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頓時瞪圓了眼睛,“姐姐,在哪裡高就啊!”
“美亞姐,這就是艾老大,不要想收買他。他和羅爺是死敵!”
其他幾個人一聽都往後閃了閃。尼瑪,老子就這麼可怕嗎?那個叫美亞的女人一皺眉喊了句:“什麼羅爺,我可不認識什麼羅爺!馬五,你胡說什麼?說請我們喝酒,難道就是這麼喝酒的嗎?真掃興!”
真能裝啊!現在就開始和羅瞎子撇清關係了。這個女人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了我,說:“我是這裡的招商局的副局長林美亞,以後你們這些大老闆要投資建廠,可以找我哦!”
我呵呵一笑說:“那麼我做房產圈地皮是不是也要找你聯絡啊?”
“這些啊!這些你要找郭市長,他主管這塊,我都是聽他安排的。”她說完站起來說,“艾文,艾總,我還有事,要走了。”
秦妹妹攔住了她,我此刻想著,也許這個女人我留著有大用處。她能告訴我很多事情。如果被抓進去了,我就少了一個籌碼。再說了,她也不是什麼關鍵人物,抓進去只是多了個替死鬼罷了。成為***的犧牲品。我說:“讓她走吧!”
此時我突然明白老秦的用意了,很多事警察做不到的,我可以做到。林美亞就這樣走了,臨走的時候看了我一眼,然後一步也沒有停留,我甚至聽到了她奔跑的聲音。
接下來,又一個人來為自己求情了。他小聲說:“艾總,我是這裡的派出所所長。”他一抬頭看到了小子,“小子,我是你王叔叔啊,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去你媽的,誰認識你。”小子呸了一口說:“一群人渣,我爸就是被你們害慘了,氣得每天回家就罵。”
他一看和小子是沒辦法溝通了,開始和我說了:“艾總,我還有事,也先走一步了。”
“不行,今天誰也走不了了。”我說。
“那你為啥放了林美亞那個婊子?”這傢伙惱羞成怒了。
“你是女的嗎?老子就願意放他,你管得著嗎?”我說完哈哈大笑了起來。
馬五這時候打電話呢,總算是打通了,他喊了句:“羅爺,公安局要抓我!”
過了一陣兒,他又說:“艾老大帶來的,好像是市局的,這次是來真的了。”
“好的,好的。”馬五結束通話了電話,然後看著我笑了,伸出手說:“來吧,抓我吧。”
我搖頭笑笑說:“馬五,是不是羅瞎子說他會救你出來的啊!我告訴你,羅瞎子沒能力救你出去的。”
馬五也笑了:“我們走著瞧,來吧,你怎麼抓的我,怎麼還要把我放了,你信麼?”
我看著幾個人,一擺手說:“都帶走吧!我還真的想看看是誰,怎麼撈他們出去。”
秦妹妹出去了,很快弟兄們都進來了,將一群人都戴上了手銬,押走了。馬五是最後一個被帶出去的,他走過我身邊的時候,我對他說:“說過今晚抓你,難道你就沒想過逃嗎?難道你覺得我是和你開玩笑的嗎?”
馬五咬著牙說:“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我們走著瞧!”
“有什麼好瞧的啊!你這次進去,我要是讓你活著出來,我還和你叫老大。”我說,“怕了嗎?”
馬五看著我,嘴脣開始哆嗦。他終於說:“艾老大,我……”
“現在後悔了嗎?”我問他。
“我服軟了還有用嗎?”他問。
“你可以試試。”
馬五噗通就跪在了地上。我知道,他的心理防線被我攻破了。上次我說這話的時候,是說今晚要抓他,他根本想不到我今晚真的就把他給抓了。但是當我再次說出這話的時候,他不信也要信了。當他聽到我不會讓他活著出來的時候,一下就觸碰到了他心裡最柔弱的地方,直接就傻了。
我哈哈大笑著說:“馬五啊,你怕了啊!哈哈,你怕了啊!好,我爭取讓你活著出來,你進去後好好配合,說說你們拆遷的事情,越詳細越好,實事求是,不要誇大,也不要隱瞞。比如拆遷費的問題,比如你們是怎麼違法拆遷的,明白嗎?”
馬五哭了,“艾老大,求求你,以後我馬五的命就是你艾老大的了,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我點點頭,一揮手就帶了下去。我對秦妹妹說:“連夜審,趁著馬五心理崩潰,要一猛勁把他拿下。要不等過兩天就麻煩了。”
秦妹妹說:“去哪裡審呢?”
“就近,去看守所!”我說。
秦妹妹點點頭,然後我們跑下樓,坐進車裡。我發現老秦不見了。我問先下來的小子:“老秦呢?”
“他說還有事,先走了。”小子說完看著我說,“說一切都交給你處理了,這些人他都交代過了,都聽你的了。”
我頓時就懵了!我只是個普通的公民,沒有執法權的啊,憑什麼審訊犯人呢?我看看秦妹妹說:“你爸什麼意思呀?”
秦妹妹搖搖頭,然後說:“我來審,你最好不要露面,給人落下話柄!畢竟我們是去公安系統的辦公地點,這和在夜總會不一樣。”
“我明白。”我點點頭,然後上車直奔看守所。
到了大門外,秦妹妹去辦手續了。手續很快就辦好了,幾個人都押了進去。剩下的男男女女先不管,直接審問馬五。
馬五坐在椅子裡,在他面前擺著一盤水果,一杯水,一盒香菸,一盤瓜子。這是我讓給馬五準備的。秦妹妹進去的時候坐在了馬五的對面,伸手說:“吃吧,艾總給你準備的,讓我們對你好點。”
“我都說,替我謝謝艾老大吧。”他說完先嘆了口氣,又說:“胳膊擰不過大腿,我就不該和艾老大為敵。不該答應給羅瞎子做事,這個羅瞎子太陰了,上了他的船,想下都下不來。”
我在外面聽著,馬五知道的不多,大多是乾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威脅,恐嚇,人身傷害,放火,砸玻璃之類的,反正是輪番去轟炸,攪得雞犬不寧,大多數都扛不住就走了。剩下的據說不出三天,就算是不走,就直接腿打折送醫院,這邊就開始拆。
還有補償款的事情,馬五交代,但是也說不清。貌似是按照國家標準低了很多,但是上報的卻很高,這中間的差價都分了。但是具體都是誰分了,他也不知道。這隻有羅瞎子最清楚。
當秦妹妹拍著桌子拿著兩張照片讓馬五辨認的時候,馬五的腦袋搖晃的就像是撥浪鼓一樣。這倆人是失蹤的兩個人,但是我有感覺,這倆人的失蹤就算不是馬五乾的,馬五一定也是知道內情的。因為馬五辨認的時候,明顯眼神亂了,腦袋上開始出汗。
在別的審訊室,工作人員在審其他人。最有價值的線索就是,有一次派出所接到報案,這位所長大人剛要出警,就接到了崑山市的政法委書記的電話了,讓他去一下市裡,他說剛接了個案子。政法委的書記說案子可以交給刑警隊,他這就打電話。結果所長到了市政府的時候,沒有什麼會,祕書告訴他,會議取消了。
再有就是城建局的那位,一句話不說。拿他也沒什麼辦法,最多就是個生活作風問題了吧。作為一個公務人員,去夜總會摟著小姐唱歌喝酒總是不太合適的。他一定是有麻煩是一定的。他們會不會報復我呢?他們有這個膽量嗎?我覺得這不太可能,我沒有逼他們上絕路,他們都不是瘋子,都是有政治頭腦的人,明白和我較勁是不理智的行為。但是這群人也不會束手就擒,還是會和我玩陰謀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回到了常胖子家。我剛閉眼,李清揚就來了。她給我打電話,說就在崑山,約個地方見一面。我就問常胖子:“有隱祕點的地方嗎?”
“城西我有一處住宅,買了後一直就沒人住,可以給你住。那裡一般人找不到,沒人知道我在那裡還有一套房子,名字也不是我的。”他說。“只有一個保姆,隔三天就會去打掃一下院子,擦擦屋子什麼的。”
“給我鑰匙,我這就過去。記住,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我住那裡。”我說。“這件事就連你老婆也不能說。”
常胖子小聲說:“艾總,我能混到今天不是傻子,我知道這是要出人命的大事情。”
他從包裡拿出一串鑰匙,鑰匙牌上有地址。我看了一下,立即就下樓了。
秦妹妹這時候給我打電話,告訴我其他人都放了,只留下的馬五一個人。調查報告連夜送去了市局,市局連夜開會派了工作組下來。據說是李清揚帶隊的。貌似這件事李清揚送到省裡了,省裡很重視這件事。
我一聽似乎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似乎我被李清揚再次算計了一樣。這件事從頭開始,其實就是一個計劃。我去找老秦,老秦讓我去找李清揚,李清揚去找檢察長,之後老秦拉著我去抓馬五,馬五落網,馬不停蹄就把審訊檔案送去了省裡,省裡立即就重視了,立即派李清揚下來調查。我在腦袋裡畫了一張人物關係圖,一切的一切都在圍繞著一個人在旋轉,那個人,就是李清揚。
我想不懷疑她都不行。這件事看起來像是我主動,我就像是汽車的輪子一樣,但是真的核心,是發動機,就是李清揚。我撓撓頭,撥出一口氣,上了車。開車直奔常胖子的別墅。
這裡是個很幽靜的地方,後面就是一片小樹林,四周也沒什麼住戶,都是一些林帶和穿插其中的道路。很快,一輛甲殼蟲直接開進了院子,我立即關上了大門。李清揚拖著疲憊的身體下來就說:“沒想到事情被你搞這麼大,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我拉著她進了房子裡,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她坐下後對我說:“省裡派調查組下來了,我帶隊。馬五的證詞我也看了,有價值的不大,只是給了我一個調查的理由。違規操作,違法操作一定的存在的,但是證據還需要我們自己找。省裡下了死命令,必須查個水落石出。我是組長,老秦是副組長,你也知道,我們查這種案子會有很多阻撓,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