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朝代更替,多是盛極轉衰。
天行王朝己繁盛了多年,慢慢積累下了無數的舊弊,開始朝著衰落之道滑落。父王一生立志想要恢復舊日河山,卻身體虛弱,病入膏肓,他自小耳濡目染,也是志向遠大,漸成人後,越加目光清洌,少年銳氣,讓他比父王更為迫切的想要改變自己的國家幾無可挽回的敗落。其後數年的時間,他放棄一國儲君的高貴身份,不惜投身江湖,獨自創下了天下第一的殺手組織,學了多少的東西,吃了多少的苦,才有了今天。終於得到了朝中正直良臣的擁戴和期盼,直等著他大刀闊斧,改良國策,重振國威。
路漫漫其修遠兮,一切不過剛剛開始。
此時,他最應該做的,是摒棄一切私人情感,將所有的精力全投入到國家的重振上。他的婚姻早己定下,大唯公主,是他和臣民心目中,最理想的妻子。不為其它,只因為,大唯國是此時最有實力的國家,和大唯國結親,是對於他的國家來說,最有利的一項政治舉措。
他,不會反悔。
東宮之側,便是如雲殿,也是將來的太子妃居所。目下,己一切齊備,只等新主入駐。
大唯元帥程珏尚在驛站,公主妝奩也己登記造冊,不日便將入庫,他的親事,迫在眉睫。禮部官員喜氣洋洋,扳著手指在數大婚之期,吉日準備讓舉國上下忙碌而慌亂。
只是,作為這一場天大喜事的中心人物,作為天行的未來之主,他的心思卻無可控制的生了轉移。
呵呵,宇文恪輕扯嘴角,譏諷的笑了。
動情,對於自小冷漠的他來說,便是無可想象之事,更何況,這物件竟還是一個男子。更不曾想到,自小定力超群的他,竟會在早己想清一切,決心深埋這份心意的時候,僅僅不過目睹了心上人的一場春宮情趣,便失控到現在。
是的,他是失控了。
他瘋狂的嫉妒著,瘋狂的想要忘卻,卻無法忘卻,瘋狂的想要佔有,卻無從佔有。
為什麼,要讓他遇上他,遇上了,卻為何他己心中有了別人?
錐心,刻骨,痛楚欲狂。。。。。。
宇文恪幾乎是帶著快意來感受著毒性在血脈間的流動,感受著由這種流動帶來的痛楚與奇癢,有了毒性的刻意提醒,他才可以勉強剋制住自己的理智,讓自己對心底流血撕裂般的痛楚視而不見。他掩去眸中的黯然,極力扯動嘴角,帶出一個雖難看萬分卻極力平靜的微笑。
對著那個詫異的少年,沙啞著聲,開口。
“我知道,這樣的執著,不外是毒性在血脈中加速流動,讓毒性發揮得更厲害一些,更持久一些罷了。這些,又有什麼關係?我,並不在乎。”他說到這裡,停了下來,深深的喘了好幾口氣,將手中己握出汗水來的令牌重新遞入林然手中,“不許走。。。你答應過的。。。”
只要可以留住你,便是毒性再厲害十倍百倍,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