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魔法的新意
?自從從凱文那裡學到了新的劍術和步法後,葉蓮娜和克里斯塔貝爾每天都在練習中度過。雖然在商隊裡不可能真的拿著劍比劃,但是“想”還是可以的。特別是像葉蓮娜這種從懂事起就開始拿劍的人,經過這麼多年的練習,其基本功已經到了如火純青的地步了。更何況擁有了鬥氣後,身體已經達到了人體的極限。無論什麼動作只要她能夠想到的,那麼就一定能夠做到,像普通人那樣的比劃已經不可能再使她獲得進步。同樣,葉蓮娜既然可以,那麼作為一個強大的魔法師,克里斯塔貝爾擁有強大的精神力量,做這種“想”的練習自然不在話下。雖然沒有像葉蓮娜那樣的力量,但是畢竟是被神選中的人,身體的柔韌性之好,怕是已經達到了人類的極限。
二女每天坐在庫里奧的空馬車上,閉上眼睛在腦海中熟練自己學到的東西,看上去就像睡著了一般。再加上身上穿著一件旅行者常穿的大袍子,將傲人的身姿遮得嚴嚴實實。戴上連在衣領上的風帽,微微低著頭,俏臉便完全被藏在衣服裡了。這使得商隊裡的人,特別是傭兵團裡的那些年輕人為不能一睹傳言中美女的風采而大失所望。不過到是沒人把凱文當作嫉妒的物件,因為所有的認為自己有資格出現在兩大美女面前的人都異常自信。沒有人認為這個不論從那個方面都可以劃為普通一類的傢伙會對自己構成威脅,而真正的威脅到是來自其他的仰慕者。更何況,從兩位小姐優雅的舉止,和那大袍子也遮不住的迷人身材來說,這兩位小姐都應該是出身高貴,至少也是接受過良好教育。相比之下,凱文的普通就像一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沒辦法,葉蓮娜和克里斯塔貝爾實在是太出眾了。甚至已經有人在猜測這兩位小姐是偷偷從家裡溜出來的,而凱文則是她們兩個帶在身邊的僕人。
這一微妙的局勢很快便被凱文察覺,因為不斷有人找機會來打聽葉蓮娜和克里斯塔貝爾的事情,而且來的人在自己胡亂糊弄他們之後居然還會給幾個銀幣。同時,凱文發現他們對自己提到二女的時候,總是喜歡用“你家的小姐”來稱呼,而且這些人私下裡已經用“她們的僕人”來稱呼自己了。“我是僕人?因該是主人才對。”凱文掂量著手中的銀幣,哭笑不得。不過凱文對這個結果倒是很滿意,即不引人注意,而且還有人送錢,要是一路上都是這樣,說不定到了君士坦丁後自己的生活可以過的舒服點。於是,凱文很樂意地接受了這些人送給自己的身份。雖然自己是“臨時演員”,但是基於演員的職業道德,對於這個角色自然十分賣力,以至於葉蓮娜和克里斯塔貝爾有些受寵若驚,很是感動了一陣子。雖然在後來得知真相後,二女氣的恨不得咬他一口。
與此同時,那些仰慕者們也為自己的眼光準確而自豪了一陣,並且更加認定了葉蓮娜和克里斯塔貝爾是離家出走的貴族小姐。特別是在二女對凱文無微不至的關懷錶示感謝的時候,這些傢伙更加認定了二女就是自己夢中的天使。身為一個尊貴的小姐,對於一個僕人都能夠這樣有禮,除了天使還有誰能擁有這些優秀的品德呢?現在每一個人都想找機會和自己心中的天使答話,可是卻很少有機會。二女要學習那些新的劍術和步法,實在是沒有時間。
葉蓮娜和克里斯塔貝爾要學習的步法來自於北唐帝國的軍方訓練內容,是一種比較複雜的步法,需要一段時間來熟悉。事實上,這種步法即使從小便接受武學訓練的北唐人也要學上一陣子,更不用說從來沒有接觸過北唐武術系統的二女了。不僅如此,葉蓮娜要學習的控制鬥氣的技巧需要長時間的練習才能熟練掌握。而克里斯塔要學習的劍術也不容易,那是一種適合女子的劍法。這種劍法十分輕靈,是一種以巧力制蠻力的劍法。對於克里斯塔貝爾來說這種完全以技巧為基礎的劍術,其複雜程度可想而知,要想融會貫通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再加上二女也不想看見這些說起話來肉麻兮兮的傢伙,而凱文一坐在庫里奧那輛空馬車上就打瞌睡。其實這也不能怪凱文太懶,實在是那輛馬車晃得利害。克里斯塔貝爾和葉蓮娜在閉著眼睛練功,庫里奧始終不願意和凱文多說話,他認為這太危險了,生怕凱文找個機會打他錢袋的主意。而趕馬車的奴隸更不敢隨便說話,庫里奧在一旁盯著他呢。於是在這種無所事事的情況下,凱文自然顛著顛著打起瞌睡來。
隨後的日子是平靜的,葉蓮娜和克里斯塔貝爾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閉著眼睛練功。而凱文也沒閒著,對於克里斯塔貝爾魔力的利用也終於有了些眉目了。現在凱文已經可以讓自己吸收的那點靜止的魔力運動起來了,雖然僅僅是運動,而不具有攻擊能力,但是對於魔力的運用來說無疑是一次革命。在西牛賀州,無論多麼厲害的魔法師,都只能吸收魔力,然後釋放出來。魔力在他們身上始終是靜止不動的,唯一的運動就是魔法的釋放,但是那需要魔法師站著別動,以便儘可能地集中精力來提高魔力的利用率。魔法在釋放時如果魔法師注意力不集中,那麼一個耗費了中級魔法魔力的魔法很可能只有一個初級魔法的威力。因此每一個魔法師都必須接受相當的訓練,使他們在任何時候都要不慌不忙,否者上了戰場只有死路一條。可以想象,在這隻有一次機會的情況下,因為精神不集中使得攻擊沒有達到預定效果,魔法師的下場會是什麼樣子。
現在,凱文使儲存在身體內的魔力沿著經脈系統執行起來,這就具有了類似真氣的特性。唯一不同的是,真氣可以用來直接增強自己的力量,甚至可以直接發出,攻擊對手,而魔力必須遵循魔法的特性來使用。魔力的特性就是恢復速度比真氣快上許多,但是卻使用時卻需要一個固定的模式,不能像真氣那樣隨心所欲。如果換著別人,凱文大概就真的沒辦法了。但是現在是克里斯塔貝爾,她是擁有靈力的。這樣一來就可以使用來自大隋帝國和北唐帝國的陣法,不過由於克里斯塔貝爾本身的魔法屬性,只能使用雷系陣法。但是現在又出現了另一個問題,那就是如何生成陣法。在遙遠的華族世界,陣法的實施是需要一些道具的,符紙、硃砂和毛筆是最起碼的道具。更復雜的陣法還要搭起法壇,準備五穀雜糧等祭祀之物,然後由法師做法。更有甚者,甚至要在靈氣彙集的地方設立法壇,以借天地之靈氣。顯然這些是不現實的,不說別的,就是符紙這種東西就不知道到哪去找,更別提別的東西了。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地過去,凱文絲毫也沒有進展。“如果不能使克里斯塔貝爾的魔力被利用起來,那麼教給她的劍術可就真的成了花拳繡腿了。”坐在馬車上的凱文皺著眉頭,心中暗道。正想著,忽然一陣風吹了過來,一律金色的秀髮從克里斯塔貝爾的帽子裡滑了出來,在陽光下被披上了一層金光,漂亮極了。“難怪西方人要把金髮和美女聯絡在一起呢,金色的頭髮果然很好看。”凱文無聊地看著飄蕩著的那縷秀髮發起呆來。忽然,凱文的眼睛一下睜得很大起來,金色的秀髮就想一道金色的閃電在腦海中滑過:“西方人?!對呀?為什麼以前沒想到呢?陣法是東方發明的,它適合華族。魔法是西方發明的,它適合這裡的人。為什麼擁有靈力就一定要使用東方的陣法呢?西方的魔法中也有魔法陣呀?”跳出東方陣法的死結,凱文的腦子一下子又活了起來,一個大膽的念頭蹦了出來。西方魔法是將魔力經過一個特定的過程釋放出來,產生特定的攻擊效果。這種方式雖然呆板,遠不如東方陣法型的法術靈活多變,但是卻有一個很顯著的特點,那就很簡單易學。只要熟練了,那種消耗魔力不多的初級魔法可以不用咒語來暗示自己,心念一動便可發出。那麼為什麼不能創造出一種用來生成魔法陣的魔法呢?經過一個魔力特定的運動過程,生成一個小魔法陣依附在武器上,或者別的東西上,然後透過控制輸出魔力的大小來控制攻擊效果,當然輸出的魔力不能不超過魔法陣承受範圍。這樣一來,便可以使魔力像真氣一樣運用。雖然麻煩點,而且不能像真氣那樣集中力量,行全力一擊。但是魔力恢復時間快,有利於長時間的持久戰,因此其優點也是顯而易見的。
不過就象所有的新發明一樣,有了理論並不等於可以拿出實質性的結果來。西方魔法生成普通的魔法效果並不是特別複雜,畢竟發出來的是單一性質的能量,例如火球、雷電、錐形冰晶、風刀等。其魔法控制能量運作的目的僅僅是將能量集中釋放出來,並不會去考慮每一個單個產物的形狀、那些都是由自然界決定的。可是要生成魔法陣就是另一回事了,大小、符號、排列都有嚴格的要求,這就會使魔法變得異常複雜起來。不僅如此,其效率也是極其低下的,要生成一個初級雷擊魔法陣,所消耗的精神力足以去發動一個禁咒。這樣的魔法顯然是與凱文要求的效果相去甚遠,即使說是毫無疑義也不過分。“還真不是一般的麻煩呀!”一時半會兒想不辦法來,凱文剛才的興奮心情漸漸冷了下來。乾脆躺了下來,閉上眼睛打起瞌睡來。
這一覺睡的時間可不短,如果不是葉蓮娜叫醒凱文,怕是連午飯都要錯過了。這個時候商隊會停下來,人們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用午餐。而葉蓮娜和克里斯塔貝爾這裡的人是最多的,長得英俊、又自認為很有風度的幾個年輕人圍坐在二女身邊,有說有笑,大獻殷勤。而且他一些仰慕者則會坐在附近,雖然不能和美人親近,但是遠遠看著也感到很滿足了。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天中,與兩大美女近距離接觸的唯一機會,晚飯的時候她們是不樂意被人打攪的,晚飯後就早早休息了。事實上是會帳篷裡練功去了,不過其他人不知道,而且這也是二女特意安排的和凱文單獨在一起的時間。事實上搞成這種樣子,葉蓮娜和克里斯塔貝爾並不樂意,可是那些人像討厭的蒼蠅一樣總是趕不走,幾天之後想不熟都不行了。更加讓二女反感的是這些人一來總是有意無意地把凱文趕走,奇怪的是凱文似乎還很高興,後來居然一到午飯的時候就找個藉口自己溜了,這使得二女想發脾氣都不行。不過要是二女知道凱文跑到一邊去為了接受賄賂,順便販賣一些關於二女喜歡什麼東西,性格怎樣的小道訊息,大概就是另一種想法了。事實上,後來在一次意外中,二女發現了凱文的小祕密後差點會氣死,當天晚上克里斯塔貝爾給他做了一個晚上的“按摩”,當然是“電動”的那種。就連一向對他百依百順的葉蓮娜也用自己的“祝福之劍”給他來了一個小小的電擊,不過大概是初次使用,很不熟練,小電擊變成了大閃電,還差點把帳篷給燒了。
這時像往常一樣,凱文兜售了自己偽造的“葉蓮娜和克里斯塔貝爾小姐的隨身用品”後再次出現在庫里奧面前。現在庫里奧已經不像當初那樣怕他了,也許是同病相憐,因為他和凱文是唯一單獨吃午飯的人,而且其他人對凱文的態度他也盡數看在眼了,所以兩人的關係進展很快,至少已經達到了朋友的水平了。凱文也許是唯一一個當眾承認自己是庫里奧朋友的人,並且他的行為也處處體現出這一點來,這使誰也不願與之為伍的庫里奧有些感動。而且凱文的那種從容不破,似乎一切竟在掌握的自信,和淵博的商業知識使得庫里奧佩服的五體投地,自己許多生意上大惑不解的問題都被凱文一一解答,使自己煥然大悟。在得知了新的寶石推銷手段後,凱文提出的心理學概念也使庫里奧目瞪口呆,他從來也沒想到過自己那種在其他人眼中被視為“卑鄙”的揣摩人心的經驗中居然還有著如此高深的學問。這種被認同的感覺使庫里奧幸福地想哭,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將凱文當成了自己真正的朋友,甚至心下決定以後和凱文做生意,價錢由他說了算,即使是虧本也無怨言。而就在庫里奧慢慢接受凱文的時候,凱文也發現庫里奧並不是像其他人說的那樣“卑鄙”,他的商業技巧十分老道,甚至有些見解在西牛賀州算得上是獨一無二。那些人與其說是鄙視他,還不如說是嫉妒他,因為在談判中他們從來都沒有贏過他,而且他從來都不在談判之外搞小動作,契約的履行不論何時也從不打折扣。因此其他商人雖然討厭他,但是還是願意和他做生意,畢竟沒有一個商人會和錢過不去。
看見凱文過來,庫里奧看看遠處正為一群發qing的公貓們圍在中間的葉蓮娜和克里斯塔貝爾。張張嘴想說些什麼,但是終於沒有說出來,苦笑著搖搖頭。同樣的話題,他早就和凱文談過了。憑藉他多年來察顏觀色的經驗,他早就發現了二女在這些人面前的笑容,和在凱文面前的笑容完全不同。一個是窮於應付,一個是發自內心。對於凱文將兩位如此美貌的小姐扔下不管,而且打著她們的旗號招搖撞騙,庫里奧不止一次站在朋友的角度勸過他。可是凱文的回答卻讓庫里奧大跌眼鏡,如果他有眼鏡的話。“這就是長得漂亮的麻煩,她們兩個是遲早要面對的,與其以後手忙腳亂,不如現在先鍛鍊鍛鍊。而且憑她們兩個的實力因該是沒有危險的。”這是凱文的原話。對於這樣的“歪理邪說”,庫里奧無話可說。雖然他自己也有點認同這個理由,但是心裡畢竟無法接受凱文將兩位可愛的,沒有見識過人世間險惡的小姐扔進狼群這樣一個事實。在多次勸說無效後,也只有放棄了。
眼見庫里奧預言又止的樣子,凱文當然知道他想要說什麼。打個哈哈坐了下來,正要胡扯兩句,可這天氣忽然大變起來,一陣大風颳得是飛沙走石。“要下雨了。”庫里奧看看迅速變黑的天站了起來,“快準備一下吧,大概要下大雨了。”說著跟凱文打個招呼,轉身去招呼自己的奴隸去了。此時所有人都在快速跑動起來,一些動作快的已經將自己的帳篷支了起來。凱文也沒閒著,跟在庫里奧身後快步向庫里奧的馬車走去,他和葉蓮娜、克里斯塔貝爾的帳篷都放在那輛馬車上。不過,顯然那些發qing公貓們的動作要比凱文快得多。當他回到馬車時,葉蓮娜和克里斯塔貝爾的帳篷已經快要被她們兩個的仰慕者支好了,順便沾光的是凱文和庫里奧的帳篷也已經準備地七七八八。看著二女一臉笑容地看著自己,而克里斯塔貝爾的眼神中分明傳來“我們很能幹吧!”的意思。此時看看忙碌著的公貓們,凱文真為他們感到惋惜。
當凱文和二女分別躲進各自的帳篷時,豆大的的雨點砸了下來。剛才還為了討好二女而異常賣力地支起帳篷的紳士們立刻四散而逃,慌忙去準備自己的帳篷去了。先前的紳士分度蕩然無存,嘴裡罵罵咧咧地一邊詛咒這該死的天氣,一邊使勁拉著帳篷的繩子,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小子的本質頓時表露無疑。坐在舒適的帳篷裡,聽著雨點打在帳篷上的嘭嘭聲,凱文自覺的外面那些人真是何苦來哉。
這雨一下,自然是不能再趕路了。被雨水澆灌過的草原到處是泥濘,即使是空馬車也不好走,更何況是滿載貨物的商隊。不過大雨也使乾燥的草原變得溼潤起來,帶著清新水汽的空氣呼吸起來很是舒服,而這種天氣倒頭大睡是再好不過了。一想到這裡,凱文又泛起困來,身子一歪,打起哈欠來。一睡起覺來,這時間變走得飛快起來。等凱文醒來時,天已經快要黑了,可是這大雨卻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反而下得更大了。要不是事先在帳篷裡支起了一個結界,現在這裡面大概就是發大水了。“這鬼天氣還真是煩人呀!”凱文咬了一口乾糧,就著用神識在帳篷外接了些雨水往下嚥。這乾麵餅又乾又硬,就象一塊石頭,不過卻可以長期儲存而不變質,所以作為商隊應急的食物到是很合適。像這種下雨天,無法做飯的時侯正好可以用上。好不容易將一個大餅嚥下,凱文將帳篷簾子掀開一些,這樣正好可以看見葉蓮娜和克里斯塔貝爾的帳篷,那頂帳篷發出的一絲魔法波動證明已經加持了魔法結界。很顯然這是克里斯塔貝爾的傑作,將魔力外洩控制的如此之好,以至於凱文要靠神識才能感應到。要是換著別人,怕是就算來個大魔導士也不見得能發現。知道二女因該安然無恙,凱文將目光收了回來。看著雨點打在眼前一堵看不見地牆濺起一朵朵雨花,凱文又開始煩躁起來。“這該死的雨。”歪在地上的凱文用一隻手撐著腮幫子。“‘該死’!?”正盯著那些雨花的凱文忽然坐了起來,一個聲音在腦海裡轉來轉去。看著那還在不斷濺起的雨花,凱文笑了起來,他似乎覺得那個一直困惑自己的那個生成魔法陣的魔法有點眉目了:“‘該死’?也許可以在這上面做點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