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庭濤心裡一陣惆悵。他知道那個溫如楓是心素的同事,一個很是瘦弱的女孩子,看上去永遠心事重重。
因此,他竟然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於是,他想了想,又開口:“在哪兒,大概幾點可以出來?”
心素的聲音還是那麼輕柔,但仍然有點遲疑地道:“在……悠閒雅筑茶館,大概……十點吧。”
簡庭濤簡潔地道:“十點我來接你。”
十點,簡庭濤準時去接心素。在車子裡,一路上,他的表情都有點沉重。
心素悄悄覷了他一眼,又覷他一眼,他恍若未見,專心開車。心素想了想,開口了:“簡庭濤——”
“嗯。”回答她的是悶悶的一聲低哼,接著就不再開腔,依舊沉默地開著車。
相交數年,心素幾乎可以斷定,此人現在的心情不好,很不好,極其不好。於是,她的手,悄悄探了探隨身小包包裡的那個紙盒,想想,又縮了回來。
過了好幾個街口,簡庭濤終於開口了,語氣還是悶悶的:“肚子餓不餓?”
他可是餓得很,也都快慪死了。自從打過那個電話給心素後,他就一直臉sè有些yin沉地在辦公室裡處理公文,渾身裹挾著北極風暴,不僅前來彙報的部門經理們面面相覷無所適從,就連素來大嗓門的小鄺祕書也自動自發地降了不止一個音調。
此時,車剛好停在紅燈口,心素偷瞥過去,那個人還是一副“我心情很差,最好別惹我”的模樣,於是,她咬了咬脣,悄悄地從包裡拿出一包裝得極其jing美的禮盒,放到車子駕駛座前,“送給你的,七週年紀念。”
簡庭濤迅速地轉過頭來,不能置信般看向心素,有點傻傻地道:“你記得?”
心素臉紅了一下,想起了前些年的糗事,“我記xing有那麼差嗎?”
簡庭濤不理會她,他的眼睛一直都盯著那個盒子。
片刻之後,兩人坐在那個小小的餛飩店。一入座,簡庭濤就顧不上週圍的一切,飛快地開啟那個盒子。陶土捏的兩個小人,一男一女,笑眯眯的憨態可鞠。內裡還附著一個小小的卡片,上面寫著幾行娟秀清雋的英文詩:aslongasyou'renearthefirsttimewemet,icouldsee,thatyouandi,wentle,yoursmilesotrue,whenyoufirstheldmyhand,eby,throughlaughterandtears,thesedaysishallcherish,foryeaave,shallneverfade,forthosearethesteps,tha,thefutureisnear,ianxiouslywait,forwha,morelaughter,andchildrensodear,everythingwillbewonderful,aslongasyou'rene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