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深淵之謎
隨著深淵之鑰緩緩『插』入,鑲嵌在石門虎頭雙眼的兩顆寶石紅芒更熾,兩道耀眼的紅線『射』入鑰匙的眼孔,深淵之鑰像是活過來了一般,躍然歡快,我甚至可以感受到紅線化作血『液』奔流不息。深紅的光線沿著劍柄流向劍身,不一會整個鑰匙赤紅如血,倏地從我手中脫飛而出,完完全全地與石門融合在一起,彷彿盤古開天以來它們便是血脈相連,整體如一。
兩行墨『色』的正楷逐字逐字地浮現,破開的血紅,斑斑駁駁,血光盈盈流動,如淚如訴,“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兩句經典的情詩觸動了我心底最柔最細的情弦,初見莎莎的驚豔,海底的親密接觸,苦佛山的生死與共,水底的**旖旎,一幕幕呈現在我腦海中。我溫情脈脈地望向莎莎,握住她的小手傳遞我的愛意,此時此景,無聲勝有聲,從莎莎情深似海的目光中我感受到了她的情懷。
系統提示毫無徵兆傳來,我大恨系統不解人意,破壞這溫馨美好的情致:“恭喜您完成b級任務‘深淵之旅’併成功觸發後續任務,獎勵聲望值400,魅力值4。您是否接受a級任務‘深淵之謎’。”
如果不出意外,後續任務的內容十之**與愛情有關,我和莎莎的真情愛意想必是觸發後續任務的條件。什麼任務弄得如此神祕詭奧,我倒是來是興趣,也不多想,接受任務再作打算。
我接受任務後,兩顆紅寶石一陣閃爍,濛濛紅光充盈於整個空間,柔和而悽美,石門在閃爍的紅芒中冉冉升起。透亮的光芒自門後傳來,裡面的景緻看不真切,我拔劍護身,帶著莎莎和點點走了進去。
暖日當空,白雲悠悠,遠山如黛,水波瀲灩,湖光山『色』之間花紅草綠,鳥語花香,一頂茅廬靜靜地佇立在在這生意盎然的景緻中,秋菊環繞,秀美如畫,什麼叫“世外桃源”,什麼叫“別有洞天”,石門後的景緻讓我有了深刻的認識。
“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我很是懷疑茅廬的佈置是不是源自陶淵明的隱居之所,不知不覺中我收劍入鞘,靜謐安詳的美景觸染了我的心境,生怕殺伐塵俗的念頭會破壞眼前的純美。
莎莎挽著我的臂彎,歡躍之情溢於言表,看得出她很嚮往生活在這樣一個環境中。然而,我知道眼前的一切多半是幻境,太陽的高度與石門外的太陽大相徑庭,回頭後望,石門無影無蹤。
稍稍沉醉,我的思慮恢復了清明,大腦運轉如常,向前方的茅廬走去。如果不出意外,茅屋中應當有某件事物是解開“深淵之謎”的鑰匙。出於謹慎起見,我再度拔出了龍泉寶劍,a級任務沒有一個boss守關,有點說不過去。
茅廬並不是海市蜃樓,咫尺天涯,可望而不可及,數百步後柵欄環繞的茅屋真真切切地靜立眼前,甚至觸手輕推,樸素的柴扉真的就順勢而開。這讓我有些懷疑我的判斷是否出錯,或許這裡真是某位仙人隱居的“洞天福地”。
屋內的陳設簡單至簡陋,一室通徹,瞭然在目,沒有桌椅,沒有床鋪,沒有鍋碗瓢盆,僅有一個玄青蒲團置於屋內正中,一側是一個雲煙嫋嫋的香爐,檀木清香充盈茅廬,平添幾分禪道氣息。出人意料的是在這簡陋的茅屋中竟有一個古『色』古香的書架,只是僅餘幾本滿布灰塵的線裝書,我信手取下一本,赫然是《易經》。
我一一翻過其他幾本,都是有關星宿、機關、陣法的玄奧理學,卻未發現任何有關失落深淵的記載。我不清楚這些書籍有何作用,本想丟進揹包空間,這些書翻過之後都化作了粉塵。
“老公,你看那顆珠子有些怪。”莎莎如蔥玉指指著向爐後的泥壁,一個土灰『色』的虎頭鑲嵌在泥壁中,形成類似佛榻的供臺,厚厚的灰塵使它失去了應有的光澤,看上去與泥壁顏『色』相同,是以我進門時沒有發現它的存在。仔細一瞅,頓時明白了為何莎莎會說擱置在怒張的虎口處拳頭大小的珠子有些怪,這顆虎頭形狀與深淵之鑰和深淵之門上的虎頭一模一樣,不同的時前二者嘴裡沒有珠子。
一根木棒把茅屋的木窗撐得老開,和煦的陽光毫不費勁的照入屋內,透亮透亮的,蒲團和書架沐浴在陽光中散發出濃濃的黴味,班駁鏽蝕的香爐也映著陽光,煥發金屬光澤,一縷不知燃了多少年月的清煙依然振神醒腦。然而同在一屋的虎頭和珠子卻顯得有些詭奇,儘管它們的周圍晃著耀眼的金光,卻不曾見一點光灑落在它們身上,彷彿陽光都在畏懼什麼,刻意繞開它們。
“莎莎,你說會不會深淵之底的祕密就藏在這顆珠子中,我覺得這個珠子和西方魔法師的記憶水晶球很像。”不待莎莎答話,我倒啞然失笑,莎莎是奇幻主腦,奇幻這一畝三分地,還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嘛!我止住欲透『露』祕密的莎莎,左手握劍,右手『摸』向珠子,遊戲還是需要自己親身經歷。
瞥見莎莎焦急的神『色』,我就知道要糟,剛剛觸到珠子,周圍的一切泡沫一般幻滅,茅屋、太陽、山水在明暗交錯中被深濃的黑暗吞噬,不見了蹤影,強烈的景緻替換大腦一時根本無法適應。一聲淒厲高亢的虎嘯大地為之顫抖,威嚴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山腹中回『蕩』,如驚雷滾滾,震耳欲聾。兩隻耳朵滿是“嗡嗡”的巨響,大腦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和變故驚得雪白一片,暫時短路,甚至連一個足球大的光球撲胸而來也沒做出一點反應,巨大的衝擊力把我高高的送入半空,裂骨的劇痛總算讓我意識到boss『露』面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一點也沒影響到點點,相反,它被這憑地而起炸雷般的呼嘯激怒了,含在口中準備慢慢咀嚼的烤肉看到主人遇襲後,驚得嘴巴一張,竟囫圇地吞了下去。點點這個惱火啊,怒氣騰騰地迎上了那個卑鄙的偷襲者,一連串的聖光彈噴『射』而出,攔下了趁勢追殺我的boss。
莎莎在我碰到珠子時已經做好了應變的準備,我人在半空她已經飛了起來,把我接住減緩下落速度。饒是莎莎早有準備,在強勁的衝勢下,落地時兩人依然抱作一團做滾地葫蘆,只是這麼一擊,我的hp少了近1/3,boss的攻擊力果然恐怖。
我抱起莎莎,藉助魔法發出的光芒和英雄套裝的夜視功能,看清楚了身邊的環境。我和莎莎所在的是一條玄青岩石鋪設而成甬道,寬不過三四米,兩旁水光粼粼,黑紋『蕩』漾,竟是水塘中消失的“弱水”。現在想起來,背脊冷汗直冒,剛才太沖動了,就那麼不知所謂地去碰珠子,如果不是莎莎把我接住,掉入弱水,還不知要沉到哪去。
甬道的來路在昏暗的光線下看不真切,不知從何而來,長度幾何,頭頂的空間空濛神祕,也不知有多高,唯一能看清楚的是點點和boss魔法撞擊處周圍二十多米的地方。
與點點激戰正酣的是一隻虎頭龍身的怪獸,身軀狀似西方飛龍,卻沒有雙翼,壯碩的身體高約五米,長足有十米。鋒利的爪子每次揮出,撕裂空氣形成的風刃肉眼可見,血紅的光球一顆接著一顆,與點點的爆裂彈相互爭映,赤紅的龍鱗在魔法光芒中顯得妖豔無比,猙獰的虎頭怒目圓睜,形狀正是深淵之鑰和深淵之門之上的虎頭。
怪獸身後是一個窄小的石室,正中一個雪白的祭臺上陳放著初見虎口的珠子,晶瑩的珠子不再是塵垢滿布,絢爛的光華流轉不息,璀璨的光輝照亮了整個石室,就連那個不知質地是金屬還是寶石的祭臺也熠熠生輝,令人不敢正視。
石室正楣懸著一個虎頭,正對著石門前與真人體形等大的雕像,垂首低眉,神態恭敬無比。雕像面容清癯,仙風道骨,一對眼眸映著光華竟像活人一般星芒閃爍,飽經滄桑悲天憫人的目光像是高處雲端的神靈在俯視蒼生,與他對視一眼,立生自慚形穢之感,若不是肌膚紋理僵硬,儒衫在激『蕩』的空氣中紋絲不動,我還真不敢斷定他是一具雕像。
最吸引我目光的是雕像瀟灑地擱在右肩上的那柄劍,即使擁有了仙器級別的龍泉寶劍,與它的劍魂融為了一體,我依然不由自主的被那把看似其貌不揚的古樸直劍所吸引,就像嬰兒對母汁的渴望,心中對它產生抑制不住的渴求,彷彿它就是一個劍手畢生的追求。它的外形,它的質地,它的光澤沒有一樣是可以稱道的,但來自心靈深處的感知卻在告訴我,它是一個劍手最終的歸宿,最夢寐以求的伴侶。我甚至沒有經過大腦思考,“軒轅劍”三字脫口而出!
是的,它就是“軒轅劍”!龍泉寶劍的劍魂在瑟瑟發抖,劍身止不住顫抖,傳遞它的極度畏服和敬畏,除此之外,我再沒有其他理由可以解釋為何如此篤定它就是傳說中的神劍,但我的直覺告訴我,我的判斷沒有錯!
那麼,這個雕像的真身就是伏曦,即軒轅黃帝,傳說中神族族長,有九龍真氣護體,掌管神兵軒轅劍的神靈。難怪僅僅是一個沒有生命的雕像已經讓人高山仰止,難怪弱水可以被他輕鬆『操』控。
想到這裡,我的身體一陣發熱,興奮得連手都不自覺的顫抖,此時我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軒轅劍,我要得到軒轅劍!
“老公,小心!”怪獸的魔法被點點躲過,徑直往我飛來,莎莎見我一動不動,慌忙提醒我,同時把我推離原來的位置。
我總算明白過來,要得到軒轅劍,先得解決這隻虎頭龍身的怪獸。
對虎頭龍身的boss使用了“窺探術”,它的名字讓我大吃一驚,它竟是“狴犴”,550級的仙獸!“狴犴”來頭可不小,中國神話中龍之九子之一,傳說它形狀似虎,嫉惡如仇,常被人飾於監獄的門楣上,用以震懾罪犯。只是眼前的狴犴形象與傳說有些出入,虎頭竟配上西方飛龍的軀體,奇幻的設計者想必是要結合中西方文化,才弄得如此不倫不類。
狴犴墨黑的虎頭額頭正中是一個赤紅勝火的“王”,不怒而威的氣勢攝魂奪魄,點點在它魔法攻擊和物理攻擊的雙重攻擊下左躲右閃,苦苦支撐,應付得頗為吃力,若不是『迷』你形態承受攻擊的面積小,恐怕早已支援不住了。莎莎在我的授意下加入戰團,場面立刻改觀,點點再沒有先前的狼狽,配合莎莎的冰箭有攻有防,壓制住了狴犴的火力。
我並沒有急著出手,狴犴的表現出與仙獸名不符實。我當然不是懷疑它是西貝貨,照理說,系統升級後boss的能力都得到了加強,即使我們的組合出類拔萃,在仙獸面前依然不夠看,頂多全身而退,要想殺死仙獸仍然力有不逮。可今天莎莎和點點聯手竟與仙獸中階boss戰成平手,這其中必有蹊蹺,如果我能猜透其中的癥結所在,找出狴犴的命門,大有可能輕鬆的解決這隻仙獸!
莎莎等級已過50,寒冰導引箭的威力非同小可,即使靈獸級的boss挨她一箭,少不了也要掉1000多hp,可是打在狴犴身上,僅僅損他200多hp,從這裡可看出狴犴的防禦絕對不負仙獸的稱號,但它的攻擊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單體傷害倒是奇高,我被它偷襲時隨隨便便就損失了1/3的hp。可無論是魔法攻擊還是物理攻擊,都是單體攻擊,仙獸級別的boss沒有群攻技能,這似乎不太可能吧!而且很多時候它明明可以躲過點點的攻擊,卻寧願硬挨一記,也不肯挪動位置閃避。
如果繼續與狴犴這樣耗下去,即使有我加入戰團,我們的攻擊對它造成的傷害也僅僅抵消它的生命回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殺死它。
看著狴犴扭動著肥碩的身軀在石室門口頗為靈活地躲避攻擊,腦中靈光一現,隱約捕捉到了狴犴的弱點。
它為何一步也不肯離開石室門口,為何不使用大範圍的群攻技能?難道它被下了什麼魔法禁制,不能離開現在的位置,可是這並不影響它用群攻技能消滅敵人啊!那麼,難道是它有所忌憚,怕群攻技能損壞周圍的事物!
我欣喜若狂,這個空間中也就這麼幾樣東西,答案呼之欲出,狴犴定是在守護石室,確切地說是在保護石室內的珠子或者是軒轅黃帝的雕像。它之所以不用群攻技能,是怕石室或雕像受損,怕被我們趁『亂』偷溜進去!
“莎莎,攻擊那尊雕像!”我要確認我的猜測是否屬實。
莎莎依言『射』向雕像,寒氣迫人的寒冰導引箭拖著空氣冷卻形成的水霧劃出一道美麗的軌跡彗星一般疾飛而去。狴犴趁莎莎分神之際,陡然加快攻擊速度,雙爪狂舞,割膚的氣流四處『亂』躥,風刃“呼呼”,寒光閃閃,捱上一下一定不會好受。與此同時,一道氣刃從口中噴『射』,形成一把長約五尺的刀刃,在風刃的簇擁下眾星拱月般齊齊划向點點。
劍氣!狴犴口中發出的氣刃我再熟悉不過,它竟然能以這種方式發出劍氣,而且形成婉若實質的刀刃,無論威力還是難度都不止比我發出的劍氣高了一個檔次。
若是這些氣刃悉數命中點點……我可不敢去想後果!當下開啟法力護盾,落葉隨風運到極致,間不容髮間擋在了點點身前。
“乒乒乓乓”的嘈雜聲響響過,法力護盾宣告破碎,匕首大小的風刃已經消失,刀形劍氣形狀瘦弱了幾圈,卻依然頑強地命中了我的胸口,劇痛過後,居然還掉了3200多的hp。狴犴這一擊盡顯仙獸的恐怖,要知道我的mp有5200多,點點的mp也有近5000,剛才法力護盾承受了5000多的傷害,再加上損掉的3200hp,狴犴這一擊傷害竟高達8200多。還好我當機立斷,替點點擋下了這一擊,現在想起都後怕,點點的hp不到7000,而且他當時並不是滿血,換他承受這一擊,結果可想而知。
在閃身而出時,我並沒有落下莎莎的攻擊情況,眼角的餘光一點沒落下寒冰導引箭的動向,令人驚奇的是冰箭在距雕像尚有一米時,像是撞在了一堵無形的牆上,化作點點碎片,無聲掉落。難怪狴犴放任莎莎攻擊雕像,原來雕像有魔法結界保護。
狴犴蓄謀已久的迅猛一擊沒有收到理想效果,漸漸有些煩躁不安,前爪狂暴地在地面划動,身體弓曲,似乎要作放手一搏的打算,可是回頭看了一眼祭臺上流光溢彩的珠子,又安靜下來,眼中閃過一絲畏懼,似乎勾了刻骨銘心的記憶。
莎莎試過雕像,重新加入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