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昨天寫完上傳,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居然忘記點發布……我平常開後臺,進自己書的頁面很少,剛剛閒著沒事,在公司偷偷上網的時候才發現,罪過罪過
藍色的星球,依舊在孤寂、黑暗的虛空中緩緩轉動,遠遠的太陽吞吐著光芒,巨大的圓球表面,是蔚藍與黃綠交雜的顏色,如棉絮般大片大片的雲層,糾結成一團,隨著這偉大球體的轉動慢慢變換著形狀,然後漸漸走向光明與黑暗的分界線,在那分界線邊緣,一塊覆蓋了南北半球一面的地殼板塊,由以南北兩塊大陸相比較顯得狹窄些的一條陸地連線著,於朦朧光輝中漸漸顯露出身資,若按地球行走的軌跡,那裡剛剛是早晨,陽光斜斜灑下,驅散了最後一縷夜色,將一切都照得明亮。~~~~
視角下移,穿過連綿如稠紗一般的雲層,下方一切漸漸放大,一個坐落北部大陸,面向太平洋的小城在早晨金黃的陽光中,於視野裡清晰起來,城市臨海,蔚藍的海水拉出一條條白線,撲向小城邊緣廣闊的沙灘,隨後又退去,潮聲入耳,而在海洋的對面,小城另一方,則是綿延的森林與山丘,即使隆冬也無法消逝的濃郁綠色,也彷彿一片蔥翠的海洋,呈半圓將小城包裹住,只有一條隱約的公路貫穿了森林,在丘陵間起伏跌宕。
這是一個很適合休閒與旅遊的城市,雖然小,但也相當繁華了,雖然只是早晨,天氣也冷,然而當森林那邊的霧氣慢慢被風吹拂著,被陽光照射著,越來越淡時,密集的車流與人潮已經在城裡來回穿梭。
小城外圍,西北面一座山巒上,被高大樹木包圍的一棟建築,華麗的身資若隱若現,那是一棟城堡樣的別墅,古樸風格的石牆高高聳立,將別墅內的一切都遮擋,別墅最頂層的觀景臺,一個金髮男子收回俯覽小城的目光,端著酒杯返身回房。
房間裡,燃氣的壁爐裡火焰熊熊,左手邊橡木質的門已開啟,火光將室內簡單卻有著厚重味道的陳設,映照出濛濛油光,壁爐左側的橡木質門已開啟,一個著正裝的中年人,恭身站在門邊,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平靜的臉上沒有半點等待的不耐。
從觀景臺走進來的金髮男子,隨手將酒杯放在桌上,看了那個中年人一眼,“普雷斯,有事嗎?”
說著,他指了指對面一張沙發,示意對方進來坐,自己則慢踱到正對壁爐的房間另一端,那裡放置著一張小書架,不過上面並沒有書,而是立著許多稀奇古怪的東西,鏽跡斑斑的古劍;表面凹凸不平,滿是顆粒,有著灰黑顏色,乍一看很不起眼的石頭;裝滿了奇怪**的玻璃瓶;泥土還很新鮮,枝幹表面還是嫩綠的盆栽等等等等,古古怪怪的東西,塞滿了整張書架,繁多卻不雜亂。
中年人普雷斯進來了,對著男子的背影,微微垂首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恭敬,便開口道:“是的,閣下”
“說吧”金髮男子無所謂地說道,仔細瞧著面前的書架,遲疑地選擇一番,隨後從那一道道小格中,調出一顆晶瑩透亮的水晶球,拿在手裡把玩著,語氣很隨意,似乎對中年人所說“有事”一點興趣都沒有。
普雷斯已經習慣了老闆的漫不經心,他輕咳一聲,翻開手裡的資料夾,用帶著濃重法語腔調的英語,念著資料夾裡一頁頁分析與資料,這些分析結果和資料,都是金髮男子麾下產業這一年的財務和未來一年的發展方向,繁多的數字與刻板的陳述語氣,讓檔案宣讀的過程很無聊。
還沒念兩頁,金髮男子便大大打個哈欠,不耐地擺擺手:“這種小事不要說那麼詳細,財務啊,發展方向啊什麼的,就讓那些職業經理人自己把握吧請他們來就是讓他們幫我管理,不然要他們幹什麼?”
被打斷話的普雷斯,無奈聳聳肩,老闆的懶惰一直是他很頭疼的事,這些產業,即便有那些經理人管理,但一些**的東西,身為投資者他總要多少了解一些吧?可他從來都是這樣,總是很不耐煩,一點也不擔心某一天,自己的公司可能改名換姓,變成其他人的東西。
這樣的事不是沒發生過,當然,那些忍不住貪婪亂伸手的人,多數已經餵了鯊魚,可麻煩畢竟是少一點好,特別是對自己老闆來說,他的行事手段太粗暴了,很容易被某些人盯這裡的某些人,在北美,有個大名鼎鼎的稱呼:
天選禁區
但普雷斯也知道,老闆不願意看,就算強逼也沒用,只好按捺下不知動了多少次的勸說念頭,合上資料夾,繼續彙報,不過這時彙報的東西,已經脫離了普通人社會的認知,他板著臉,面無表情:“技術組已經有一個小時未接收到伊藤閣下的訊號,初步判斷,他應該已經接觸到目標,正在實行抓捕,當然,也不排除伊藤閣下已遇難的可能。技術組希望……”
話還未完,金髮男子翻手丟下水晶球,堅硬的球體,掉在木地板上,放出咚的一聲悶響,然後骨碌碌滾遠,而他本人也已轉過身,以一種說不清是無聊還是淡漠的語氣說道:“不用,伊藤誠已經死了,我能感覺到,精神世界屬於他的龐大*動,正在快速消失……哦,可憐的傢伙,不知道是誰殺了他,但我想,他們要倒黴了。”
“呃……”普雷斯愣了愣,顯然有點不能接受這個訊息,在他的觀念裡,那一對姓伊藤的日本畸形兒,實在太強大了,即使組織近些年暗地裡發展迅速,也收羅了不少強者,但伊藤誠的戰鬥力,在組織裡依然排得上前列,畢竟雙生子之間的異能疊加起來,威力太強大了。
驚愕過後,雖然有些不敢相信,但他還是相信了這個事實,普雷斯知道,老闆既然以肯定的語氣說伊藤誠已死,那情況就確實如此了,老闆從不會將未確定的事當作事實宣揚,甚至,他還從老闆的語氣裡聽出幸災樂禍的味道——老闆一直都不太喜歡伊藤誠,因為那個日本人,和他的母國聯絡太深了,還有著極端的種族主義傾向,在組織主席團裡,總是樂意偏向屬於亞洲的主席團成員,令組織內部亞洲區的影響力明顯偏離了平衡,往日給美洲和其他區域代表添了不少麻煩。
現在他一死,看似是組織沉重的損失,但若換個角度考慮,很難說會不會是其它區域的幸運,至少老闆暫時不用再為主席團成員間的利益平衡頭疼了。
電閃間想通伊藤誠死亡會造成的後果,普雷斯心下嘆口氣,看著幾步外,正把水晶球扔出去,再吸回來,扔出去又吸回來……玩得不亦樂乎的金髮男子,搖搖頭:“難怪今天看起來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雖然考慮到了老闆的想法,知道伊藤誠的死利大於弊,但弊端畢竟還是存在的,見到老闆那興致勃勃的樣子,他不得不履行職責,潑了盆冷水:“閣下,伊藤誠死亡,我們的8號實驗體怎麼辦?”
中國大陸近些年才開放國境,再加上開放後的一段時間裡,因為政體思想、價值觀等等的差異,一直比較排外,是組織少有沒有滲透的國家,這次派人去大陸,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得回幾個月前才被發現,觀察了許久才確定為8號實驗體的女孩。
說起這件事,普雷斯就有些厭煩亞洲區,如果不是亞洲區說什麼在展下線不容易,想要救那個姓……姓Lu的黑社會老大,擅自抽調了當時剛綁走8號,還未離開的鋼炮和疾風,8號也不會到手了又丟掉,雖然主席團一致譴責,並勒令亞洲區立刻將人找回來,但很顯然,得到了8號的勢力或者個人比較強大,事情進展的並不順利。
金髮男子又甩飛水晶球,待它骨碌碌滾到牆邊,手一招,空氣中一股波動震盪了一下,隨後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抓著,那顆水晶球又飛回他手心裡。邊玩耍著,聞言,他端起放在桌上的酒杯,小小抿了一口,“嘖,隨便了,又沒我的事,誰鬧出來的誰去收拾,我只需要管好我的地盤就行了。”
他還是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但普雷斯與他相處很久,一眼就能看出他想置身事外,坐看龍爭虎鬥的打算,於是直言說道:“可‘造物計劃’畢竟是您發起的,如果因為缺少實驗體而失敗,雖然會讓主席團對亞洲區不滿,進而統一意向,對其勢力發展進行遏制,但同時也會對您造成影響,閣下,不要忘記,為了您的這個計劃,組織已經投入數十億資金,其它區很多研究專案都因為您這個計劃,不得不暫時擱置,主席團裡,現在也有不少人對您不滿,特別是歐洲區您有任何一點失敗,我想他們不介意拿來攻擊一下,打擊您的威信。”
“呃……”金髮男子怔了怔,隨後,線條剛硬彷彿石刻般的臉上,露出些尷尬的神色:“那個計劃是我發起的?”
普雷斯無奈點點頭,“毫無疑問,閣下”
“哦,該死我居然忘記了,這該死的,羸弱的**,越來越無法容納我的靈魂,這麼重要的事居然都能忘掉……”金髮男子抬手拍了拍額頭,懊惱地嘟囔著,片刻後,又奇怪地看向普雷斯,“只不過缺少一個8號,就會實驗失敗?有這麼重要麼?看編號,應該還有7個吧?暫時先用著,8號不急……”
他還未說完,普雷斯就嘆口氣打斷他的話,“我的老闆,編號17的7個實驗體,已經有5個無法承受實驗強度,被銷燬了。按照損耗度來看,6號也支援不了多久,目前僅剩7號完好,可實驗進度卻只到80左右,最近一年,組織在全世界範圍搜尋,也只找到一個8號,如果在7號銷燬之前,再找不到下一個,8號就是決定我們能不能繼續下去,能不能完成‘造物’的關鍵……所以,到現在為止,她很重要,重要的超出您的想象。”
隨著普雷斯的訴說,金髮男子一直閒散的表情漸漸收斂起來,變得嚴肅,大約沒有想到,計劃進行下去的條件,已經艱難到這種程度,沉吟片刻,他方才開口:“實驗體很稀有?”
“是的,閣下,這麼多年也只找到8個,已經可以證明了。”
“……這樣啊……讓我想想,讓我想想……”金髮男子神色間很是猶豫,一直看著他的普雷斯,感覺有點奇怪,在他印象中,老闆很少露出這種遲疑的表情,不知是什麼在困擾他。
思考許久,遠方的太陽已經躍出海面,陽光穿透明亮的窗櫺照進來,點點細小的浮塵纖維,彷彿調皮的小精靈,在光線中慢慢飛舞,一片落到地板上的光華,被打了蠟的地板反射出去,照在金髮男子的側臉,耀出明黃色的光澤。
半晌後,他還是沒有下定決心,只搖搖頭,略略有些遲疑地說道:“普雷斯,你不知道,伊藤誠死之前,從精神世界散發出的波動,給我帶來多大的震撼……他,在恐懼我不知道他在那個國家遇到了什麼,但能讓他恐懼的東西,我無法相像,甚至不敢去相像……所以,找8號這件事,就暫時擱置吧6號和7號還可以用一段時間,先盡最大努力尋找新的實驗體,如果真地找不到……”他皺皺眉,語氣裡很不情願:“……如果真地找不到,再說8號的事。”
普雷斯這時才恍然,為什麼老闆會那樣猶豫,能讓五階的伊藤誠恐懼,那麼給他恐懼的人或物,顯然超出了老闆的認知。這種未知的情況,讓老闆沒辦法清晰的判斷、掌握,所以才遲疑不定。
想著,他點點頭:“是的,閣下”
“嗯,你先下去……等等,通知亞洲區,讓他們把從8號丟失開始,在那個國家遇到的一切事,都詳細地告訴我。”
“明白”
普雷斯答應一聲,慢慢退出房間,留下金髮男子一人倚桌沉思。
不知多久,他才回過神,此時安靜的室內,穿過窗戶的陽光已經爬出幾道明亮的痕跡,壁爐裡火舌舔舐,溫度漸漸高了些,如同暖春。
他卻好像感覺不到,丟下手裡的水晶球,走到那擺滿雜亂物品的小書架前,皺眉看了片刻,隨後移開一塊腐爛木頭一樣的東西,在那個格子裡摳了摳,牆壁裡頓時發出一陣齒輪轉動的聲音,書架也隨之慢慢移到旁邊。
那後面,被書架擋住的地方,暗色調的牆壁被掏挖出一個方方正正的空格,空格里,擺著一個有成人合抱大的玻璃球。
金髮男子將手輕柔地撫上玻璃球,目光有些痴迷地喃喃低語:“伊藤誠雖然死了,可伊藤潤二還沒死,我能感受到他在精神世界裡散發的悲慼、瘋狂、暴戾,自從幾個月前得到你們以來,他,還有他這種強烈的負面情感,不正是你們喜歡的麼?幫助他吧,讓我看看,能讓伊藤誠恐懼的東西,是不是也能戰勝你們?”
指肚摩挲著球體圓滑的表面,透明玻璃球厚厚的表層下,一顆黑色圓球,靜靜懸浮在中心,緩緩轉動……
……
同一時間,還是夜晚的申城,城市邊緣廢棄小區戰場,林同書飛翔在空中,當伊藤潤二那彷彿震動天地的悲慼吶喊傳來的剎那,少年在上空無窮黑暗壓迫下,顯得極為渺小的身影,好像失控的飛機模型,飛翔的身形一頓,歪歪斜斜地一頭栽下,掉到腳下的樓頂上。
滿是灰塵與風吹雨打留下的斑駁痕跡的樓頂,他失控的身體自四五米的半空掉下來,砸起一片煙塵,好一會兒,細微地呻吟才傳來,渾身沾滿汙漬,狼狽不堪的林同書,艱難地抬起手,對著虛空虛抓幾下,片刻後,一支裝滿藍色**的玻璃瓶出現在他手中,用牙齒擰開蓋,揚頭灌下那藍汪汪的**,幾個呼吸後,他蒼白的臉色才好轉一些,吃力地撐著胳膊,坐起身,隨後便是不停地從虛空拿出一支支藥劑,不斷地灌進嘴裡。
連灌五六瓶,面色終於恢復紅潤,少年方才陡然鬆懈,倒吸口冷氣:“好強的精神衝擊,差點把我撞暈過去……這傢伙,怎麼突然這麼變態了?”
就在剛剛,吼聲響徹天地的剎那,他清楚看到自己的魔力值飛快下降,不過一個呼吸的時間,就降到了底點。如果只是這樣還罷了,魔力值消耗完後,就開始扣生命值,腦袋裡也一陣陣彷彿刀剜一般的痛,如果不是他意志還算堅定,發現不對,立刻忍住劇痛補充魔力,現在恐怕生命值已經跌進重傷線,昏迷過去了。
目光驚疑不定地看向天空,那裡,濃郁的黑暗還如同暴風雨中的海洋一樣翻滾,無聲咆哮,一股股悲傷、痛苦、絕望、憤恨等等負面情緒組成的意念,從黑暗的海洋中散發出來,彷彿催眠的樂曲,讓人一感受到,就忍不住的暴躁,恨不得大開殺戒,將心裡的鬱結完全發洩出去。
那種意念的影響之強烈,連林同書都自覺抗拒得很艱難,連忙啟動了“奧術靈光”,一陣冰涼的氣息湧上腦海,思維立刻變得理智、冷漠,如此方才感覺好受些。
但還沒等他鬆口氣,身後一個女人的聲音,讓他汗毛炸起:
“咦?你離得這麼近,居然沒受到他意念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