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冷凝霜的問話,猰貐笑了笑說:“這爬蟲不相信這個事實,一直試圖努力突破大妖之境。它現在意識與能力不匹配,再如此執著下去,它恐怕會被自己的意識吞掉心性,成為失心瘋。”
冷凝霜站起身,緩緩走到血蛟身邊取出玉盒,將剩下的那片仙桃皮取出,掰開血蛟的嘴將仙桃皮丟了進去。
血蛟遽然睜開眼睛,看到是冷凝霜,低聲叫了句:“主人!”,隨即無比失落地低下頭。
冷凝霜在血蛟頭上輕輕拍了拍,低聲說:“莫強求,強求必受其害,順其自然吧。”
血蛟默默咀嚼著嘴中那片小小的仙桃皮,許久後才低聲說:“我好恨!還不如死了。”
已經用他心通完全瞭解了血蛟前世今生的冷凝霜看著血蛟的眼睛淡淡說道:“一飲一啄,莫非前定。萬事有因必有果。如果當初你不侵入無量血海,也不會有這個後果。如果當初我師將你殺了,你也只不過是冥府中的一縷遊魂。如果當初我師抹掉你的靈識,你也不過是一條活到壽命極限的血虺。
如今你還活著,是條大妖巔峰具有妖聖閱歷的赤須龍。活著,就代表著希望,代表著一切都有可能;死了,那一切歸零,一切都無從談起。現在我給你時間讓你想清楚,想清楚了就跟我走,想不清楚你就在這裡繼續胡折騰吧。”
猰貐一直饒有興趣地看著冷凝霜的一舉一動,一直帶著不屑笑容的猰貐聽完冷凝霜對血蛟說的話後嘴角不屑的笑容漸漸消失,自己也陷入了沉思。
猰貐仰起臉閉上眼睛仔細回想著自己的經歷,許久後睜開眼睛看著冷凝霜緩緩說:“小天魔,這些話你是聽誰說的?”
“沒有聽誰說,都是我自己心中所想。”冷凝霜奇怪地看了猰貐一眼,回答道。
猰貐長長嘆了口氣,認真看著冷凝霜開口道:“很平淡的幾句話,卻隱含著生死之間的真正意境,難怪四方勢力都對你刮目相看。看來你的心境修為已經遠遠超出了你所擁有的境界,從這一點上看,光有智慧遠遠不夠,不是具有大智慧也無法感悟到這種心境。你果然是不同凡響,給你,這是本尊當初答應送你的事物。”
說完猰貐取出一顆核桃大小圓圓的珠子遞給冷凝霜,冷凝霜疑惑地接過那顆珠子仔細觀看,一看之下不由得一皺眉,手中拿著的這那裡是顆珠子,分明是個眼球,再仔細觀察發現這顆眼球十分熟悉。
“哀牢之眼?”認出了這顆眼球的冷凝霜不禁驚叫出聲。
“你還很識貨啊!說的不錯,這正是哀牢之眼。另一顆鑲嵌在冥府鎮府之寶攝魂劍上,這個禮物還不錯吧?”
冷凝霜露出頑皮笑容對猰貐說:“豈止不錯?是很不錯啊!”
“哈哈哈~~”猰貐被冷凝霜逗笑了,大笑了許久後,猰貐收起笑容:“本尊許久沒有這樣暢地笑過了。這個哀牢之眼本身並沒什麼,但將之鑲嵌在武器上,該武器就可以開啟任何封印,只因這東西最大的用處就是收納各種能量波動。”
“嗯嗯。”冷凝霜連連點頭,她不會忘記當初在冥河大陣時自己曾經在武判官鍾馗手中的攝魂劍所鑲嵌的哀牢之眼面前吃過的暗虧。
“多謝你了,猰貐..大哥!”
“你叫本尊什麼?大哥?”猰貐一愣,隨即笑了起來,很是受用地點著頭說道:“叫本尊大哥的你還是頭一個,大哥?嘿嘿,這個稱呼本尊喜歡。”
隨即臉色一正色,伸手指了指那六個妖王境界的妖怪和周圍兩百多個小妖說道:“此地事情已了,本尊.。。大哥也該走了,這些傢伙送給你,你要不要?”
“不要了,還是讓它們跟著大哥你吧。”冷凝霜覺得自己已經得到了猰貐送給自己的哀牢之眼,再要猰貐這些手下自己也太得寸進尺太貪心了。
“哦,既然你不要,那它們對我也沒什麼用了,要是還留在此處沒準會成禍害。”
聽到猰貐的話,白眉山君眼中顯出驚駭之色,轉身正要逃離就見猰貐的身體猛然變大,如同頂天巨人一般的猰貐突然低頭張開大口衝著這二百多個妖怪用力一吸,這二百多個妖怪如同被狂風捲起的落葉一般絕望地嚎叫著飛進猰貐的口中,隨著猰貐口中發出幾聲“嘎吱、嘎吱”令人牙酸的咀嚼聲,猰貐已經將這二百多個妖怪盡皆嚼碎嚥下。
“你怎麼.。。”看到猰貐此刻表現出的殘忍、狂暴的一面,冷凝霜一陣不忍,心中暗自後悔:早知道是這樣一個結果剛才就不該說不要這群妖怪,哪怕等猰貐走後再放了它們也是個好事啊,如今二百多個生靈就這樣泯滅了。
“怎麼?”嚥下最後一口,猰貐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薄薄的嘴脣恢復到原來的身高,奇怪地問。
被猰貐的狂暴舉動震驚了的不止是一個冷凝霜,胡齊、獨角蟾王、長毛羆王以及洞穴中的血蛟同樣也被震驚了,幾個妖物心中都是一陣陣發緊。暗自想著:幸好自己沒投在這個怪物名下,要不然自己也和那些傢伙一樣成了這個怪物口中的一餐美食。
“沒什麼..”事情已經這樣了,冷凝霜再說什麼也沒用了,任何“”,本站永久無彈窗!。
“哦,對了,既然你叫本尊一聲大哥,那大哥就再幫你一下,將你的武器與那顆哀牢之眼給本尊,本尊幫你把它鑲嵌起來。”猰貐和藹地對冷凝霜說。
“如此有勞大哥了。”冷凝霜點頭致謝後,從身體中撤出雙劍。
“想嵌在那柄劍上?”
“這個我還真不懂。”看了看手中的凝霜二劍,再看看那顆哀牢之眼,冷凝霜無奈地說完,將雙劍與哀牢之眼一併遞與猰貐。
“石族靈體殘骸?材質不錯啊!而且這兩柄劍上的增術符刻得相當不錯呢!破壞了有些可惜,這柄連本尊都有些不捨得弄壞..”說道這裡,猰貐將凝劍遞還給冷凝霜,接著說:
“.。。至於這柄刻符者似乎有些走神,只注重了靈動性卻缺少了武器本該有的殺氣,武器本就是用來取命的這樣豈不是捨本逐末?也好,正好把哀牢之眼鑲嵌在此劍上。”
說完,猰貐將霜劍橫持,兩隻豎長的雙眼漸漸向鼻樑靠攏,最終兩隻眼睛合二為一,一道純紫色光芒從這個新出現的獨眼中射出,落點正是霜劍前三分之一處。
這道純紫色光芒射在霜劍上的這一刻,冷凝霜猛然感覺一種血脈相連的刺痛感從霜劍上回傳到自己右半邊身體,這種刺痛感就像是被人用鑽頭在腰肋上鑽洞一樣的疼痛。
好在這股刺痛感很就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一陣冰涼的感覺。
“嗯,嵌好了,你看看。”隨著猰貐話音,一個劍柄塞進了冷凝霜手中。
看著霜劍上那顆如同活物的哀牢之眼,冷凝霜一陣迷茫。剛才那股悠忽而來,又悠忽而去的感覺太真實了,這個感覺究竟代表著什麼呢?
“怎麼了?不滿意嗎?”雙眼已經恢復常態的猰貐看著一臉迷茫的冷凝霜好奇的問。
“不是,很感謝你,猰貐大哥。”
“那大哥走了!你也多保重,沒準我們將來還會再見面。”說罷,猰貐騰身而起,化作一道青光投東而去。
將雙劍收回體內,回頭看了看幾個有些發呆的手下,冷凝霜轉頭對血蛟說:“想通了沒有?想通了就出來,我們也該走了。”
看了一眼猰貐飛走的方向,血蛟起身離開洞穴,來到冷凝霜身邊,低聲說:“想通了,我們走吧。”
冷凝霜翻身騎在血蛟背上,對著剩下的三個手下喝道:“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