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能將這個祕密守住,知道真相的雙觶哥哥是什麼樣的表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要過自己的生活,我想回到那個只有哥哥陪伴我的日子,就算被人追殺,就算過得辛苦————!
這一夜,我如同失去理智一樣的大哭著。這一夜,我的眼淚淹沒了多少人的心,雙觶哥哥、飛羽哥哥、碧兒、麻思、六姐姐、他們俱都一夜無眠。
又是一個七天,回到起莊已經七天了,思念另我不能自己,無形間纏繞在我的身邊,我從來都沒有如此思念過一個人,就連當初王孑塵也是不可比擬的,我想班霽,想念他的一切。
秋日裡,秋風陣陣,金黃的葉子隨著漂流,秋日,無情之季。
淚水又落下,無休無止,班霽,你可知道我在想你嗎?班霽,你會來告訴我我聽到的這一切是假的嗎?班霽,我,才是你心裡唯一愛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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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孑塵,是他。
他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我卻只是淡淡,再無一絲不捨和留戀,甚至連一絲恨意都沒有,恨亦是愛,或許真的是不在乎,所以無所謂了吧!
“你是來找我的嗎?這一次是想要玉仙還是想要我的命?”我平靜的對上他的眼,沒有逃避,沒有感情。
王孑塵輕輕的嘆了口氣,“我的所為不但沒能將你與我的距離拉近,反而將你送到了別人的面前,看來你是真的愛上他了。”
我想笑,笑不出,想哭,在他的面前我不會,只是默然的看著他,久久不語。
王孑塵接著道:“只可惜他對你卻不是一心一意,茗琦肚子裡的孩子就是證據,或者你為了他甘願為妾,嫁與他做一房姨太太,縉綾你心比天高,會甘心嗎?”
“你呢?你跑過來特意告訴我這些,是何意義?無聊的事王孑塵好像也不會甘心去做。”我看著他的眼睛,淡淡說道。
王孑塵道:“雀園中初次相見,卻是我有意安排,縉綾頗通音律,喜愛詩詞,那個時候,正巧四姑娘離世,所以我懂你的心思,也相信你會對我另眼相看,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我精心設計,完全是一片痴心,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確是真的。”
我冷笑。
他不予理會,繼續道:“自那以後,從父親的口中得知,你很有可能是十六年前上官彥楓與百里茜所生下的那個蒙古小公主,就算曾經的你不清楚,現在也該知道,父親他因為玉仙已斷了一條手臂,並且隱姓埋名十六年,這十六年,別人不知道,我卻知道他過得有多麼辛苦。這口氣,他必定不會就此嚥下,我怕,怕他會傷害到你,所以自請追查玉仙的下落,本想逼你到追夢林下手追查,卻不曾想你根本就不承認自己的身份,
無奈之餘,我只好放你回去,再另作打算。”
我依然不語,他的話句句在心,對我來說卻已是遲來的春天。
王孑塵道:“縉綾你冰雪聰明,自然早晚會懷疑到我的頭上,所以我求大哥武羿幫忙,叫他假扮成我再次劫你到追夢林,不料卻更加破綻百出,叫你心下生疑,追夢林雖然是我設計,但對你說出之語,卻是句句肺腑,絕無虛假,我以為跟父親說我和你的事情,他會念在父子之情,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你不再追查玉仙的下落,卻不曾想父親竟然勃然大怒,不但不經我允許將水珠許給了我,還再不許我見你,除非我能帶玉仙回去,否則他絕對不會讓你我在一起,所以。”
“所以你就一次次的逼迫我,傷害我,甚至不惜叫馮威遠來羞辱我,是嗎?”我恨恨的問道。
王孑塵皺了皺眉,“縉綾,我對你是真心的。”
我搖頭,“不必了,我們之間再也回不去了,或許從一開始,你就不是為我停留的那個人,或許我從來就沒有真正愛過你。””那麼你愛班霽嗎?“他問道。
我猶豫著,最後輕輕的點了點頭。
王孑塵道:”他愛你嗎?“”他會是愛我的那個人。“這話說的毫無底氣,若是在這之前,我絕對不會懷疑,可是如今我卻不能確定他對我的心究竟是怎樣的。
王孑塵道:”如果你只是起莊中的雙家七姑娘,那麼你便可以得到許多的真實和愛,只可惜你不是,所以你註定得不到真正的愛,因為每一個接近你的人都是有預謀有目地的。“
我道:”不,不會的,至少,至少還有班霽,他一定不會傷害我。“”那我們打個賭吧!你說好嗎?“”。“
又是一個豔陽天,只是斜陽見夕陽。
景怡桃園,我靜靜的等著班霽回來,我相信他對我是有情的,腳步聲傳來,我的心砰砰的跳,很快地,我見到了那個日思夜想的人。
看到屋子裡的我,他竟也沒有過多的驚奇,帶著滿身的酒氣,走到了我的身邊,雙手撫過我的肩,注視著我的眼睛,然後問道:“你告訴我,玉仙在哪裡?”
我皺眉,不解的道:“你問我玉仙在哪裡?”
“對,現在我告訴你,我對你說過的話,全部都是騙你的,我做的這一切全部都是為了讓你信任我,依賴我,我才好問你要玉仙。”他冷漠的笑笑,“可如今,大可不必了,既然你不告訴我,那麼我還不如實話說給你聽,王孑塵不要的人,怎麼配留在我班霽的身邊。”
我————無法呼吸,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陌生的班霽,他突然之間變得好可怕,好可怕。我雙眼含淚,望著他問道:“你是班霽嗎?你是————我認識的班霽嗎?”聲音已哽咽。
班霽一笑,“那麼你看我是誰?”他的手撫在我的臉上,“你看我像誰?”
我不相信的搖頭,“你的話我一句也不會信,我相信自己,也相信班霽,你剛剛的話都是騙人
的,你是故意這樣說的,無論怎樣我都相信,我相信班霽,因為班霽不會說出這種話,班霽不會傷害我。”
他笑了笑,只笑了笑,然後欺身吻向了我的脣,接近瘋狂,那麼霸道,不給我一絲喘息的機會,第一次的親近,第一次親吻,這個我愛的男子竟然這樣對我。
帶著一絲怨,一絲恨,他是在報復我嗎?他是在怨恨我嗎?為什麼!為什麼?!
我想推開他,卻無力,淚水無聲無息的落下。
過了許久,他才鬆開了我,我軟軟的倒在了地上,全身止不住的發抖,他就那樣平靜的注視著我,不帶一絲感情。
我閉上眼,不忍再看他,我輸了,輸給了王孑塵,也輸給了班霽,如果人生是一盤棋,那麼我輸的好徹底!
心在痛,我緩緩開口道:“如果我不是一個公主,而是起莊中最平凡不過的小女孩,是不是你便可以對我好一點?剛剛我見到了王孑塵,他告訴我,如果我只是起莊中的雙家七姑娘,那麼我便可以得到許多真實的愛和我所想要的平靜,可我不是,所以我註定得不到真正的愛,每一個接近我的人都是有預謀有目地的————。”
我淒涼的笑了笑,接著道:“我告訴他,不是這樣的,至少,至少還有班霽,他一定不會傷害我,所以我便來找你了,因為我相信班霽是真心的對我好,也相信雙觶哥哥的話不會有錯,更加相信你會是我最好的歸宿,所以我答應他的條件,吃下了青花之毒,可是我沒有想到,再次見你,你卻會是這樣對我,你讓我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你讓我————生無可戀。”
我笑著將那青花毒的白色解藥取出,用手指捏成碎末,然後隨手揚到了空中,他想阻止,卻已來不及。
一口鮮血湧出,吐滿了前襟,他驚慌的看著我,擁著我,替我擦去嘴角的血跡,卻怎麼擦也擦不完,“雪兒,別嚇我,別嚇我。”
“我討厭自己擺脫不掉的身份,我討厭那些虛偽的面孔,我辜負了爹孃對我的期望,我對不起我的養父養母,對不起大家,更對不起你,我不知道你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的你就變了樣子。下輩子我想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在一個普通的家庭遇到班哥哥,一起平平靜靜的生活。”我撫著他的臉,“我永遠不會忘記班霽,縱使班霽的心中再沒有雪兒,雪兒卻依然對班霽如前。”好痛,真的好痛。
他慌亂的抱起了我,向外跑去,“雪兒,你不要有事,我不會讓你死的,你不要有事,班霽的心中從來都只有雪兒一個人啊!他從來都只愛雪兒一個人啊!你聽見了嗎?不要死,不要離開我,求求你,求求你。”他撕心裂肺的喊著。
原來,他的心中只愛雪兒一個人,我聽到了,我聽到了,他說他只愛雪兒一個人。
只可惜,我卻不能與他相依相守了。
期望來世,班霽,茫茫人海中,望你能再次牽起雪兒的手,不讓雪兒獨自徘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