瞭解卓曉為人處事的三人相視皺眉,唯有左天閒知道他另有打算,安慰三人道:“哪怕面對不可戰勝的敵人,王也絕對不會臨陣退縮。戰局漫長難免會有波折,有來有往才好玩,大家稍安勿躁。”
這一句話,正中卓曉的心思。
“在雙方再次交手前,我想靜一靜。”卓曉推開臥室的門,“左天閒,你進來,我有事和你商量。”
三人被甩在門外,紀雲海好奇地貼在房門上偷聽,在只有兩個人的昏暗房間中,左天閒認真地傾聽完卓曉所有的話,忍不住嘆道:“這個決定……聽起來確實萬無一失。”
“但是你並不同意?”卓曉反問道,面對兩難的結局,左天閒也不知該如何選擇,困惑地撓頭道:“勝利近在眼前,你卻選擇放置對方王位,若是被其他戰棋位知道了……”
“從戰棋打響的那一刻,再到現在恢復平衡的局面,雖然過程歷經波折,但一直維持著誰也無法打破的微妙平衡——就好像我們在被暗暗操控著。”卓曉感慨道:“這一系列的舉動,讓我不得不相信,也許這個世界……真的有神明。”
“他到底還想不想打了?”
與卓曉的臥室隔絕的客廳內,紀雲海不耐煩地用食指骨節敲擊著桌子,死死盯著那道緊閉的房門,“我們已經在敵人眼皮子底下逃了四天了!四天!他還躲在小黑屋裡不出來,只有左天閒可以進去,他這是什麼意思,不相信我們嗎!”
相比脾氣暴躁、坐立不安的紀雲海,安靜地戴著眼鏡坐在沙發上看書的顧九城,就顯得平和淡定多了,“大家認識不過四天,除了身體上固有的圖騰,我們有什麼地方值得被王相信,萬一……有人是叛位呢?”
“我不是叛位!哼,你和電視劇上的國民漢奸長得一樣一樣的,一看就不是老實人!”紀雲海指責不已,顧九城碰的一聲合上書,扭頭反問道:“我確實無法自證清白,難道你能?”
“……”紀雲海被噎的說不出話來,乾站在窗臺旁的夕陽下,顧九城道:“與其指責我們的王戒心過重,不如慶幸我們的王能活到現在,如果是某人可就不一定嘍!”
“你在諷刺我吧?你一定是在諷刺我!我就是討厭你這種高高在上的態度!王只有一個,不是你,不想捱揍,嘴巴就給小爺我放乾淨點!”紀雲海扭頭望著埋頭苦吃的榆向佑,罵道:“呆瓜別吃了,我們都快死翹翹了,你也說點什麼啊!”
“放心好啦,我是主角,這局棋咱們穩贏!”榆向佑坐在餅乾和蛋糕搭建的甜點屋旁,沾了一臉的奶油和餅乾渣,顧九城饒有興致地問道:“你一直和我們呆在一起,我怎麼沒見外賣來?”
“這不是外賣,這是我的能力之一。”榆向佑炫耀道:“我的能力是‘枕邊的童話’,可以任意使用格林童話中出現的道具。哎,其實我比較喜歡安徒生童話,我好想見一下小美人魚。”
“我也很想見她一面呢!”顧九城笑眯眯問道:“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使用的魔鏡,只能知道女人的年齡嗎?”
“當然不止那麼無聊的事情啦!只要是客觀存在的事實,我都可以知道。”榆向佑開啟童話書現出魔鏡,指著被晾在一旁的紀雲海唱道:“魔鏡魔鏡告訴我~這個人是叛位嗎~”
“本來就沒有什麼用~即使背叛也沒有用~”
“你才沒用呢!”紀雲海聽得青筋畢露,氣得一個彈彈球彈過去,魔鏡的玻璃渣瞬間散了一地!兩人沒心沒肺地笑成一團,卓曉推門走了出來,下令道:“大家現在養精蓄銳,再過六個小時,準備出擊。”
“太好了,我就等著這一刻呢!”
單純好戰的紀雲海興奮地在沙發上蹦來蹦去,但這個決定,在顧九城的眼中無比魯莽,不由商量道:“王你在房間憋了四天,連我的名字尚且都不知道。我們應該耐下心來,根據個人的能力制定作戰計劃與對敵方案,這才是上策。”
“不需要。”卓曉堅定回道:“這次我們採取分開作戰,大家只需要各司其職,在保證自己生存的條件下,攔住軒轅其他戰棋位,不要讓任何一個人,打擾我和言謙少的戰鬥即可。”
顧九城反駁道:“我看過左天閒的數值記錄表格,已發生過的所有戰鬥中,言謙少的武值與能力,遠遠強於我們這裡的任何一位——包括王。”
“我明白,不過我有信心;。”卓曉不想再解釋一句話,伸手做出戰鬥的姿勢,“如果你對我沒有信心,可以拿生命為代價來試一試,我的信念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