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葉小姐,值。”聲落,狄欽大步走了過來,伸手將對面的椅子拉開,動作優雅中透著一絲霸氣,“請。”
葉如歌,“……”
她聽錯了嗎?
他們之間有過什麼樣的崎嶇經歷?值得他這麼做?僅僅是因為她救過他?
拜託!她只是因為害怕,沒有供出他而已。
“狄先生,其實您不用這麼客氣的,只需要將莫欽的地址告訴我便好了。”葉如歌欠了欠身子,不敢坐下,下一秒,他會使出什麼花招,誰也不知道啊!
“葉小姐,坐。”
一樣的措辭,只是語氣明顯森冷了幾分。
偌大的餐廳裡,只有他們兩人,就連耳邊柔和的小提琴聲,突然變得詭異了起來。
“啪!”
狄欽動作嫻熟地打了個響指,琴聲戛然而止。
咬牙,葉如歌終是顫巍巍地坐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佯作冷靜地說道,“謝謝狄先生。”
“喜歡嗎?如歌。”
如歌?
這麼親切的稱呼?明顯不適用於他們之間啊!
伸向茶杯的手微微一滯,抬頭,已是嫣然笑容,“狄先生,您知道我這些天有點忙,想必狄先生也很忙,不如,我們開門見山把話說清楚,各自走人,行麼?”
不管狄欽明面上是多麼顯赫的身份,但是在葉如歌看來,心底直覺告訴她,這個人不簡單。
“既然來了,先把飯吃了。”
意思是,現在沒有心情談那些事。
額,葉如歌只差沒有面前的茶水,倒在對面那張人神共憤的俊臉上,只是現在她不敢,莫欽還在他手裡。
咬牙,葉如歌攥緊了刀叉,指關節泛白,丫的,不是說,吃飯麼?就吃給他看。
片刻,葉如歌不等狄欽招呼,徑自拿起刀叉狠狠地戳向面前的牛排,大快朵頤……喝起紅酒來,更是如牛飲水,儀態……連她本人也不敢恭維啊!
旁側,服務生見勢不妙,早已藉故溜了。
“啪啪啪!!”
就在葉如歌為自己的行為沾沾自喜時,對面響起了陣陣掌聲,低沉悅耳的聲音傳了過來,“想不到葉小姐也是心情中人,真好!”
真好?
天,她真是醉了!!
對面的是男人麼?
以他的身份和地位,見到這樣毫無形象可言的女人,不是該拔腿便走?
“狄先生果然和一般
人,品味不一樣呢。原本以為KL珠寶總裁理應是個風雅之人,沒想到……”和尋常地痞流氓差不多,平空生了一副好皮囊。
這句話,葉如歌沒有說出口。
只是挑釁的眼神直直地望過去,心底已經有了無數的丈量。
眼風如刀,盡數落入狄欽的無敵八卦陣,丁點波瀾未起啊!
他還是人麼?
“我就喜歡葉小姐這樣的,夠味!”狄欽勾脣,帶起一抹似有似無的弧度,眼底如萬丈深淵,見不到底。
額,葉如歌暗自翻了個白眼,這是什麼話?
這麼直白地說出來,不是告訴她,要定了她?
咳咳咳!!咳咳咳!!!
猝不及防,葉如歌連連咳嗽了好幾聲,才緩了下來,正想拿起面前的水杯,狄欽俊臉上邪魅的神情遁去,轉眼成了深情款款的紳士,微微欠身,拿起面前的水杯,遞了過來,“如歌,你那杯涼了,喝我這杯吧。溫著呢!”
措辭禮貌,葉如歌卻察覺到了一絲微不可聞的要挾。
修長如玉的手指徑直伸了過來,除了水杯嫋嫋熱氣,碩大的黑色扳指上突然出現在了眼前,上面精心繪製的骷髏頭,一下子將她驚住了。
溫水?
溫個鬼吧!
明明是一起倒的,何來他是溫水,她的又是涼水?
只是,倆人之間的表情和動作落入旁人眼裡,卻是極其曖昧。
葉如歌微怔,蹙眉,正想說話。
耳邊傳來噔噔噔的腳步聲,緊接著一陣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如歌!”未曾轉身,身子已經落入一個溫暖舒適的懷抱裡,抬頭,迎向了薄靳年沉沉的黑眸,眼底是無盡的擔憂。
“靳年?你怎麼來了?”
語氣裡是滿滿的詫異。
難道是黎寧告訴他了?
對面,狄欽靜靜地坐在那裡,手執紅酒杯,碩大的黑色的骷髏戒指緊挨著質地高雅的杯沿,更顯出幾分神祕和詭異。
“如歌,我們走!”薄靳年未曾說話,徑直拉著葉如歌的手,想走。
“不,靳年。”
幽暗的戒指光刺痛了她的眼,很快恍了過來,大力從薄靳年手裡掙脫出來,“不好意思,靳年,我不能和你走。”
薄靳年咬脣,眼底隱過一絲痛楚,“如歌,和我走!”
才一會兒功夫,就不聽他的話了?
“薄先生,如果我記得沒錯,昨天晚上你剛剛放棄
了她,所以……”後面的話,狄欽未曾說出口,其中意味已不言而喻,你小子,哪裡涼快,哪裡待著去!
他微微轉動著手中的扳指,表情極其邪魅,甚至冷靜。
空氣裡透著一絲詭異的氣息……
“靳年,你放開我。”葉如歌聲音低沉,透著一絲不可言喻的祈求。
她怎麼能夠離開?
莫欽怎麼辦?
“如歌,先回去,好嗎?”薄靳年放開了她,卻攥緊了她的手,聲音黯沉嘶啞,“有什麼事,我們回去再說。”
對面,狄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優雅地端起面前的紅酒,淺抿了一口,眼神定定地望著葉如歌,卻不曾言語。
只是其中的意味,只有他們能夠明瞭。
“不,你走吧,我們之間已經沒有關係了。”一點點地,用力將手從薄靳年掌心裡抽出來,她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如同來自西伯利亞的寒流席捲而來,周圍溫度遽然降至冰點,更冷卻了她的心。
“靳年,你清醒點,好嗎?我們已經結束了,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以狄欽的能力,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操控整個珠寶釋出會現場……莫欽居然因此而消失了……可見他的能力非同小可。
為了在釋出會現場裡為所欲為,甚至使用計謀拖住了薄靳年……
他的危險指數到底有多少,誰也不知道。
“如歌!”
“走吧,麻煩薄先生不要影響我和狄先生用餐。”
薄靳年,“……”
怎麼,什麼時候如歌成了這樣的?
對面,狄欽嘴角微揚帶起一絲得意的笑意,舉起酒杯向薄靳年致意,“薄先生,既然如歌已經下了逐客令,您,還是請吧。”
話音剛落,周圍已經出現了數十個身著黑色制服的安保人員,個個身材精瘦,一看便知道是個中高手。表情冷峻,其實一般安保人員可比?
“薄先生,難道你還不準備走?”微微側身,葉如歌聲音愈發冷冽了幾分,“你我之間的緣分,自昨晚起已經沒了。雖說薄先生稱得上青年才俊,但是在我眼裡與狄先生還是差了一籌。”
說完,眼神徑直收了回來,拿起面前的紅酒杯,一飲而盡。
聲落,薄靳年俊臉徒沉,腳底不穩,差點倒向一旁。
片刻,終是咬牙,一字一句說道,“既然如歌這麼說了,我留下來不過是自討沒趣罷了!”說完,大步向著餐廳外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