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費不多,十個源晶……”熟婦的話還沒有說完。
“十個源晶,我要了……”臺上就有人叫了起來。
“看來這位客人很熱情啊。”熟婦笑眯眯的說道。
有一人不甘示弱,“我出二十個源晶……”
熟婦的笑容更燦爛了,“啊哈,這位客人更熱情……”
“三十個源晶……”
“一百個源晶……”
“五百源晶……”
……
舞臺外,叫價聲此起彼伏,還不到一頓飯的功夫,價格就到了一萬。到了現在,叫價聲都是三五千的往上加著。
“兩萬五……”
“三萬源晶……”
“三萬五……”
這時諸雨來也來了興趣,頭探出窗外,高聲喊道,“四萬源晶……”
樓下果然又一個聲音毫不猶豫的接道,“四……四……”
聲音,突然如同被掐出了脖子,戛然而止。
樓下,突然就在這時候詭異的靜止了一瞬。
隨後,嘈雜議論響了起來。
付彥傑耳朵尖,隱隱約約能聽到樓下的談話聲。
“剛才那人是從外地來的吧?”
“一定是了,竟然在這個時候說出四。”
“唉,其實也不能怪那些外地人,畢竟我豐君城的規矩也沒有明明白白的掛在天上。”
……
三樓,包房。
諸雨來有些愣愣的舉著酒杯,“這是怎麼……還是說我將那束‘玉帶花’買下了?”
付彥傑心中三分了然,七分迷惑。而一旁的苟行近就完全是將迷惑寫滿了臉上。
只有鄂思危緊皺著眉頭,“唉,你這……唉,說道底還是怪我,沒有提前跟你們說清楚。”
“看你這唉聲嘆氣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苟行近疑惑的問道。
另外兩人也將視線投向了鄂思危。
“今天是……”鄂思危的話還沒有說完,同時三樓的一個包間就有一個腦袋探了出來,是個年輕男子,眉清目秀的。
年輕男子將頭探出窗外,左顧右探,“剛才是哪個喊的四萬?”
到了此時,鄂思危也來不及一一詳細解釋,只能言簡意賅,語意快速的解釋道,“今天是豐君城的‘歸聖節’,最是忌諱說出‘四’這個字,說著無異於指人罵其祖宗。”
解釋到了這裡,其餘三人雖然還是不太明瞭,但是大致發生了什麼事還是清楚了。
那年輕男子本來就有點火冒,喊了幾聲,卻見沒人迴應,不由越加惱怒,說的話也難聽起來,“怎麼,有膽子說沒膽子承認嗎?難道是個沒卵子的不成?”
“這位爺也暫時先消消火,想來剛才那位客人也是從外地來的,不太清楚我豐君城的忌諱,也是情有可原的。”舞臺上的那位美婦將氣氛有些緊張,立刻賠著笑打著圓場。這些做生意的,都最是害怕自己的生意場所裡發生一些不必要的事。
諸雨來了解情況後本來準備說幾句道歉的話,但此時聽見話難看,想他堂堂諸家三少爺,何時被人說過“沒卵子”這樣的話來,當下心中也不由惱怒起來,將頭探出窗外去朝著那年輕男子喊道,“就是老子我喊的,怎麼的?”
“好膽!”那男子羞惱,轉頭怒視諸雨來,“你這是不把我步家放在眼裡了。”
諸雨來也不甘示弱的回瞪了回去,“老子管你什麼步家腳家的。”
鄂思危和苟行近本待勸阻,但諸雨來此話出口,兩人只能暗自嘆了口氣。
付彥傑本來也要阻攔的,但是又想到自己其實和諸雨來也並非太熟。
出門在外,有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並非就是怕事。
頓時,那男子臉色漲的通紅,一雙怒目似欲噴出火來,“小子,你到底是何人?敢辱我步家,相比也不會是個沒名沒姓的孬種。”
諸雨來梗著脖子,“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諸雨來便是。”
“諸雨來?”那男子聞言頓時冷笑,“我步坤元還道是什麼龍子鳳種,原來卻是個不聞其名的野種。”
“你說我是野種?”諸雨來的臉色瞬間漲紅,眼神恐怖的死死盯著那叫步坤元的年輕男子。
那男子卻不再多話,只是嘿嘿冷笑兩聲,道了句,“等著。”言罷便已是縮回了頭去。
“原來這才是沒卵子的東西。”諸雨來也縮回了頭來,嘿嘿冷笑幾句,自顧自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諸兄,你有點莽撞了……”鄂思危嘆了口氣,但是事已經至此,再多說也沒意義了。
“是他先罵我的。”諸雨來像個孩子般,扭過頭去,自顧自的喝著悶酒。
鄂思危見狀,心中嘆氣,便想著寬慰幾句……
嘭!
一聲大力,房門轟然間被人從外面踹開了。
一行七八人走了進來,為首的正是那位叫步坤元的青年男子,其身後還有七位面容凶惡的大漢。
“好啊,你還敢來……”諸雨來“啪”的一聲放下酒杯,酒杯砸在桌子上,入木三分。
“我為何不敢來?”步坤元冷笑,“好個野種,有錯在先不認,竟然還敢辱我步家,真當我步家無人不成。”
說著,朝其身後的幾位大漢揮了揮手,“將這位不時好歹的野種給我帶回步家,我好叫他知道知道什麼叫做規矩。”
“沒教養的狗雜種,真當老子好欺負的不成?”諸雨來臉色通紅,本來俊俏的臉色已是略顯猙獰。
看著步坤元身後的那七個大漢包圍了過來,諸雨來毫無懼色的挺身上前,作勢欲發。
諸雨來是靈海境界巔峰,而這七位大漢雖然修為不如諸雨來,但卻也是清一色的靈海境界,真要拿下諸雨來,雖然有些不易,但也不過是多費一些手腳罷了。
就在兩方人就要動手的時候,鄂思危上前一步,朝那步坤元拱了拱手道,“這位……步少,這件事確實是我這位朋友有錯在先,但我這位朋友第一次來著豐君城,並不知道這豐君城的一些規矩忌諱,此次事件卻也並非有心的,所謂不知者不為罪,不如雙方各退一步,我這位朋友向步少敬杯酒,道個歉,大家坐下來交個朋友卻不甚好?”
步坤元並不說話,只等鄂思危說完了,才冷冷道,“說完了?”
鄂思危皺眉,想他到底也是堂堂鄂家二少爺,何時曾被如此漠視?心下也不由有些惱怒。
“既然說完了,那麼……繼續。”聽到步坤元的吩咐,本來停住的腳步的幾位大漢,再次向著蓄勢待發的諸雨來穩步圍攏。
諸雨來氣勢逐漸提升,就待這幾人一旦動手,便將反擊暴風驟雨般宣洩過去。
“在家靠父母,除外靠朋友。步少何必一定咄咄逼人呢?”付彥傑此時也不得不開口,不管怎麼說,諸雨來都是同他們一起來的。若是諸雨來就這樣被人了抓了去,即便諸雨來和付彥傑沒有太大幹系,卻也臉面不會太好看。
一股屬於無涯強者的強大氣息從付彥傑的身周散發出來,對面八人的臉色頓時一變,卻是沒有想到這幾個看似普普通通的外地人,裡面竟然會有一位無涯強者。
雖然在豐君城中,無涯強者並不稀奇,但也並非大路貨一般。
付彥傑的氣勢並被沒特意的針對對面的八人,否則對面八人就不會僅僅只是面色難看了。
步坤元此時臉色有些難看,既然對面有無涯強者在,那若此時要是想要繼續來硬的,那隻怕也是不現實了,除非現在從家族同樣叫來無涯強者。
不過對面那無涯強者倒也是沒有過於強硬,雖然,自己這些人不過只是靈海境界而已。如此,倒是算給了步家幾分面子。
在無涯強者的氣勢下,緩步逼近的七位大漢停住了腳步。
步坤元臉色變幻不定,直直的看著付彥傑,良久方道,“既如此,看在這位……”
“付彥傑。”
“看在這位付兄的面子上,你罵我的話我可以不計較了。但,若是隻是辱我步坤元一人,那便罷了,可是辱我步家,卻萬萬不能就此算了,看在付兄的面子上,我也就不過分難為你了,只需你現在遙敬我步家一杯,便算賠了罪,如何?”
鄂思危等人聞言,頓時鬆了口氣。雖然如此,諸雨來有點掉面子,但是畢竟是諸雨來有錯在先,如此倒也並非很過分。
看這步坤元的行為做派,又看潤玉閣內其他人的反應,很顯然這步家在這豐君城內非同一般。豐君城裡能人強者一抓一大把,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惹出一個半步大能。就算是一些小勢力的城主之類的人物,到了這豐君城裡,也要規規矩矩做人。
就在鄂思危幾人鬆了口氣,以為事情就要這樣過去。
哪卻想……
“哈哈,真是好笑,你罵我野種,還要我賠罪?”諸雨來冷笑,“這可是我這輩子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
步坤元冷哼一聲,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給你機會你不珍惜,如此,倒也並非是我步坤元咄咄逼人了,而是你小子不識好歹。”
“給我拿下。”眾大漢又開始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