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二郎,若你真有心娶我,完全可以親自上門求親,為什麼要先逼我再救我?你的城府那麼深,我怎麼相信你安的是好心?如果你是好人,為什麼口碑又那麼差?”她不再掙扎,被緊緊捺在他寬厚的懷中,把心中的委屈不滿全數倒了出來。
與其是她在指責,不如說她在訴苦,還沒等竹笛公子解釋,她的潛意識中已經願意相信了他,情根深陷啊,她真的好恨自己。
竹笛公子只是緊緊地擁著她,充滿蠱惑的聲音不斷在她耳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羅含煙忽地帶著他的外罩轉過身來,撒嬌般地捶打著他的胸口:“你給我解釋,你給我解釋!”
竹笛公子握住她的雙手,帶笑地看著她:“含煙,只要你不再生我的氣,我們有的是時間,我會慢慢跟你解釋。總之,你要記住,我是真心愛你,我的心已經被你迷得神魂顛倒了。”
幾句話說得羅含煙全身酥軟,所有氣惱都飛到九霄雲外去了。她就是禁不住他幾句好話啊,竹笛公子,哦不,石景安,真是她的劫。
他的眸底,慢慢燃起火焰:“含煙,我本來是不知道家裡在這樣做,如果我知道,是絕對要阻止他們的,而我如果先知先覺,知道他們深具慧眼,幫我選的未婚妻是這麼可愛的你,我一定會親自登門,不管你是不是有青梅竹馬,都用真情將你搶過來,而絕不是用暴力。”
“落崖之時,當時你告訴我你的故事,我就已經無法告訴你我就是家人逼你嫁的人,那種情況我能說嗎?所以我並不是有意騙你。竹笛公子是我起給自己的號,這也不算騙你。哎,總之,”
他的眸中火焰越來越盛,“我愛瘋了你,不要再拒絕我,以任何藉口。”他倏地吻住了她,輾轉輾壓,壓抑的熱情如火碰到乾柴一般忽地燃了起來,羅含煙思維逐漸脫離大腦,如墜雲中,她無意識地環抱住他的腰,兩顆劇烈跳動的心響到了一處。
窗外了陽光靜靜地照著,幽竹輕動,鳥兒鳴唱,透過竹林的斑駁陸離的光影落在兩人身上,也落在碧綠蓮花地磚上。
不知過了多久,羅含煙的思維從雲端飛了回來,忽然突開竹笛公子:“哎呀,門都沒關,別給人看去了。”她嬌面羞紅,雲鬢微亂,披在身上的外罩一半落了下去。
竹笛公子喘息著,眸中熱情似火,“含煙!”呢喃著又湊上來摟住,在她脖頸上落下一串酥麻的吻。
羅含煙再次推開他:“要死了,門沒關的!”忙著整理自己的頭髮跟衣衫。
竹笛公子只得掃興地去關門,再折回頭來牽著羅含煙的手送回床榻邊,輕輕擁她入懷。熱情已消退了一些,他一手拉著她的手,另一手扶著她的側臉,兩人頭靠一處:“含煙,你答應過做我的妻子是嗎?我希望儘早辦了,我怕夜長夢多,你又給我弄個情敵出來。知不知道,我很吃李泌的醋的,他很優秀,這樣高質量的情敵真是棘手。”
羅含煙笑笑,心中還是有些疙瘩:“要我嫁你,你先跟我說清楚,你既是石家二郎石景安,為什麼不在家裡住而單獨一人住在九華山?”
他抱著她輕搖,垂眸笑了,“我啊,厭倦了塵世的喧囂,想做隱士,這樣說可以嗎?”在這個時代,有很多人想做隱士,包括李白也做過隱士,賀知章告老還鄉後不也進山修道去了嗎?這個說法很正常,羅含煙信。
她被他輕輕晃著窩在他懷中很舒適,有種懶懶的感覺,耳邊除了他有力的心跳,她再也聽不到其它的了。
“這一條就先放過你,”她伸手在竹笛公子鼻尖一點,這個直挺的鼻樑很美,她早就想點它了,這下終於如願,她得意地笑了。
“那你說,傳言石家二郎性格乖僻,心思深藏不露,這一點我已親身體驗。但你為何只偶爾在夜裡回家?為何要做夜行老鼠?做隱士也沒這麼做的吧?”
竹笛公子幽深的眸子閃爍了下,拿下她點他鼻尖的手,抱緊了她,下頜擱在她的肩頭,思索了一會兒,羅含煙在等他的答案,這靜默的沉思又讓她的心起伏不不定了。
片刻之後他終於開口:“含煙,你知道,我被梁羽虹給看上了,起初我隱居九華山她還不知道,但她知道我家在哪裡。每次回去總免不了被她跟來羅唣,後來為了避免騷擾,想家人時,我都半夜回去。哎,後來還是被這個賤人找道了我的隱居之所。”
原來是這樣,合情合理。羅含煙又信了他。
“原來你是被梁羽虹害的,傳言誤解了你。哎,這個梁羽虹,到現在還擺脫不了他,你還是被她下毒害了,但願丁紀元真的有能力幫你完全解毒。”
提起梁羽虹,竹笛公子就滿心憤怒,他還沒著過什麼人的道,唯獨梁羽虹。
他推開羅含煙站了起來,背手踱至窗前,恨恨地說:“我恨自己以前心太軟,沒有好好處罰她,下次我絕不會再放過她
!”他的身上散發出森森寒意,羅含煙可以感覺到他瞬間飆升的怒氣。
忽然想起他要將丁紀元喂獅子的事來,從那裡看到了他殘忍的一面,羅含煙有些不寒而慄。
畢竟秋深了,儘管外邊陽光明媚,屋中卻寒氣已重。身著白色中衣的竹笛公子還是受涼咳了幾聲。
羅含煙關切地起身,將自己身上披著的外罩拿下,走至他身後幫他披上。秀眉微蹙:“呀,你著涼了,快穿好。”
竹笛公子穿好外罩,側眸看向羅含煙,欣慰一笑:“你關心我?很好,原諒我了對嗎?”
羅含煙故意撇撇嘴,背過身去:“才沒有,你還沒交待完你的問題。我想知道傳言你好色,見漂亮女人就追是怎麼回事?總不會空穴來風吧?我這個人啊,可是很會吃醋的羅!”
竹笛公子回身從背後抱住了她,哈哈笑道:“我喜歡看你吃醋的樣子。不過傳言說我好色,就你我相處這麼久看來,你對此有何評價?除了對你,倒真的有些想色。”他附在她耳邊悄聲說,熱氣輕吹著她耳際的發,弄得她臉上心裡都癢癢的,臉也瞬間發燙起來。
“去!你這人就不能給你好臉色,怎麼這麼沒正形啊?”她想掙脫,卻給他抱得更緊。
竹笛公子繼續附在她耳邊說:“你想啊,梁羽虹三天兩頭的找我,她又長得妖豔,在外人看來,自然以為我招蜂引蝶,說我好色。說來說去,都是被梁羽虹害的。”他憤憤地說。
羅含煙幽眸闔了闔,所有問題,他的解釋都天衣無縫,看來所謂石家二郎的不堪傳言都是站不住腳的,他原本不壞,是被人傳壞了。羅含煙心下一個大疙瘩終於解了開。
竹笛公子一直注視著她的臉色,將眸中的陰晴變化盡情收了去,此時開口問:“怎麼樣了?你審問了我這麼久,可以告訴我什麼時候做我的新娘了嗎?”並在她粉嫩的臉頰上啄了一下。
羅含煙正想答應,突又想起一件事:“還不成。”
“又怎麼了?”竹笛公子的眸光暗淡了下來。
羅含煙轉過身來仰臉笑望著他:“既然你這麼好,應該不愁找不到結婚的物件,你的家人為什麼一定要逼著我家,非讓我嫁你不可?這裡邊一定有明堂!”她咬著下脣,伸手擰了下他的臉頰。
潛意識中,她相信竹笛公子一定能給出合理的答覆,就像前邊幾個問題一樣,她已經在潛意識中選擇無條件相信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