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芊芊發現要走到他的身邊,需要花上很多很多的勇氣。
好在他一直沒有注意到自己,只是看著前妻離開的方向,過了很久才蹲下身撿佛珠。
她的手儘量保持著穩定,可心跳還是很快……這個男人有著太攝人的氣場和英俊,讓她的心不停的在顫抖。
她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見到這麼英氣逼人、也殺氣逼人的男人。
秦懷玉抬起眼,看見一張白皙的溫柔的單純的臉,穿著簡單,好像只是個跑來求學的大學生。
羅芊芊被他的眼神掃到,目光不由自主的躲閃,他的眼神又冷又銳利,彷彿一下看穿了她的靈魂。
羅芊芊很緊張的伸出手,捧著佛珠想還給他。
可秦懷玉只是看了她一眼之後,站起身,沒有接她手裡的佛珠,轉過頭往另一側走去。
路過垃圾桶,他微微頓足,將手裡的佛珠全都扔進了裡面,然後沉默的,毫無表情的繼續往前走。
“哎……”羅芊芊從喉嚨裡擠出一個字來,她還沒從剛才的那一眼中回過神,等回神的時候,秦懷玉已經離開。
失落的站起來,羅芊芊錯過了一個搭訕的最好機會,而下一個機會,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等到。
————————
舒清海坐在沙發上,看著菸灰缸裡的菸頭。
樓上的另一間臥室是萱萱住的,正敞著門,傳來男女歡愛的聲音。
他就這麼一次次的被萱萱逼到懸崖邊,忍受著深淵裡席捲上來的寒風。
從萱萱回來的第一天開始,她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出門,凌晨四五點才會回來,然後睡到第二天下午,就和她曾經夜店駐唱的生活規律一樣。
無論他怎麼耐心的對待,萱萱依舊我行我素,直到現在,乾脆將男人帶回家來胡搞。
舒清海覺得曾經那麼刻骨銘心的愛,都是一場年少的夢……
樓上的男人拿了錢,穿好褲子,禮貌和**的女人告別,請她下次多多關照。
當那個男人下了樓,看見大廳的沙發上坐著的舒清海時,微微一愣,隨即又露出職業性的笑容,匆匆往外走去。
舒清海沒有攔他,冷靜的有些超乎尋常。
不多時,萱萱隨便披了一件大衣,扶著樓梯,手指間夾著一支菸,用漫不經心的神情走了下來。
“你回來了?”萱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懶懶的問道。
“我希望我們能回到從前,而不是你那亂七八糟的人生回到從前!”舒清海深了口氣,他已經失去了憤怒的動力。
萱萱在認識他之前,生活是糜爛頹廢的,只有他們在一起的那幾年,她才學會專一。
可現在……她的生活還是那麼糜爛,即便他已經有了很多很多的錢,她還是一副被生活所迫的模樣,跟不同的男人……
只是換成了她付錢而已。
“我喜歡年輕男孩的身體。”萱萱坐到他的身邊,吐了口煙霧,“他們會讓我覺
得自己還年輕。”
“你到底要我怎麼辦?”舒清海突然一把將她按在沙發上,手指緊緊陷入她瘦削的肩膀,“為什麼要一次次故意挑戰我的容忍度?你知道我等你回來,要的不是這樣的結果!我只想和你安安靜靜的白頭偕老;只想給你溫暖的港灣,讓你衣食無憂;我想盡量的滿足你所有的需求,讓你不再過著以前賣唱的生活,不再被其他人取笑辱罵,不再被別人看不起,讓你站在百貨商場裡,能毫不心疼的買自己想要的東西,而不是隻看一看那美麗的衣服就轉身離開……”
“是不是覺得自己的等待很不值?”萱萱將一口煙霧噴到舒清海的臉上,咯咯的笑了起來,“我還是喜歡你當年的模樣,小男生,什麼都不懂,讓你在家等著我,就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等一天,天真又可愛,根本不知道,那時的我,只不過把你當成一個廉價的小白臉來養,享受著你的青春和單純。”
“不準胡說,你根本就是愛我的,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舒清海的眼神開始痛苦起來,他不知道為什麼萱萱要這麼對待他,一定有什麼隱情,才讓萱萱變成這個樣子。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可愛。”萱萱伸手摟住他的脖子,用慵懶的口吻說道,“就是沒了青澀,變得咄咄逼人起來,我不喜歡這樣的你。”
舒清海伸手按住她的後腦勺,緊緊抱著她,眼裡的難過越來越濃,為什麼要這樣對他?他努力了那麼久,終於能讓她過著無憂無慮富太太的生活,為什麼她卻不回來?
“我幫你洗澡。”舒清海閉上眼睛,埋在她的頸邊,想到年少的美好時光,她每天回來之後,他都會幫她卸掉濃濃的豔麗的妝容,幫她洗去疲憊。
現在她的身上都是髒兮兮的男人味道,讓他心中最柔軟乾淨的角落被踐踏的泥濘不堪。
一定要這樣對他嗎?已經給了她無數的機會和時間,舒清海快失去了耐心。
“你知道我現在不想動,也不想洗澡。”萱萱在**過後,總是一副慵懶的模樣,她看向茶几上的一份報紙,懶懶的開口,“那個男孩不錯,很像當初的你。”
舒清海終於放開她,他記得茶几上的那份報紙,整個版面只報道一件事——羽毛和她的新歡。
所以她口中的男孩,就是周彥。
“嫩嫩的讓人看了就想咬一口,他一定連初吻都沒有送出去。”萱萱眯起眼睛笑了起來,“看來我是老了,越來越招架不住這種年輕男孩。”
“萱萱,最後一次……你只有最後一次機會,好好和我生活,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都不能再亂來。”舒清海不在乎她之前有多少個男人,他只想成為她最後一個。
過去的只要過去,他們還有很多未來。
可如果萱萱一直在踐踏他的容忍和愛,舒清海只能不堪重荷的收回自己等待多年的感情。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他已經身心疲憊,再愛下去也毫無意義。
“我想得到這個男孩。”萱萱吸了口煙,像是沒聽到舒清海的
話,拿過報紙,打量著白小米身邊的白嫩男生。
“你夠了沒有!”舒清海一把將報紙撕碎,騰然起身,臉色難看到極致,“我是愛你,可是我的愛經不起你這樣踐踏。我找你那麼多年,等你那麼多年,不是讓你回來,大把的將金錢揮霍在其他男人身上!如果你再不給我一個理由……”
“你會趕我走嗎?”萱萱突然用楚楚可憐的口吻問道。
舒清海攥著拳頭,突然閉上眼睛,轉過身,大步離去。
不會趕她走,但是,他會離開。
萱萱看著他消失,臉上楚楚可憐的表情慢慢消失,她深吸了口煙,抬起脖子,看著漂亮的水晶燈,幽幽的吐出一口煙霧。
他真愛她……這輩子能被一個男人如此包容的愛著,是幸福,還是不幸?
萱萱突然笑了起來,將地上碎成幾片的報紙拿起來,吞吐著煙霧,看著白小米身邊白白淨淨的高大男生。
她不是舒清海的公主,她是一個壞巫婆……
嗯,很壞很壞的巫婆。
————————
舒清海坐在辦公室裡,整整兩天沒有回家。
他從沒有想過,帶萱萱回家,會成為自己的噩夢。
每一次,他耐心的對萱萱說,他們現在已經功成名就,可以和以前的生活說再見,他們的未來會很美好,他們有屬於自己的大房子,有屬於自己的花園,他們……
可是萱萱毫不在乎的揮霍著他給的一切,將他的心一點點撕裂。
外面響起敲門聲,主編站在門外,身邊跟著一個膚色白的近乎透明的女生。
白小米和綠桐編輯部的人已經混熟了,這幾天每天被他們催稿,然後安排採訪,她累得一回家倒頭就睡,完全沒時間想某些人。
她就感覺自己被賣給綠桐了,現在每天像只召喚獸,被綠桐一召喚,立刻就得到,果然沒了自由。
難得抽空帶表哥……哦,是表弟,帶表弟出去玩,還撞邪……
舒清海看見主編帶著耷拉著耳朵焉巴巴的白小米進來,一直沉鬱的臉色稍微舒緩了點,等主編出去之後,對白小米說道:“坐。”
連說話都變得上下級起來,是不是男人在工作的時候都這副德行?
白小米也不客氣,她能坐著就絕不站著,能躺著就絕不坐著……
坐在沙發邊,可以半靠半趴在沙發扶手上打瞌睡。
“聽編輯部的人說,稿子的進度很不如人意,可能不能在預定的時間內完成,是嗎?”舒清海看著縮在沙發邊的小小一隻,越發覺得她像只折耳貓,和萱萱完全不同。
“嗯。”白小米有氣無力的哼了聲,保持著天然面癱臉,好像很酷,其實很呆。
“原因是什麼?卡文了?大綱不如意?或者……”
“沒時間寫。”白小米感覺自己面對的不是秦懷玉,而是一個主考官,她沒好氣的說道,“每天的時間都浪費在採訪和宣傳上,我哪有時間寫文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