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供奉皺著眉頭看了眼易曉天,神色還是有些不悅:“肖明,作為一個神使,要隨時記住神使的使命和道德準則,否則就不是一個合格的神使。”
“大供奉,這個人對我們神使不敬。我們剛剛治療的時候,他對著我們搖頭,一副瞧不起我們的模樣。我過來讓他別打擾我們救人,他居然出言不遜,而且還說自己能夠治療這些人。”肖明辯解。
易曉天眼睛眯得更厲害了。
他目光飄向肖明,冷笑道:“這位神使,如果你救人的能力能夠有搬弄是非的十分之一,只怕就能夠救活那個可憐的傢伙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莫不是還要在大供奉大人面前,說我誣陷你不成。”肖明氣勢奪人。
易曉天依舊冷笑,“顛倒是非,混淆黑白,神使中有你這樣的敗類,真是傷我們這種平民的心。我作為一個村民,想要過來幫幫忙,被你又是訓斥又是叫罵,現在又當著大供奉的面撒謊誣陷,難道我作為村民就這麼卑賤嗎!”
他講這段話的時候,聲音喊得很大,嚇得肖明眉毛狠狠抖了下。
大供奉也明白了些,嚴肅的看向肖明:“肖明,再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肖明猶豫了下,眼光陰森的掃向易曉天,低沉道:大供奉大人,我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當著您的面撒謊,我敢保證,剛剛說的句句屬實。”
“真是不要臉到極點。”易曉天冷笑了聲,忽而迅速結印,凌空對著肖明指點了下,“鎮魂術!”
肖明中了鎮魂術,原本就不太穩定的心神立馬被震懾住。
易曉天掃了他一眼,對著大供奉大人道:“大供奉大人,你現在再問問他試試,現在的他所講出來的,才是實話。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再問他一些你已經知道的情況。”
“神術!年輕人,你怎麼會使用神術,而且這種神術,我聞所未聞。”大供奉渾濁的眼睛中爆發出精芒,目光仔細端詳起易曉天來。
“這不是重點,你先問他吧,我不喜歡被人潑糞。”易曉天沒有回答他。
大供奉深深看了他一眼,而後問了肖明些問題,確認了真相後,他臉色非常難看。
“褻瀆神靈的敗類,簡直就是丟我神使一族的臉面。”他狠狠罵了句,而後對著身後兩個穿著銀色長袍,臉色冷峻的中年男人說,“把這個敗類的神力剔除,並逐出我神使之族。”
兩人漠然的點點頭,而後直接就去抓住肖明的胳膊,就要把他拉走。
肖明從鎮魂符的效果中醒來,連滾帶爬的衝到大供奉腳邊,抱著他的大腿,哀求道:“大供奉大人,我沒有欺騙您吶。是你面前那個傢伙,他使用了什麼鬼招數,讓我大腦神志不清,不自覺講出了那些話。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他。”
“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易曉天輕哼了聲。
肖明陰狠的掃了他一眼,咬咬牙道:“大供奉大人,我以神靈的名義起誓,如果我方才說的有一句謊話,就讓神靈責罰我斷子絕孫。”
大供奉臉色大變。
以神靈的名義起誓,在神國中是最具有可信度的誓言,只要起誓,就不能違背,否則一定會應驗。
他有些動搖了。
肖明顯然明白大供奉的心態變化,繼續給易曉天身上潑糞:“是他,是他用舉止嘲諷我們救人的神使,還大言不慚。”
“肖明神使,以神靈的名義起誓,是你們這裡最高規格的誓言吧?”易曉天問。
“當然。”肖明點頭。
易曉天哈哈大笑,指著他的的褲襠道:“難怪,我說怎麼這麼靈驗,你才發誓,就已經喪失生育能力了。”
“胡說八道,我身上什麼變化都沒有?”肖明臉上帶著煞氣。
“是嗎?”易曉天收起笑容,臉上帶上玩味之色,“那你的意思是說,你從來都沒有生育能力咯?你的小丁丁還沒有嬰兒拇指大小,怎麼讓女人懷孕?”
“你胡說八道,褻瀆神使,質疑神靈的公正和威嚴,你應該被處死!”肖明被道破了心事,只能用大喊大叫來掩蓋。
大供奉明白了什麼般,一把抓住肖明的胳膊,閉上眼睛,細細查探了一番。
“肖明,你讓我太失望了。”查探過後,他鬆開肖明的胳膊,臉色平靜。
肖明面如死灰,還想解釋什麼,大供奉卻不再看他,而是直接對著那兩個銀色長袍中年冰冷道:“剔除神力,逐出神使之族,另外加上一條懲罰。在他的額頭上,烙上瀆神者的烙印。”
“不,大供奉,不要。求求你,不要在我額頭上烙下烙印。我知道錯了,求求你!”肖明哭喊著,還想抱住大供奉的大腿,卻被他躲開了。
大供奉待到肖明被兩個銀袍人帶走後,才問易曉天:“年輕人,你能夠挽救這些被神罰波及的可憐人?”
“能倒是能,不過嘛,我不想救他們了。”易曉天看也不看那可憐的病人一眼。
大供奉不明白他的意思,“為什麼?”
“幾天以前,我給了他們一次機會,讓他們服下我苦心煉製的藥物,避免被神罰波及。不過可惜的是,他們嫌棄那藥太難吃,把那些能夠挽救他們性命的藥物給吐到了地上。”易曉天聳聳肩膀。“作死莫過自作孽,還有那個肖明也是,我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他機會了,可惜……”
大供奉想了想,點頭道:“那確實是他們自己的過錯。”
“大供奉大人,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沒有的話,我要再去其他地方看看情況了。”易曉天隨口問,目光飄向了其他居民家。
根據他一路親眼所見,那些服用過自己藥物的村寨居民,確實都沒有出任何問題,而出問題的都是那些因為吃不了苦的人。這非常準確的驗證了他的判斷,這種所謂的神罰,不過就是塵世中的鼠疫。
大供奉干枯的臉上露出微笑,對著易曉天問:“年輕人,能讓我見識下你煉製的那種能夠避免被神罰波及的神藥嗎?”
“不好意思,用完了。”易曉天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大供奉若有
所思的點頭,然後提議道:“那不介意我跟著你一起走走吧,這裡計程車兵不允許受神罰影響區域居民隨意走動的,有我跟在你身邊,他們就不會管了。”
“隨你便。”易曉天也不在乎,圍著整個村寨大概溜達了一圈後,最後才帶著小白,去山上獵取了一隻野兔,兩隻山雞,這才心滿意足的回家。
大供奉也跟著他,屁顛屁顛的,似乎對他很感興趣的樣子。
進家門之前,易曉天轉過身,對著他說:“大供奉大人,我要回家了,你該不會還要跟著吧?”
“怎麼,不方便讓我進去坐坐麼?”大供奉的表現,讓跟在身後那些特殊侍衛大跌眼鏡。在他們眼中,大供奉除了對待國王陛下,還從未有這樣放下架子的時候。平時的他,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最為嚴謹刻板的。可是現在面對易曉天,卻還有些請示他的意思。
易曉天想想,推開房門,對著緊張的蜷縮在房子內 光棍李和李麗雯道:“外面有個被人喊作大供奉的老頭想進來坐坐,你們有意見沒?”
“大供奉大人?神使一族神性最高的供奉大人?!”光棍李十分詫異,然後迅速起身,走到門前,看清大供奉的相貌後,連忙彎下腰,激動得不能自持,連忙道:“大供奉大人請進,請進。小的家裡破爛狹小,請大供奉大人見諒。”
李麗雯聽到動靜,也馬上迎了出來,見真的是大供奉,也收起了平時的刁蠻和暴躁,恭恭敬敬的站在一邊。
“呵呵,不用太拘謹,我就是隨便走走。”大供奉說著,目光卻還是始終盯著易曉天。
光棍李連忙把家裡最好的一張凳子搬出來,擦了又擦,確定沒有絲毫灰塵後,才請大供奉坐。
“那個年輕人煉製的藥物,你們都吃過了嗎?”大供奉臉色平靜,聲音平和,卻有些不怒而威的味道。
光棍李忙不迭點頭,“吃過了,吃過了,供奉大人有什麼指教?”
“感覺怎麼樣?”大供奉大人隨口問,目光還在看著忙碌的易曉天。
“很難吃,比以前吃過的任何東西都難吃,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效果。”李麗雯搭腔,而後從懷中摸出個瓷瓶,嘀咕道:“光是聞著,就覺得難受。”
“這裡面是?”大供奉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
“那個傢伙煉製的藥物。”李麗雯隨口回答。
“能給我看看嗎?”大供奉問的是易曉天。
“隨你便吧。”易曉天頭也不回。
李麗雯小心翼翼的將瓶子呈給大供奉,怯生生道:“大供奉大人,這藥物味道很難聞,你小心點。”
大供奉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她的提醒,結果瓶子後,小心翼翼的開啟瓶口,倒出了一粒黑漆漆的藥丸,捏在掌心細細感知了起來。
“這丹藥中,融合的神諭。年輕人,你果然是我要找的人!”感知到其中的陣法後,大供奉臉上露出激動的神色,蹭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後面的侍衛們聞聲,也是大驚,立馬面朝易曉天,單膝跪倒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