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含煙的臉上落下他無數的熱吻,他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面頰上。她的面頰發燙,就連身體的溫度也在直線上升。思維的停滯使羅含煙忘記了置身何處,全部的知覺都用在感知竹笛公子上。
他含住了她的耳垂,輕輕啃咬,引起了羅含煙全身止不住的戰慄,那種麻癢的奇妙感覺傳遍全身。而此時他的吻已落在了她細嫩的脖頸上,他略微粗糙的臉頰與她的面部輕微摩擦。
羅含煙不知何時,錦被已滑到了腹部,絹衫的交領開敞,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慾望節節攀升,周圍的氣氛都滾燙起來。當那溼潤的脣舌含住胸前的蓓蕾時,羅含煙嚶嚀一聲,不由自主地伸臂抱住了他的脖頸。
竹笛公子已被體內的火焰燒得失去了理智,一隻手攀上了另一側滾燙的渾圓,著迷於全身如白脂凝玉般泛著迷人光澤的羅含煙。他辛苦忍了太久,尤其是中毒之後,那種痛苦的剋制刻骨銘心,使他想在今天加倍索還。今天已沒有理由再忍耐,他也不想再忍耐,只想要痛痛快快地釋放。
於是他鬆開脣舌間美好的蓓蕾,低吼一聲,直起身來倏地揭開錦被掀於一邊,準備除去身上的羈絆。
洞室外由遠而近的急促腳步聲將竹笛公子迅速由雲端拉入現實中,解衣的手頓了住。
羅含煙也聽到了那越來越響的腳步聲,滾燙的熱情瞬間冷卻,她倏地將竹笛公子推離床沿,趕緊坐起整理凌亂的衣衫,同時用手指理順凌亂的發。
丁紀元急切的聲音已經在門外響起:“含煙姑娘,你出來一下。”
竹笛公子已經整理好了自己的白衫,回頭看了眼羅含煙,羅含煙紅著臉示意他開門。
門開處,丁紀元視線掠過竹笛公子,直直投射向坐於床邊的羅含煙,臉色凝重,急道:“含煙姑娘,藍飛現在有生命危險,你能把自己的血給他一些嗎?”
羅含煙心中一凜,臉上的紅霞也隨即褪去,有些泛白,站了起來,連連點頭:“好的好的,你告訴我怎麼做。”
“跟我來!”丁紀元轉身就走,羅含煙與竹笛公子隨後跟上。
藍飛有生命危險。一路上,羅含煙腦海中都回蕩著這句話,心慌得腿都有些抖。“藍飛千萬別出事,千萬別出事。”她心裡祈禱著。相處了一些時候,藍飛幫過她們,羅含煙感激他,同時也憐憫他,還有種類似於親戚的感覺在慢慢建立,這種越來越親近的感情,羅含煙不能承受他出意外。
“丁大郎,到底是怎麼回事?”
竹笛公子問出了羅含煙想問的話。
“我的估計錯誤,那些藥物沒能完全起到調動他全身能量抵抗蛇毒的作用,許是我高估了他的抵抗力,總之他現在中毒了,我控制不了,如果沒有含煙的血相幫,恐怕過不了明天。”丁紀元沉鬱地說。
聽得羅含煙心裡七上八下的。
到了藍飛的房間,三人脫鞋而入。床榻上藍飛的情況很不好,他的前胸敞開著,臉上身上已經泛黑。
羅含煙心中一緊,急奔至他跟前,俯身看他,只見他痛苦地蹙緊濃眉,緊閉雙目,呼吸短而急。
“把胳膊伸出來。”丁紀元命令。
羅含煙回頭,丁紀元已經拿著一把在爐火上燙過的尖刀跟一個青瓷碗站在他旁邊。
她捋起絹衫的寬袖,露出左側雪白的臂膀,看得丁紀元呆立在那裡,這樣一段白嫩乾淨的臂膀,該從哪裡下手?
竹笛公子看到丁紀元的表現,心中不是滋味,臉色陰沉,表現出極大的不快。
“丁大郎,還愣著幹什麼?”竹笛公子語氣不善。
“我該從哪裡取血?”丁紀元手裡舉著尖刀,喉結滾動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嗯,那就這裡吧。”羅含煙指了下大臂。以前自己割過手腕,不忍心再割,手指呢,如果有傷口就不方便做事,只有這裡了。
丁紀元點點頭,狠下心來下手割去。羅含煙痛得微喊了一聲:“啊!”立刻咬住下脣,秀眉緊攏,竹笛公子不由自主地往前邁了一步。
丁紀元拉開傷口後,就用碗接著,另一手將尖刀交於竹笛公子,在她的傷口處擠按,接了小半碗血,停手,對竹笛公子擺了下下頜:“給她包紮。”
他則端著血,又配了一些已經熬好的奇怪的藥,熱氣騰騰地向藍飛走去。他的動作很快很麻利,怕稍一耽擱就誤了藍飛的性命。
竹笛公子拿來置於桌案上的細紗,疊了幾疊,小心地為羅含煙包紮。
“疼得厲害嗎?”他低聲問。眼眸抬起望了她一眼,羅含煙看到那裡佈滿了心疼之意。
“這點傷不算什麼,藍飛的性命要緊。”她也低低地答,想起適才洞室中兩人的舉動,及現在鼻端縈繞著的專屬於竹笛公子的好聞氣息,又是一陣心跳加快,垂下了眼眸。
丁紀元將碗置於床邊的几案上,再將藍飛抱起,在他背後放置厚厚的靠枕,讓他靠坐,然後端起藥碗來給他喂那混合著濃重的藥味與血腥味的東西。
藍飛緊閉雙目,牙關緊咬,藥根本喂不進去,丁紀元很著急。
羅含煙的胳膊已經被包紮好,遂上去幫忙,在側面,伸右手捏住他兩頰,用力,藍飛的嘴巴忽地開啟,丁紀元將一勺藥喂進了嘴裡。
那味道好怪,他明顯想吐,又被羅含煙將他的頭向後仰,那腥味很重的**順著他的食道流了下去。
在羅含煙的幫忙下,兩人費了很大的勁才將一碗藥喂完,兩人額上都沁出了汗。
竹笛公子則用自己的手帕浸了熱水遞給羅含煙,如果沒有丁紀元在旁,他是打算親自幫羅含煙擦拭額頭的。饒是如此,丁紀元看他的眼神也已經怪異起來。
藥喂完,丁紀元又將藍飛小心放倒,還是在那光床板上。好在這洞裡非常溫暖。
他們各自或坐或站,觀察著藍飛的反應,看著他青黑腫脹的臉,出氣多進氣少的模樣,都有些心驚膽戰。
那角落中小鐵爐上還在熬著的中藥兀自咕嘟咕嘟地響,蒸汽向上沸騰擴散,這洞室中瀰漫著一股濃重的藥味,也充盈著生死交替的強烈不安氛圍。
有著咕嘟咕嘟熬著的藥,就有一點生的氣息,讓人感覺病人還可以吃藥,還有生還的希望。
現在的等待極其煎熬,因為現在全都要依仗藍飛的活力,要靠他自己與死神奮力搏鬥,旁人除了看著,一點忙都幫不上。
慢慢的,藥力上來,藍飛的呼吸漸漸平穩,臉上身上的黑色也開始慢慢變淡。他時而醒來,張開乾裂的嘴脣要水喝。
羅含煙迅速拿水來給他喂,心中充滿欣喜,希望也越來越大。
丁紀元又為他做了全面檢查,對緊盯著他的羅含煙、竹笛公子說道:“各方面都在好轉,沒有生命危險了。”
羅含煙長出一口氣,與竹笛公子都面色欣慰起來。他終於從死神手裡搶了一條性命回來。
丁紀元終於得空去抱了床被褥,在羅含煙與竹笛公子的幫忙下墊於藍飛的身下,並將他身上蓋好。
羅含煙仔細看藍飛的左臉,那裡的青黑色雖已淡了些,只是腫脹仍未消褪。
“丁大郎,藍飛的臉能恢復嗎?”她扭頭忐忑地問丁紀元。
丁紀元面上又添了幾分凝重之色,緩緩地搖了搖頭:“這個,我說不好,結果怎樣,得最後才知道。”
羅含煙雙眸倏然變得幽沉,坐直了身體生硬地說:“如果最後不能復原,那他這一日的罪不是白受了嗎?還從鬼門關上過了一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