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是故意的在噁心我。我沒說話,拿出支票說:“你開個價吧!”
“我不是妓女。”她說完就坐在了我的腿上,摟著我的脖子說:“只要你答應我,我就幫你。”
“你必須配合我,這是你作為公民的義務。”我說。
“那麼你先配合我,我就配合你。”她在我耳邊小聲說:“我這些天一直睡不好,做夢都和你,醒了的時候內褲都是溼的。”
她是如此的大膽,是那麼的直接。她的手開始捧著我的臉,然後長時間的親吻我。最後,她脫掉了我的衣服,跪在我身前用嘴和我。
我閉著眼,享受著這一切。此時,我突然驅散了心裡的陰影,很容易就硬了。接著,她拉著我進了臥室,把我壓在她的身下顛簸了起來。我們這天什麼都沒做,一直呆在屋子裡做這件事很久。當天黑的時候,方洋洋在我的耳邊小聲說:“李德福有槍。但是,你沒有。”
我小聲說:“沒關係的,因為他根本不知道是我要弄死他。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我把他引來,你去找隊友。”她說。“不過我有個條件,你養我。還有,我要你這個人。”
“我不能保證。”我說。
“盡力而為。你是個有責任心的人。”她說完呵呵地笑了起來。“你不是普通的警察,我看得出來。我要給你生個孩子,這樣,我才能抓住你的人。”
“你別胡來,我不想和你生孩子。你會害了我的。”我說。
“我不會給你找麻煩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突然坐了起來,靠在床頭上說:“我想做個正常人,但是我受不了去上班的生活,我剛畢業的時候去工作過,兩年內換了六份工作。待遇就不說了,關鍵是每每到了一家公司,就會被老闆叫去陪客戶喝酒,陪各種人喝酒,最後,我被灌醉了。我懷孕了,但是我卻不知道是誰的。我甚至不清楚我老闆是不是也上了我。當我走進公司的時候,所有人都用那種眼神看我。最後,我竟然被老闆的老婆打了耳光,罵我是個婊子。說實在的,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變成了一個婊子。”
她說完竟然苦笑了起來,問我:“難道我長得好看,就必須被你們男人玩弄嗎?”
“你可以報警。”我說。
“那有什麼作用,能改變歷史嗎?”方洋洋說,“也許你會說,都是我這樣的人助長了那些人的膽量。但是,今後我不會那麼傻了,他們做什麼,與我無關了。”
“你這是對社會不負責的表現!”
“社會對我負責了嗎?”她突然喊叫了起來,“你告訴我,社會對我負責了嗎?我做錯什麼了?你告訴我,我哪裡錯了,為什麼社會這麼對我呢?”
我知道,她的三觀盡毀。她的世界已經在那次被****後崩塌了。我不得不安慰她。此時,我竟然有了一種憐香惜玉的衝動,有了要解救落水女青年的。這到底是幼稚還是具有正能量的社會責任感呢?
此刻,我才開始瞭解利民了。他對莎莎做的事情,完全是合乎邏輯的,是不違背常理的,我此刻才算是有了深深的體會。
我把利民求了回來。他一進來就看著我笑著說:“你要是早這麼做,李德福已經是囊中之物了。”
接著,洋洋坐在沙發裡說:“這話說出來其實很難為情,李德福離不開我,他要帶我走。先去香港,然後從香港去美國。再也不回來了。時間就是明天,他會來接我,我們開車去重慶,從重慶坐飛機去香港。機票都買好了。國航的CA419,下午三點的。所以,明天上午他就會來接我,具體幾點我不知道。”
最後她問我:“她到底做了什麼?”
我說:“他是個殺人犯。”
利民手裡夾著煙,很久沒說話。我們都沉默了,一直過了半小時後,利民說:“他一定讓洋洋拎著行禮下去,到時候洋洋就說行禮拿不動,他上來就動手。”
我說:“很危險,他手裡有槍。就是不知道他上樓會不會拿著槍。”
“他槍不離身。”洋洋說了句。“不過我有辦法,……”
我知道她的意思,我說:“行不通的,因為那時候他根本沒心思和你親熱。他上樓恨不得提起行禮就走。不過,這次他很可能不拿槍,因為他不想在離開這裡的路上出麻煩。很明顯,槍是個大麻煩。我覺得他應該把槍沉入河底再上路。”
利民搖搖頭說:“不要太樂觀,這種人都是很謹慎的。因為他隨時可能面臨危險。況且,他這次急著走,一定是接到訊息了。就是你說的那個羅瞎子一定是個嗅覺靈敏的傢伙,他雖然不敢肯定要出事,但是他一定會有所準備。”
“不,要是我,是不會拿著一把槍開車去機場的,這實在是太危險了。這一路會發生很多事,拿著一把槍太危險了。”
“他不是你,只有拿著槍才有安全感。因為他是殺人犯,你不是。”
洋洋看著我說:“我不要去美國,我不想去。起碼不想和他這樣一個土包子去。我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帶著我去,無非也只是因為我會英語,他只是找了個能陪他睡覺的翻譯。恰巧他又喜歡和我。我幫你們,也是幫我自己。”
我說:“這樣,不管他拿不拿武器,我看他身材完全不是我倆的對手。他來後,我們埋伏在屋子裡,他低頭拽箱子的時候,我上去按住他,利民,你負責搜身。應該沒問題的。”
利民也同意,我倆開始演練。箱子放在客廳裡,利民拽箱子轉身,我和洋洋配合。我過去拽他大腿,他趴下,我按住他的雙臂,洋洋開始搜身。一直演練到了天黑。後來,由洋洋扮演李德福,我和利民配合。後來,我扮演李德福,洋洋本色出演,利民扮演我。可以說,我們都熟悉了彼此了。
這一晚我們什麼都沒做,說著應該休息,養足精神,互相鼓勵。但是這一晚我們都沒睡好。到了次日上午,我們就開始等著李德福的到來。一直到了中午的時候,李德福都沒有來,洋洋給李德福打電話,一直沒人接。
我預感到出事了。我說:“可能李德福不會來了。”
洋洋說:“不可能的,除非他死了。”
我和利民對望一眼,我對洋洋說:“可能他真的死了。”
洋洋這時候到了窗戶旁去看樓下,她看了很長一段時間後一指說:“車在那裡!”
我和利民過去一看,遠遠看到那輛賓士車遠遠停在一棵樹下,僅僅露出了一個車頭。我倆互相看了一眼,然後迅速下樓,一點點靠近那輛車。當我倆看清的時候,都靠在了樹上。他死了,車門開著,他的太陽穴上有一個血洞。而他的手裡,握著一把烏黑髮亮的手槍!
線索就這樣斷了嗎?不,這更加的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馬五說的蘇州市政府辦公大樓下的那兩具屍體是確有其事的。我失去的只是一個證據,但是更多的證據,只要去找,就會有的。因為,掩蓋一個真相就會有更多的真相出來。
我報警了,和當地警方溝通了一下。警方開始去查三天內的航空進出港資訊,因為這這裡,假身份是不會矇混過關的。我也相信,凶手一定是坐飛機來的,因為他們是倉促決定,不是蓄謀已久。殺一個人,是需要一些勇氣的,羅瞎子也不例外。因為他不是傻子,凡是聰明人,殺人前都要權衡很久,在無比冷靜的時候才能做這個艱難的決定。
我不指望警方能很快查出來殺手是誰,更不敢指望他們很快抓到凶手。因為我知道這並不容易。我必須要回去了。
利民把我送到了機場,我倆也沒說什麼。一個肯和我幹這件事的朋友,已經不需要說什麼感謝的話了。我是從南京下的飛機,然後坐動車去了崑山。還沒出車站,就被李清揚和老秦從小門給帶了出去。上車後,我說被滅口了,就差一點就抓到了。老秦說線索又斷了。我說沒斷,但是有些麻煩。老秦就問我什麼麻煩。我這時候沒告訴他蘇州市政府大樓下面有兩具屍體的事情。我還在權衡這件事。
一直到了家,我才拿定了主意。我讓李清揚和老秦坐好,開門見山說:“在蘇州市政府的大樓下的地梁裡,有兩具屍體。一具是崑山開發區的區長的,另一具就是大案組的組長的。”
李清揚一聽就愣住了:“你開什麼玩笑?”
我搖搖頭說:“我沒開玩笑。就在基礎的最重要的位置。這需要用儀器探測。之後還要進行加固基礎,很大的工程量才能拿出這兩具屍體來。”
李清揚和老秦都沉默了。之後倆人都走了,沒有說什麼。屋子裡,只剩下我和那個女醫生,還有她的寶寶。我們就像是一家三口,一直過了三天,李清揚和老秦也沒有回來。而在上海,劉丹和段蒲芳正和張毓銘對簿公堂。
證據就擺在那裡,但是去找這證據是需要勇氣的。挖開市政府大樓的地基,如果什麼都找不到的話,那將會是一個巨大的笑話。到時候誰又能承擔這個責任呢?我知道他們的顧慮,也許,他們已經把這件事彙報到省裡去了,但是省裡就那麼容易做這個決定嗎?
就是這天,我接到了李清揚的電話,她讓我去南京一趟。我明白,這次是要去見老大了。我開車帶著醫生和孩子直奔南京。到了後,我把這娘倆兒安排在了酒店裡,李清揚派人過來保護她們。然後帶我去了郊外的一個小別墅裡。在這裡面,我見到了兩個老頭子,都已經是頭髮花白。
其中一個站起來和我握手說:“艾文,辛苦了,先感謝你找到了這麼重要的線索。我想知道的是,這線索可靠嗎?”
我說:“據我分析,是可靠的。”
另一個老頭子拿出一張建築結構圖,指著說:“最關鍵的位置就是這裡了。需要挖開周圍的土石,然後用超聲波探測結構。張書記,做不做就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