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後的範承斌正打算到乾清宮去找媚兒。他下定決心,今天一定要見到媚兒,向她訴說情懷。想不到還沒有到乾清宮,就見到了戴著夏婉如面具的佩兒。夏婉如?她怎麼會在這裡?她真的沒有死?範承斌大吃一驚,他並不知道此人是佩兒,他以為就是夏婉如本人。
佩兒一心想趕去坤寧宮,根本沒有留意到範承斌。就算她有留意到範承斌,也不會想到範承斌和麵具的主人有過節。範承斌不動聲色的在她後面跟著,佩兒卻毫不察覺。
原來夏婉如真的沒有死,真是命大。她不但沒有死,還潛進了皇宮。她到底想幹嘛?看來上次在宮裡見到的人真的就是她。上次放過了她,這一回她可沒那麼好的運氣了。範承斌緊握著劍,心裡已經下了殺意。佩兒熟悉的在宮裡穿梭著,範承斌在身後緊跟著,想著如何殺她,而不被發現。
夏婉如這是要去哪裡呢?再往前走就是坤寧宮了,坤寧宮外守衛森嚴,再不下手就沒有機會了。想到這裡,範承斌顧不上多想,一個飛身就擋在了佩兒的面前。
“大膽,你是何人?”佩兒大聲喊。她畢竟是一個答應,也算是個主子。竟然有人敢攔她?但她卻忘記了如今她戴著面具,根本沒有人認得她。
這不是夏婉如的聲音!而且她並不認識自己?範承斌一愣。她是誰?為何要打扮成夏婉如的樣子?不管她是誰,只要是和夏婉如有關的人,都不能放過。寧願殺錯。也不能放過。範承斌撥劍就刺向佩兒。
佩兒哪裡見過這種場面,嚇得跌倒在地。連求救逃跑也忘記了。範承斌的長劍指著佩兒的脖子,只要稍微用一點力氣就可以送她歸西了。這個女人一點也不像夏婉如。不但不懂武功,就連逃跑也不會。範承斌猶豫了片刻,遲遲沒有下手。佩兒突然醒悟過來,站起來就拼命的跑。“救命啊——”
佩兒的叫喊聲令範承斌很頭痛。本來還想放她一命,想著佩兒已經見過他的樣子了,留下來是後患。想到這裡,範承斌揮劍在背後刺去。當劍快要刺到佩兒的時候,他又縮回了劍。不行,在皇宮裡用劍殺她。動作太大了。範承斌看了看四周,目光落在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眼睛眯成了一條直線,瞬間一個躍身就擋在了佩兒的面前。
“我和你無冤無仇,求求你放了我吧。”佩兒哭著求饒。
範承斌完全不理會佩兒的求饒,朝著她一掌打去。佩兒中了掌,整個人就飛了出去,後腦撞在了大石頭上,瞬間就沒有了氣息。範承斌慢慢的走近佩兒面前,把她臉上的人皮面具一撕。“怎麼會是她?”範承斌看到是佩兒的時候。吃了一驚。佩兒是位答應,又是皇上身邊的御前侍女,範承斌當然認得她。只是她為何要冒充夏婉如?就算是你倒黴吧。面具被範承斌擰在手裡,一用力。就成了粉沫。他也不再多想,匆匆離去了。
回到府裡的範承斌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腦海裡不斷重複著今天的事情。他覺得真不應該就這樣把佩兒殺了。起碼應該問一問她為何要冒充夏婉如。想起當時佩兒的反應,應該是不知道夏婉如和他是有仇的。範承斌想來想去也想不通。佩兒為何會戴著夏婉如的面具在皇宮裡跑。到底是為何呢?那麼真正的夏婉如死了沒有?她是否還在這個世界上?這令範承斌心裡又多了一份憂慮。
佩兒在坤寧宮附近身亡的訊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皇宮。有著答應和御前侍女雙重身份、年輕貌美的她,竟然突然間就死了。眾人議論紛紛。唏噓不已。
得知訊息的田煥慈第一時間去找媚兒,一見到她,就緊張的看了又看:“你沒事吧?”
“我有什麼事?”
“佩兒死了,不會牽連到你吧?”
“她死了關我什麼事?又不是我殺的。”媚兒白了煥一眼。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事發突然,我擔心你有事。”
“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沒事就好。”
“奇怪了,她怎麼會突然死了呢?昨天還是好好的。摔在一塊石頭上就這麼死啦?真是不敢相信。”突然間沒有佩兒的存在,媚兒反應覺得不習慣了。
“你以為這真的只是個意外嗎?”煥的眼神變得深沉了。
“你是說,佩兒是被人殺死的?”媚兒驚得眼睛瞪得大大的。
“小聲一點。”煥連忙捂住媚兒的嘴巴。
“那你說是誰要殺她呢?她死在坤寧宮附近,會不會是皇后?”媚兒小聲問。
“反正你沒事就行了。我沒興趣去追查她的死因。”說完,煥就轉身離去。
“可是……”媚兒鬱悶的跺跺腳,這人真是的,說走就走。
“最近別出門,好好呆在乾清宮。”煥丟下了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坤寧宮裡,古倫匆匆來彙報:“皇后,已經按你的吩咐,給佩兒的家人送去了大量的銀子。祭拜的花圈也都準備好了。”
皇后點點頭,不說話。
“皇后對佩兒真好,別的嬪妃都沒有這種代遇。”古倫在皇后的耳邊說。
“你知道是為何嗎?”皇后抬起頭瞟了古倫一眼。
“因為皇后疼愛佩兒,所以才把她的身後事處理得風風光光。”古倫脫口而出。
只見皇后搖搖頭,說:“不,因為她是因為哀家而死的。”
“皇后,難道是……”古倫大吃一驚,難道是皇后派人殺的?
“你想到哪裡去了?”皇后一眼就看出了古
倫的心思。
“古倫錯了。”古倫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她為何會突然死在坤寧宮附近?你不覺得這事有蹊蹺嗎?”
“古倫也是覺得有蹊蹺。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撞到石頭死了呢?可是又想不到佩兒會得罪誰。”
“佩兒沒有得罪誰,得罪人的是哀家。”皇后嘆了口氣。
“皇后你的意思是?”古倫不明白了。
“宮裡的人都知道佩兒是哀家的人,殺她只是給哀家一個下馬威。”皇后的眼神顯得精銳了。
“皇后,誰敢啊?不會吧。”
“若是不敢,佩兒她就不會死在坤寧宮附近。”皇后冷笑。
“是誰這麼膽大包天,竟然敢挑戰皇后的威嚴?”古倫看著皇后,問:“皇后,你覺得會是誰呢?”
“這宮裡的嬪妃那麼多,誰都有可能。”皇后冷冷的說。
“會不會是大貴妃?”古倫猜測說。
“也有可能。”
“那我們要不要先下手為強?”
“不用了。”
“可是……”
“還不確定是不是她。現在下手言之過早。”
“皇后說的是。那現在應該怎麼辦?”古倫又問。
“等,等他露出狐狸的尾巴。”皇后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皇后的意思是……”
“他既然有了第一步動作,就會有第二步,第三步。”皇后對猜測人心是胸有成竹的。
“還是皇后聰明!一切都聽皇后的。”
宮裡的女人向來你爭我鬥已經習慣了,什麼風吹草動都會想得很複雜。皇后以為佩兒的死是衝著她來的,是挑戰她的前夕。她已經計劃好了,準備好了,和對方搏鬥,打一場漂亮的戰。她萬萬也沒有想到,這一切不過是她的推測而已,只是她憑空想出來的,並非真實的存在。也不會想到,佩兒死在坤寧宮附近不過是一個意外,範承斌殺人的時候根本就不會選地址,不過剛好是佩兒要去坤寧宮而已。皇后說的等對方的第二步、第三步,是不會出現了。
田媚兒獨自一人走在皇宮裡,突然間她放慢了腳步,嘴角上揚,微微一笑。她看見了迎面走來的莊妃一行人。
“媚兒見過莊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田媚兒上前福身行禮。
“免禮。”莊妃笑著擺擺手。
“謝娘娘。”
只見莊妃上前兩步,在田媚兒的耳邊輕聲說:“可否陪本宮走走?”
“當然可以。”田媚兒也輕聲回答。
莊妃直了直身子,故意大聲說:“本宮要前去為佩兒答應獻花,請田姑娘為本宮帶路。”
“媚兒尊旨。”田媚兒也很配合,大聲迴應。
兩人的話就是說給她們身後的人聽的。莊妃和田媚兒在前面走著,託婭讓大隊緩慢的跟著,為她們拉開了一段說話的距離。
“媚兒,你對佩兒之死有什麼看法?”莊妃輕聲問。
“姑姑,我覺得這事太蹊蹺了,佩兒不至於會糊塗到撞石而死。”田媚兒也壓低聲音迴應。
“的確不像是個意外,倒像是人為。”莊妃點點頭。
“姑姑你覺得會是誰呢?誰要害佩兒?”
“這個難說。你可知道佩兒是否有仇家?”莊妃看著田媚兒問。
“她平常對人都挺好的,懂得討人喜歡,不像會有仇家啊。”田媚兒心裡想,若是說到仇家,她就是佩兒的仇家了。
“那就奇怪了。”聰明的莊妃也猜測不到會是誰下的毒手。
“姑姑,會不會是皇后?”田媚兒鼓起勇氣問,這個問題她已經想了很久了。
“不可能!”莊妃想也沒有想就否定了。
“為何?”
“佩兒是皇后的人!”(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