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望著我，眼神中滿是惶恐。我朝她微微一笑，她立刻低下了頭，用輕如蚊蠅的聲音回答：“我這怎麼會有你的書……”
“你沒找怎麼知道沒有！”我打斷她。
她意識到我這是在存心刁難，無奈地翻起了書。
翻著翻著，她突然停住了。想必是翻到那張照片了，我不由自主地一笑，說：“終於找到了。”
“你放的？”她艱難地問。
大家都出去玩了，周邊暫時沒什麼人。我說：“這種照片除了我還有誰有？！”
她渾身顫抖，那張照片被她揉成團，用力攥在手心。我就是想看到她這番模樣，我內心的得意之火在燃燒，表面卻依舊是漫不經心，“你撕了這張也每用，我有很多，撕了我可以再給你，你儘管撕吧。”
她抬頭望著我，一言不發。
***
上最後一節課的時候，沈芊芊扔來一張紙條，說她有事找我，讓我下課別走。我猜她也不能拿我怎麼樣，便留了下來。
教室裡還有其他人的時候，她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待人全部走光後，她便來到我面前，撲通一聲跪下了。
這是她自願跪我的，沒人強迫。
“我到底要怎樣做你才肯放過我？”她低聲下氣地說。
說實話，我對她的厭惡從小學便已開始，無論她做什麼都無法讓我對她改觀。
“你什麼都不用做，等哪天我不討厭你了，自然就不會再針對你了。”
沈芊芊錯愕，“你是想讓我死嗎？”
“別，你千萬別死，死了的話，我一個人還有什麼好玩的。”
已經逼死一個光昊了，針對沈芊芊為的只是要洩恨，最終目的並不是想讓她死。
我把沈芊芊扶起來，說：“你最可憐的地方就是你的心不夠狠，明白麼？”
“因為沒你毒，所以就要被你折磨嗎？”
當沈芊芊和我對抗時，我想方設法讓她在我面前低頭，為的只是獲得從小學就想有的戰勝感，現在，她心甘情願地向我下跪了，我卻覺得我做的一切是多麼的無聊，也許到這個程度就夠了。
我把身上的照片全部都給了沈芊芊，說：“照片全都給你，你撕也好燒也好，把照片毀了以後你想再和我鬥也行。”
她愣住，想了好一會兒才說：“你真的打算就此放過我？”
“和你十歲就認識，那時就開始結仇，勾心鬥角了七年，現在想想，真的很不值，我累了，真的累了，我們活了十七年，其中七年卻用來做了這麼一些無聊的事情。”
十七年來我第一次這麼理智，我不知道會不會有第二次，也學這事過後，還會有其它事情讓我恢復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