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尖銳的聲音憤怒地尖叫著,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們一動不動地低著頭“都是一群沒用的廢物!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你說你們活著有什麼用,如果我是你們就應該現在把自己抹了脖子!真是一群白痴,狗X養的……”那尖銳的聲音繼續咆哮著,各種尖酸刻薄的話語不斷地噴射出來,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們開始止不住地顫抖起來,直到聽到一陣開門的聲音,一個細碎的腳步聲音從後面傳來,那些刻薄的話語才猛地停止下來,瞬間一個溫柔的聲音驚訝地說道“七兒,你怎麼來了?”
一個還帶著奶味的聲音糯糯地說“他們說殿下在生氣,所以我過來看看。出什麼事了嗎?殿下。”
“還不是這群沒用的東西”那聲音依舊憤怒卻已經變得溫和了許多“七兒只不過想要些漂亮的小魔晶而已,可這群廢物卻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我怎麼可能不生氣。”
還不到膝蓋高的小奶娃娃趕緊心疼地摸摸她的膝頭,抬頭說道“不氣不氣,生氣對身體不好,要不然殿下一會又要頭疼了,七兒不想殿下頭疼,那樣七兒心裡會難受的。”
“七兒……”這一聲心疼只聽得那人的心幾乎都要融化了,更加懊惱地說道“可是魔晶,你不是一直想要嗎?”
“不要了,不要了,七兒不要殿下頭疼,七兒不要魔晶了,七兒已經找到其實的東西了”小奶娃娃回頭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黑衣眾人,對那人哀求道“殿下,他們已經盡力了,就算了吧……”
那人惡狠狠地瞪了眼一地的黑衣,尖叫著吼道“如果不是七兒求情,看我怎麼收拾你們,還不快滾!全都給我滾!”黑衣人們如釋重負地退了出去,偷偷地向那小奶娃娃投來感激的眼神。
“殿下,你來,你快跟我來。”一看大家退了出去,那叫七兒的小娃娃趕緊拉住那人無力的手向門外拖,後頭立即有人推動輪椅,跟上……輪椅跟著七兒盤旋著出了密道,出現在不知名的山頂,跟著小奶娃娃再走了一段路後是一片人工雕琢的石頭坪,上面是一片由寶石鑲嵌成的星空。
銀白的月光下,每一顆寶石都閃亮得如同最璀璨的星辰,石頭坪的中央是一片如雲朵般厚重柔軟的雪白的被墊,那人被人從輪椅上抱著放到了柔軟的被墊上,七兒不知從哪裡抱來一個水晶的果盤,果盤裡放著幾串晶瑩可口的美味葡萄,七兒把自己縮在那人的懷裡,輕聲說道“七兒想要魔晶只是想像現在這樣,和殿下躺在星空上,看星星……”
“七兒……”原來最後還是為了自己嗎?突然覺得有些想哭,她輕聲問“七兒,你為什麼要為我做這麼多?”
小奶娃娃給她餵了一顆最大個的葡萄,紅著臉害羞地把頭埋在她的胸口,濛濛地,輕聲地說“因為……我愛你啊,我的殿下……”
“聽說,你受傷了”
一片漆黑中,一盞小小的燭火弱弱地照亮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及四周的幾步範圍,一個長髮過腰的白袍精美男子正專心用髮簪挑弄著燈蕊,一邊隨意問到“嚴重嗎?需要我找大夫來嗎?”
“不用。”不知從哪個黑暗的角落裡,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只是皮外傷”
“哦,皮外傷啊……”白袍男子這麼說著,突然抓住桌上的杯子猛地衝著某個方向砸了過去,毫不意外地聽到了杯子撞在石壁上破碎的聲音,以及一陣猛烈的咳嗽,他幸災樂禍地感嘆“嘿 ̄ ̄ ̄不是皮外傷嗎?或者你想要的是神賜之藥?”
咳嗽聲立止,那黑暗中的冰冷聲音帶著一絲嘶啞“不用,只是皮外傷。”
白袍男子失望地搖搖頭“固執!而且無能!”
另一聲音懦懦地辯解說“先生已經努力了,只是運氣不好……”
白袍男子沒有聽解釋,只是自顧自地繼續說道“知道嗎?因為你的無能,那位很生氣!知道為什麼你只能排第二嗎?”他不等他回答,就又說道“因為,你任務的完成程度根本就不如血蓮花。”
黑暗中那人冷哼一聲,白袍男子嘲諷地笑道“如果你不是主人派來的,就衝你對神的褻瀆和無能的固執,我就應該就把你送給神當牲祭。”
回答他的一聲更加冰入骨髓的冷哼……
白袍男子根本不在意他是否因為自己的話而不悅,用髮簪把那被他塗抹了甜蜜的那一段燈芯往上撥動了幾下,瞬間,室內一下子光明起來,白袍男子那精美的臉也一下子變得溫柔和藹起來,兩個隱約的人影正站在房間的另一頭一動不動……一股甜美的蜜甜的味道在空氣中散發出來。
“曾經可憐的我們也沒有信仰”白袍男子深深地吸了一口這美妙的味道陶醉著輕聲說道,但另一頭的兩人卻下意識地後退兩步,屏住了呼吸……黑暗中,似乎有什麼在蠢蠢欲動,不一會,一隻小螞蟻最先爬到了桌子上,爬到了燈座下,兩隻小小的觸角,在空氣中探索著圍著燭臺打轉。
他低頭溫柔地看著那隻螞蟻,眼神中盡是回憶,“那時我們就站在那裡,當我們抬起頭時,看見一道筆直的,一條可以通往天的道路……所以,我們開始興奮地攀爬,幻想著能夠到天的那一天”
小螞蟻舞動觸角,開始試探地向上爬去,一滴滾燙的燭油突然順著燭臺滾動著砸下來;
“各種各樣的
困難,各種各樣的阻撓,似乎天都在和我們作對,似乎天都不想我們上去!”他溫柔的眼睛漸漸開始變得赤紅起來
小螞蟻幸運地剛好躲了過去,停了一下後,它繼續向上爬著,更多的螞蟻出現在燭臺下,紛紛開始向上攀爬起來。
“不過,我們沒有就此放棄,我們無所畏懼!”他突然激動地仰起頭來,衝著黑暗一片的屋頂吼道“我們前赴後繼,我們認為人定勝天!”
變大的火焰劇烈燃燒著,燭油以更快的速度滴落下來,小螞蟻們有的只是被輕輕蹭了下就掉了下來,有人被融軟的燭油黏住,有的乾脆直接被滾落的燭油包裹著劃落,滴下的燭油,生生燙死了更多的螞蟻;
“死亡!死亡!更多的死亡!”笑著地看著,興奮地如同正在欣賞一聲場最精彩的劇目,那張精美和藹的因興奮而扭曲著……“轟”地一聲關門的聲音,已經無人的室內,只聽到他一個人的尖叫“這就是上天在懲罰我們!懲罰我們貪婪的慾望!”
螞蟻們不再前赴後繼,有的開始徘徊,有的開始後退,有的甚至開始直接啃食蠟燭;
他失落地看著,說道“有的人退縮了,有的人迷茫了,有的人陷入了無盡的幻想,開始發瘋,還有的人甚至去開闢另一條所謂的逆天的道路去了,他們統統都迷失了自己,統統都迷失了自己……”他微微抬眼,看著最初爬上去的螞蟻已經爬到了頂上,欣慰地“最後,只有我支援到了最後,只有我……”
“只有我!”白袍男子突然站起來,向著黑暗大聲地宣告“只有我最終見到了那個偉大的不可抗拒的存在!對於那雄偉的身姿我們只能仰視!對於那強大力量我們只能絕望地敬畏!哦,還有那不可抗拒的恩賜我們怎能拒絕?呵呵哈哈,所以我們只能崇拜它,因為……它是神,是神!”
小螞蟻沿著燙而柔軟的燭火邊緣小心翼翼地爬行著,想要品嚐那燈芯上甜美的來源,又畏懼於那可怕的燭火,徘徊不前,進退不得……直到一支髮簪輕輕地把它挑起來,輕輕地把它放入一個滴了蜜水的小匣子中,裡面有很多已經死去的小螞蟻。他對那隻還在匣子中徘徊的螞蟻溫柔地說“來吧,享受吧,你是被神選中的幸運兒……”
白袍男子從一隻精美的瓷瓶中取出一隻手指大小的丸子,一口吞下後享受般地呻吟著,赤紅的雙眼漸漸又迷濛起來,他呵呵地笑起來,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尖銳,他狂熱得不能自己
“神啊!感謝您的恩賜!我一定會奉獻更多的祭品給你!更多的祭品!哈哈哈哈……”
瘋狂的笑聲在整個黑暗中迴盪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