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那麼容易放過她?他折騰了半個晚上,不懲罰一下心理堵得難受,豈不是虧待自己?
但是看著她紅腫的眼,必定是一路哭著回來的,心底隱約收縮了一下,卻也故作於淡漠,嘴角低低的吐了一句:“怎麼忽然跟賀嘉煜約會?”
她正想著躲開他往裡走,忽然聽她在頭頂低低的問了一句,心底怔愣一下。
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他根本沒顧忌她的感受,沒想她會生氣,她會不舒服,只想著興師問罪。
她心底雖然自嘲的笑著,面上卻只是淡淡的表情,算是很配合的回答:“老朋友忽然想一起吃個飯,應該沒有律法禁止吧?你不也在和老朋友約會麼?”
這淡然的聲音,男人忽而蹙了眉,看著她的臉,看似是很配合的回答,但這樣的語氣,讓他很不喜歡!
但是想到她的後半句,他卻又微微眯了眼,“別告訴我,你是在跟蹤我?”
咯噔一下!左如萱的目光瞬間從他臉上移開,極力掩飾著被說中的心境,如果今晚沒有聽到陸小曼說那些話,如果不知道秦曜心裡深藏著的依舊是別人,她或許是承認。
可是現在呢,如果她點頭,那這自作多情最是可笑到了極點!
所以,她再一次抬頭,很平靜的道:“你想多了,我沒那癖好,也沒那膽,誰敢跟蹤你啊?”
果真還是這樣的語氣,秦曜已然冷了臉。
“你這是什麼態度?”他隨即蹙了眉,不多做思考,簡短的問出口。
面前的她卻反而淺淺的笑了一下,“對不起,契約裡好像沒規定,我要用什麼態度說話,這你也管麼?”
終於,男人抿了脣,陰著臉低眉看了她好一會兒。
原本他還覺得今晚的四人桌,她一定會不舒服,看在他的確隱瞞了照片一事是陸小曼搞鬼,這算欺騙了她的份上,就算看她是和賀嘉煜在一起,也儘量忍了那點沒由來的生氣。反倒在酒店外等了她半天,到了公寓還為她半夜不歸而擔憂,她倒好,轉而擺起臉色了?他心底原本那點耐心也用盡了。
“好,我不再管!跟前夫約會?不就吃個回頭草麼,只要你不覺得掉價,沒問題!最好別再被利用第二次!好好留著你的婚戒,指不定哪天他還會為你戴上!”他低沉的聲音,卻充滿嘲諷,鏗鏘的聲音震著她的耳朵。
門‘嘭’的一聲,因為開啟的太猛重重的砸在牆上,他已經狠狠轉身,大步往裡走,不忘把他手裡的東西悉數摔在地上。
看著他終於進了臥室砸上門,她才終於沒忍住酸澀的眼淚。他很少這麼凶,暴怒的語氣直衝著她,可是他憑什麼生氣?
那個在她面前裝作很愛吃海鮮的人是他,對著她,其實心裡是另外一個人,偏偏是利用她又陷害她名譽的陸小曼!她就是覺得被傷害了不可以嗎?
那個看似很擔心她的前途,處處關照她,親自為她找教練,走臺走累還會給她送飯的人是他,卻才知道這只是利用,比賀嘉煜還
過分的利用!她還傻傻的陷入他的柔情,他卻又是為了陸小曼,她生氣,難道過分嗎?
她以為自己可以很冷漠的對著他,用冷戰來表示自己的委屈,可是當他憤怒了,說不再管她的時候,她竟然會害怕。
這就是習慣吧?習慣了他的保護了。但也該清醒了,這本就不該屬於她,除了會涉及到他聲譽的事,他完全可以坐視不理。
低頭看了手包,潮溼的衣服摔在她腳背上,好涼,手機已經被摔成了兩半,包裡零散的東西都衝了出來。
眼淚不爭氣的落了兩滴,她才抬手抹了抹,咬脣蹲下一件一件的撿起來。
她想,他可能會真的不管她的,那她以後怎麼辦?再出現緋聞、照片門一樣的事故怎麼辦?
慢吞吞的往裡走,關上門的瞬間也重重的嘆了口氣,不管就不管吧,沒遇到他的時候,不也她一個人麼?陸小曼再辱蔑她的聲譽,大不了拼命唄!
可是她好像也沒那個膽,原諒她膽子真不大,今天和關穎欣鬧成這樣,其實都挺緊張的了,從來沒去過警察局,一踏進那裡就有著‘觸犯法律’了的害怕,所以他拉著她出警局的時候,其實她心底雀躍不已,那一刻覺得這個男人真的給了她厚厚的安全感!
可是一想下午的事,她苦笑著進了臥室,把東西扔在一邊,就直接爬上床,什麼都不想去思考了。
原本她以為自己會很快速睡去,可是儘管很疲憊,她卻怎麼都睡不著,腦子裡時常似乎陸小曼那張驕傲的臉,掛著驕傲的笑,在她面前放肆的獻吻,說著秦曜多麼在乎她。
翻來覆去,終於皺著眉半坐起來,猛然掀了被子,可是下一秒卻是一個響亮的噴嚏。
“阿嚏!”她趕緊蓋上被子,可是噴嚏卻止都止不住,連打七八個,原本就哭腫了的眼睛只覺得漲的難受。
很明顯,淋了一場雨,她果然生病了。但是她不知道藥在什麼地方,上一次,是他給她拿的。
所以,她乾脆繼續躺下,希望睡一覺能好一點。
她臥室的隔壁,依舊是個輾轉難眠的人。
男人那雙劍眉始終就沒有鬆開過,進了臥室就沒再出去過,也聽不到她半點響動,心底是氣的,可一睡下,懷裡少了個人,總覺得哪裡都不對勁!
看來,他又養成了一個不好的習慣,擁著她才能安好的入眠。
又過了十分鐘,他低嘆一聲,終於翻身下床信步去拿了一瓶紅酒,獨自站在窗前俯瞰A市夜景。
手裡的酒杯慢慢轉著圈,目光卻放的很遠,絲毫沒有要喝的意思,只是微微眯著眼,驀然浮現她哭的一臉狼狽的模樣。
皺了皺眉,終於抿了一口。
動作卻也停了一下,轉而把目光放在暗紅的酒液上。
這紅就像專門為暗夜準備的,藉著一點夜光,好似比午間越發清晰的誘人。這好像是心底裡某些東西,一到夜晚,就開始蠢蠢欲動,而他竟也好像是第一次清晰的察覺了心裡某個地
方真實的在變。
紅酒滾過喉嚨的瞬間,他忽而想起他對嘴把酒送進她嘴裡的感覺,真是令人迷醉的繾綣。
不正常!從什麼時候起,她居然能這麼頻繁的勾起他的心緒了?男人的眼眸越發深邃。
忽然的,他放了手裡的酒杯,乾脆轉身出了臥室,走到她的臥房門口,看著緊閉的門,幾不可聞的勾了嘴角,這就是所謂的狼窩裡防狼?
伸手輕輕一擰,眉宇也跟著皺了起來。
鎖上了。
原本想會有一段時間沒辦法見到她,至少做個道別,那就算了!不打招呼說不定也能讓她心急一下!
左如萱再醒來時,眼睛被刺的睜不開,昨晚忘了拉窗簾,冬日的陽光正照在她臉上。
眯著眼起床,卻覺得身體痠痛,揉了揉眼睛,又眯了眯,才發覺,不是被刺得睜不開,而是確實睜不開,一用力就疼,典型是她發燒的症狀。
甩甩頭,其他地方都還好,強撐著準備洗漱,照常去公司,前幾天是他不允許她去,可是現在身上的淤青都好了,臉上沒疤,照片的事媒體都已經做了澄清,她沒理由不去公司上班。
洗完臉出了臥室,她的腳步頓了頓,**的覺察哪裡不一樣了。
等她習慣的走到餐廳,才終於皺起了眉,然後苦苦的笑了一下。
餐桌上空空如也,再也沒有以往一樣熱熱的早餐,也沒人坐在桌邊等著她,難怪總覺得今天的空氣有些寂寥。
轉頭看了一眼他的臥室,開著門,顯然不在。她這才看了門邊放著的拖鞋,原來他已經出門了。
悻悻的轉身,又是習慣的去開了冰箱,可是剛要伸手,卻懸在了半空,面對空落落的冰箱,她終於皺了眉。
沒有早餐,清空冰箱,不等她獨自出門,這就是秦曜所說的不再管她麼?真的不管了?
她心底酸澀著,最終也只轉身回了臥室,把自己包裹嚴實了才出了門。
出了小區,沒有看到麥潔來接她,她才猛然想起,最近都是秦曜接送她,估計今天也沒通知麥潔,因為他不管她了。
嘆了口氣,伸手想從包裡拿手機,可是動作卻徹底僵在那兒,她的手機,昨晚已經被他摔成了兩半。
無力的苦笑了一下,不就是他撇了她麼?一夜之間,她的生活怎麼就變得這麼糟糕?
咬了咬牙,把圍巾拉高了一些,戴上墨鏡,她只能選擇乘坐地鐵。
所以,到公司的時候,果不其然的遲到了。她也被地鐵裡的人流擠得狼狽不堪。
麥潔一見她就詫異的接過了她手裡的包,“照片的事媒體都澄清了,是有人把長得和你像的人又被P了一下而已。可你也不用這麼大膽吧?居然乘地鐵來?”
她苦笑一下,她也不想的。
隨著麥潔往裡走,她這才把剛才那句話放進耳朵裡似的,轉頭看了麥潔,“所以,也沒查清這件事到底誰做的,是嗎?”
麥潔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