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哲聳了聳肩,吐槽歸吐槽,還是端起高腳水晶杯喝了一口,果然入口醇厚,回味無窮。
“好喝。”
顧思哲大加讚歎,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秦煥巖微笑著看她喝紅酒,“你喜歡就好,”語氣裡是濃到有點刻意的寵溺。“配合神戶牛肉吃很不錯,你嚐嚐。”
“牛排是你親手煎的嗎?”
顧思哲拿起刀叉切開牛排,汁水淋漓,看上去就讓人食指大動。
“當然,只有我愛的女人才有資格吃到。”
秦煥巖並不動手,只是看著顧思哲大快朵頤。
顧思哲本來吃的很高興,秦煥巖的手藝真的沒的說,牛排很嫩,入口即化。但聽到秦煥巖說的話,想起他和他母親的事,又想起他堅持不斷的撩撥她的事,忽然覺得原本鮮嫩可口的牛排現在味如嚼蠟,有點食不下咽。
“啪啪。”
秦煥巖伸手輕拍兩下,一個穿著職業套裝、盤著頭髮的女性手裡夾著一個檔案袋走了過來,她看上去透著幹練利落,麻利的把檔案袋遞給秦煥巖。
“秦總,檔案準備好了。”
秦煥巖微點了點頭,那個看上去應該是他祕書的職業女性遞交了檔案袋之後就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
“那是什麼?”
顧思哲吞下一口嫩牛排,一種不詳的預感向她襲來。
“問得好。”
秦煥巖揚起嘴角,悠悠然的開啟檔案袋,從裡面抽出了幾張紙。
“之前你不是說在我這裡的工作只是口頭協議,不存在法律效力嗎?”
顧思哲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一言不發。
“所以我讓律師準備了勞動合同,就等你簽名了。”
秦煥巖修長的手指夾著那幾張檔案遞給顧思哲。
顧思哲卻不接過去。
今天下午那個電話裡秦煥巖說要給她準備勞動合同,她以為秦煥巖又是無聊了來尋她的樂趣,並沒有當真。現在秦煥巖冷不丁的把檔案拿出來讓她簽字,她真是壓不住自己的怒氣了。
“秦總是什麼意思?”
顧思哲處於憤怒之中,卻仍然保持著冷靜。
她把刀叉放下,拿起餐巾紙仔細的擦拭嘴角,禮儀完美的無可挑剔。
“秦總是覺得我會食言而肥,並不把我們之間的口頭協議當回事,會故意逃避嗎?所以才會要我必須籤這個勞動合同?”
“我當然相信你的人品。”
秦煥巖把手放在餐桌上,修長的十指交叉,似笑非笑的看著顧思哲。
“只不過,容我提醒你一下,雖然很殘酷,但是是現實。”
秦煥巖嘴角的那一絲笑容若隱若現。
“把顧氏集團賣了都沒有我那個花瓶貴吧。”
“所以,你的身價可是五千萬英鎊加五百萬人民幣,你太貴重了,我需要透過法律上的手段來確認我合法擁有你……身上所值價格的事實。”
“呵,我太貴重了?”
顧思哲喉嚨一哽,鼻子有點發酸,臉上卻半點不顯,露出一個譏諷的微笑。
“真是謝謝秦總對我的肯定,我竟然從來不知道人還可以像一件物品一樣,用‘貴重‘來形容呢。”
她略微歪了歪頭,笑容不變,伸出一手把髮絲往耳後攏了攏,如果不仔細看,絕不會注意到那隻手在微微的、幾乎無法察覺的顫抖。
“所以,秦總要給我貼上一個標籤嗎,像超市裡待售的產品那樣?這個女人,價值五千萬英鎊加五百萬人民幣。”
顧思哲想起顧松柏極力想要靠她拴住秦煥巖,要是知道她“身價”那麼高,不知道會作何感想。她想起顧思遙陰陽怪氣的諷刺她攀高枝沒好下場,那嫉恨的樣子她閉上眼睛就能看見。
她忍不住冷笑出聲,是她要求的嗎?
都是秦煥巖自己擅自闖進她的生活,擅自讓她欠下他的人情,擅自說什麼她是他的女人,從頭到尾都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她什麼都沒做,為什麼要受到那麼多的責備?
看著顧思哲臉色變得蒼白的模樣,聽著她嘴裡不斷說出的傷害自己的話語,彷彿心臟被一隻無形的手揪住,胸口悶悶的疼著。
如果有可能的話,秦煥巖並不想傷害顧思哲,可是為了明明,他別無他法。
一想到明明無時無刻不在受著心痛的煎熬,秦煥巖覺得胸口的那份疼痛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他把身體放鬆,往後靠上椅背,同時儘量自然的把雙手放了下來,讓顧思哲看不到他緊緊握成拳的雙手。
“不,你的身價遠不止這些。”
秦煥巖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鎮定,說出來的話語卻像尖刀扎進顧思哲的心裡,“你是無價之寶。成為我的女人,你就不用籤這些東西。”
顧思哲冷笑連連,“秦總真的認為我是那種用錢就可以被收買的女人嗎?”
她看向秦煥巖的目光裡充滿了厭惡。
‘“原來我一直看錯你了,我一直以為就算你和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但你的本質是好人,我從沒想到你是那麼幼稚、膚淺的男人,以為凡是女人都拜金……”
“夠了!”
秦煥巖暴怒,喝止顧思哲的聲聲質問。
他當然知道顧思哲不是那種用錢可以收買的女人,他也並不覺得顧思哲是那種可以用錢收買的女人!
“你為什麼要誤解我的意思?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誤解?”
顧思哲冷笑,“從一開始你就不停的跟我說,你很有錢,好,我知道你很有錢,可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口口聲聲只要成為你的女人這些錢都是我的,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為了你的錢和你在一起?”
顧思哲的話像錘子一下下砸在秦煥岩心上,鈍鈍的痛。
秦煥巖的眼睛紅了,“顧思哲,在你心裡我是那種人嗎?”
他怒極反笑,赤紅著一雙眼,長腿一跨就走到了顧思哲的面前,伸出兩手緊緊鉗住她纖弱的肩膀,一字一句的問道。
熟悉秦煥巖的人都知道他這個時候已經處於非常不理智的狀態了,這時候不管是誰撞他槍口上都沒好果子吃。
如果顧思哲敢點頭的話……
秦煥巖狠狠的盯著顧思哲,兩隻手不自覺的用上了大力氣,抓的顧思哲痛的皺起了眉頭。
顧思哲性格要強,絕不會輕易示弱,見秦煥巖這幅模樣,甚至都不屑於回答他了,嗤笑一聲。
秦煥巖彷彿聽到腦海裡啪的一聲輕響,某根繃緊的絃斷了。
他不管不顧一把把顧思哲扛起來,往臥室走去。
顧思哲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就已經被像麻袋一樣扛了起來。她的肚子被秦煥巖的肩膀頂得發痛,還來不及去管肚子上的疼痛,就發現自己被秦煥巖扛著往臥室的方向走去了。
“放我下來,秦煥巖。”
平常再堅強的顧思哲在這種時候也無法迅速做出應對,她下意識的掙扎起來,拼命的捶打踢踹秦煥巖,可秦煥巖那是什麼體格?她打在他身上像打在鐵板身上,秦煥巖毫無反應,她的手反而打得通紅。
被狠狠的扔到King size的**時,顧思哲反倒冷靜下來了。
“秦煥巖,你敢。”
她的目光閃爍著冰冷,瞪視著秦煥巖,咬緊了牙關。
“我憑什麼不敢!”
秦煥巖嘴角掛著殘忍的笑容,一手抓住顧思哲的雙手,按住不讓她動彈,一手粗暴的扯開了細領帶。然後吻上了顧思哲**的脖子,烙下無數青紫的吻痕。
顧思哲閉了閉眼睛,仍舊不放棄的推拒著秦煥巖在她脖子上不斷留下痕跡的腦袋,卻發現她的反抗根本對秦煥巖無效。
秦煥巖對她有過幾次親密的行為,但沒有哪一次是這樣絲毫不顧及她的感受,這樣讓她害怕的。
這種感覺太糟糕,糟糕到讓顧思哲回想起了某個噁心的刀疤男曾經差點對她犯下的罪行。
秦煥巖如今也失去了理智,顧思哲剛才反抗的過程太激烈,他的臉上捱了一巴掌,更是激起了他的血性和獸性。男人的本能就是征服,顧思哲越是反抗,他越是要鎮壓,要顧思哲臣服。
現在他基本是被本能驅使這行動,他看到顧思哲緊咬著嘴脣便不假思索的低下頭去,一口含住她的櫻脣,狠狠地吮吸,搶奪她口腔裡的空氣。
現在的他根本看不到顧思哲的痛苦。
“嘶啦!”
秦煥巖就好像關了幾年剛被放出來的野獸,顧思哲的味道太甜蜜太美好,哪怕是他強迫她的,他還是情不自禁的開始著迷了。
他本來今天晚上就有點衝動,後來被顧思哲撩起了慾望,靠衝冷水硬生生壓下去的,現在這股慾望捲土重來,而且來勢洶洶,比之前更猛烈許多。
秦煥巖已經有點神志不清了,他的大手摸索到顧思哲的胸口,發現她穿的是V領的T恤,什麼都來不及想,身體就先行動了,兩隻大手抓住領口用力一撕,顧思哲的T恤就被撕開了,她黑色的內衣暴露在空氣裡。
然而不等秦煥巖再有其他動作,顧思哲對著在她口裡肆虐的舌頭狠狠咬了下去!
刺痛稍微喚回了一點秦煥巖的理智,口腔裡充滿了鐵鏽的味道,又甜又腥。
“啪!”
秦煥巖捱了一個結結實實的耳光。
他甚至臉都被打得側到了一邊。
給了秦煥巖一個狠狠的耳光,暫時把他打清醒了的顧思哲臉色慘白,神情是不加掩飾的輕蔑和鄙視。
“你真噁心。”
那鄙夷的神情深深的刺痛了秦煥巖的眼,刺痛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