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斌記得自己小的時候,看到村委會的牌子都感到有點畏懼,畢竟那個牌子代表著村裡的最高權威。後來步入仕途之後,每當沈斌路過省委大門的時候,都會感到一股強大的氣場迎面□□。但是今天,沈斌邁入中國最高權力機構的大門,才知道什麼是霸王之氣。
氣場這個東西,無色無形,卻真實存在。不說別的,就憑這裡肅穆的氣氛,膽子小的人腿都能抽筋。沈斌用意念觀察了一下和尚與韓成兵,發現兩人氣定沉閒,臉上沒有任何變化。沈斌打心底佩服這兩個國安老鳥,光是這份沉穩,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學來的。
沈斌一路走著,把意念擴散到最大化。沈斌發現這裡到處是機關,就連寬敞的草坪底下,都是縱橫交錯的地下通道。甚至說,他們四人都在保衛人員的槍口之下。沈斌心裡明白,只要發現他們其中有任何不軌的舉動,對方會毫不猶豫的當場擊斃。沈斌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他要是從後面對著羅志森踹上一腳,不知道會不會頓時被打成馬蜂窩。
進了中華門不久,羅志森等人換上了中南海內部車輛,向豐澤園開去。車輛在懷仁堂前停了下來,沈斌望著眼前最高權力殿堂,不免有點做夢的感覺。沈斌三人被工作人員引到側廳,羅志森獨自去了祕書處,有些事情他還要通知祕書處進行安排。
不大一會兒,羅志森回到側廳,遞給沈斌三人每人一副身份牌。只有佩戴了這種身份牌,他們才能在中南海暢通無阻。否則,離開羅志森他們寸步難行。
一名中南海保衛局幹事走進側廳,先給羅志森打了個招呼,然後開啟手裡提著的包說道。
“羅部長,這是中南海配備的專用槍支,等任務結束後,連同身份牌一同交還祕書處。”
沈斌三人互相看了看,他們都不是喜歡用槍的人。甚至說,這把槍怎麼使用沈斌都不知道。
看出三人的疑惑,保衛幹事笑了笑,“先按下指紋,這種槍進行個人鑑別之後,除了本人使用之外,任何人也無法使用。另外,槍支裡有敵我識別器,只要對方身上帶有中南海內部身份識別牌,槍膛就會自動鎖死。”保衛幹事解釋著說道。
和尚大嘴一撇,“那敵人身上如果有身份識別牌,這把槍不就成了廢物。”
韓成兵呵呵笑了兩聲,“和尚,這輩子你總算說了句不是廢話的廢話。”
羅志森狠狠的瞪了一眼,“你們還有完沒完,鬧什麼鬧,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羅志森心說都是平時把特勤組的人慣壞了,一點規矩都不懂。
那名保衛幹事臉色也有點難看,平時這些中南海保鏢一個個牛氣沖天,居然有點會對他們冷嘲熱諷。雖說國安特勤組名聲在外,但是雙方沒交過手,誰都不服誰。
保衛幹事冷冷的說道,“身份識別卡帶有全息掃描,你們進入中南海那一刻身體結構就被記錄下來,其他人即便盜取了身份牌也沒有用,甚至會根據身份牌鎖定對方的位置。”
和尚剛要說話,韓成兵悄悄的拉了一把。看著羅志森嚴肅的表情,和尚王世安與韓成兵都不再言語。
沈斌笑了笑,點頭說道,“不錯,這樣很安全。”說著,沈斌按照規程,在槍支右側按下了自己的指紋。
中南海懷仁堂裡,中國幾位權力巔峰人物,正在激烈緊張的談論著莫老被刺之事。身為莫系的標杆人物,田振文怎麼也不相信莫老是被海外某敵對組織刺殺。文濤閣把守的如鐵桶一般,別說是一般人,就是他田振文去見莫老,也要經過層層檢查。再說莫老乘坐的是一汽特製紅旗轎車,唯一弱點就是脆弱的地盤,難道還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偏偏被吸盤炸彈引爆了油箱。
雙方經過商談,田振文沒有爆發自己的憤怒。但在田振文的心裡,□□是無情的,國安都是安致遠的班底,他根本不相信國安的調查報告。田振文忍著心中的憤慨,經過長談,田振文不得不進行妥協。在這種時刻,田振文知道穩定大局是重中之重,他不能因為小集團的利益,讓整個國家都動盪起來。
接近凌晨的時候,沈斌等人才接到通知,說是主席與田振文副總理談話結束。按照計劃,沈斌等人將加入田振文的警衛隊,不過這些事情羅志森必須要徵得田振文的同意才行。
田振文抿著嘴,臉色冷峻的從裡面走了出來。羅志森給沈斌三人遞了個眼色,快步迎了上去。羅志森小聲的與田振文請示了幾句,田振文朝沈斌這邊看了看,默默點了點頭。
田振文坐上自己的專屬紅旗,不過汽車並沒有發動。羅志森把田振文的警衛隊長喊道身邊,兩個人正爭執著什麼。別看中央常委級大員的警戒工作都隸屬於中南海保衛局和軍委二廳,但九大常委一般都是選擇自己最信得過的人擔當警衛隊長。
經過一番爭論與請示,田振文的警衛隊長張德志才勉強同意暫時讓出隊長一職,由韓成兵臨時接任。雖然還不知道莫老被刺的訊息,但張德志覺得這樣的安排對天副總理非常不利,他**的覺察到好像要出現什麼變故。
車隊緩緩駛出豐澤園,向紫光閣方向開去。韓成兵三人跟隨在田振文車輛後面,沈斌發現車隊中的警衛們,好像對他們多少帶著某種敵意。
田振文沒有返回家中,而是回到自己的辦公地點。田振文關閉房門,獨自一人坐在辦公室中,仔細的把今晚所知道的事情屢了一遍。這時候,他要冷靜的分析一下,甚至想到了最壞的解局。
沈斌與和尚坐在外廳的沙發上,韓成兵隱匿在外面。祕書與張德志怒視著沈斌二人,好像這兩個不速之客跟他們有多大仇似的。
和尚眯著眼打著瞌睡,沈斌則是把玩著手中這把特製的手槍。旁邊桌上的紅燈一閃,田振文的生活祕書趕緊拿起電話。
“首長,您有什麼需要請指示?”祕書輕聲問道。
“讓那個叫沈斌的進來”
祕書一怔,這句話張德志與沈斌都聽的一清二楚,除了瞌睡中的和尚王世安,幾個人都覺得有點奇怪。
“是,我馬上安排。”祕書說完掛上了電話,目光看向了沈斌。
沈斌撓了撓頭,收起手中的槍起身向裡面走去。張德志把手一伸,“等等,把槍留下。”張德志冷冷的看著沈斌。
沈斌一愣,沒等說話,就聽到沙發上和尚懶洋洋的說道,“張隊長,他要想行凶,根本用不著手槍。”
沈斌微微一笑,很大度的把槍遞了過去。*沒有接,和尚說的不錯,國安特勤組的人要想對田副總理不利,即便收繳了手槍也沒用。況且手槍是保衛局配發的專用手槍,不可能會傷著田振文。
沈斌看到張德志沒有接槍,二話不說,把槍****腰間向裡面走去。
田振文的辦公室非常大,此時田振文坐在辦公桌後面,臉色異常嚴肅。
沈斌踩著柔軟的地毯,走到距離桌前不到五米停了下來,謹慎的說道,“首長,國安特勤組成員沈斌前來報道。”
田振文目光冷峻的看著沈斌,足足盯了有一分鐘,這才開口說道。
“小沈,在南城咱們見過面,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你隸屬於國家安全域性。記得幾個月前,你在北京出事的時候,裡裡外外牽動了許多人的心。當時葉通先生非常擔心,專門打電話請我幫你一把。還好,最後是莫老出面,把此事化解與無形。”
一說到莫老,田振文難過的低下了頭。莫章生與他亦師亦友,這份感情別人無法理解。田振文還想繼續說,不過心情有點不平靜。田振文停下來,呼吸了幾下穩住心神。
看到田振文悲憤的表情,沈斌輕聲說道,“首長,您節哀,黨代會召開在即,一定要保重身體。”
田振文慢慢抬起頭,目光中含著一絲晶瑩,“小沈,現在我不是以一個副總理的身份問你話。你是南城的幹部,年輕有為,如果你還念在莫老上次幫過你的份上,請你認真的回答我,莫老是怎麼死的。”
沈斌剛要開口,田振文忽然一伸手,“等等,你可以不說,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但是,如果開口,你必須要說實話。”
沈斌點了點頭,非常認真的說道,“首長,根據我所知道的情報,莫老確實死於敵對分子。”
田振文面色一冷,“沈斌,你要記住你所說的每一句話。如果你說了假話,這世界任何人也保不住你,我不會讓你活在這個世上。即便有人想把我拿下,作為附帶交換條件,我也要嚴懲欺騙過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