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也好奇,那晚,她和他倔著脾氣選了賀嘉煜送的項鍊,怎麼昨天戴的卻是他扔了的那條,而賀嘉煜送的那條卻在泳池底?
如果是她為了讓他高興一下,把他送的那條找回來了,又把賀嘉煜送的扔了,他還真會開心,可惜,她這會兒又急著找回去呢!
低眉看了她脖子裡那條項鍊,他捏了捏手心,忽然冷冷的說了句:“扔了。”
她一愣,緊皺眉,扔了?
他卻不顧她的表情,已經轉身悠然大步離開。她只得追了過去,又一次拉了他的手臂。
見他微微蹙眉,她也不鬆開,反而是看了他的左手:“你把手攤開。”
“什麼時候,我輪到要聽你的話?”他不悅的開口。
她說不出緣由,只是咬脣看著他,目光裡帶點不自覺的委屈。
他也看不得她一臉委屈的模樣,免得心軟,也就轉了眼,抬手避開她的碰觸接著往裡走。
後邊的她咬脣,好一會兒才移動腳步往餐桌走。
他坐一頭,她坐在另一頭,隔得最遠的兩個位置。
一個早餐,兩個人,全程無話。直到早餐結束,他都沒看過她一眼。
心底莫名就酸了,她也真怕他把項鍊扔掉,見他從餐桌起身,她也跟著起身,然後跟著往樓上走,直到他進了臥室,她停在他的臥室門口看著他。
進了門的男人自顧閉了閉眼,幾不可聞的嘆氣,轉頭看了她。
堅持不懈,是麼?
“還給我,行不行?”見他盯著她,左如萱只好先開口。
她自認為已經很誠懇了,相比於最近和他正常的冷戰,已經足夠好的態度了。
不過也正是這樣的態度,讓臥室裡的男人心底鬱結,終於淡漠的挑眉:“你的東西丟了就找我?理由呢?”
理由?
她看了他,明明剛剛他的左手就捏著項鍊呢,這會兒卻找她要理由。
深呼吸一口氣,她直接走了過去,吃早餐的時間,他頂多只能把項鍊揣進袍子的衣兜。
因而,一走過去,她二話不說,一臉篤定的伸手就往他兜裡摸索。
靠太近,身高的差距,讓她沒看到他臉上瞬間的驚愕和僵硬。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忽然走過去就伸進他兜裡摸索,算怎麼回事?
左如萱也微微皺眉,摸索著的手正打算訕訕的抽出來,卻忽然被他抓住,一抬頭就見了他一臉的不悅。
“摸夠了?”他薄脣上下一碰,冷硬的話音。
她沒說話,卻是掙了掙被她握著的手。
本來還算平靜的人,愣是被她氣得又冷了臉。一把扔掉她的手,橫了她一眼才轉身繼續往裡走。
不多會兒,果真見他手裡握了項鍊,微微蹙眉看著她:“找這個?”
就算他一臉的不悅,左如萱還是略顯歡喜的快不過去,就要接過項鍊,他卻把手縮了回去。
“就因為是他送的,所以這麼寶貝?”他低低的聲音隨之響起。
項鍊也被他隨意扔在了一旁。
她沒說話,卻走過小心的把它撿
起,然後走到他跟前,很認真的看著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輕飄飄的道了一句:“這是我媽送給我的。”
看了他臉色猛然一僵,她才淡然轉身往外走。
但是剛到門邊,卻又一次被他攔住。
秦曜好似也沒想太多,以至於他是攔住了她,卻沒調整好表情,蹙眉,不知是尷尬還是資訊。
如果是她媽媽送的項鍊,他吃醋這麼明顯,算不算丟人,而她竟愣是到現在才說,安的什麼心?
看她沒有生氣,卻是出奇的平靜,反倒是他不自然了,一時又無話可說。
左如萱看了他一眼,他不說話,只是側身要從他的手臂間鑽出,他卻握了她的手臂不讓她逃脫。
“昨天。”他吐了兩個字,然後一時又沒了下文。
她安靜的看著他,昨天,昨天發生的事太多了,早上她和他吵,下午他牽著莊顏出現,晚上他又和她吵,然後呢,他還想說什麼?
“你為什麼會去壽宴?”最終,他問了這麼一句。
倒也不是無關痛癢,他的確沒想到她會去,不是不樂意她出現,只是怕她胡思亂想。
她卻忽然笑了一下,抬眼看著他:“你們母子倆真好笑,你母親叫我去參加世交的壽宴,不就是為了讓我去看你和莊顏恩愛麼?你卻又轉過頭問我怎麼會去,不都說母子連心麼?你猜不到秦夫人的心思?”
是秦夫人找她去的?
秦曜真的不知道。
她抬手當掉他握著她手臂的手,苦笑了一下:“沒關係,我理解你們的想法,咱倆們不當戶不對,遲早……”她頓了一下,皺了皺眉,才勉強又開口:“你媽媽替你安排得也挺好,整個宴會,你不也從一而終,陪莊顏到最後了麼?”
說著,她忍著那點心酸,衝他笑了笑,卻見他陰著臉,她才是收了笑意,卻不忘補充了一句:“還好,我沒缺德的打攪你們!”
他倒是但願她打攪!而不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從頭到尾都像不認識他一樣,到最後悄然離席。
“我們能不能不這樣?”他忽然蹙起眉,心疼的看著她眉間的雲淡風輕,可是她眼底的痠痛,根本沒能藏住。
到底,他們之間怎麼就這麼彆扭了呢?
當初簽訂契約時,都可以和平而輕鬆共處,就算偶爾矛盾,卻也溫馨不斷,怎麼越是現在,卻是矛盾重生,化都化不開的沉悶?
還是她的心,竟然比他還硬,這樣的氣氛,她都無所謂麼,還能淡然的和他冷戰?
看她不說話,他嘆了口氣。
“我從沒想過要讓誰代替你,也從未想過什麼門當戶對,你若是有什麼不滿意的,就說出來,我願意給你解釋,好嗎?”他認真的看著她,一字一句的溫和。
這和昨晚的冷硬完全不一樣,她一時反應不過來,但心底卻是暖得一片。
“你不同意公佈婚事,我沒法帶你參加莊老壽宴。”他看著她,又說了一句。
這算是解釋吧?她心底想。
其實已經夠了,光是這件事,他這一句,她就已經沒那麼生氣了。
但或許是最近
事情太多,她不可能完全雲開霧散,他說,如果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她可以說。
這是不是代表,在他心裡,她也是有位置的?
可是關於陸小曼,關於泉兒,她怎麼開口?一直以來,他都不願談論這些的,尤其是泉兒的話題。
但他既然都這麼說了,總不能不是好歹。
所以,她看了他:“我和靳修真的沒什麼,你應該相信我。”
好,既然她說了,他信。
看他忽然靠近了她,左如萱往後躲了躲,但後邊是門板,只好低了眼。
就算和他在一起這麼久,這麼英俊的臉近在咫尺,她還是不太自然,忍不住的有些緊張。
“還有麼?”他忽然低低的問,輕飄飄的氣息拂面而過。
聽不出話裡的生氣了,但也聽不出高興的因子。
她不明所以,還有嗎?
抬頭想看看他的表情,卻冷不丁的撞進了他眼底,脣已經被封住,動作輕巧、溫柔。
像是他故意,不時留出一點空隙。
她只好會意的開口:“我知道你找宋晨傑了,衝你生氣,是我不對。”
“嗯……”他低低的拖著尾音,輕輕輾轉、纏綿,就是不擁著她不放,模糊的吐了三個字:“還有呢?”
還有?她皺了皺眉,盡力思索。
忽然又覺得吃虧,為什麼是她像怨婦一樣在這裡和他說這些,這不是她的風格。
但是,當下的情況,她好似也做不了別的,要是反問他,又怕他好容易溫和下來的脾氣又變得冷硬起來。
“唔!”她正入神,脣角一陣痛。
一抬眼看到他戚著眉,一臉不悅:“下次再敢這麼出神,我把它整個咬下來!”
這個威脅雖然不太真實,但是還聽管用,她配合的滿眼怯生生的看著他。
忽然她也想起了昨晚,她咬了他,而且咬得不輕,不知道還疼不疼?
原本是想用舌頭試著看看他脣側有沒有傷口,無意識的輕輕吮吸,他會不會痛得皺眉。
可是沒看到他痛,卻是見他眼底風雲突變,瞬時被撩得熱火翻滾。
“誰教的你?”他一腔隱忍,危險的盯著她,卻不打斷她的撩撥。
這種感覺,危險,他卻極度享受。
他和她,一向都是他主動,從來抵不住她的美。她從來都只需要應承,不發呆就已經很不錯了,居然敢主動撩撥他?
被問的左如萱卻一臉懵然,教什麼?
而她還沒反應過來,也來不及說一句話,身體卻忽然被抱起,天旋地轉之間,已然被穩穩託上床。
“別用這種無辜的眼神,這可是你主動的!”他沒好氣的盯著她傻愣的臉,別搞得像是他又無恥,又禽獸的非要了她!
身下的人忽然也才回過神,雙手抱胸,微微皺眉。
說不出什麼,反正就覺得吃虧,這麼多天的陰雲,就想這麼散了?他還一句道歉都沒有呢!
卻見他無視她的雙手,輕易就拉開了定在她身側,不忘一本正經的提醒:“上次給了一個億,還剩多少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