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是用刀殺死的？”警察倒是來了興趣了。
“我猜的，聽說是被人宰的。宰了，自然是用刀。”我白了他一眼說，“你電視看多了吧？”
這個警察和我磨嘰了大概兩小時，總算是走了。他說我不要離開這裡，以後還有話問我。我氣急敗壞地罵了句，然後還是冷靜下來，去了東屋了。一進去，劉丹就問我：“你昨晚想什麼了？”
我被她氣笑了。老劉抽著煙說：“這下麻煩了，要什麼地啊你說。”
“叔叔，我可真的沒殺人。昨晚我過去就躺下了。要是老鼠能作證就好了，你家西屋有老鼠。”我說。
“有老鼠？”老劉一愣，然後就去櫃子裡拿出了一個老鼠夾子，然後就去下老鼠夾子了。
這舉動讓我有些匪夷所思，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關心那老鼠死活幹嘛呀！真是讓我有些無言以對了。
這天的天氣還算不錯，豔陽高照，白雲縱橫的。在屋子裡看著外面會有一種溫暖如春的感覺。但是一出去，還是會冷得讓我有些恐懼。我只能戴上帽子口罩手套等裝備，然後走上了街頭。剛一出門，我就看到雲妹在門口蹲著，穿著一件藍色的長身羽絨服。馬尾辮窩在後面的帽子裡，臉和耳朵都凍得紅透了。她看到我就直接跪在了我凍得面前說：“謝謝你，我知道你是心狠手辣的大俠，是上海黑社會的老大。我知道是你幫我報仇的，以後當牛做馬，我跟定你了。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你起來！”我用手指著她說：“你別胡說八道，我是正經的商人，我可不是什麼黑社會的老大，更不會幹殺人的事情。”
“沒關係的，我懂得。”雲妹跪著，在我的身旁說：“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包括去死。”
鄰居們都圍了過來，但是都呆呆地看著我不說話。但是我看得出，他們的目光裡是有讚許的。可想而知，這老李家已經被鄉親們恨到了什麼地步，簡直是恨之入骨了。人越聚越多，有個老人小聲說：“大家都聽我說，事情還沒完呢。要是高人有本事，將老李家斬草除根的話，那才算是替大家做了好事，如果就這樣，老李家估計會把怨氣撒在大家的身上的呀！”
“要宰就宰乾淨了才行啊！”那老人說完嘆了口氣，然後轉過身，佝僂著身體揹著手就走了。
這話好像就是說給我聽的。但是，這件事和我有什麼關係呢？我不得不拽起了雲妹，然後對大家說：“都散了吧，都回家吧。”
本來我只是想出去買盒煙的，沒想到就這樣回來了。同時，雲妹也跟了回來。我們一進屋子，劉丹就說：“雲妹，你來了啊！”
雲妹點頭說：“丹丹姐，我來你家不會給你添麻煩吧。”
“夠麻煩了，不差你了。”丹丹對我說：“雲妹現在根本嫁不出去，在五常市都沒小夥子敢和她好，都怕得罪老李家。這叫什麼事兒啊！你回去把她帶上海去吧。”
我看著劉丹說：“你覺得我還回得去上海嗎？我他媽的被困在這大山裡了你知道嗎？我懷疑，我要老死他鄉了我。”
“老李家不敢殺你的。”劉丹哼了一聲說：“他們其實才是最膽小的人，欺軟怕硬的一群軟蛋，慫包！”
到了天黑的時候，門前停了一輛警車。我本以為又是警察來問話了，但是人一下車我就笑了。我下了炕，奔跑出去，直接抱住了來人說了句：“秦妹妹，你怎麼來了？”
沒錯，是我的秦妹妹來了，我的第一個女人。她一下車就說：“我忘了換防凍液了，不能滅車，下高速才記起來的。我們去修理廠，換防凍液。”
劉丹和雲妹從院子裡走了出來。劉丹的手裡還抱著大衣，她對我說：“你不穿大衣就出來，凍冰棒兒來了？”
接著，我給劉丹介紹了秦妹妹。秦妹妹似乎是不懷好意一樣地說：“早就聽說了，你就是劉丹。比我想象的還要漂亮一些。”
“秦情，我也早聽說你了。了不起，不簡單，竟然追到這裡了。”劉丹說。
我聽得是迷迷糊糊的，問：“你倆都說什麼呢呀？”
“沒你事！”倆人同時狠了我一句，然後互相怒目而視了起來。
搞什麼鬼呀這是？！我越來越蒙圈了。我說：“劉丹，附近哪裡有修理廠呀？秦妹妹的車沒加防凍液。”
“我帶她去，你在家等著吧。”劉丹說完就上車了。
接著，秦妹妹也上車。倆人就這麼走了。雲妹問我：“艾文大哥，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呀！”
“鬼知道。”我說。
秦妹妹和劉丹回來的時候天鋼擦黑，飯菜也做好了，豬肉燉粉條子和小雞燉蘑菇。小雞是家裡養的，蘑菇是山上採的，那叫一個好吃。秦妹妹給我夾菜，劉丹就也給我夾。劉丹的父母看出不對勁兒了，很快吃完就去了西屋，倆人在西屋一頓叨咕，懶得去聽叨咕啥。
秦情這時候問我：“艾文哥哥，你到底是怎麼搞的？幹嘛跑來這裡還攤上人命官司了呀！”
我說：“我有病行嗎？”
“我在鎮上訂了酒店，晚上你和我去酒店住吧。”秦妹妹把筷子一放說，“這裡條件太差了，你會生病的。”
“放屁，住了好幾天了，怎麼沒生病呢？”劉丹就開始摔筷子了。
“生病會有預兆的嗎？說不準明天就病了。”秦妹妹開始拍桌子了。
接下來的一幕讓我直接傻了。劉丹伸手就抓了個飯碗，也不怎麼那麼利落，一甩就朝著我家秦妹妹臉飛過去了。秦妹妹伸手一拍，這碗就朝著雲妹的臉砸了過去。雲妹一伸手就抓住了碗沿，然後把碗放在了桌子上。
我直接看傻了知道嗎？這些以前可是隻在電視裡看到過，大多出現在酒館裡，還是古裝戲。怎麼就在這裡出現了呢？當我發矇的時候，雲妹哎呀了一聲說：“大家別吵了，我怕死了。”
秦妹妹一拉我的手說：“走，我們去酒店。”
我就這樣被她拉著上了車。接著，我看到劉丹和雲妹也都追了出來，開著我的心愛的輝騰一路跟著我和秦妹妹，到了那個叫崇河大酒店的門前。停好車後，秦妹妹開房。然後拿了房卡上樓，進房間後還沒關門，劉丹和雲妹就進來了。
劉丹說：“艾文不能和你一起睡。”
“我們睡在一起怎麼了？你管得著嗎？我們早就睡過了。”秦妹妹哼了一聲說，“我們早就習慣睡在一起了。”
“那是以前，現在不行了。因為我不允許。”
我說：“算了算了，我去開房，我自己睡。我想靜一靜。”
我下樓開了一間房，離秦妹妹的房間有兩個門。接著我發現，劉丹在我們的對面開了房。麻辣隔壁，怎麼搞得和無間道差不多了呢？不對，貌似就是無間道啊！別看這三個女的都貌似單純，但是從剛才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三個人似乎都死久經訓練出來的殺手一樣。此刻，我開始懷疑，是這三個女人之中的一個宰了那個李家的老爺子，反正我是沒那個本事。
我洗了澡，躺在**，開著電視，抽著煙，不停地想著這三個女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到了早上的時候，我剛走出去就聽到服務員嘀咕什麼。我去了劉丹的房間，她不在。接著我去敲秦妹妹的房門，她也不在。
去吃早餐了嗎？
我下了樓，一眼就看到三個女人坐在餐廳裡。她們沒有吃飯，似乎是在互相爭吵。當我進去的時候，雲妹突然就把瞪圓的眼睛垂了下來，然後跑過來抱著我的胳膊說：“誒呀大哥，太嚇人了，昨晚上，李家的老大被人宰了。”
我一聽頓時就懵了，結結巴巴說：“又，又死了一個？”
“艾文大哥，夠了，我求求你，別再殺人了。”雲妹說。
我說：“我沒殺人啊！難道凶手留下字條了？寫明白是我艾文宰人了嗎？”
雲妹說：“不是你，還能有誰呢？”
“你。”我靜靜地看著她說：“最能裝的人，是你吧。”
“快別胡說了，我一個女孩子，怎麼敢殺人呢？那李老大人高馬大的，我哪裡有本事殺了他？”雲妹說完還矯情地打了我的胳膊一下。
我看著秦妹妹說：“秦情，你帶我回上海吧，我在這裡受夠了。”
“回不去，警方已經通知了蘇州警方和上海警方，開始調查你的背景了。同時，你被監控了。你看看周圍。”秦妹妹說著就看向了我的身後。
我轉過身的時候，看到了很多人在大廳裡，有的在看報紙，有的在吸菸。很快，那個詢問過我的人穿著便衣走了過來，拍拍我的肩膀說：“配合一下。你要是走了，估計再要找到你就難了，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我還有事啊！昨晚我就睡在酒店的，我一直沒出去啊！”我說，“不信你可以去看監控啊！”
“我看了，監控昨晚壞了。被人動了手腳。”他說完，無奈地對我攤攤手。
我頓時轉過身，看著面前的三個看似無辜的女人。我知道，這件事，這三個娘們兒其中的一個脫不了干係。但是我真的無法想象的出是誰，我甚至不知道誰的嫌疑最大。
我轉過身說：“我能知道死者是怎麼死的嗎？”
他搖搖頭。
“又是被宰的？血流成河了吧！”我問。
“一家四口，都死了。”他說，“我只能說這麼多了。手段極其殘忍，而且乾淨利索。現在警方已經布控了。”
我說：“按照我的分析，凶手下一個目標就是李老二了。你們只要蹲守準能抓住。不過這大冬天的，在外面蹲著不好受。再說了，人家凶手也不會這麼傻，一天宰一個，不太合邏輯。時機也不對。”
“你說的沒錯，我要是凶手，也不會頂風作案。”他一笑說，“事情總會查清的，你耐心點。”
“我他媽的還能有什麼辦法呢？”我說完就氣呼呼去吃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