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恪脣角忽勾起一個譏諷的笑。“我想收你為徒?”
我大力點頭,邊故意嘀咕,“要不,你怎麼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是嗎?這樣說來,你是真的不知道?”他把玩著手中的毛筆,目光也落在筆尖上,看著一滴墨汁輕輕滑落到桌前的宣紙上,彷彿很隨意的又問了一句。
呃。。。
我悄悄吞了口口水,轉轉眼珠,漫不經心的笑,“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聽墨宇說的吧?哎呀,那不過是我騙他,他問我們是怎麼相識的嘛,我隨口編的,不會你也信了吧?”
宇文恪抬起頭,“哦?原來如此麼?那麼,你昨天見過我麼?”
昨天?!我心裡暗暗叫苦,昨天我當然見過他,不過是他的身體,昨晚半夜溜去我那裡的,是妖怪師父。這死宇文恪,怎麼會突然問這個?不會是發現什麼了吧?
“呃,昨天啊?昨天白天我和綠莒去城外放風箏了耶,太子殿下日理萬機的,怎麼可能有時間見到?”我嘻笑。反正我死不承認就是了,看你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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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恪緊抿著脣,看著眼前言笑晏晏的綠衫少年。雖身為左相,他卻從來不愛著朝服,也不愛上朝。唯一的興趣,似乎也只是捉弄人而己。
早己分不清,當日任他為相,到底是想要依賴他的機靈和手段,還是隻想借此將他留在身邊,抑或二者都有吧。只是,宇文恪心裡卻很清楚,左相之位,誘得了別人,困得住別人,卻根本無法動他之心。
心底浮出一縷無力,到底,到底要怎麼做?才可以在他眸中刻上自己的身影,才可以不用每次都那麼辛苦的掩飾,想要見他一面,都那麼不易?
宇文恪緊了緊左手,手中的那個東西己捏出汗來。
這幾日的時間裡,他只有一次沒有記憶的存在。在此期間,被派來跟蹤著他行程的影衛,也突然遇襲昏迷。等到他重新擁有記憶時,影衛也重新清醒,只是,己失去被襲的記憶。
他不知道以前有過多少次這樣子的情況?難怪身邊影衛眾多,卻從來沒有人向他回報過異常情況,當他問起時,也只是一切正常。。。
他臉色有些發白,脣角緊抿著,死盯著林然。
就是昨天,如果不是突然出了那件意外,是不是,他永遠也不能知道真相?
宇文恪蘊怒的看著一臉無辜的林然,回想著和他的相識,還有一次次突然出現在他身邊的莫名其妙。最初,他曾以為是自己失了記憶,忘了曾經的好友。現在才知道,原來,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