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聳的圍牆間有虛掩的鐵門,足有4米高。我順著門縫進到裡面,滿地都是雜遝的荒草,荒涼得像是皇帝的陵墓,就連建築風格也略有相似。這裡除了鐵門就是石門,堅硬而且沉重。地面上數前三層都沒有窗,像是有意在防止什麼。
寬闊的空間裡這樣的建築只有兩座,荒草地佔據起碼80%的面積,建築的面積連20%都不到。
沉重的石門是虛掩的,順著縫隙可進到裡面。起初,我很難看得清楚,直到適應了黑暗時,我才隱約檢視到周圍的情況。裡面很暗,牆壁長滿了色斑,有的甚至已經蛻皮。空氣裡瀰漫怪味,極其難聞。有向下延伸的階梯,越往下面越黑暗。
直到最底層,空間很大,有圖書館,休息室,醫務室,甚至還有演藝廳。於是我明白,為什麼80%的面積是空置的,原來,所有的建築都設定在地下。圖書館的屋頂有光滲進,藉著微弱的光點,我來到那張鋪滿塵土的桌前,拾起擺在上面的,厚厚的英檔案。
查閱檔案上的內容。
十年前,這裡是一間瘋人院,收容數百名精神病人。患者們在這裡生活,並且接受治療。至於治療方式,實在是匪夷所思。檔案上寫得很明確,醫生常常用暴打、禁閉、*等方式進行治療,可真是聞所未聞的治療方法。
十年前,這裡有四名女生逃走,一直沒有找到。同年,瘋人院的精神病患者離奇失蹤,醫生和工作人員也都離島而去。於是我很好奇,那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檔案中記錄的,逃走的女生,就是照片中的四個女孩,她們當時都只有十幾歲。
想起,魚兒說過,不要進到這裡面,說明這裡是危險的。我重新環視周圍,未發現任何異常的情況。我重新端起檔案,上面說,數百名精神病患者,在治療期間全部離奇失蹤。並沒有資料顯示說明,她們離開了這間瘋人院。也就是說,她們還在這裡。
十年的時間,她們都已不在世上。可在這裡,卻沒有見到一具白骨,她們究竟被藏在哪裡?
這時,驚魂未定的遊客湧進這裡,手電筒的強光在晦暗的空間裡飄蕩。隨後,他們驚恐地指著我,同時強光全都聚到我身上。睜不開眼睛,我伸出手臂擋在眼前。順著指縫,隱約看見維維,手持黑弩,對準我的眉心……
我想解釋,卻發不出聲音。
眼睜睜地看著箭離黑弩,正中我的眉心……
“哎呀,我死了,我死了……”我驚愕地坐起,環視周圍,是木屋。對面是梳妝檯,旁邊有器皿、魚網和捕獵用的長矛。
連忙伸出手,摸著自己的額頭,並沒有任何異樣。隨即,我檢查身體的情況。這是件很奇特的事情,我重新變回了自己。魚兒走進木屋,手裡面端著一碗湯。她抿嘴,我回以微笑,同時道謝。她微微搖頭,把湯放到桌子面前。
我凝眸,還因那不可思議的事情而困惑。
老者隨後走進來,他坐在我旁邊,將手中白沫放進湯裡。我問他那是什麼,他說是安魂用的骨粉。我很驚詫,難道是骸骨碾成的粉末。他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婉轉地告訴我了一件事情,關於我身體裡特殊的能力。
他說,他曾研究過巫術。在樹根下面發現我時,發現我的魂魄不在身體裡。同時,他向我詢問了事情的經過,我如實回答。他就更加確定地告訴我,當我昏迷或者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魂魄就會選擇性脫離身體,隨即附著在有生命體徵的物體身上。
我目瞪口呆,不敢置信,那時光逆流要怎麼解釋?
我昏倒了,就附著在邪靈身上。當邪靈的身體被維維射中,我重新選擇性地回到自己的身體中,實在是不可思議,就連影視劇本里,都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節。甚至就是我爺爺都不知道,我擁有這樣不可思議的能力。
照他所言,我豈不是能長生不老?
現在讓我更困惑的,是藏在這島上的祕密。我相信老者和魚兒,或多或少一定有些瞭解,於是便開口向他們尋問。他們相視一眼,事情已經過去十年,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於是,老者把過去發生的事情,全部都告訴我。
聽完老者的話,我恍然大悟,隱約明白什麼。
四名逃生的女孩,其中一個已經死掉,剩餘的三個裡面,有兩個女孩是我認識的。第一個就是站在我面前的魚兒,第二個則是和我一同跳下海紅號的藍月,至於第三個,我想起探測器上面的紅點,那個隱藏在空氣中的魅影,會不會是她?
相片已經被風吹走,我再也無法瞭解到她的真實面目。
當時,瘋人院裡面罪惡滔天,醫生以殘暴的手段對待患者。老者告訴我,有很多女孩,在送到這裡之前,精神都很正常。是因為被送到這裡,才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魚兒是這樣,藍月也是這樣。我更加不解,藍月婉約漂亮,有良好的家庭背景,為何會被送到這裡?
這件事情的原因,魚兒不知道,相信只有藍月和藍星知道。
“我進去過,翻過檔案,十年前那些離奇失蹤的患者,是怎麼回事?”我問。
“肯定都死了。”
“全死了?”
“已經過去了十年,從未見過她們走出瘋人院,可能還活著麼?而且這十年間,裡面不間斷地傳出怪聲音,像是來自地獄的哭聲,是她們的冤魂在作祟。你進到裡面,還能安然無恙地回來,真是幸運。”老者的話,叫我毛骨悚然,後怕。
“這裡面到底隱藏著什麼,到底是誰操控十三個邪靈?”我自己問自己。
“十三邪靈?”老者相當驚訝,那雙黑暗的眸子,散發出異樣的色彩,“真沒想到,當年的咒怨,真的成為現實了。”
“什麼咒怨?”我問。
“瘋人院裡,被虐待至死的共有十三人。她以鮮血為祭,咒詛他們脫離地獄,成為邪靈,重新回到島上進行復仇。”老者說。
“她是誰?”我追問。
“一個已經死去的人。”他似乎不願意提及這個女人。
“你懂巫術,肯定有辦法。”我斬釘截鐵地說。
“你真的瞭解巫術麼?”他語重心長,雙眉緊鎖,看樣子也是無能為力,“巫術是屬邪的,只能招魂,不能送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