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早已抵達相府,扶陽打著油紙傘看到紅蓮大老遠的身影朝他走來,扶陽見此趕緊迎上去。紅蓮小步跑了過來跳到他的雨傘下。
紅蓮那身紅羅衫衣已被雨水打溼,連一頭烏黑的髮絲也沾滿了雨珠。
“怎麼淋成這樣?也不帶把傘!”扶陽略有責備地說道,說著還抬起手緊著白色的衣袖替紅蓮擦拭著額前與臉上的雨水。
紅蓮吸了吸鼻子,想打個噴嚏又打不出,撫了撫小巧的鼻翼低著頭,就這樣讓扶陽替她擦乾雨水。
許久,扶陽問道:“看到了什麼嗎?那是怎麼回事?”
本來已經到了府上,剛要下車突然聽到外面一聲巨響,弄的趕車的那匹馬有些**,差點沒帶著後廂的他們跑起來,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最後還是紅蓮說要去看看。扶陽讓小芙他們先進去,雖說小芙有著奇怪,到還是照吩咐進去了,紅蓮這才敢隱身消失了,對於紅蓮突然不見的身影,扶陽已經見莫不怪了。
“城外那座山塌了!”紅蓮說道,很是奇怪山怎麼就塌了?害得山上好多的動物在底下亂竄。看那傑作好像是那個妖怪的所為。
“什麼?塌了?”城外那些那麼大的山怎麼就塌了?
“這幾天一直都有妖怪亂竄!”
“先進去,得把你這身衣服換了,不然會受涼的?”
紅蓮點點頭。
“表小姐!”看到唐妍跑了過來,小芙還是禮貌性地向她行了下禮。
可唐妍看都沒看她儼然把她當空氣與她擦身而過這點讓小芙不爽。
“不過就是掛著相府表小姐的頭銜,還真以為自個是誰?”小芙不滿地嘟嚷著,突然手臂被人用力拽回身。
小芙驚訝地看著一臉著急地唐妍嚇了一跳,心想著她說的話該不會被她聽到了吧?於是小芙很懊惱地表情簡直就想拍死自己的嘴巴多嘴。
可是唐妍卻問她:“有沒有到尚書大人的兒子史少爺?”
已經做好準備接受唐妍捱罵的小芙聽到她的問題時,愣是沒有反應過來,隨後趕緊搖搖頭表示沒看到。
唐妍失望地表情放開小芙又繼續向前跑去尋找什麼人影。
小芙暗自慶幸地喘了口氣。
這時,後面又緊跟著玉朵跑了過來,還叫著表小姐。就玉朵這一速度捲風,飛過小芙身邊時,差點沒把小芙給撩倒。這主僕兩人是怎麼回事?賽跑嗎?還好她家的小姐不是這樣難伺候。
這時,扶陽和紅蓮他們走在走廊上時,油紙傘已經收了,卻看到唐妍跑了過來,扶陽以為她來迎接他們來了,可是看這急匆匆的氣勢好像不是,就連紅蓮也奇怪
著到底是怎麼回事?
“妍妍!”扶陽叫住她,縱然再急,唐妍還是停了下來看著扶陽他們,“表哥表嫂你們回來啦?我還有事先走了!”說著就這麼不見人影了,扶陽還從來沒見過唐妍這樣。
這後面又跟來了玉朵的叫喚,“小姐,你要去哪啊?等等玉朵!”
然後又是一陣風飛過扶陽他們,連向他們行禮都免了,最後還是紅蓮把玉朵給拽了回來。
“少…爺,少夫人!”玉朵喘著氣喚道。
“這是怎麼回事?”扶陽問道。
“玉朵不知道,我剛進表小姐的房間,表小姐就突然跑出去了。”
“什麼?”
“表小姐,你這是要去哪?”陳管家看到唐妍冒著雨要跑出府去,趕緊叫住她,也順道走上去。
“陳叔,史釩至來了嗎?”唐妍問道。
“史少爺啊?沒有啊!”陳叔搖搖頭,他想說,史少爺自從上次花神節來過,被表小姐放鴿子後,就再來也沒來過了。
唐妍失望地低下頭,隨後跑出府去,陳管家見狀趕緊叫道:“表小姐,這雨天的要去哪?”
“我先出去一下!”唐妍跑向門那。
後面的陳叔叫了起來:“要出去也得帶把傘啊!”
聞言,唐妍停下了腳步,愣愣地站在門口。
她這是在幹嘛?她這樣跑出去要做什麼呢?魏寒?對,她是要去找魏寒,魏寒並沒有死,可是,他怎麼可能是魏寒,她那麼討厭那個人,怎麼可能是魏寒呢?魏寒是不會讓她討厭的,可是他叫她尤子,尤子,有多久了,好久了吧,她沒聽到過有人叫她尤子了,好懷念那個名字。不能,她不能去找他,她是唐妍,不是尤子,那個人也不是魏寒。
手中拽著的鈴鐺,刻著梅花的鈴鐺,還徒留著他的溫度,心猶豫了許久,想要走出去的她還是折了回來,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陳管家以為她要回去拿雨傘,於是,提前早就準備好給她了,她卻說不用了。
,隨後便繞著陳管家走了進去。
玉朵趕了過來停下看著唐妍,“小姐!”
“回去吧!”唐妍淡淡地開口道。
玉朵被搞得莫名其妙了,這表小姐鬧得是哪一齣啊?真叫人弄不明白。
尚書府。
看著史釩至一身青衣風度翩翩地走在走廊上,綠枝一身貴妃裝,藍色外衫裙襬拖地迎了上去。
“哥!”
原本出神的史釩至被綠枝這一聲的叫喚,立馬回過神來呆呆地看著出現在面前的綠枝。
走廊的屋簷上,屋簷邊緣間隔排列導流雨水的瓦片和有獸
頭或其他紋飾的圓形構件,雨水一直滴答滴答地往蘭花地磚上掉,濺起一朵朵水花。
“你怎麼出宮了,皇上批准了?”史釩至問道,他這位貴妃妹妹,一般都是偷偷跑出皇宮,這次應該也是偷偷跑出宮的吧!
“沒有!”綠枝調皮地嘿嘿一笑,“還是偷偷跑出來的!”
“你這丫頭!”史釩至無奈地搖搖頭都這麼大了還是一點都不懂事。
隨後便與綠枝在走廊上走著。
“哥去哪了?義父說你一個下午就不見蹤影?你這嘴脣怎麼回事,喲!是不是被誰給咬了呀!”綠枝故意故作嬌羞用手推了推他的腰問道。
史釩至臉色淡了下來不說話。
可是,看著哥這幅表情,綠枝都已經猜到了,停下與史釩至並肩的腳步看著他問道:“是唐妍嗎?哥是不是又去找唐妍了!”這句話是肯定性的答案,緊盯著史釩至臉上閃躲的表情,一定是的,哥又跑去找那丫頭了。
史釩至不說話,看著那些雨白煙一般的紗帳裡聽羯鼓一通又一通,淅淅瀝瀝的雨如細氈撲來,就像女人手指間的琴絃優雅動聽,斜斜的西北雨斜斜,涮印著整個長安城,打在牆角闊大的芭蕉葉上,一陣冬瀨瀉過。
“哥,直接對她說你是魏寒不就好了,她一直都不知道你是魏寒。”綠枝開口說道。
許久,史釩至說:“她知道了!”
綠枝白皙的小手掩住那張驚訝差點張大的小嘴看著史釩至。
史釩至被她這幅模樣弄的有點不爽,拽下她掩住脣的小手。
“是哥告訴她的嗎?還是她自己察覺到的?”綠枝比兔子還急的問道。
史釩至又是不說話,在綠枝的脾氣鬧幾下後,史釩至才將他跑去見唐妍的說了出來。
聞言,綠枝很嚴肅地問道:“哥真的不再去見她了嗎?”
許久,史釩至搖搖頭。
“為什麼,現在她不是已經知道你是魏寒了嗎?為什麼不去見她了?”綠枝很是不解。
“她說,因為我的出現,打擾了她的生活,其實我真的很想說那不是我的本意!”
“那是她不知道你是魏寒,現在她知道了,我敢賭,她會來找你的!”這一點,綠枝很肯定地說道。
史釩至黯然失笑。
他對她說出那句不再見她的話,沒人知道他的心有多痛,他只能這樣,讓她認為他是自動消失在她面前了。一個都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明天的人,他怎麼能再見她,明天那場生辰宴會便是了結這二十年的仇恨,他要殺了李洛,他不想等什麼復國,也不想當什麼皇帝。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