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多情繞人心-----第二十九章 模糊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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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模糊記憶

本是要離開的,白振峰卻十分好客,硬是把班霽和夢星月他們留了下來,我一直不喜夢星月,因此晚飯也不在席間。

月光如水,我靜靜地坐在院子裡乘涼,想著白天的事情。夢星月他們來的很是怪異,雖然我記不得從前的事情,可她的惺惺作態卻叫我看得真切,還有她和那個叫馮威遠的男子擠眉弄眼的樣子,叫人看了就不像是什麼好人。當然還有她看到班霽時的神情,細細回想,就好像很怕見到他一樣,如果班霽是真正的關心我,她也是真正的關心,那麼那個時候的她絕對不應該是那樣的表情。

況且,若是同時關心,沒有道理相同的地點卻分散著來到這裡啊!

許是我想的太過專注,竟連身後何時站了一個人也不曾察覺,當我發現的時候,他已經離我很近了,近到我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噴在我臉上的溫度。這種近距離的接觸使得我連連退了好幾步。“馮,馮公子。”

馮威遠呵呵一笑:“小姐獨自賞月,不覺孤寂?如不嫌棄,在下願意奉陪。”

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夜已深了,恐有不便,公子如有雅興,不如去請令夫人。”說著便要離開。

抬起手攔住了我的去路,他不懷好意的笑道:“她可不如你半分可愛,就連今晚這月色都比雙小姐遜色的多,叫了別人,豈不是可惜。”

“馮公子說笑。”我依舊保持著有禮貌的態度,並不想得罪於他。可是他卻絲毫不知檢點,繼而說道:“在下可是一片痴心,小姐可莫要負了在下的一片深情痴意啊!”

我皺眉看向他,不勝其煩,“話不投機半句多,公子是有家室的人,望自重。”

“你不笑的樣子原來也這麼迷人。”他的手指伸向我的髮絲,“從我第一次見到你,就被你深深的吸引了,縉綾,今夜你從了我,日後便會有享不盡的榮華,你會知道,我對你有多溫柔。”

我慌忙躲開他的觸碰,丟下二字“無恥。”轉身離開。

身後傳來馮威遠的絲絲笑意,“你走的掉嗎?這個夜晚是這樣的安靜,難道你都沒有覺察出有什麼不對麼!”他故意的嘆了口氣,“侯門深院的女子,就是這樣的沒有戒心,難怪會這樣好哄騙。”

“你,你的意思是————。”涔涔冷汗落下,安靜的夜晚?這讓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雨婷婷她們呢?”

“被我迷昏了啊!”他兩手一攤,輕描淡寫的說道。

“你到底想怎麼樣?”

“只要你聽話,我自然會放了他們,否則的話,他們的下場一定比你想象中的還要慘烈百倍。”他略帶陰狠的說道。

“無恥。”我又一次說道。

他的面容一凜,雙眉微微上揚,“不要考驗我的耐心,乖一點。”

我咬著嘴脣,沒有答話。他一步步的向我走來,“乖,乖一點。”

當我用盡力氣閃過他的身側向身後那片林子跑去的時候,他卻一把揪住了我的衣襟,使得我不得動彈。

“羕枍,救命—————。”我大聲叫出了這個第一次看到白振寒脫口而出的名字,為什麼?我會叫出這個名字,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島上這麼幾個人都被我迷昏了,你認為誰還能來救你。”馮威遠說道。

“是嗎?只有你才會那麼認為。”還是那樣冷酷的聲音。卻叫我的內心多了一絲安全的暖流,因為我知道,只要有他在,我就不會有事。

“凡是叫她害怕的人,都該死。”白振寒眼中閃著怒火,冷冷的瞧著他。

晶光一現,只聽馮威遠大叫著捂住了左眼,血順著臉上流了下來,他疼得倒在地上打起滾來。只是那麼一瞬間,便發生瞭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我感激他的出手相救,同樣卻又覺得他的手段太過殘忍,就在這兩兩之中糾纏著。軟軟的癱坐在地上,靜靜的看著這一張似曾相識的俊美臉龐。

白振寒道:“蓬萊島上不殺生,滾,別讓我再看見你。”丟下這句話,他已來到我的身邊,輕輕的拉起我的手,離開了馮威遠叫喊的地方。

直到遠去,我還沒有回過神來,他的雙手撫在我的肩上,眼中閃過一絲欣喜,“你記起我來了是嗎?”

“我————。”

他不等我說話,便道:“你剛剛叫我羕枍。”

“振寒哥,我————。”

他目光深鎖在我的臉上,“為什麼?”失望的樣子令人心有不忍,我不禁道:“對不起。”

許久,我們相對無言,藉著月光,他看上去很是疲憊的樣子,“他來了!你還是要跟他走的是嗎?為了他,你做盡了一切,究竟哪裡是我所及不上的!你對我就從來沒有像對他那樣的好過。”微微的嘆息聲,帶著一絲惆悵。

“他————是誰?是班霽嗎?”我問道。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難以捉摸的笑意,“是啊!你已經忘記了,不記得我,也不記得他,這樣才是公平的。”

我道:“振寒哥,雖然我不明白你再說些什麼,但是相信我,我真的不希望你這樣子,我希望你能快樂一點。”

“千年的等待,等來的卻還是你和他的糾纏,每一世,每一生,你忘記他,卻又會記起他,而我卻是你永遠不曾憶起的無關痛癢。”他自嘲的一笑。

心再次被這樣的表情撕得粉碎!看到他痛苦,竟比自己的痛還要痛,這又是為什麼!“羕枍?為什麼我會叫出這樣的兩個字,我們以前認識嗎?振寒哥,請你告訴我。”

“你記不起,我說出了又有什麼意義,我等了那麼久,又會在乎這區區幾十年麼!這一生總是會終結的不是麼!”他又在說這樣離奇的話語。

我默默的沒有說話。

許久之後,他恢復了以往的態度,並對我說道:“你回去吧!”

我搖搖頭,“馮威遠他。”

“他沒了一隻眼睛,諒他也不敢再起什麼風浪,安心回去便是。”

“那麼振峰他們呢?剛剛馮威遠說他下了迷藥。”

“那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

“”

在他的陪同下,我回到了房間,許是這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的身體疲憊不堪,回到房裡不久,便昏昏睡去。一覺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簡單的整理了一下發鬢,然後推開而出,想著去看看雨婷婷她們。推開

房門之後,竟意外的看見了白振寒站在門外,我十分驚訝,“振寒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沒有回答,轉身便走。

“振寒哥。”我叫住了他,難道他為了守著我,竟然在門外站了一整晚?“怎麼還有你這麼傻的人,雨後陰潮,你竟站在門外一整晚。”

“我並非為了你。”

我怔了怔,不解其中意,再想發問,他卻已經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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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婷婷幾人好像對昨夜發生的事情並無所知,我也就沒有再提,倒是夢星月,不見了馮威遠,竟然也沒有一點著急的樣子,著實令人費解,她們若是夫妻,是不該如此輕視對方的啊!夢星月不見了馮威遠不但不著急,反而卻有著說不出的開心,而馮威遠做了這樣的事情,一走了之之後,也不怕連累到他的妻子,好奇怪的兩個人。

倒是雨婷婷,好像有著不為人知的心事一樣,悶悶的、看起來無精打采的,雖是這樣,我卻也沒有過多的在意,畢竟人人都有煩惱的時候。

當人們都在討論著無關緊要的事情之時,我卻已經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一個人來到了一處花海之中。朝陽中,伴著心中的困惑,我獨自走在百折豎地中,看著四周的芬芳花朵,一時有感而發,輕吟道:“朝陽迎出萬丈芒,漫天繡雲與誰強?百花嬌嫩惹人憐,唯有孤心夢飛揚。”(縉施原創,文筆不好,望見諒)

背後有人道:“好詩,雪兒文采依舊未變。”

我回過頭,看向班霽,不覺低下了頭,不知為何,我很難面對他如此真實的臉龐,他的眼中沒有一絲虛偽,沒有一絲隱藏,而我卻根本記不得他是誰!

“對不起。”輕輕地,緩緩地,我對他說出了這三個字。

他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衝著我露出微笑,“怎麼突然間想起跟我道歉了!我可不喜歡聽雪兒說這三個字。”他的面容異常平靜,我卻好似感覺到了他的痛苦般,看到他的臉,叫我心疼,再一次乞求老天,幫幫我,叫我憶起曾經。

無論曾經發生什麼,我都想要擁有這逝去的記憶。

他從懷中取出那方藍色絲帕,然後放在了我的手心裡。手帕的右下角繡著一個雙字,雙,曾經聽姨娘說起過。我姓雙,名縉綾,小字雪兒。是晉城城邊起莊雙家的女兒。姨娘還說,我的爹孃對我疼愛有加,我是家裡的掌上明珠,衣食無憂,如同小公主一般的快樂成長。

可是,我卻什麼印象也沒有,將帕子遞還給他。“班哥哥替我儲存就好,等到日後,我在取回。”

他若有所思,然後點了點了頭,接過帕子,“也好,我們之間一直都沒有什麼可以相互慰籍的東西,這個帕子算是唯一能將你我係在一起的東西了。”他的話語中充滿了苦澀。

恍然地,我的心一陣抽痛,班霽,我們之間到底有著怎樣微妙的關係,我們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我為什麼就是記不起了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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