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曾為朔方節度使,所以一路北行,圖謀大舉。一路說不盡的悽慘,狼狽逃奔,兵士與器械大多丟失,最少的時候才不過數百人。
至靈武,在眾人的勸說之下,太子繼皇帝位,稱肅宗,尊玄宗為太上皇,改天寶十五年為至德元年。而李泌也應邀來到靈武,謁見肅宗。肅宗見他之後,心中安定許多,兩人出則聯轡,寢則對榻,事無大小均與李泌商議,言無不從。肅宗想讓李泌作右相,李泌不答應,他說:“陛下待我以賓友,則貴於宰相。”
竹笛公子帶著黃山派與武林聯盟自出發後,一路輾轉,經過河南道時,被安祿山的兵馬截住,一道關一道關地闖,很費了些時間,安祿山的兵馬既多,又久經沙場,給了武林聯盟軍很大的打擊。
一路有兵員損失,傷殘者都由丁紀元作隨軍醫生療傷治病。竹笛公子並不氣餒,成功的慾望在激勵著他,他一定要截住玄宗父子,將他們抓在手心號令天下。
經過未被叛軍控制的地區,竹笛公子只說前去勤王,也便無人阻攔。在與安祿山的叛軍過手中間,憑著武林人物高超的武藝,及竹笛公子隨軍帶來的獅子,他們雖有損失,總算沒被滅掉,一路趕到蜀中,但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
這時,竹笛公子聽說了馬嵬兵變的事,此時正是玄宗最孱弱的時候,一定要抓住這個時機,他催促部隊急往馬嵬趕去。等趕到,還是遲了,人走屋空,只有楊國忠的頭還掛在驛站門上,地上有御史大夫魏方進的屍體與一灘灘血跡。
竹笛公子只好帶著部隊再次追趕,路上找百姓打聽玄宗的行蹤,這才得知,玄宗已與太子兵分兩路,太子北上。
竹笛公子與梁羽虹商議:“我們該追玄宗還是太子?”
梁羽虹遲疑了一下:“追玄宗吧,他是皇上,便於挾持以令天下。”
竹笛公子按住馬轡想了半天,末後說:“玄宗已老,又逃得如此倉惶,怕是活不了多久,太子終要繼位,抓了玄宗作用不大,不如去追太子,迫他繼位,以他的名義號令天下。”
“有道理,走吧,據說太子北去了,要往朔方,我們往北去追。”梁羽虹說。
竹笛公子帶著大家又往北追去,因太子逃得很急,他們一點也沒有縮短與太子的距離。半路上又聽得太子到了靈武,並在靈武繼位,這下更堅定了他們追太子的決心。
肅宗已駐紮在靈武,竹笛公子他們終於趕到了靈武城下。
此時的靈武城兵力薄弱,各處想投靠肅宗的人馬尚未來到。梁羽虹嬌媚的雙眸劃過一道冰冷的光亮,她冷冷地說:“竹笛公子,不如我們就攻城,把肅宗殺了,然後你扮成他的模樣號召天下豈不更省事?否則萬一他不聽話,我們還得很費神。”
竹笛公子目光轉冷,果決點頭:“對,就是這樣。”
於是竹笛公子安營紮寨後便立即吩咐攻城,絕不拖延時間,一定要抓住這個時機。
黃山派眾人都愕然,林一孔來到梁羽虹面前:“含煙,不是說好了去打叛軍安祿山嗎?本來你們帶大家到四川來,大家就已經很嘀咕了,不過想到可能我們是為了來保護皇上也就釋然。可是現在太子既位,咱們趕到靈武卻是要攻城,這是為何?我是想不明白了。”
梁羽虹橫他一眼,凶狠地說:“太子當年囚禁羅……我跟竹笛公子於地牢,受盡了他的苦處,今天正好一報此仇。再說了,他們李家把天下搞得一團糟,還不如讓我們來掌管天下呢,你不聽命令嗎?”
林一孔皺了皺眉,雖然梁羽虹說的也有道理,當然他還救羅含煙與竹笛公子出地牢,逃出太子府呢,可是現在的她怎麼就是讓人反感、不舒服。
林一孔也只猶豫了一下,便決定聽從命令,羅含煙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自願做跟班這麼久,同甘共苦了這麼久,皇家與羅含煙相比,還是羅含煙重要些。
劉青雲早就退居後面,幾個月了,羅含煙與竹笛公子對重大事物的決策都不再與他商量,與以往大為不同。雖然很不快,但他選擇了沉默,畢竟黃山派的重整旗鼓與羅含煙的努力分不開,他現在只是聽從命令。
於是林一孔與劉青雲帶著眾人開始猛烈攻城。肅宗接報後大為震驚,現在城中兵力空虛,四方將來投奔之兵力尚未到達,這可如何是好?
他問屬下來者是哪方力量?
“他們自稱是黃山派羅含煙領導的武林聯盟,如今是羅含煙與竹笛公子作首領。”部下答。
“羅含煙!”肅宗濃眉緊鎖,這個人與竹笛公子與他並無恩怨,何以現在落井下石?他將視線調向李泌。
李泌臉上青白交錯,他也是萬萬沒想到,羅含煙竟會有此野心?
“陛下,我出去會一會羅含煙。”李泌出列拱手沉聲說。
“嗯!替我問候他們兩人。”肅宗點頭。
李泌立即騎馬出了城門,只帶了幾位隨從,他不相信羅含煙會威脅他的安全。
他出門之時,城樓上就喊話了:“城下請暫停攻擊,我方有人出城與你們對話。”
同時城門開啟,李泌白衣黑緣寬袖大袍翩翩而出。梁羽虹沒有停的意思,竹笛公子目光鎖定在李泌身上,立即高舉鑌鐵刀對諸軍下令:“停!”進攻停止。
梁羽虹怒:“你幹什麼?”
竹笛公子淡淡道:“要麼聽我的,要麼當眾揭穿你,我們散夥。”
梁羽虹不甘地閉了嘴。城樓上,肅宗已登樓檢視。
李泌縱馬馳近,在竹笛公子他們前方不遠處勒住韁繩,他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住羅含煙,還是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樣貌,怎麼眼角眉梢沾染著戾氣與妖媚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李泌心中五味雜陳。
“含煙,又見面了,沒想到是在這樣的場合。”李泌磁性的聲音帶著那麼一絲黯啞及傷感無奈。
李泌,梁羽虹認得,也聽竹笛公子蜻蜓點水地提過他與羅含煙的關係。此人面目成熟英俊,梁羽虹心中習慣性地動了動,嬌媚地以袖掩嘴而笑:“呵呵,李泌啊,聽說你修道去了,怎麼又出現了?清修耐不住寂寞吧?是不是,嗯,很想我啊?”最後那句話說得要多曖昧有多曖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