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小會兒的工夫,竹簾急急晃動,書生喜不自禁的面容己出現在眼前.他匆匆的跑進來,將手中亂七八糟的東西隨手往桌子上一放,便笑容洋溢的衝我行了一個長楫禮:“兄臺有禮了——”
我失笑.
“書生有禮,請坐請坐.”我打趣.
書生抬起身子,認真的糾正:“在下姓許,名攸之,兄臺可喚在下作攸之兄,或是許兄也可,不知兄臺如何稱呼?”
綠莒在一旁“撲郝”而笑.
我面無表情,點了點頭:“知也知也,之乎者也,攸之兄書生,本人林然,不過書生你千萬別叫我林然兄或是然兄,你直接稱我林然好了.”
許大書生被我繞得愣了愣,才開口:“叫你林然?”
我點點頭,笑眯眯的:“對啊,我呢,就還是叫你書生好了,比較順口.”
某書生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呃﹏﹏好.”
“呃,你手上的,是畫冊嗎?可以給我看看嗎?”我眼珠一轉就掃到了他手上,不由好奇道.
面前的人彬彬有禮,喜笑言開,卻又赤子純真,半儒半腐,帶著點傻里傻氣的味道,那雙眼睛清澈乾淨,明麗有光,
——這就是那個介於正邪之間,畫藝極高,畫品卻低下的**畫師?
真的和傳說中太不一樣了.
許攸之聽到我提及他的畫,眼中一亮,立即便有光芒放了出來:“林然你是攸之生平第一知己,令攸之心折不己,這畫便是林然不說,也是要給你看的﹏﹏”
許畫師說得正起勁,眼睛忽然掃到立在一旁的如櫻身上,愣了愣,神情間便浮上了幾許扭捏.
什麼嘛?畫都畫了,還怕給人看?
我好笑.
如櫻聽到我們提及他的畫,也不好意思起來,臉上飄出兩朵紅雲,優雅的站了起來:“你們聊,我去看看那幾個小妮子今天訓練得怎麼樣了.”
如櫻的身影才消失在門外,他便迫不及待的將畫冊遞了過來,神情興奮又不安.
我接了過來,信手翻開.
一幅幅,多是女子,盛裝的,半裸的,衣衫零亂的﹏﹏倒是挺齊全.線條也還流暢,只是,一個個表情間多少都有些凝滯,不太自然.溥溥一本畫冊,約有三四十張,都是如此,只在最後,有幾張春宮圖,是完整版本的,卻比昨天被小正偷來的半幅春宮圖,少了些許靈氣,圖中人的姿勢都帶了幾分僵硬,帶有表演做作的性質.比我的世界中,畫廊裡的西方**油畫效果差多了,
這就是所謂的無雙畫藝嗎?
我大失所望,“啪”的一聲合上了畫冊.
沒意思.
某原創畫家小心翼翼的看著我,眼中跳動著期待的光.
“林然你覺得如何?”
“這些東西,你是怎麼畫來的?”我劈頭就問.
“那個﹏﹏那個﹏﹏”許同學紅著臉,“那個”了半天,也沒那個出個所以然來.
我不耐煩了,正要瞪他,忽然腦中靈光一閃,眼睛立即睜大了,脫口而出:“你不會是出錢當嫖客,然後什麼也不做,就讓人家脫了衣服給你畫畫吧?”
“呃,你怎麼知道?”他立即昂起了頭,興奮的問我.
我嚥了口口水,指了指最後的幾張春宮圖:“這個,也是?”
“嗯.”許大書生笑容可掬.
我翻了個白眼.
居然,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