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雨水飄灑飛舞,細細的雨簾中,山本雲崎抱著失去知覺的李銀素緩步離開,冰涼的雨水沿著他的臉頰緩緩滾落下來,緊繃的線條讓臉部的輪廓顯得更加僵硬。
“銀素,我的時間不多了,即使你會恨我怨我,我也要把你留在身邊!”
雨水密密麻麻地砸落在沈無情的身上,他沒有任何反應,絲絲地鮮血被雨水沖淡,混入了泥水之中,渾然不見……
“無情!”李銀素驚呼一聲,感覺喉嚨一陣火辣的燒痛。她驀地彈開眼睛,眼皮似乎有千斤重,入眼一片刺目的光芒,她那手臂遮擋了一下。
耳畔立即傳來了叫喊聲,“少主,夫人已經醒了。”
窸窸窣窣地聲音傳來,一頓李銀素感覺到一陣壓迫感,眼睛漸漸適應了周圍的光線,他把手放下,木門、紙窗、古畫,這個環境對於她而言太陌生了,彷彿置身於另外一個世界,“這是哪裡?”
“日本。”山本雲崎迸出兩個冰寒的字。
李銀素驀地轉過頭,她消瘦了一圈,臉顯小了,襯托出一汪水潤的明眸大眼,她錯愕的目光中夾雜著怒火,“無情怎麼樣了?”
“這點小傷,應該死不了。”
李銀素掙扎著要爬起來,但她全身沒有一丁點的力氣,好像骨頭被軟化了,使不上勁。
“你發高燒,已經昏迷五天了。”
“為什麼我全身沒有力氣,為什麼?”
“病了這麼久,躺了這麼久,當然會沒有力氣,怎麼,難不成你懷疑我會對你下藥?”
“你有什麼做不出來呢?”
“你太抬舉我了!”他瞥見女傭端來了一碗粥,“給我吧!”
李銀素把頭一別,“我不喝!”
“五天沒吃東西,難道不餓?”
窈伯窕。“我沒胃口!”她現在身在日本,還不知道沈無情的情況,她哪還有心思喝東西。
山本雲崎盛了一勺,吹冷,送到她的嘴邊,“喝!”他語氣強硬地給她下達命令。
“我說過了不想喝,你難道沒有聽見嗎?”李銀素把手一揮,打掉了他的手,一勺粘稠軟糯的粥潑到了山本雲崎的臉上,沿著他蒼白的臉頰緩緩流淌下來……
四名女傭穿著和服,低著頭,她們佩服死李銀素的勇氣,從沒見過一個人敢用如此語氣態度跟山本雲崎講話,更沒有一個人敢忤逆反抗他。她們暗自揣測,她的下場會非常慘。
他的臉色一點一點沉鬱黯淡下來,手一揚,“砰!”碗砸在了榻榻米上,碗沒有破裂,稠稠的**流淌出來,灑落了一地。
李銀素掃了一眼地上的狼籍,逸出一聲不屑,“哼!”
“你什麼時候病好,你什麼時候見你的兒子!”
“我的兒子……”李銀素茫然失焦的眼眸頓時有了光彩,“寶寶在哪裡?你快帶我去看他……”
“我的話不會重複第二遍!”山本雲崎低下頭輕咳兩聲,“咳、咳……烈,走吧!”
平野烈推著他離開,出了房間,山本雲崎咳嗽地越來越劇烈了,似乎每一聲從是從他那顆殘破的心臟發出來的哀鳴聲,“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