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找死。”蒲太陰緊急地處理了幾處可能會迅速導致戰陣崩潰的問題之後,眼神立刻如毒蛇一樣陰毒,用天漢語冷聲說道。
他在經歷了十天在拜占庭領土內的激烈廝殺之後,無論是戰技,還是在戰鬥經驗上,都已經飛快的成熟起來,雖然等級沒有像那兩位覺醒術師一樣瘋狂一樣的晉升,但是他的積累,已經達到了一個驚人的厚度。
可以說,憑藉著身上的這套橡木二型鎧甲,他有信心與七級的覺醒大騎士進行硬碰硬的戰鬥!
一個五級的覺醒騎士,並且,還只是某種雜類的血脈,不是比蒙血脈的覺醒騎士,穿了一套塞特藍甲,就在他的面前這麼狂,劈來斬去的“你很煩,死。”他一聲冷哼,這次卻用的是拜占庭語。
“你才是死的那一個……啊!”
身穿塞特藍甲的他,才剛剛喊出話來,橡木二型鎧甲在蒲太陰的驟然發動之下,一個變形的二段刺殺,塞特藍甲的防禦,在擁有人造魔核支援的橡木二型鎧甲的強化攻擊之下,僅只擋住了第一段刺擊,第二段斬殺,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防禦下來。一聲慘叫之後,他的頭顱,已經握在蒲太陰的手上。
吼……蒲太陰狂吼一聲,他感覺得到,身上這套橡木二型鎧甲的強大,這是神蹟一樣的鎧甲,穿著這套鎧甲的時候,他彷彿能從死之騎士的身上得到反饋的力量。這有點像覺醒殿那些普通祭司溝通至高神後獲得一些好處的模式。這是禁止的,覺醒殿禁止,皇族也禁止,但是,他媽的,現在?這種時候?誰管他奶媽還是親媽的?殺!
他只記得,這套鎧甲,是死之騎士,從多羅城中找出來的,同時找到的,還有十幾件相類似,但是外形極其難看的術力鎧甲,現在正穿在另外幾名覺醒騎士的身上。
當時,死之騎士很憤怒,把鎧甲交給他們的時候,只說了一句話,一個字的一句話:“死!”
此時,他便忠誠的執行著這句話,當成命令……不,當成神旨——神,真神的神之喻旨。即覺醒殿那些祭司們天天掛在嘴邊的“神喻”
這樣的想法,讓他體內的力量更加泉源而出。整個戰場上面,沒有一個能敵過他第二招的敵人,無論是普通士兵,還是幾名五級的覺醒騎士的共同攻擊。
只要是他刀鋒所指,便只有死之一途。
恍若殺神。
但是,他一個人的武勇,並不能獨撐大局。這不是個人英雄主義的戰鬥,而是上萬人生命碰撞的戰場!他殺得再殺悍,刀鋒再凌厲,又能殺死多少人?一百?兩百?還是令人生怖的千人斬?他是覺醒騎士,並不是威懾力強大的覺醒術師!
兩名擁有大範圍殺傷法術的天使覺醒術師,被敵方的三名五級惡魔術師纏鬥上了,又或者說他們纏住了對方擁有大範圍殺傷的三名五級惡魔術師的戰力。他們彼此牽制,遏制對方施放出能夠決勝的大型殺傷法術。
“覺醒術師”,這一職業那崇高的地位,不僅僅是依靠“更接近於神”的這樣的說法來奠定的,而是在無數次戰爭當中,一次次展示出力量,一次次證明著他們的偉大,這才擁有了現在的地位,所有的一切。
戰場,進入了膠著。塞特家族的私兵為了內族子弟的名額,為了武勳值,為了家人後代,拼命了,他們計程車氣,驟然拔高,重賞之下,必有勇士!一時間,竟然與晉州兵殺得難分難解。
說時遲,那時快,其實,這段時間,也就只過去了一分多鐘而已,在這樣的正面野戰的戰場上面,瞬息萬變,一分多鐘的廝殺,很有可能就決出勝負,這與攻城守城的戰鬥,是截然不同的,其實,數十萬軍隊的決戰,便是由無數這樣規模的正面野戰一環銜接一環組成的。這也是一場大會戰,可能打上一週,一月,甚至一年,數年的原因。其中最典型的例子,便是殘酷的十三年戰爭。
一分鐘,雙方便各有將近千人的損傷。換成正常狀態,早就會有一方承受不住戰損的壓力退卻了,但是這樣的情況,不會出現在這裡,雙方,都殺紅了眼,除了廝殺,再沒有別的,只有殺!武勳,信仰,復仇,無數糾葛的情感,匯聚成一個殺字。捨生忘死的殺!
這個時候,晉州這一方,由薛定釋放出來的天之咒罰,終於體現出了“它”的威力,越來越多運氣不好的事情,出現在塞特家族的私軍一方,從最簡單的摔跤,到比較詭異的誤傷“堅持,援軍立刻就到!”
塞特家族一方,中層的軍官們高聲疾呼,穩住了又鬆動起來計程車氣,這般慘烈的廝殺,應的正是“狹路相逢,勇者勝”這句話。士氣一旦松跨,便是毀滅性的潰敗!
然而,就連這些軍官都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他們嘴裡叫喊著的援軍,居然真的出現,轟轟轟……騎兵,一支五千人的騎兵,從地平線上出現,緩過一個小小的弧線,佔據了一處地勢,他們沒有太多的調整,只是稍稍修整了一下陣型,便對著晉州悍卒的軍陣,發起了衝擊!
轟隆隆……馬蹄聲,震天撼地。
“援軍,殺啊,武勳就在眼前,敵人數目就只有區區幾千人!一顆頭顱一點武勳值,誰先到手就是誰的!”
敵軍,不超過五千人,那邊撲殺過來的騎兵,看規模便有五千騎,一顆腦袋一點武勳值,手快有,手慢無。一時間,塞特家族的私軍士兵閃瘋狂了,悍不畏死地朝著晉州軍陣衝擊過去,一時間,竟然將戰線向晉州方向推進了五米!
這五米,血流成河,六百餘名晉州悍卒,為了這五米的縱深,悍然戰死!他們每一個都死得極其慘烈,有一名悍卒被重劍腰斬成兩段,他沒有待死,而是神情坦然,堅強的意志,讓他忍住了劇痛揮出了手中的長刀,替自己的戰友擋住了敵人的攻擊,他的戰友,立刻瘋狂的斬殺,將殺死他的敵人,斬殺刀下,但他也身中數刀,眼見是活不下去了,但他沒有讓劇痛侵蝕自己的意志,而是張牙舞爪的抱住了一名敵兵,一口咬住了他的喉嚨氣管,狠狠地咬住,哪怕身後同時被幾名魔族士兵用刀狂砍狂刺……最後,他死也沒有鬆口五千騎魔族騎兵越來越近,馬蹄聲,震耳欲聾。
“死亡的聲音。”
一名晉州老兵,突然說道,他站在重新組建的第二防線,說是第二防線,那是針對正瘋狂一樣撲向本陣這邊的魔族崽子的,對那些衝擊過來的魔族騎兵,他們,就是第一衝擊的物件。也就是應對騎兵的第一防線。
“什麼?”
一名新兵,有點緊張的問道。他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天空。
“呵呵,看什麼?在找死之騎士麼?”
老兵看穿了他,笑了笑。
“我相信死之騎士一定會在最後一刻出現的。”
“嗯,是的,每一次都是。”老兵又笑了笑,黝黑的臉上佈滿了皺紋,但是,每一道皺紋上面,都寫滿了爽快,值得,他是晉州兵,他,還有他的父親,他的爺爺,他爺爺的父親,祖祖輩輩,世世代代都在一個貴族家族當中擔當私兵,他從十一歲開始,便被挑選了出來,進行著極嚴苛的戰士訓練,十五歲,開始在家族的安排下,與各種魔獸進行戰鬥,積累戰鬥的經驗。
他是精兵,他是兵中的精英,他見過魔族那些所謂的精兵,和他,和他的戰友比起來,就跟菜鳥沒有太大的區別。十八歲時,他和鄰居的姑娘說,魔族要是打過來,他保管能打得魔族屁滾尿流,一個也別想逃回魔族去。這個姑娘,後來成為了他的第一任妻子。
是的,第一任,後來,魔族真的來了。
他磨刀霍霍,但等來的命令,卻是撤退……他赧然地對妻子說,這一次,是貴族老爺們的大戰略,下一次魔族來了,一定殺!
魔族,真的又來了。
這一次,仍然是撤退,但是這一次,他撤退了,他的兒子因為加入了戰士訓練營也撤退了,但是,他的妻子然後,他有了第二任妻子,他再也沒有說過,魔族來了的話題。再也沒有!
直到今年,晉州的貴族老爺們,沒有再退縮,只是一名小兵的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他再也沒有了過去的**。他交待自己的兒子,保命最重要,替那些貴族賣命?不值!
戰局,果然潰敗了。一直以來,晉州的兵,就撤退慣了,怎麼可能打勝仗,只是小兵的他,沒有什麼深奧的考慮,他想得很簡單,也很直接。
為了讓兒子的隊伍跑出去,作為老兵的他,老滑巨油的他,反而落在了後面。
但是,此時此刻,面對五千魔族騎兵的衝鋒,站在第一線,等於是送死以擋住魔族騎兵衝擊的他,沒有後悔!一點也沒有後悔!
他臉上的每一條皺紋,都代表著對過去,對年輕時狂放的叫囂——“魔族崽子要是來了……”——對這些狂放的回憶,回念!
它們,現在在他的臉上,充滿了爽快,是的!爽!哪怕,正面臨死!
至於死之騎士,呵呵,那些年輕的戰士,信仰他,真的以為他是神。他注意到,才幾千人的軍伍當中,已經有了一個組織,“死之侍”,死之騎士的侍從,形式搞起來就跟是覺醒殿對至高神的崇拜信仰一樣。身為老兵的他,才不以為,死之騎士是神,如果是神的話,他們當初一萬人,就不會變成現在的幾千人。
所以,年輕戰士嘴裡說的,死之騎士會出現的話,只是自己在安慰自己。
已經夠了,他已經殺得夠爽快了,殺進入魔族的領地,他也屠過魔族的村鎮,殺進過魔族的城市,從門羅鎮到多羅城,他狂熱的殺著,彷彿回到了年輕的時代,他……做到了他曾說過的話語。
“我一定將魔族的崽子們殺得屁滾尿流!”
已經足夠了,聽,馬蹄聲,幾千匹戰馬一齊賓士的聲音,與一萬匹戰馬的聲音沒有太大的區別呢,這是死的聲音。聽,轟隆隆,死的聲音。
他閉上了雙眼,腦海裡,回想起第一任妻子的音容樣貌,她是那麼的漂亮,在他心中,始終是她第一次搬到他家隔壁時的模樣,啊……就是那天,他和她說過這句話,魔族崽子要是來了轟隆隆,馬蹄的轟鳴聲,將前方第一交兵線上正在進行的慘烈廝殺聲完全的覆蓋了。
“死之聲。”他又輕喃地一聲說道。
就在這時,奇蹟般的,他又聽到了身旁那名年輕的戰士堅定的聲音:“死之騎士就算不出現,他一定也會給我們神蹟的!”
什麼?神蹟?你們,還真當他是神了麼?
他微微一笑,心中坦然,這樣或許更好吧,他們不是他,這麼年輕,就要死去,有信仰的死,總比,什麼也沒有的死去,只給這個世界留下慘烈的怨念要好。
“守住,穩住,我們身後的戰友,你曾救過的,也曾救過你的戰友,就在我們的身後,不要害怕,一定要擋住第一波的衝擊,堅決不能讓騎兵衝破我們的防線,將他們,全部的留下來!”
一道巨集亮的聲音,壓過了馬蹄聲響起。
是蒲太陰。
老兵抬起頭,他只信自己,激勵的話,對他這樣的老兵,都是多餘的。但是,他握緊了手上的長矛,擺出了抵禦衝擊的姿勢,他知道,這個姿勢,能讓他就算死了,也不會輕易的倒下!他告訴自己,他並不是因為聽到了蒲太陰激勵士氣的話才這樣做的,只是有一句話,蒲太陰說得沒錯,在他的身後,是他的戰友,有他救過的,也有救過他的“衝擊準備,十,九,八……”
蒲太陰的聲音,在空中響起。
老兵微微地笑了,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麼,臉色大變!菸草,忘記抽上一口了!臨死之前,沒有抽上一口菸草……他臉上的皺紋顫動了兩下,放好了菸草的小煙桿……就在他的懷中……他有把握,在三秒鐘的時間裡,將菸草點燃,然後在臨死前抽上一口,再擺出和現在同樣的同作,並且“七……”蒲太陰的聲音響起。
罷了,兒子,一定會記得給他燒菸草下來的……老兵,舔了舔舌頭。
“五……四……”
老兵又緊了緊手指,雙腿,開始用力,調整的重心,他將自己能夠做到的事情,做到了最好!他禁不住的在心中想,如果,真的有神“二……”
騎兵離晉州悍卒的稀鬆的長矛陣構成的防線僅只有五米……整個塞特家族的私軍都陷入狂熱,壓制得第一交兵線的晉州悍卒再也不能佔到優勢,只能一人換一人的廝殺……就在這樣的時候,天空當中,一直飄浮的一朵白色浮雲,忽然亮了起來,詭異的青紅色的閃電在浮雲當中亮起,下一剎那,數千道白色的光,轟向了所有活著的晉州兵!
光之守護!三千八百六十九道光之守護!
轟!
與此同時,魔族騎士,撞擊了上來!
光之守護的光,熾亮起來,吞沒了所有人的視覺……在白色的光中,所有的人,無論是魔族,還是晉州悍卒,都按照無數次戰鬥訓練中所做的那樣,揮刀,收刀,再揮刀,再收刀很快,撞擊光之守護而爆發出來的白光漸漸消散,取代其的,是鮮豔的血色!
咔嚓,咔嚓……所有人都在基礎訓練一般的揮刀,血與肉,在空中橫飛,這是血色,取代了光的真正原因。
“神蹟……”
老兵顫顫巍巍地挺直了腰,他的右手從長矛上面鬆開了,抽出了之前插在地上的長刀,揮砍著,咔嚓,咔嚓的長刀入肉的聲音當中,他聽到了一直站在他身邊的那名年輕戰士的輕吼聲。
神蹟他看著籠罩著他的這個光罩。年輕計程車兵不知道,他卻見識過,這是光之守護!是偉大的天使覺醒術師才能施放的防禦法術!
他放眼看去,所有他看到的戰友袍澤的身上,都頂著這樣的光之守護!
神蹟他揮砍著,魔族的騎士,像是撞在了鐵牆一樣的撞在了他們的身上,光之守護,擋住了所有的衝擊,他,只要出刀就行了。第一刀,都砍在馬腿之上,第二刀,砍在被馬從馬背上面掀翻在地的魔族騎兵的脖頸之上。
精準的砍殺,就像是在砍訓練場上的靶子。他數著數字,就像是在計算自己訓練揮刀的次數。每一刀,都是精準地砍殺。
不知不覺,他成為了一個核心,數十名年輕計程車兵,以他為尖刀,砍殺,每一個人的身上,都頂著光之守護的防禦。
老兵,並不止一個,見識過光之守護的人也不是少數,很快,他們就意識到,這些光之守護的不同,騎兵的猛烈衝鋒的撞擊,就算沒有擊破光之守護,但是其中的術力也應該消耗得差不多了,可是,後面,魔主筆騎兵,第二次衝鋒,仍然,是同樣的結果。
這些光之守護,就像是無敵神蹟!
王翼的不在場,反而讓士兵們更加的狂熱起來,不在場的死之騎士,都能賜予他們如此無敵的守護,除了神蹟,還能有什麼解釋!
士氣,殘存的三千八百六十九晉州悍卒,士氣爆炸般的瘋狂高漲!相反,魔族,塞特家族的騎兵,私軍,都驚恐起來,軍官們狂吼的節制,武勳值,內族子弟的**,再也不能激起他們計程車氣。
沒有任何士兵,能與“無敵”作戰!沒有任何一種士氣,能在面對不可殺死,不可戰勝還保持著高漲。是的,敵人每一次揮刀,都收割著大量的生命,而他們的攻擊?一開始中,敵人還會嘗試去擋,後來,乾脆就無視了……因為,光之守護會徹底的擋下他們的攻擊!因為,他們的攻擊,就意味著防禦上有破綻,這個時候敵人會揮出他們的刀,然後,收割生命。
士氣崩潰了戰場,硝煙,慘烈。
退卻了,僅只剩下兩各殘兵敗將,塞特家族的私兵,退卻了。
最慘烈的,卻是那五千精騎,同樣是塞特家族的私兵,三萬私兵當中僅有的五千精騎,以第九選妃家族的作風,每一騎,都是精銳,這五千人,或許是三萬私兵當中,唯一能在氣勢之上,與閹武.無垢者相提並論的一支力量。
但是,正是因為他們的悍勇血氣,讓他們徹底的陷沒了,沒有一騎,五千騎,沒有一騎從守護之光守護的“絞肉機”當中逃脫出來。那橫飛天際的血雨紅光,有九成九,是來自於他們,以及他們的戰馬。
咔嚓!
老兵將砍鈍了的長刀拋在地上,他雙目充血,說不清是刺激,還是心中的亢奮,濃濃地淚水,從雙眼當中嘩嘩地,止不住的流下。
神蹟……他的嘴脣,無聲的開合,說著這兩個字眼。
他顫抖著手,一屁股坐在一灘血水當中,一段殘肢被他坐在屁股下面,他不管不顧,只是從懷裡掏出了已經上好了菸絲,只有中指長的小菸斗,菸絲,還是從多羅城中搶補給時搶到手的,從魔族的貴族的手上搞到的上等貨。但是,一路激烈的戰鬥,除了守夜的時候,他都沒有機會抽上兩口。
軍營裡面,禁止抽菸草,往常為了應對上司而練就的快速點菸手法,此時消失不見,抖抖縮縮的花費了半天工夫,才將菸斗點著。
然而,人稱大煙鬼的他,卻沒有立即去抽,只是呆呆愣愣地盯著菸斗冒出的青色煙霧,嘴脣一開一合。無聲的念著。
神蹟轟。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轟然巨響,從他身後響起。他想也不想,一個翻滾,從腰中掏出了匕首,就要飛擲出去,然而,就在這一瞬間,他看清楚了站在他身後的人。
“死,死之騎士!”
老兵的心中轟然撼動,雙眼,嘩啦啦的淚水,湧動得更加劇烈了,淚水讓視線變得迷糊。
“我等,透過考驗!請死之騎士,檢閱軍姿!”他一把將匕首插回腰間的鞘中,整肅軍資,筆直的站在血肉屍堆當中。
“我等,請死之騎士檢閱軍姿!”
“請檢閱軍姿!”
轟隆隆,緊隨其後,一道道整齊的吼聲,響起!
三千八百六十九人,佇立在屍堆血海當中,如波浪一般,轟隆隆的狂吼。
請檢閱軍姿!
王翼潸然,他心中,有一股衝擊的亢然,感知之力環繞一圈,他的臉上,立時佈滿他怒色:“東方問天!”
“幹嘛?這麼凶巴巴的?”
“你不是說,給他們都加持了光之守護,為什麼還有這麼多人死去了?”王翼大聲質問,就在他與赫連維斯大戰的時候,一千餘名晉州悍卒,永遠的失去了他們的生命,換來的,只是榮耀。清洗數百年來晉州兵膽小如鼠,不敢與魔族戰鬥的恥辱稱號的榮耀!
榮耀,永遠屬於他們。
但是,生命……生命,才是最珍貴的東西!活著才有希望!
“啊,這個問題啊,我一口氣給幾千人加光之守護,還是世界樹異改強化版的,怎麼可能一下子加好?當然要花一小段時間才能完成?哎呀,不要生氣了,不就是一千多人的陣亡,你看看,在我的守護之光的幫助下,這些晉州兵的戰果,嘖嘖,一萬多斬首,還有五千,是騎兵,塞特家族的精騎啊。一下子全軍覆沒了,我都開始覺得我是天才了。好一個守護之光。”
皇龍太偃忍不住地上前踹了他一腳,低聲說道:“你是厲害,不過,說話要看場合,該死的,你再多廢話,我就想辦法幫問地擁有更多主導時間。”
“不要,好吧,我閉嘴。”東方問天做了一個縫住嘴巴的動作,便一聲不吭了。
不過,他眼中閃動,腦海裡,清晰的回想起了剛才的一幕。
血色的力量薄膜,覆蓋在手上,如同血腥的角鬥拳套。赫連維斯架起了大精靈王的空間豎琴,那隻劇毒與寒冰的蛛皇被空間之力一個牽動,一個閃爍,落在了赫連維斯的胸前,術力狂烈的波動。
領域,全放!
赫連維斯獰笑著,怒火之下的他,雖然失去了警惕,但是,他的暴虐讓他做出了最準確的選擇,他決定要用最強的力量,讓王翼知道,什麼是亞傳奇,什麼是亞傳奇的領域變化萬端!說他浪費領域力量?分明是他不懂得何為領域才對!
不僅僅是他這樣想。結界之外的東方問天,皇龍太偃兩人也都是一般無二的想法。不過,兩人還是對王翼有著信心。
只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是兩人怎麼也沒有想到的。
領域,破碎了!
在王翼的拳下,亞傳奇的領域,並且,是一名老牌的亞傳奇大惡魔術師的傳統強化領域,而不是倫古.比爾那樣的冷門偏頗的召喚魔物領域,硬生生地被他的拳,撕裂了!
血腥的紅色力量薄膜,**,僅僅只是一拳……赫連維斯的頭顱,粉碎!
運氣麼?東方問天勉強地感覺到一次新的術力振盪,但是……回放的慢速畫面當中,一切卻又都是那麼的正常。
此時此刻,東方問天哪怕再脫線,在沒有徹底弄清楚王翼到底是怎麼樣擁有傳奇級,並且,是在傳奇級當中也稱得上是強大的那種力量的之前,他不願意輕易的得罪於他。
看到東方問天的這副模樣,王翼心中驟然想起,東方紅袍大主祭,東方正……與東方問天,是同樣的姓氏。
“不知東方正紅袍大主祭,是……”
“是我大哥。”東方問天笑眯眯地搶嘴說道。
“不是讓你閉嘴了麼?”皇龍太偃低吼一聲,對於王翼擊殺赫連維斯的場面,他感覺到徹底的涼意,把他置換在赫連維斯的那個位置,結果會是怎樣?
死,頭顱粉碎的死!世界樹權杖溝通主世界法則,應該是王翼施展傳奇力量卻不被主世界法則排斥的原因,但是,他總覺得,沒有這麼簡單,或許,他有什麼特殊的手段,讓主世界的法則不對他的傳奇級力量進行排斥,所以,才能讓倫古.比爾如此這樣的丟臉倫古.比爾不說出來,也經得起推敲,更多的亞傳奇級的強者在王翼的手上吃虧,對已經丟人丟大了的他,越有利。可以說,赫連維斯之死,讓他滿世界逃竄的行徑不再丟人,洗涮了他的恥辱。相反,赫連維斯死了,他卻還活著,這倒成為了他實力和能力“強大”的一個另類的展現方法。
皇龍太偃禁不住想,如果換成是他,能否從王翼的拳下活過命來?
他感覺到背脊一陣顫抖,不寒而慄!倫古.比爾那混蛋,果然一直隱藏得很深只是,誰也沒有想到,王翼現在擁有的力量,和追殺倫古.比爾時擁有的力量,有著天壤之別。此時,他如果進入戰鬥本能的侵眠狀態當中……絕對不用花這麼長的時間才將赫連維斯擊殺。
信仰之力的汲取,讓他徹底的發生了改變,這種改變是質的改變,與當初在聖城的地底遭遇元素洪流的衝擊相比,要更加的質變,那次衝擊改變的是體質,但原本的力量並沒有因此而減少,而是轉移到了別的方面,得到了別的好處,最典型的是脈輪通道,以及急速動作、精準動態視覺等“能力”上面。
如果王翼進入催眠,讓戰鬥本能控制自己的身體進行完美戰鬥,他不敢保證自己的本能會不會激發出信仰的力量用於殺敵……這個後果,將會是恐怖的,覺醒殿可以對一名身受萬人敬仰而身上纏繞無數信仰的人視若無睹,只要不汲取信仰,走向邪神的道路,便仍然在自然之道當中。若是發現有人能夠動用信仰的力量等待他的,將是覺醒殿的正義審判,進入這一審判步驟,從來都只有一個結果——必死的神之裁決——將人放入以魔核為主體佈置而成的聖焰(魔焰)池當中,如果能在裡面存活一天一夜,便不是邪神,而是得到了至高神的旨喻而擁有信仰之力。亞傳奇級的強者,在聖焰池中,只需要千分之一秒,便會被同化為聖焰,就連灰燼也不存在,靈魂也不能儲存,哪怕是傳奇級強者,二十五級以下,最多隻能堅持一刻鐘。僅只有二十五級強者,才能夠抵擋聖焰池的同化,但是,二十五級的強者,已經是聖域,神聖不可侵犯,遠古時代,便被至高神允許吸收信仰。
王翼吐出一口長氣,他能感覺到,東方問天和皇龍太偃兩大亞傳奇強者對他的忌憚。
“皇龍太偃,皇龍太保,是你什麼人?”
他又開口問道。
“你果然見過我的弟弟!這次我特別從冥獄世界趕來,就是為了他的訊息。”皇龍太偃立刻說道。
東方問天張了張嘴,卻立刻被皇龍太偃又踢了一腳,對已經習慣了他來說,在某種時候,東方問天的脫線其實很好對付的。唬一唬就好了。沒錯,就是嚇到他就行了。比如現在。他怎麼踢他,因為對王翼之前那一拳下意識的懼怕,他便不會在意這點小節,不像之前那樣一點小小的不順就叫殺叫打。
事實上,一個性格分裂者本身,就有逃避現實當中他害怕的東西的傾向,這才會分裂出另一個不懼怕這些東西的性格來應對。東方問天之所以能成為亞傳奇的大天使術師,正是因為他懼怕的東西太多,而就造成了他用於應對這些東西的另一個性格東方問地沒有任何懼怕的東西,他每一次晉升,都是東方問地這個性格完成的。
皇龍太偃,他的追隨者騎士,或許是唯一能分辨出他是問天還是問地的人了。無論是對他,還是對東方問地這個性格,皇龍太偃,都是極其重要的,這種重要,甚至超越了他與親生大哥,紅袍大主祭東方正的親情。
王翼朝東方問天看了一眼,他感覺到了他身上的變化。
東方問天立刻笑了笑,卻是突然從懷中取出了一根項鍊,遞了過去。
“這是?”
“?”東方問天朝皇龍太偃擠出了一個詢問是不是能說話的討好表情。只是在皇龍太偃眼中,這表情,要有多欠扁,就有多欠扁,他嘆了口氣說道:“說吧,你連這件東西都要送出去麼?”
東方問天嘿嘿一笑,鬆出一大口氣之後,才說道:“這東西,對有世界樹權杖的我就是一個累贅了,王翼騎士,是創造出超級增法藥劑這種鍊金藥劑的絕代天驕,這東西給他是相得益彰。”
王翼接過項鍊,他在上面感覺到了強大的生命氣息,這股氣息,竟然與東方問天手上的世界樹權杖有著相類似的波動。
“世界樹木芯製成的生命護符,具體作用,直到現在,我還沒有開發出來。”
王翼毫不客氣的將生命護符收了下來,若不是因為這個脫線大王強行將他傳送過去,又用世界樹權杖溝通主世界法則,造成結界強迫他與赫連維斯進行戰鬥,晉州悍卒怎麼可能會有一千多人的損傷!
“皇龍太保他應該很好,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已經晉升傳奇境了。怎麼?他沒有回覺醒殿?”
王翼略微有些訝然地說道,在他心中想來,皇龍太保晉升傳奇境界之後,必定是要第一時間趕回覺醒殿的,在主世界當中,他還沒有聽說過有傳奇強者出現過,亞傳奇級便已經是到頂了。
“……”
東方問天腦袋上面寫滿了驚愕,“你說什麼?傳奇?皇龍太保?”
“王翼騎士,這種時候,就不要開玩笑了吧。”
“我……”王翼想要解說,但是,他轉念一想,自己也並沒有見到皇龍太保晉升的瞬間,只是理論上來說,他有九成的機會晉升傳奇境。不要說九成,對於他們這些能夠修行到亞傳奇的牛人們來說,只要有六成把握,但與鐵板釘釘沒有太大區別。有六成的機會都失敗了,那麼還算是什麼天才!
所謂天才,資質只能說是第二,機緣運道氣運,才是第一。
難保皇龍太保一個機運不佳,走了那十分之一的黴運,沒有能夠借他大脈輪的那一絲異力衝破亞傳奇巔峰閾關而晉階到傳奇境界的話……那麼很有可能就爆體而亡了“我似乎是聽皇龍太保兄說,他感覺到突破在即,所以要找個地方全力閉關……還以為他是回覺醒殿呢,原來沒有回去啊。”
一念轉過,王翼立刻改口說道,說完,他卻是一怔,這兩個傢伙眼下對他展現出來的實力十分忌憚,他又有什麼必要和他們解釋這麼多?
皇龍太偃聽到王翼嘴裡稱呼“皇襲太保兄”時,臉上的肌肉**了好幾下,才抑制住,想到剛才王翼展現出來的實力,破碎領域,擊殺亞傳奇強者的恐怖力量,他強迫自己心安理得,這樣的強者,與他們這一輩份的人稱兄道弟,其實也並不過分……吧?
只是他還想著要用皇龍家族現在還沒有嫁出去的幾個公主一併打包嫁給王翼,拉攏他的念頭,要多籌謀一下了,和他同一輩份的姐妹當中,還有誰是適齡卻沒有出閣的呢?嗯,除了皇龍太眉之外……多虧父王體健安康,直到去年還在替皇龍家族添丁加口。想他皇龍太偃都已經一百好幾的人了,居然要叫幾個牙牙學語的娃娃做弟弟妹妹王翼並不知道皇襲太偃心裡面打著的如意算盤,他的目光在僅稱的三千八百六十九名晉州悍卒的身上一一掃過。檢閱軍姿!
檢閱軍姿!他目光如電,一一掃過,沒有一個人被他遺漏,包括那些身受重傷,卻仍然強撐著身體站得筆直的傷兵,他也一一檢閱。
士兵們,高昂的吼叫:“請死之騎士,檢閱軍姿!”
他的視線,讓所有悍卒,都感覺到了一股深深的認同,所有人的信仰不由為之一激,愈發的激烈起來。身穿橡木型的蒲太陰,是所有信仰的積聚中轉處,雖然只是中轉所有信仰傳達到王翼身上,但是三千餘人的信仰流動之間,也讓他得到了許多好處。對普通人而言,命運捉摸不定,但對於覺醒師來說,命運,氣運,運氣,都是實力的一部分,資質再好,沒有運氣,也一樣飛快隕落,泯然眾人,稱不上天才。
但是,怎樣才能擁有好的命運,好的氣運?
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些身上纏繞著平民信仰的年輕貴族,在一些看起來機會均等的事情上面,就拿鍊金術來做比喻,在同等條件下,與水平、資質相當的平民相比,貴族的成功率,總是要高出那麼一線。
貴族稱之為血脈的高貴,但事實,卻與信仰之力在體表的流轉持動不無關係。那些覺醒神殿的主祭信仰祭祀的普通祭司,壽命總是比普通人要高出許多,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蒲太陰感覺到體內的血脈正轟隆隆地湧動著,似乎他仍然正在進行戰鬥一般,他喘著粗氣,雙目狂熱地緊望著王翼。突然,所有的聲音都從他的感官當中消失,整個世界都寧靜了下來,這一瞬間,他的精神意識無比的清明,彷彿無所不能,無所不知,但是,這種狀態,僅只有一剎,二十個念頭閃過的一剎。下一剎那,他再一次聽到血脈的轟隆鳴聲——他晉升了。
王翼的目光,在蒲太陰的身上輕輕掃過,這小子,怎麼看他都覺得順眼,果然有點門道,大戰之後,終於晉階了,沒有白費他在多羅城辛辛苦苦的打造了一套經過實戰實驗改良後的橡木二型術力鎧甲給他。
剛剛晉升六級泰坦覺醒騎士的蒲太陰感覺到了王翼的視線,他不由自主的站得更加筆直了。
王翼滿意的輕輕頜首,微一轉頭,他卻突然看到,在他身側,離他最近的那名士兵的腳下,橫陣著一根極小的菸斗,上面的菸葉已經點燃,正冒著青色的煙霧。他走了過去。
老兵一陣緊張,菸草,在軍營當中,是禁物。極易成癮,影響軍隊紀律。也只有像他這樣的老兵,才有辦法躲過那些營官們的搜查。
他看到,那位死之騎士大人將菸斗從地上拾起。他咬了咬牙,不等王翼出聲詢問,便大步站了出來,大聲說道:“大人,那是在下的,與別人無關,還請大人降罪於我。”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主動站出來認錯,只是,當死之騎士大人靠近的時候,他便感覺到渾身發熱,心中不想對死之騎士大人有任何的隱瞞。自然而然,便站出來自承錯誤。
王翼卻是被他的話說得一怔,然後笑了起來,他在懷裡掏了一下,又是一怔,然後運用血脈之力,從儲物戒指當中取出了一根與之相似的細小菸斗。
“這是你的,就拿去吧。”王翼說著,便將手上的菸斗親手遞到那老兵的手上。
老兵心中一陣發緊,一時間,竟是呆住了。
“愣著做什麼,這是上好的青雲菸絲,裡面還夾了庇護所之樹的嫩芽,在帝國,可是一萬金幣才那麼一罐的奢侈品,浪費可恥。嗯,還有沒有?給我也來上一點?”
“啊,有……”老兵是老煙鬼了,怎麼可能不知道這極品菸絲的來歷?就算臨死的瞬間,他都在想著要能再抽上一口再死,就死得值了,無憾了。此時,他聽到王翼的話,愣愣的答應著,卻是從懷裡面掏出了一個精緻的銀盒,看鐵盒上面的縷花雕紋,卻是來自第二選妃家族的族徽紋章,紫羅蘭與荊棘刺輪的圖案。
老兵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銀盒,內裡卻是木質的鑲嵌設計,那是千年不腐的楠楊木芯,不僅美觀,更擁有讓貯藏在其中的菸草數年都不會變味的功效。
王翼從銀盒當中取出一些菸絲,安在他掏出來的那根小菸斗上面,也不見他點火,只是拿在嘴邊輕輕一吸,便看到上面火星燃起。
“呼……”長長的一串菸圈噴吐而出,王翼整個人都沉浸在了回憶當中。
但是,僅只有片刻。
王翼的眼中,又露出了堅毅的神情,他還有他要做的事情,男人的了斷,不會因為一場大勝,不會因為擊殺了一個亞傳奇大惡魔術師就罷手了的。
他的目光轉向東方問天與皇龍太偃兩人,“兩位,你們剛才說的,《強者公約》是吧?你們是這個鳥公約的監察?”
“臨時!臨時從高等世界過來的監察,包括之前和你戰鬥過的馬西姆.漢克,卓斯.雷蒙德,也都是臨時監察。”
皇龍太偃不讓脫線的東方問天開口,搶著對王翼解釋說道。
“那麼,就有勞兩位監察,陪著我一起去做一個了斷了。”
“什麼?你,你不會還想……”
東方問天開口驚道。
不過,皇龍太偃卻一把將他攬住,捂住了他的那張嘴,說道:“那正合我意。一起去比較好。”
東方問天剛才開口的一瞬間,他感應到,從王翼的身上爆發出一股強烈的殺意。雖然他可以肯定,王翼絕對算不上惡人,如果是在迷失於力量當中的惡人,又怎麼會對這幾千普通士兵如此上心?但是……擊殺赫連維斯的凶威在前,他不得不小心一些,在主世界高高在上的亞傳奇大惡魔術師,就像普通的魔物那樣被他斬殺……就算現在,看著王翼的那雙大手,他就會感覺到一陣陣森寒之意。
王翼抽得很凶,幾次長吸,菸斗裡面的菸絲便已經燃盡。
他噴出最後一口煙霧,目光中,再一次閃爍起回憶懷念的光澤。
他將菸斗朝那老兵扔了過去,“裡面有個自燃與過濾的複合法陣,只有在裝入菸絲的時候,才會起作用。給你了。菸草……我戒了很久了。抽這一次就好。”說到後面,他的話,卻不是在和那名老兵說了“大人……我,怎麼敢收……”
“有什麼不敢,這玩意,是我一個死去了的朋友送給我的,也是從戰場上面‘揀’回來的小東西。別抽太凶了。”王翼隨待了一句,目光立刻就變得凶悍起來,他用很沉重的聲音吼道:“塞特城,第九選妃家族的主城,今天,我們要讓他變成廢墟。”
吼三千八百六十九名悍卒,轟然巨吼。得到了王翼菸斗的老兵,一邊狂吼,一邊將菸斗小心翼翼地收入懷中,他忍住了劇烈的煙癮,將之前點燃的菸斗一把摔在地上。
從今天起,戒菸!
他狂熱的望著王翼。
身上,信仰的力量狂烈的增長到一個普通人能夠產生的極限。這,便是狂信者的水平。不僅止是他,所有的晉州悍卒,三千八百六十九人,盡皆如此
塞特城,屠城的訊息,瘋狂地在神之大陸之上傳播著。
不僅僅是神之大陸這塊主世界大陸,無數碎片世界,高等世界當中,也都透過各種訊息的傳播手段,知曉了這個轟動的事件。
三千餘晉州悍卒,在一名天漢亞傳奇的騎士的帶領下,一舉擊潰了塞特家族的兩萬私軍。
這讓才剛剛公然將十萬閹武.無垢者展露於世的塞特家族大亂!族長布魯.塞特在得知兩萬私軍幾乎徹底被殲的訊息之後,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一直以強勢態度,要維護倫古.比爾,與王翼決一死戰的他,竟然下令放棄塞特城,放棄被塞特家族經營了千百年的泰風內城,放棄倫古.比爾,帶著十萬無垢者退避到同樣處於塞特家族掌控的斯賓塞城,僅留下了剩餘的一萬私兵駐守塞特城。
然後,僅僅休整了半天時間,王翼便悍然發動了對塞特城的攻擊!塞特城,擁有鍊金炮陣二十一處。這還不包括泰風城中的三十一座鍊金炮陣。
但是,這些鍊金大炮,擋不住王翼的攻擊,一一被他摧毀。在沒有同等級的高手攔截時,這些暴露在外的鍊金大炮,便是覺醒師攻擊的最好標靶。
在已經完全擁有了亞傳奇力量的王翼攻擊下,這些鍊金大炮沒有開出一炮,便悉數落入了晉州悍卒們的手上,是的,沒錯,所有的大炮,沒有一座被損壞,被那些晉州悍卒反轉炮口,對著塞特城以及泰風內城的各處據點,藏兵處,進行了毀滅性的轟擊!
屠城。
王翼沒有親自下令,但是也沒有阻止,從一萬人,死到只剩下三千八百六十九人的晉州悍卒需要一個發洩的渠道。
多羅城,這群悍卒們還有所剋制。但是,到了塞特城,第九選妃家族經營了上千年的主城,他們都瘋狂了!
不過,雖說是屠城,卻留下了孩子,以及沒有進行反抗的婦女。
並且,沒有**。
殺紅了眼計程車兵,需要發洩,而發洩最痛快的方式,莫過於**敵人的女人。但是,整個塞特城,沒有一個女人受到了侵犯。
當然,他們也並沒有禁慾!全都幹了女人,才從塞特城出來的!但是,他們找上的女人,是塞特城中那些原本就做皮肉生意的那些女人,或者是隻提供色相給貴族的那些高階交際花。並且,付了錢!是的,再貴的交際花,他們也都上了。錢?塞特城裡面多得是!他們又不能全帶走。
屠過塞特城,王翼帶著這支已經成為精銳中的精銳的悍卒,又追蹤著倫古.比爾逃跑的軌跡,朝著拜占庭更深的領地殺去。孤軍深入,是兵家大忌,但是,此時此刻,沒有人會記得這一點,哪怕是有著名將潛質的蒲太陰,也理所當然的、狂熱地認為,繼續殺下去,才是王道!才是正道!
士兵們的想法就更簡單了,就連蒲太陰這個臨兵城四大家族之一蒲氏家族出身的世家子弟都在這樣的環境之下陷入了狂熱的狀態當中,普通的悍卒士兵的想法,就只有一個,神蹟!是的,神蹟!神蹟!神蹟!跟隨著死之騎士,見證著神蹟,死是歸途,死無所懼,殺!殺殺殺!殺出晉州兵計程車氣,殺出晉州兵的血勇,洗涮祖輩百餘年來的“不戰之恥”,用殺敵的鮮血,來洗涮,來祭告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