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庭濤沒有回答,但他的脣,開始在她臉上、頸邊遊移。
心素繼續蹙眉,強忍睡意,軟軟地試著去推他,“唔……不要……”但是,卻在他輕輕的一句話中,驀地停了下來——
“心素,我錯過了你的少年,但是,我很貪心地,想要你的一輩子。”
她一言不發地將頭埋到他的胸前。好半天,她一動也不動。又過了好一陣,簡庭濤試著輕推開她,卻有些驚訝地看到,自己胸前已經溼了一大片。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心素已經又低下頭去,蜷伏到他懷裡。很久很久之後,他聽到一個微弱的,略帶哽咽的聲音:“我還以為,這輩子,我都等不到這樣的一天……”
一ri晚上,心素跟簡庭濤漫無邊際地瞎聊。心素抖了抖手中的床單,愜意地貼上去深深呼吸。現在,對她來說,最平凡的事,也能讓她無限滿足。
她突然間想起了什麼,“如楓託我幫她辭職了。”
簡庭濤“嗯”了一聲,興趣不大。
心素搖搖頭,有些悵惘,“以後再要看到她,不容易。”雖說ri本離得近,但畢竟跨越一個國度。不過,她開始全新生活,邊進修邊打工養活自己,總比原先的渾渾噩噩要好。
簡庭濤又意味深長“嗯”了一聲。
他不認為。
不過,看著心素開心,他還是開口了:“一個交好的,一個交惡的,都已經棄你而去了,簡太太,你什麼時候願意回家來洗手做羹湯給我喝呢?”
心素白他一眼,卻忍不住笑著調侃:“等……三十年吧。”等她退休。
簡庭濤半仰在沙發上,看著心素一邊說話一邊臉頰上若隱若現淡淡的酒窩,有點點感慨。他似乎有一個世紀那麼久,沒有像最近這樣好好看過她了。
他笑了,涵義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
心素轉過臉來,疑惑地看他,“怎麼了?”最近他這是怎麼了,總是笑得這麼古里古怪?
簡庭濤收斂笑容,“沒什麼。”
真的沒什麼嗎?
心素想了想,心中沉重,所以臉sè沉重,“簡先生,如果你公司提前倒閉的話,請趁早通知我,讓我有充分時間做心理建設,謝謝。”
這下換簡庭濤奇怪了,“為什麼?”
“因為你笑得很恐怖,而書上說,這樣通常是壓力過大導致的jing神分裂症前期徵兆。”
簡庭濤嘆氣,人不可貌相,老鼠也會飛上天,他這個妻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當初怎麼就沒看出來呢?不過……
“心素。”
“嗯?”
“你其實對我信心非常不足,從最初的一開始,對不對?”
“……”含蓄的預設。
“你是不是一直都不相信我?”
“……”
簡庭濤笑了笑。的確,當初年少輕狂時的那些舉動包括那些信,更多的只是孤注一擲而不是真情流露,未免流於世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