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小小的松狐在他手下輕輕蜷成一團,鼻尖一點鮮豔的紅色,爪尖處還有一縷淡淡的血絲。他捂在臉上的左手手心處,有溫熱的,什麼**在輕輕湧出。
想不到,他堂堂太子,天下第一殺手,竟猝不及防間,被一隻小小松狐給傷到了,宇文恪不禁有些惱怒。
他抿了抿脣,伸手就要狠狠將那隻畜牲高高扔下,忽聽得青嫣惶然失聲,“不要!”
手僵在半空。
宇文恪抬頭,看到青嫣一臉急切,眸光停在他手中的松狐身上,裡面滿是擔心。這樣的關心,他也曾在她眼中見過,那是他醉酒之後,被她氣得心口疼痛時,她惶急的撲上來時,眸中帶著的。那時的眸光,只是為了他。
他心中忽然柔軟下來,慢慢縮回手。
青嫣撲過來,將松狐小心翼翼的抱了回去。她的發輕輕的擦過他的鼻尖,留下一縷她所獨有的幽香。
“青嫣。”他抓住她的衣袖,阻止著她的離開,低低的,“對不起。”
青嫣身子僵住了。
“對不起,我不該讓你一個人面對這些,當時,你一定很害怕是不是?我也很怕,若是,若是,你有什麼。。。我決不會獨活的。。。青嫣,對不起。。。”他的聲音低低的,帶著難以掩飾的後怕和顫抖。
決不會獨活。。。那樣沉痛和堅定的語氣呵。
青嫣心裡湧出說不出的複雜,還有一種莫名的悲傷,她慢慢低下了頭。
天劫之後,天行發生的事,四痴來時,金三己有信件託他們一併帶來。宇文恪的昏迷不醒,天行朝政的混亂。。。她都己知情。
她不是瞎子,也不是呆子,她只是一個貪玩而好動的小女子,宇文恪對她的一切,她看在眼裡,卻無法回報,也,承受不起。這份感情,太過深刻沉重,直讓她喘不過氣來。
那樣的愛,濃烈絕望,純粹完全,是摒棄一切的佔有,不容有任何雜質存在,哪怕是,她的親人,她的朋友,她的自由。。。
一想到當日,他悄無聲息間,二話不說,便動手施行封印之術,甚至不惜以自身為引,提前誘發天劫的瘋狂,她便從心底裡湧出一股寒意。
這樣的愛,她,承受不起,回報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