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扶疏眸色銳利的望過來,微仰起頭笑道,“怎麼,扶疏姑娘不肯嗎?”
“她不會回去。”扶疏轉身與她面對而立,眼中最後一絲柔軟褪去。
那種如看陌生人一般無二的目光讓如妃將掌心一摳,連聲音都尖利了幾分,“大膽!你竟敢為了一個奴婢忤逆本宮!”
扶疏眉尖一蹙,看向她的目光已冷了下來,“奴婢?”
“呵,如妃娘娘您高高在上,又怎會懂得奴婢們苟活深宮的痛苦,娘娘您榮華加身,何不高抬貴手放螻蟻一碼。”她說罷輕聲一笑,稍稍往她那湊了湊,慢聲細語,“千里之堤潰於蟻穴,您只是抬抬手,也許就能保得您高枕無憂呢。”
“你威脅我?”如妃嘴脣微顫,“你竟為了一個賤婢威脅我?”
她氣的已忘記用本宮這個詞,心中滿滿都是憤怒。
“她不是賤婢,她是扶疏姐妹,是親人。”
“那我是什麼!”如妃尖聲叫著,將她那淡淡的闡述死死壓下,“你當我是什麼?”
扶疏看著那面容都開始猙獰扭曲的人,有剎那的沉默,許久才慘然笑道,“您是皇上御封的如妃,是新近寵冠後宮的娘娘,奴婢只是個想要安安穩穩帶著妹妹出宮去找爹爹過自由自在的草芥,娘娘……且切莫動怒,與身有損……奴婢尚有要事在身,暫且告退。”
她說著,緩緩躬身退下。
如妃攥拳冷冷看著她背影模糊,隱隱知道今日今刻是她姐妹二人完全撕破臉皮的時候,從此之後,她不會念及姐妹親情,而自己……更加不會!
芙蕖殿中,有一人悠悠品著美酒,驟見她面色難看的推門而入,不禁失笑,“怎麼,被貓撓了一臉嗎?”
只不過一瞬。
這人無雙面容隱現,是獨屬於燕國的瑰麗姿容,那臉上一道疤痕,氤著淡淡疲意,竟是據說還在燕國與季白分庭抗禮的季憫。
他朝她遙遙舉一舉杯,笑的分外恣意,“也難怪,她連我都敢撓,更何況你,只可惜呀……”季憫搖搖杯中酒,雙目迷離的看著那醇紅酒液,低低笑出聲來,“只可惜親生姐妹不如主僕,當真可笑,可笑……”
如妃早已因他這顯而易見的挑撥氣的心潮起伏,她忍了忍,終究還是忍不住,扯了扯嘴冷笑,“這些不勞王爺費心,只可惜本宮幫不了王爺,不能將那賤婢弄來伺候王爺。”
她話音未落,眼前一花,纖腰一緊,已是教人狠狠箍住。
男子灼人氣息就近在咫尺,彷彿如同毒蛇般要鑽入她的身體裡,“她不能來,你也行啊……”他笑,感覺到懷裡的身體驟然僵硬,不禁笑的更是開懷,大掌輕輕撫弄著懷中“撲簌簌”發著抖的身體,他漫不經心抬眼看向殿中靜靜燃著的燭火,“瞧娘娘您嚇的,本王要的,也只有扶疏一人,您說她不領您的情不肯送上那個假柳小姐,您何不……”
如妃渾身一僵,睫羽盡數落下。
耳邊男人的聲音,還如魔鬼般在**著她,“本王是真心喜歡那位扶疏姑娘,只會帶她去往燕國,讓她享受榮華富貴錦衣玉食,到時候,你們姐妹二人,一個是大鄢寵妃,一個是我燕國王后,豈不美哉,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