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有幸又得到了一隻白鼠的訊息當然不消一刻便在王府中傳開,大家見王爺不再怕鼠,更不恨鼠,亦把白鼠當成了寶貝。
所以白鼠再也不用過偷偷摸摸、躲躲藏藏的日子,儘可以在王府到處亂竄,晒晒太陽,而且每餐必與曹子浩同桌,晚上亦同睡。
一天晚上,“哎,我說白兄,這兒的床留給你,今晚我得去我夫人那,你沒意見吧?”曹子浩從肩膀下拿下白鼠,把它扔到**說。
“去吧,去吧。”白鼠伸伸懶腰,“我一人睡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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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香苑,夜蟲輕鳴,清風徐徐,廊下燈籠微微搖晃。
自從曹子浩當上這個王爺之後,他每到怡香苑都不帶侍衛,可離銳不放心,還是會派兩名侍衛守在月亮門兩側。
夜深人靜,如墨的蒼穹忽然閃過一道亮光,隨即一條若隱若現的輕煙慢慢飄進了怡香苑,兩侍衛畢直站立,卻毫無察覺。
輕煙從窗櫺中飄進了怡香閣,漸漸地,一個冷魅英俊的男人在暗色中成形。他的五官並不比**那曹子浩遜色,只是更加清冷,他的衣袖不同於別人寬大,是那種扎口的,把個手腕扎得毫無縫隙。
他慢慢走近床榻,見兩人摟抱在一起睡得香甜,眼底的黯色便更加濃黑,兩手緊緊地攥成拳。
洛露臉上是一種寧和幸福的神情,這種神情讓他的心隱隱作痛。
輕輕吹了一口氣,**的曹子浩便鬆開了摟抱著洛露的雙手。
冷蕭然定了定神,俯身拿起洛露的右手腕,食指滑過她的脈,凝了凝眸,遂一把提起她,在她身上披了一件衣袍,讓她坐在床沿,一手扶住她,一手運力,把掌心貼在她後背上……
一股真氣衝上,回入掌心,漸漸地,掌與背相接處,慢慢升騰出一縷白色的水汽。
等到自己的真氣輸進她體力,他慢慢收功,輕輕放下她。
洛露靜靜地睡著,脣輕輕嚅動,冷蕭然俯身,在她紅潤的脣上落下一吻。隨後,他扯起被子,替她掖好被角。
天明時分,冷蕭然回到靈山。
“大王,你又去了王府?”當冷蕭然出現在靈峰洞口時,綠卉迎上前輕問。
冷蕭然未理睬,徑直朝洞內走去。
走過小橋,踏上回廊,走向自己的寢宮,他的寢宮金碧輝煌,漢白玉的牆體上鑲著一顆顆閃閃發光的夜明珠,可以說,他的王宮什麼樣的稀世珍寶都有。
“王,你是不是去見她了?”綠卉隨著他腳步,仍大膽地問。
他一夜未歸,她掐指一算,他下了靈山飛向了王府,她實在想不通,既然放棄了一切,為什麼還要戀戀不捨。
“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冷蕭然冷睇著她,輕叱一聲。
綠卉輕咬了一下脣,快走幾步攔到了他面前,直言進諫:“大王,妾身不想你為她勞心勞力,不值得,妾身怕……”
後話讓冷蕭然冰寒如刀的目光凍結住,張著嘴,心下悚然。
“出去!”冷蕭然手一揮,再也不看她一眼,步入內室。
許久,綠卉悄悄地掀開了簾子,只見一張圓型的溫水**,一條金色的大蟒蛇盤纏在一起,頭無力地靠在身軀上,周身泛出一圈接一圈的金光——想來它正在閉目修養,補回真氣。
那女人就那樣值得你深夜去看她,又深夜去給她輸真氣嗎?若你不這樣,再過半個月便是她死期,你為何要救她?救了她,她會感激你嗎?
綠卉越想越氣,眼底的陰冷愈加濃郁,她轉過身,朝洞口走去。
“綠妃娘娘,你去哪?”一丫頭端著一盤水果,見她神色陰沉,打了聲招呼。
綠卉置之不理,出了洞口,見早晨的陽光已灑遍了靈山,空氣中透著淡淡的花草香味,她禁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
隨後望著腳下雲霧繚繞的連綿山峰,她冷冽地一笑,身子一個旋轉,化作一縷輕煙往山下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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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子浩在王府過了幾天清閒的日子,十六之後,皇太后就宣他進宮議事,責令他把這一個月來沒打理好的政事速速處理。
六王爺本是掌管吏部與刑部的,真乃重權在握,國之棟樑。
可對曹子浩來說,那真是趕鴨子上架,不懂政治的他見了那一大撂的公文,禁不住頭昏腦漲,坐在案桌前,他暗底下不僅佩服起那個“妖精”來。
最後他又想,人家畢竟是妖,沒有辦不好的事。
正亂翻亂批著呢……“王爺,皇上請您去御書房。”一位公公來到吏部,恭敬地朝他施禮。
“好,這就去。”曹子浩眼見自己這下能走出這扇門,高興地立刻起身。
到了御書房,梵萱王正愁眉地坐在案桌旁,曹子浩大搖大擺地進去,微笑,拱手朝他施禮:“臣弟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宮女與太監們一見,忍俊不禁。這“萬歲!萬歲!萬萬歲!”他們可從沒喊過,這六王爺現在變得真逗。
梵萱王揮揮手,從案桌旁站起,屏退左右,走到曹子浩身旁:“六弟啊,你是怎麼回事?朕見你不只是禮儀上有所改變,怎麼處事也讓朕匪夷所思了?”
“怎麼了?我哪做錯了?”曹子浩斂笑,表情正經起來。
梵萱王嘆了口氣,轉身從桌案上拿起一本摺子拍了拍:“你看看,你竟分派一名探花頂了狀元的職,這頭名狀元都告到朕這來了。”
“告到皇上這?”曹子浩睜大了眼。
“他是朕欽點的,本今年開
春讓他去元林做知府,可你……”難道他就不看看自己的批文?
“哦,那我搞錯了。”曹子浩不好意思地垂下頭,他哪明白這吏部要怎麼個處理公務啊。
梵萱王無奈地望著他,眼前的六王爺突然讓他感覺年青爽朗了許多,沒有了過去那種清冷沉悶的感覺,想來轉了性致後,他與洛夫人愛意融融,著實過得美滿溫潤,整個人都煥發了新的活力,也便換了個人似的。
只是,他再沉溺於女人的溫柔鄉中,也得擔起朝中大任,不能懈怠不是?
“六弟啊,朕知道你現在喜歡女子,與洛夫人恩愛綿綿,可你是朕的一支右膀,你可得多用心輔助哥哥才是。”
曹子浩聽出意思,心生愧疚,拱手作揖道:“臣弟定好好學……不,往後定好好做事,為皇上排憂解難。”
“對了,這才像朕的六弟,”梵萱王咧嘴笑開,拉起他的手出了御書房,“來,你我兄弟很久沒下棋,今日好好對弈幾盤。”
曹子浩一聽,暗自叫苦,媽誒,這圍棋都下不過洛露,哪下得過皇上啊?
果真,當兩人坐落到御花園涼閣中,靜靜地對奕時,曹子浩接連三盤“潰不成軍”,成了皇上的手下敗將,樂得梵萱王哈哈大笑。
“哈哈……朕終於贏了六弟,終於贏了六弟!”從小到大,可從沒贏過他呀,自己長進了?
高興過後,他大批六王爺過於沉迷於“女色”,故而什麼都“荒廢”。
曹子浩唯有謙虛接受,點頭稱是,讓皇上得意忘形,沾沾自喜,享受著“終於戰勝他”之後的喜悅,大大滿足他的虛榮心。
他突然了悟,原來在官場上,要讓自己的“上司”高興,那就是把自己“貶低”啊。
他陪皇上半天,後又隨他一起去見了皇太后,並坐一起用膳,直到夜幕降臨,他才回到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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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香苑,洛露與丫環正圍在桌邊商議在錦帕上如何畫幾朵花,離銳進來稟報,王爺讓洛夫人去清風閣。
洛露倒很想問問他這兩天去皇宮做事有什麼新的見聞,便把手中的帕子交給丫環,讓她們自己商定。
來到清風閣,洛露見曹子浩坐在外屋的案桌前,桌上的燭臺搖曳著紅紅的燈火,把他的五官映照得更是俊美迷人。
他兩手支在膝蓋上,表情嚴肅,目光淡和,倒有點王爺的氣質風範。
洛露讓恭立在兩旁的丫環下去,走到曹子浩身邊蹲下:“有心事?”
曹子浩轉頭看看她,伸手把她扯到自己身邊坐下,隨後端起桌上的茶啜了幾口,幽幽地說:“今天那個皇太后給我下了死命令。”
這會兒面對洛露,他完全是現代人的口氣,根本不直稱皇太后為“皇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