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戎關不應該被捲進其中,卻為了她一次次受傷,夏悠揚終於撐不下去了,扔下劍,看著領頭人,“我跟你走,放了他。”
領頭人吹了聲口哨,一群手下全都停住,向他這邊聚攏,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夏悠揚先行。
然後跟在夏悠揚身後,一揮手,草叢後面就有四人抬過一頂轎子,讓夏悠揚進去,夏悠揚剛鑽進去,戎關也被推了進來。
夏悠揚憤怒的掀開簾子:“領頭的,不是說放了他嗎?你怎麼言而無信?”
“剛才他被我的人圍攻,我只是說放他一條生路而已。”
說完不由分說的把簾子放下去,扔了些乾淨的布條和一小瓶傷藥,然後“哐啷”一聲,轎子外面的一道小門便上了鎖。
夏悠揚扶著戎關,一臉擔憂:“阿關,你怎麼樣,說實話。”
戎關脫下上衣,看了看胸前黑紫的手印,微微運了下氣,“沒什麼大礙,他們的劍法都一般,只是功法甚是詭異,他剛才那一掌,讓我神情出現一瞬間的恍惚,好像吸食了我的力氣,不然也不會讓他們傷了去。”
夏悠揚幫他將背後的傷口上藥包紮,然後又檢查了他胸前的傷,發現真的和他說的一樣,並沒有大礙,才放下心來。
轎子通體是黑色,頂上五顆夜明珠,把裡面照的通亮,沒有窗戶,看不到外面的景象。
“悠悠。”“阿關。”兩人同時說。
戎關笑笑:“你先說。”
夏悠揚愧疚的看著他說:“阿關,領頭的說我是冥主,可是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我覺得,好像是江湖恩怨,但感覺又有哪裡不對,但唯一肯定的是,你被我牽累進來了。”
戎關聽她這樣一說,躊躇之後,也說出了自己都想法。
“悠悠,這不是江湖恩怨,你有沒有感覺到,這些人很奇怪,神祕莫測,卻邪惡強大,或者說,他們,根本不是人。”
夏悠揚被他的一句話震住了,他竟然說他們不是人?
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怎麼會知道這些?
戎關看她探索的眼神,附在她耳邊輕聲說:“我從小就有與別人不同的感知力,我可以感受到旁人對我有沒有惡意,所以這麼多年來,我躲過了很多災禍。
但是這次,他們給我的感覺,是以前的人,沒給過我的。
我知道我的這種能力不是平常人有的,但是我只是想讓你相信我,無論怎麼樣,我都不會傷害你。
而且,我知道你也有祕密,我和你,我們很有可能,是一類人。”
夏悠揚沒想到他會與她說這些,但她知道自己身上的事情關係重大,不能輕易告訴別人。
“阿關,我信你,從第一次見你,我就信了,從未懷疑過,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就好像,我們天生就應該信賴對方一般。
是,我和普通人不一樣,但我不能告訴你,因為它不僅關係到我自己,更是關係到很多人,我不能不小心。
我想,都已經到了這步田地,我沒法再跟你說什麼對不起,
連累你,但是真的感謝你為我付出和多,如果你以後有什麼需要,我都會為你做到。”
戎關知道夏悠揚不喜歡白白受人恩惠,便說道:“好,我知道你有很多新奇的想法,等我們逃出去之後,我想讓你幫助我兩件事,一是掙錢,還有,幫我訓練一支特殊的軍隊。”
夏悠揚一愣,“訓練軍隊?這個我不會啊。”
“不是那種常規計程車兵,你就把你那些暗殺的技巧,教給他們,我要一支暗衛。”
夏悠揚還是第一次這樣被人承認自己的用處,信心滿滿地說:“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以前我們家也是經商的呢,賺錢嘛,我在行。”
正說話間,有人給他們送來食物,轉身又出去把門鎖上。
兩個人看著眼前精美的飯菜,卻都不動手。
戎關突然說:“對了,悠悠,有一件事,我還沒告訴你。”
夏悠揚若有所思的擺弄著面前的瓷碗,“唔,什麼?”
戎關把她中毒那天發生的事給她描述了一遍,夏悠揚聽完,想起那時候的感覺,瞬間明白,她該怎麼試驗東西有沒有毒,該怎樣排毒。
說完就夾了一筷子的的菜,放進嘴裡嚥了下去,然後在手指上割了一個口子,戎關來不及阻止,緊張地看著她,不知她要做什麼。
另一邊,夏悠揚凝神屏氣,沉下心神調動神力,發現身體沒有任何異樣,手上流出的血也是正常顏色,又把其餘的菜挨個吃了一點,結果是一樣的。
便知道,這飯菜裡沒有毒,而且,她又發現了自己的一個能力,試毒。
戎關見她折騰完了,舒了一口氣,“你怎麼回事?”
夏悠揚捏起一塊糕點送進嘴裡,味道真不錯,滿足的說:“我試試這菜有沒有毒啊,你快吃吧,完全沒問題。”
戎關對她的話從來不懷疑,兩個人已經很久沒好好吃過飯,不一會,就把送來的東西全消滅了。
夏悠揚半倚在戎關身上打著飽嗝,抬腳踹了踹門,像大爺一樣喊著:“來人,我要淨手。”
門外應了聲,很快就送進來兩塊帕子和一盆清水。
夏悠揚覺得好玩,時不時的提出要求,什麼要吃點心,要喝果汁,都有人按她說的去做了。
夏悠揚吃了最後一塊點心,笑眯眯的對戎關說:“阿關,你看,我們就這樣,既來之則安之,把那個什麼大王冥主的搞明白了,再逃也不遲。”
戎關見她一副滿足的樣子,寵溺的笑:“好啊,就算現在想跑,也跑不出去呢。”
在轎子上待了兩天,門被打開了,領頭人說:“冥主,洞府已經到了,我先帶你去房間,你洗漱過後,就帶你去見大王。”
夏悠揚指著戎關說:“那他呢?帶他去哪裡?”
領頭人回答:“大王說,只要你們兩個不歡愛,就隨你們便,冥主,請吧。”
歡愛?!
夏悠揚臉一紅,乾咳了一聲:“咳咳,走吧,走吧,我要洗澡,你給我弄些花瓣。”
領頭人吩咐下去,就帶夏悠揚去
了房間,戎關也跟她一路同去。
服侍她的丫鬟問她:“冥主,您是要和那位公子一起洗,還是單獨洗?”
夏悠揚現在真想抽人,他們怎麼回事?一會歡愛,一會鴛鴦浴的,要不要人羞死啊。
戎關忍住笑意:“分開洗吧,我去隔壁。”
丫鬟答了一聲:“是。”就過去吩咐別人,把旁邊的屋子也備好浴品。
夏悠揚快步走進屋,把戎關落在身後,丟下一句:“我去洗澡,你一會洗完了再來找我。”就把門“砰”的關上。
侍女剛給夏悠揚解開腰帶,夏悠揚突然按住她的手說:“等等。”
侍女忙惶恐的跪下磕頭:“冥主息怒,冥主息怒,是奴婢笨手笨腳,侍奉的不好。”
夏悠揚拉起她,“不是你的問題,起來吧,你去隔壁,去服侍那位公子。”
侍女小心翼翼的問:“冥主不需要奴婢了麼?”
夏悠揚見她這般可憐,自始至終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不禁心軟:“我喜歡自己洗,沒關係,你且去吧。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侍女福一福身,“奴婢小憐。”
“嗯,小憐,你去吧,就說我讓你去的。”然後還特意囑咐一句:“他身上有傷,你小心些。”
小憐應了聲“是”,鞠了一躬,就退出房去。
夏悠揚還沒有意識到,她現在時刻都把戎關的安危記在心上,不經意間,總是會流露出對他的關心。
她赤腳站在浴桶旁的矮塌上,褪下衣衫,然後漸漸沒入氳氤的水汽之中。
她低頭,便看見胸前的墨龍,在水的映襯下,好像已經飛出來一般。
她不知道這些人口中的“大王”是個什麼樣的人,不能暴露自己身上的祕密。
龍,天子的象徵,即使那個大王不像戎關所說的那般,不是人類,龍的紋身,也足以給她惹來殺身之禍。
而另外一邊,戎關正費力的擦拭著身體,卻有人敲門,說是來服侍他洗澡。
他說自己就可以,門外的侍女聲音卻帶了哭腔:“公子,求您讓奴婢服侍吧,冥主說您身上有傷,讓奴婢小心侍奉,若是您不小心碰了傷處,傷勢嚴重了,讓奴婢怎麼跟冥主交代啊。”
戎關一聽她的解釋,就讓她進了屋,他坐在浴桶中,上身露出水面。
小憐想著冥主長得那樣美,和顏悅色的對她說話,甚至還問她的名字,覺得是莫大的恩寵,以前別人都是叫她賤婢。
看著眼前的公子,肯定是冥主的重要之人,而且也對她很和藹,便服侍得更用心,避開傷處,小心翼翼的擦拭著。
這個時候戎關可沒有心思享受,他心裡滿滿的想的都是,這個人是夏悠揚派來的,她這是在替自己擔心,嘿嘿。
小憐見這位天仙般的公子自顧自的傻笑,那笑容雖好看,她卻不敢多看。
她以為,大王讓她們稱那女子為冥主,定是她有不一般的地位,那麼冥主關心的男子,肯定是她的男寵,怎麼輪得到她們這些個低賤的奴婢來動心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