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執著止於戒指
按照章媽媽說的家庭地址,俞成瑾陪著顏可可在八點多一點的時候就把車停在了小區樓下。
“冷麼?”俞成瑾看著站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女’孩:“進來車裡等吧。”
“車裡看的不清楚,來都來了,我就在這裡等。”顏可可原地跳了兩下,哈著手心的氣息。
“這個給你。”俞成瑾從車上取下來一個看起來很卡通的暖手寶貝,似乎是剛剛充好電,還熱乎乎的。
“這什麼?你還有這種東西,娘不娘啊!”顏可可一臉厭棄。
“上回載同事回家,忘在上面的。你先拿著用吧。”俞成瑾硬塞在顏可可手裡:“還有兩天就是大年夜了,你——”
“我會跟楚天越在一起……”顏可可毫不迴避地說:“呀!忘了,今天本來是想給他選個新年禮物的!唉……本來你在這兒正好,也能幫著挑一挑。”
“顏可可,我說過我喜歡你吧。”俞成瑾就好像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自顧自陳述自己的論題。果然是律師的作風啊。
“啊?”顏可可頓了一下:“那又怎樣?我跟你又不可能——”
“沒什麼,我只是明確一下。我第一次對一個‘女’孩子說過喜歡,萬一她沒聽見或者忘記了……”俞成瑾聳聳肩膀:“那我就太鬱悶了。”
“其實記得好像真的不是那麼清楚……”顏可可‘揉’了‘揉’腦袋,話說那天從車裡喝醉開始算起,自己好像一直在各種斷片。
她似乎不太記得俞成瑾有沒有強‘吻’過自己,也不太記得開‘門’撞見楚天越時的表情,更不記得她用一串鑰匙當戒指,對楚天越說過‘marryme’!
“那你的答案呢?”
“喂,我的答案不明顯麼!”顏可可有點惱火,她仰起頭,看著俞成瑾的眼睛說:“聽清楚我剛才的話,我是要去給楚、天、越買新年禮物,OK?”
俞成瑾似乎還想再說點什麼,只看到一個高挑的身影從小區樓棟裡走出來。
雖然燈光不清晰,但從身形來看,顏可可還是一眼就認出了熟悉的輪廓:“小雪!”
那‘女’孩愣了一下,驟然停住腳步打量了一下顏可可,旋即轉身就要繞過——
“小雪你別走!”顏可可上前一步拉上她,近在咫尺的路燈光線下,她幾乎無法相信眼前這個‘女’孩就是章小雪。
她染了金‘色’的頭髮,燙著不安分的‘波’‘浪’,顯得整個人更瘦削,臉更小。
腮上的傷痕已經被厚重的粉底蓋得差不多,再被蜷曲的長髮輕輕遮住,並不影響她的嬌俏嫵媚。她穿著棕‘色’的短襖,下身是很短的皮裙和過膝的長筒靴,中間一截絕對領域的黑絲下隱隱約約‘露’著凍得發紅的大‘腿’。
其實顏可可知道,章小雪一直都是個很漂亮的姑娘。可是如今看著眼前這個濃妝‘豔’抹,衣著暴‘露’輕佻的打扮,卻著實讓自己的心寒到谷底。
這還是那個梳著馬尾,帶著眼鏡的靦腆好學生麼?
“小雪!你不能這樣——”顏可可只是拉著她的袖子,之前想好的每一句有力的勸說卻在見到她的那一瞬間頃刻土崩瓦解!
章小雪的目光落在俞成瑾的身上,她突然輕蔑地轉過頭來看著顏可可:“怎麼?你覺得我在糟蹋自己?
顏可可,你以為你自己就算乾淨了?這個男人,跟你上回傍的,好像不是一個吧?”
“小雪你……你聽我說,”顏可可尷尬地看了看俞成瑾,男人卻只是若無其事地靠在車上,神情專注,卻只聽不說。
“我們兩個沒有什麼可說的,我有我自己選擇的生活方式,我喜歡現在這樣。”章小雪冷笑一聲,挑著那張即便用無數化妝品堆疊起來,卻依然能看得出稚氣的臉:“有些人做婊子做的高階,牌坊立的高高不倒。而有些人,沒這個本事,乾脆貼在臉上讓所有人都知道罷了。
咱們兩個,雖然在做一樣的事,但我至少坦坦‘蕩’‘蕩’。”
“你不許去!”顏可可伸手攔住她:“今天只要我在,你就不許再踏出這個家‘門’!”
啪地一擊耳光落在顏可可的臉頰上,當場扇出了她摒棄了好久的眼淚。
“你管的著麼!想想你自己是個什麼德行!”章小雪怒吼,摔手就要走。
“你不許走!”顏可可拉住她的衣袖:“我就是不許你去那種地方,就算你恨死我,至少看看你可憐的爸爸媽媽。他們的心都要碎了,你忍心再往上面捅刀子麼!”
章小雪用力也扳不開顏可可的手,她的長指甲已經撓破了她的手背,卻始終沒有得到‘女’孩的半分退讓。
“章小雪你認識我四年了,”顏可可的眼裡閃著堅定的光:“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性’格。今天我認準了的事,就是守在下面一整個通宵,也絕對不會讓你踏出去半步!”
“你去死吧!”章小雪憤恨地脫下外套,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下子就把用力過猛的顏可可晃倒!
慣‘性’衝的力度幾乎讓讓顏可可飛出去,還好落在身後的俞成瑾懷裡。
“我他媽就不信你還能生根死在這!”章小雪狠狠地罵了一句,扭身就轉回樓去了。
顏可可直起身子,望著樓道發了好一會呆才轉向俞成瑾:“謝謝你了。”
“謝我做什麼?我只是站在旁邊看而已——”俞成瑾笑,他的的確確只是站在旁邊看著,始終沒出聲。
“謝謝你的沉默……我想小雪,並不願意聽到除了我以為的人來找她說話。”顏可可苦笑著說:“她也不需要任何人給她講道理……”
“所以我不需要說話,只要站在這兒陪著你就行了。”俞成瑾拍拍顏可可的肩膀:“走吧。”
“走?”顏可可猶豫了一下:“現在走的話她還會跑出來的,不行——”
“你不可能真的每天都盯著她的,相信我,她今天不回出來了。”俞成瑾微微一笑:“我輔修心理學碩士,我知道她現在的心情。”
“別說的那麼玄,我至少要等到九點。”顏可可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這才發現有一個楚天越的未接來電。
“天越,你剛才……找我?”她悄悄往旁邊撤了一下,不想再俞成瑾面前打這通電話。
“已經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來?”
“我知道了......”顏可可答應了一聲:“你不要管我了,我會照顧自己的。而且——”‘女’孩抬頭四下望望:”也不要總是派人來跟著我啦,感覺時時刻刻都在監視中,非常不舒服。等等,我先不跟你說了!”因為她突然就瞪大了眼睛,看到章小雪竟然去而復回。
俞成瑾,幸好沒有聽你的話!顏可可掛了電話,兩步就要衝上去阻止。
“可可!”只聽的俞成瑾的聲音在身後頓喝,身體猛地被翻轉了一百八十度。嘩地一聲,一桶冰涼的水,劈頭蓋臉。
顏可可還算僥倖被護住,但長髮還是沾溼了好些!
章小雪什麼都沒說,只是臨著水桶看了一會兩人狼狽的狀態,然後轉身就走了。
“可可,沒事吧?”俞成瑾伸手擦著‘女’孩臉上的水:“車裡有‘毛’巾,快進去吹吹熱風,擦乾頭髮。”
“我還好了。”顏可可看著俞成瑾:“不是說你不用出來管閒事的麼...她要淋我就讓她淋好了...”
此時的俞成瑾可要比她慘多了,一桶水的量基本三分之二都澆在他身上。他的大衣還在車裡,只穿了休閒西裝外套,頭髮全部溼透,衣‘褲’也不能倖免。
“話不是這麼講,她罵你我可以不作為。但若是人身傷害,我不可能不管。”
“哎,小雪就是拿刀子捅我,我也一樣受著。”顏可可擦了擦沾溼的頭髮,無奈地嘆了口氣。
“那我也一樣替你擋著。”俞成瑾笑了笑,拉開車‘門’:“快進去吹吹頭髮,衣服也溼了吧?先把我的大衣套上。”
顏可可哦了一聲,乖乖鑽了進去。她把外套脫下來,裡面的衣服雖然沒事但衣領都溼了,這讓她很難受。於是拉上窗子把襯衫脫下來,直接套絨線衣,最後裹著俞成瑾的大衣像桃子一樣縮在車後座。
她搖下窗子:“喂,你也上來吧。我好了。”
心裡卻不由地吐槽:裝什麼正人君子啊!身子都不小心被你看到兩次了。
“我給章媽媽打電話了,她說小雪已經卸妝鎖房‘門’,今天應該不會再出來了。咱們走吧。”
“恩,今天你贏了。”
“唉……”顏可可依然覺得難以高興得起來:“這次淋冰水,下次就該沸水了,不過就算是她淋硫酸下來……我都一定要勸回小雪。”
“我想我終於可以理解你當初為她跟俞佳動手的心情了,”
俞成瑾吸了兩口煙,剛一發動車子顏可可就問道:“那個,聖誕節那天,我斷片很嚴重的樣子。都發生了什麼事啊?”
“你真想知道?”俞成瑾看了眼後視鏡,衝她笑道:“其實我勸你,人在喝醉的時候除了給自己出醜,做不了什麼高大上的事。所以忘了就忘了吧,免得給自己添堵。”
顏可可不爽:“那不行!我就記得我醒來的時候你們兩個拿著剪刀站在我‘床’前,這麼奇葩的場面我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龍去脈!”
俞成瑾當場就笑得難以自持:“你不說這個我還給忘了,當時我比你還要驚訝不知多少倍。
你喝醉了撞倒‘花’瓶,身上都淋溼了,想幫你換衣服怕著涼,結果那傢伙居然不會解內衣!找把剪刀......我說,他不會真的是ED吧!”
“啥?!”顏可可撫額:“居然...有這種事——我還以為你們兩個要解剖我呢!”
“好吧,話說明天我陪你去買禮物吧。”俞成瑾把車停在了顏可可的小區樓下:“上午過來接你,先去寵物醫院看小貝,再到旁邊的商場——”
“你知道我想買什麼麼?”顏可可怔了怔。
“買對戒吧。”俞成瑾笑道:“你喝醉的時候用鑰匙套他手指,跟他求婚來著。”
“神馬?!!!”顏可可一下子就懵了。
顏可可回到家,沒有小貝的迎接還真是有點不習慣啊。走到窗前拉上厚重的窗簾,卻在收起目光的一瞬間,好像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小區‘花’壇後面一閃而過。
她難以抑制地心驚了一下,趕緊躲回去——也許只是太**了吧。
樓下的男人微微拉低帽簷,對著耳邊的手機聽筒低聲道:“那個‘女’孩沒有很奇怪的舉動,只是偶爾會跟俞剛的兒子走的有點近。”
“俞信的人……”電話那端沉‘吟’了一聲:“實在太巧了,林殊,她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小姑娘,家庭背景也很簡單,到底在整件事情裡扮演了什麼角‘色’?”
“我只知道,她似乎是柯顏和秦貝兒的朋友,和楚天越的關係很是微妙。”
“她經常去華克山莊療養院看望紀曉韻,又與楚天越糾纏不清,同時是嶽子凡的好友,現在且經常同俞成瑾在一起——呵呵呵,所有的人都跟她扯上關係。你說這個姑娘,該不該留下?”
林殊望著頭頂那扇被窗簾掩去厚重光線的窗子,斂去沉靜的神‘色’:“乾爸,不如一起試試,看看她究竟算不算楚天越的軟肋。”
“也好……一旦發現她有問題。保險起見的話,日後還是要除掉。對了,楚則溪死了,就在一週前。”
“那楚天啟呢?”
“這話應該我問你才是!”電話那端的人驟然嚴厲了語氣:“楚天啟消失了這麼長時間,始終就像一塊心病壓著。我已經給你很多次機會了,為什麼連一點線索都沒有?”
“抱歉,乾爸。楚氏集團長子的下落的確成‘迷’,楚天越那裡滴水不漏。我想,正是因為這件事,才讓他對我產生了懷疑。”林殊說。
“算了,這件事我會去叫別人做,”電話那端聲音依舊‘陰’沉:“如果楚天越病重,楚天啟必然會‘露’面。想辦法再去設個局推一把,從柯明凱這個紈絝子弟身上著手看看。
現在正科基本名存實亡,對於他來說,天降一塊大餡餅卻連味道都沒嚐到就被狠擺了一道。雖然得益的是齊嶽,但柯明凱要恨,可是恨楚氏恨得牙癢癢的。”
“乾爸,我妹妹還好麼?”林殊低沉一聲。
“放心,她一切都好,進口的‘藥’物沒有不良反應,要不了多久你就能帶著她到你父母的墳前去還願了。”電話裡的人說道:“在最關鍵的時候,你不會心軟吧?”
“我只是覺得……楚則溪既然已經死了,楚天越的時間也不多了,又何必——”林殊捏著電話的手心微微攥緊,隱藏在寒風下的眉眼緊緊鎖著。
“林殊,其實我一直想跟你說——如果當年不是柯楚聯姻攪‘亂’了所有計劃,我會為了你而放過柯顏的。所以如果你依然不甘心,就想想當初,是誰奪走了你心愛的‘女’人卻又沒有好好待過她……
已經到了這一步,就都回不了頭了。”
“你放心吧乾爸,我知道該怎麼做。”林殊微微攥起拳身:“林洛紫那邊——”
“那裡不用你‘操’心,她有她的任務。”電話裡的人截住他的話:“但是,你我都明白,‘女’人做事有時候往往過於感‘性’。如果林洛紫靠不住了,到時候……我會告訴你該怎麼辦,你有個心理準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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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早?商場還沒開‘門’吧?”顏可可聽到‘門’鈴響,從貓眼看過去,俞成瑾比自己預估的時間來得還要早。
“我怕我再睡下去就回籠到下午了。”俞成瑾笑著讓進‘門’來,他的臉有點紅,狀態怪怪的。
“我正擦地板呢,你自己坐一會。”顏可可此時穿著厚厚的居家棉衣,頭髮還是‘亂’蓬蓬地挽在腦後。
“我幫你擦地好了,你去洗漱換衣服。約會過早到,也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就當賠罪了。”俞成瑾剛想奪下‘女’孩的拖把,顏可可一下子炸‘毛’了:“什麼約會啊?誰跟你約會啊——”
“恩,約會的定義是……是預約會面的一種,原指預先約定時間地點會面的活動。”
“你是律師,不是孔乙己!”顏可可嗤笑一聲:“好吧,既然你這麼殷勤,‘交’給你好了。”她剛轉身回臥室換衣服,就聽到外面啪嚓一聲玻璃炸碎的聲,嚇得她還以為又糟了槍擊了。
出‘門’一看,俞成瑾對著地板上的菸灰缸,擺出一個很天使很治癒又很討好的笑容。顏可可真心是恨得牙癢癢:“我是有多白痴才相信你們這種大少爺會幹家務。”
那隻菸灰缸,是顏可可為楚天越準備的。雖然不喜歡他吸菸,但‘女’人有時候就是會犯傻,走走逛逛總想為這個家裡應有的男主人挑點什麼。
“對不起,一會兒再去幫你買一個吧。”俞成瑾不好意思地說,剛要彎下身子來
突然就搖晃了一下。
“你怎麼了?”顏可可看出他有點不對勁,從進‘門’起就覺得他的臉很紅。伸手抓住他的胳膊,突然覺得那麼燙:“你在發燒?”
顏可可突然想起來昨天晚上被章小雪劈頭蓋臉淋的那一桶冷水,自己擦乾換好衣服看他上車的時候,頭髮上都快要結冰了。
“可能有點著涼吧,沒什麼事。”俞成瑾撐起身子來:“你準備好了沒?早去早回。”
“不舒服就不要去了,真是的。”顏可可嘆了口氣:“你要吃‘藥’麼?我‘藥’箱裡——”
“吃感冒的‘藥’會容易犯困的,我這個人本來就嗜睡。”俞成瑾拒絕道:“沒關係的,只是一點小感冒。”
顏小貝的‘精’神好了很多,看到顏可可的時候一下子就撲過來。好像完全沒有記恨自己喂水餃給它吃這件不靠譜的事。大夫說它年後就可以出院,又囑咐了注意事項,這才讓依依不捨的顏可可離開。
“我說它不會有事的嘛。”俞成瑾一邊開車一邊說:”貓是很通人‘性’的動物,你為它擔心,它也會努力的好起來陪伴你。”
“哦對了,”顏可可顯然沒有聽進去他在說什麼:”剛才應該讓大夫也幫你打一針的,人發燒和動物發燒本質沒區別吧?”
“別搞笑了行不行,那是寵物醫院。”俞成瑾真是哭笑不得。
說話間車已經停在了商業中心的停車場裡,俞成瑾把顏可可領到了一樓的珠寶專櫃。
“喂!我買不起這種東西啦!”顏可可遲疑了一下。
“楚天越不是留了信用卡給你?”
“那有什麼意思!”顏可可‘摸’了‘摸’自己那隻夠生活費的小錢包,新想著高考結束怎麼都得找一處地方去打工。她這輩子和上輩子的最大心願之一,就是可以自己養活自己。
後來,顏可可找到了一下小小的飾品店,裝潢很有古典靈契品位。裡面的首飾是純銀製,‘挺’漂亮,價錢應該也不會很貴吧。
但在走在‘門’口的時候,她稍微踟躕了一下。
“怎麼了?”
“我在想,我真的要買戒指麼?”顏可可苦笑一聲:“我跟楚天越,到底算什麼呢。”
“算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當你把這枚戒指送給他的時候,你的任務就完成了。”俞成瑾的話有時讓顏可可很難聽懂,卻著實有他自己的道理在其中。
“你是想告訴我說,我的努力...止於戒指麼...如果他無法給我相應的回饋,我就應該放棄麼?”顏可可幽幽低下頭:“可是俞成瑾,我和楚天越之間的事,你不懂。而我,也無法說清楚。”
“你不需要對我說清楚。”俞成瑾拖著顏可可的手就把她拉進了店面。
“你好小姐,請為我取這個店裡最有故事的一款對戒好麼?”俞成瑾的微笑就像突然撲進店裡的一股‘春’風,售貨員小姐頓時就像打了‘雞’血一樣動作起來。
捧在顏可可面前的托盤裡,兩枚‘精’致的指環就像有生命的小‘精’靈一樣生動可愛。
“先生果然是有眼光的人呢,”售貨員小姐微笑地介紹道:“這款對戒的名字叫胭脂緣,你可以看到戒身上有一道淺淺的紅痕,就好像沾了靈‘性’的承諾,生生世世,隨靈魂而不湮滅。”
生生世世,都不會忘了彼此麼?
顏可可怔怔地看著,好半天都沒說一句話。
“小姐,你們要不要試戴一下呢?這款對戒是我們老闆從古鎮淘回來的,恐怕世上僅此獨一份呢。”
顏可可把那枚偏小的‘女’戒帶在無名指上,小巧的銀圈束住她白皙靈動的手,‘精’致又神祕地契合著。
“小姐很有緣呢,那先生——”
顏可可尷尬地笑笑:”不好意思,不是他。”
“哦,不好意思。”售貨員不由地往俞成瑾臉上看了幾眼。
“沒關係,幫我包起來吧。”顏可可挑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其實她已經不記得楚天越的指圍尺寸了,因為兩人幾乎沒有牽過手。
“就決定要這個了?”俞成瑾只是在休息椅上稍微發了一會兒呆,顏可可已經提著‘精’致的袋子走出來了。
“恩,這種東西,我只信第一眼。”顏可可用力舒了一口氣。
“如果他戴不上呢。”
“折斷了焊接上也要給他戴上!”
“哈,看不出來你還真是凶猛的‘女’孩呢。”
楚天越,你我之間總要給我一次說話的權利吧。
憑什麼你讓我過什麼樣的生活我就要乖乖聽話?
既然猶豫止於戒指,決心一樣始於戒指。
如果我不需要戴著它參加你的葬禮,我也同樣不需要戴著它參加你和別人的婚禮。